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朵儿还是一声不哼。李承乾又轻声对长乐说:“你也回去吧,别妨碍了姐姐歇息。”
长乐又低低道:“是。”
可李承乾前脚一出帐,长乐立刻凑上去,悄声与朵儿道:“文成姐姐你真是厉害,从来没有人敢像你这样,给脸色皇兄瞧的。奇怪的是,皇兄好像也不生气。”朵儿不以为意。
李承乾离开后,长乐并没有告退,而是絮絮的跟朵儿说了她昏迷后这几个时辰的事。说她昏迷其间太子妃苏盈姿来过,李世民也来过了,太子李承乾更是寸步不离守在她的帐内几个时辰。只有上官婉容,一直守在李泰的帐内侍候着,不曾来过。
两人说话间,朱梅已端了药上来,朵儿一口喝尽,不知其味。一心系在李泰身上,便也管不了这许多了,对长乐道:“可愿陪姐姐去看望三皇兄?”
长乐迟疑道:“我早就想去了,可父皇有令,任何人不得打扰皇兄休养。而且,射伤他的人还没有查出来呢。”
“那父皇怎么说?”
“父皇大怒,说定要把行刺皇兄的人揪出来诛杀了。”长乐道:“不过此事也奇怪,三皇兄平日里虽不苟言笑的,可除了与大皇兄稍有不和之外,是从不与人结怨的。是什么人这么狠,要至他于死地呢?”
“这可绝不是私怨。私怨敢在皇帝的眼皮底下杀人么?”
长乐惊道:“姐姐的意思是。。。。。”
朵儿打断她道:“那如何是好?咱们去求父皇?”
长乐想了想,说:“求父皇是行不通的,他必定不允。倒不如先斩后奏,反正我是无法无天惯了的。至于姐姐,也不怕,父皇一向看重姐姐。只是姐姐的身体……”
“我身子没事。”听她这么一说,朵儿便立马翻身下榻,朱梅乖巧的迎上来扶着:“公主,还是让奴婢扶您去吧。”
第158章:宁死不取()
朵儿一行行至李泰帐前,两侍卫拦了过来:“皇上有命,任何人不得内进!”
朵儿脚步一顿,长乐一步冲到侍卫跟前,斥道:“知道本宫是谁吗?”
一侍卫眼尖,立刻跪了下去:“公主殿下!”
长乐头一扬:“那本宫可以进去了么?”
另一侍卫却抱拳道:“请公主恕罪!要是殿下进去了,卑职的脑袋可就要落地了!”
长乐气结,一伸手,“嗖”一声拨出侍卫身上的佩劍,用剑锋抵在侍卫的脖子上:“你再敢阻拦本宫,信不信本宫现在就让你人头落地!”
那侍卫立时面如土色,犹豫了一瞬,终是抱拳作礼道:“卑职不敢!”
“哼!算你知趣!”长乐把劍向地上一扔,朝朵儿吐吐舌头:“姐姐,咱进去吧!”朵儿冲她摇摇头,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长乐!
一行掀帘而入,上官婉容正在榻前用绢帕为李泰的额拭汗。朵儿看得心内一痛,是啊,上官婉容是李世民指给他的正妃,她自然有贴身侍候他的权利。而自已呢?就连上官婉容那样一个平常的手势,对她朵儿而言,也是一种奢望!
见到她们入帐,上官婉容便要起身行礼请安,朵儿忙出手拦道:“免了,上官姐姐别多礼了,姐姐照料殿下也颇为辛苦。”
上官婉容依然作了半礼:“这是上官婉容的本分,并未觉辛苦。”说着,看一眼昏迷不醒的李泰,面上柔情乍现。本分?好一个先入为主,她真把自已当成魏王妃了。
长乐却不以为意,手一扬,大大咧咧道:“上官姐姐也累了,先下去歇会吧,这里有本宫和文成姐姐呢。”
上官婉容面色微变,似乎极不情愿,却不敢违逆于长乐这个千金贵体的公主,只好躬身福了福,退了下去。长乐又屏退了左右内侍。朵儿才行至李泰榻前,慢慢的坐了下来。
长乐也跟上前来,看着李泰胸口由纱布上渗出的血迹,突然惊呼一声,满脸的怆惶失措。
朵儿见她面色不对,遂问道:“长乐,你怕见血?”
“不,姐姐,我,我是想起了前几日……”长乐低着头,双手一下一下的绞着手中的绢子:“姐姐,前几日,我曾拿剑把他刺伤了,他也是流了很多很多的血,我……我一直不敢跟人说,也不知道他伤势如何了。”
“他?”看着长乐心虚的模样,朵儿顿感不妙,遂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早些日子听闻你吵着要学剑,你刺伤谁了?是谁教你学的剑?他,他是谁?”这个长乐可是天不怕地不怕,什么都干得出来的。只是不知,又是谁受了罪。
朵儿疾言厉色,长乐有点慌了,声如蚊蚋:“杨政道,杨大人。杨大人早些时候奉了父皇的命教我练剑,我一时意起,便诘问他喜不喜欢我,可愿取我。谁知他,他竟说‘宁死不取’!我气不过,就……”顿了顿:“谁叫他说‘宁死不取’呢!”
第159章:可遇不可求()
朵儿气得要疯掉了:“所以你就枉顾他的性命,用剑刺了他?”
也许口气太过严厉了,长乐吓得泪盈于睫:“不,姐姐,我不是有心的,我只是一时意气,我也不想的,我不是存心要他受伤的,我……”
朵儿静下心来一想,也难怪,长乐金枝玉叶,又得帝后千般宠爱,又怎受得了杨政道的‘宁死不取’呢!该死的杨政道,竟是连门面功夫也懒得做了,也活该生生受了长乐那一剑。
不过转念,也觉欣慰,他总算不负她的雪雁姐姐。他从来不屑于攀附权贵。
半响,长乐又忧心道:“姐姐,杨大人要是将此事禀了父皇,可怎么办?”
朵儿没好气道:“现在知道害怕了?”见她一脸懊悔,又心软了:“放心吧,杨大人不会禀告父皇的。只是你,以后再不能这样冲动了。”
长乐嘀咕说:“但我就是想不明白,我堂堂一个公主,怎么就一点也上不了他的心呢?”
想了想,又道:“可我是真的喜欢他。自从那一次,他从那马上把我救下来,我就喜欢上他了。”
朵儿看着面前这个带着几分天真的丫头,心下有些不忍:“可情爱不是个人的想法就可以的,要两情相悦才行,懂么?情爱面前,众生平等。不是说你贵为公主,就非得别人喜欢你,知道吗?”
朵儿听罢,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了,只在心内低叹,世间情爱本就可遇不可求,又怎是可以强求而得的呢?尊贵如长乐如是,自已何尚不如是呢?
看着榻上双目紧闭的他,心内又是一阵绞痛。自已心