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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这沈家堡看起来像是块硬骨头!”天军的第一军师曹独眼道。
这个军师以前是“太子”的同行,嘴皮子很有一套,故而一直稳当当地坐着这军师之位。
王利点点头:“是块硬骨头!”
“可是硬骨头一旦啃下来,好处会更多!”
“那你的意思是?”
“耗着!咱们在下头守着,他们没吃没喝,还不得投降吗?”
“好主意!”
天军在沈家堡下面开始安营扎寨,沈家堡里的人眼珠子都不转一下,却吓坏了草棚区的人。
胡家人围成一团瑟瑟发抖,恨不得所有人都贴在墙根儿上,仿佛只有挨着沈家堡越近心里越有安全感一般。胡老太太有心打发人去找胡莱,死缠烂打也要进堡去,可是沈家堡所有的门都关上了,连守卫的影子都不见,别提见胡莱了。
胡莱姐弟仨在地字街上也并没有好到哪里去,家里六口人全部挪到了地窖上方的后院房里住,似乎只有寸步不离守着粮食心里才会好过一点。
“不怕,我都是经过数儿的人了!”
赛金花心里惶惶,却还要强撑起精神为另外几个人打气:“咱们愁什么?把门拿大石头堵上,家里有吃两年的粮,还有一坛坛的咸菜,什么事儿撑不过去?听我的,沈家堡是风水宝地,准没错!”
听她这么说,大家才稍微放松下来些。
胡莱再怎么勇敢有主意,也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孩子,她皱着眉搂着自己的二弟和小妹,一言不发。
沈家堡和天军对峙了一个月,双方都没有什么动静,然而沈家堡和草棚区却有些人心浮动起来。
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小道消息,天军并不是全员守着,他们有一小半的人负责在外面烧杀抢夺带物资回来,而沈家堡的米面都是有数儿的,吃多少算多少!
尽管没人知道沈家堡到底有多少粮食,可一个有进有出,一个只出不进,继续耗下去哪个更吃亏不是明眼人都能看穿的事情吗?
庄稼人大多都是本着靠地吃地的想法,总觉得无论家里有多少粮食都不能坐吃山空。天军会不会种地他们不知道,横竖人家没有守着一块地方吃死饭,渐渐的各种稀奇古怪的传言都开始流窜出来,有些听了让胡莱他们都哭笑不得。
可不管流言对沈家堡如何不利,沈天霸依旧是稳如泰山,既不出面,也不派手下人攻打天军,似乎是不在堡里一样,其他人也只好继续耗着。
接连耗了差不多两个月,天军终于坐不住了。
他们并不种地,平常吃喝都是靠抢,然而白鹤原上的人们几乎都带了东西躲在了沈家堡里,留下的也大多是些不值钱的破烂,吃不得喝不得的。在吃完所有来不及带走的家畜粮食后,天军发现即将要断顿,决定开始正面攻击沈家堡。
说起来倒也是个笑话,城里的还没有断顿,外面的反而断顿了。要怪就怪王利和军师贪心不足,想要把沈家堡据为己有变成天军的大本营之一,才一直舍不得挪窝儿,一步步沦落至此。
天军的武器良莠不齐,有些人甚至还拿着钉耙,沈家堡的地势极高,想要攻破只能运用特殊的攻城机械,然而他们什么都没有,只能靠人冲。
沈家堡的城楼子可不是摆设,日夜有人巡逻盯梢,天军的先锋人马还没来得及到沈家堡脚下的平地,就被无数火箭射成了火筛子,嗷嗷惨叫而亡。
吃了这一亏后,天军老实了不少,在军师的建议下,他们并没有冒着风险马上组织第二波攻击,而是退回了原地商量策略。
“军师,这王八蛋竟然有箭塔!”王利急了:“还是带火的!”
“太子,来硬的不行啊!”军师不慌不忙的说:“咱们来阴的!”
“什么阴的?”
“挖地道!”
王利心领神会地笑了。
他们一时之间不好找云梯和方车,那么最为简单的便只有挖地道了。军师找了几个较为隐蔽的地方,在决定开洞的地皮上搭了几个帐篷掩人耳目。白天故意什么都不做迷惑敌人,一到晚上就拼命挖图开洞移土,希望能早日直接挖到沈家堡去,一举屠光!
王利算了算,按照他们的人手进度,要挖进沈家堡大约还要一个月,于是便安心地带着得力手下去找吃的了。
不管沈天霸平时如何偏爱沈九,到了这种时候沈家的子女们还是异常团结一致的,此刻他们正聚集在沈宅的大厅里,议论着王利他们的举动。
“那孙子本人不在,似乎带了不少人走。”说话的是沈天霸的大儿子沈鹰,他长得宛如沈天霸的年轻版,说话的模样也气势极足。
“八成是去搜刮粮食去了!不然吃什么?多吃点,饿的像狗,老娘收拾起来没意思!”接过话头的是沈天霸的五女儿沈燕,一个巾帼不让须眉的戎装女子。
“那剩下来的人在做什么呢?看着不像是白等。”
“那还用说,除了打耗子洞他们还能干啥?”
这话一出后,大厅里的人都笑了,是爆笑的那种笑。
王利并不知道沈家内部的这场小会谈,他带着可怜的吃食回到军营后第一件事就是查看地洞的进度,看完他表示很满意。
“不错,军师你献计有功,待攻下了这里,我头一个重重有赏!”王利拍着军师的肩膀。
“多谢太子!太子乃天佑之人,一定会逐渐称霸一方,最后一统江山!”
王利龙心大悦,听着军师悦耳的马屁,看着不断挖深的地洞,他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反正此处和沈家堡隔着好远,不怕那些人听到。
然而就在半个月后,他笑不出来了。
“太子,太子不好了!”这次的军师失去了平日的风度和淡定,一张猪腰子脸憋成了猪腰子色,说起话来也结结巴巴的。
“怎么了?”王利刚刚还在做享受沈家堡战利品的美梦呢。
“这,这块地儿下面都是花岗岩!!!”
第63章 厚待()
在外头,沈家堡牢牢占据天时地利把天军耍得团团转;在沈家堡里头,有不少人的日子过的是一天不如一天。
沈家堡人多,天字街住的是沈家近亲,地字街上住着有钱大户,而靠外围的街道上住着的要么是沈家的亲军家属,要么是乱七八糟胯骨上的亲戚,或者下人家属,基本都是依靠沈家的租田以及铺子作坊等活计过日子的普通人家。
如今封了堡,外面的田种不得,活计也干不了,他们和草棚区的人一样每天每人领三碗糊糊,饿不死也喝不饱,人站着直打摆子。
当然,比起草棚区的那些流民,这些堡内人的生活多着些机会——他们可以拐弯抹角地在堡里找活儿干,厚着脸皮去讨,去借,这样就可以偶尔吃点干的。除此之外,他们住着有炕烧有屋顶的房子,夜里睡觉时心里也较为踏实,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这天,胡莱正引着胡桃在炕上玩耍,隔壁院子里忽然传出郭地主高亢的咒骂声。
“王八羔子,大爷我的东西都敢偷,下次被我逮到了打断你三条腿!”
连接两家的角子门是虚掩着的,一直都没有上锁,不过除了郭地主和胡莱以外没人擅自打开。听到郭地主在院子里这样叫骂,胡莱不好装没事儿人,就抱着胡桃走了过去看是什么情况。
“郭爷,大清早的这是怎么了?”
郭地主见胡莱和胡桃来,十分的怒气顿时散了九分,对着姐妹俩诉苦不已。
原来,最近地字街发生了不少盗窃之事,起初郭地主还仗着自己家人多墙高狗壮不当一回事,没想到昨晚被药死三条狗,丢了半间仓房的粮食干菜。
“拿走我的白面腊肉也就算了,居然还拿走我最喜欢吃的腌芥菜疙瘩!”郭地主激动地控诉着:“一大缸,连缸都不见了!亏他们怎么搬走的!你们那儿没遭贼吧?”
“没,咱们家里就那点东西,估计人家看不上。”胡莱安慰郭地主:“郭爷别上火,想吃腌芥菜疙瘩回头我拿一坛子给你,都是赛大娘亲手做的,味道保准不差。”
郭爷的心情好了许多,可想了一会儿还是委屈不已,气愤愤地叫人去沈天霸那里打小报告。
沈天霸得知此事后并没有忽视,不管怎么说,自家领地里竟然出了贼,而且还不止一两起,那可不是一件小事!内乱比外患可怕,一定要彻底杜绝。
沈天霸下令,地字街的每家都被分派了守夜兼巡逻的沈家守卫,他们的薪水由沈家拨付,然而早晚进门出门两顿饭得由守夜的人家负责。
像郭地主家这种大宅院被分配了十个守卫,而胡莱她们院子只被分配了两个,一个叫窦浩,一个叫窦杰,是一对亲弟兄。
窦浩和窦杰听说自己被分到一个只有老小的普通人家宅院时,心里头有些凉凉的。
他们深知在这种情况下普通人家对粮食的看重,本以为要饿着肚子值班,没想到来上任的第一天就被惊到了。
按照规矩,这两个守卫住在倒座儿房里,白天回自己家或者营里睡觉办事,晚上来守夜巡逻。第一次见胡莱她们这些“二道东家”,照例是要先摆一桌开脸饭。
胡莱她们这个宅院清净朴素,一家子又是老的老小的小,兄弟俩估摸着开脸饭只有咸菜窝头或者压根没有,然而胡莱和赛金花端上了六菜一汤。
白菜烩丸子,木耳炒鸭蛋,酸菜炖肉,红烧鸭,腊肉煎豆腐,清炒豆芽菜。汤是萝卜大骨汤,二米饭和白面馒头管够,还有一大瓯水酒。酒是好酒,就是兑了不少水,千杯不醉,不至于闹酒疯。
“太隆重了,太隆重了!”窦浩和窦杰受宠若惊,连连推辞不敢上桌:“大娘,姑娘,有一样煎豆腐和豆芽便是上上等了,其他的你们收起来自家吃吧,使不得!”
“两位小哥哪里话,咱们院你也看到了,都是一窝子老小,以后还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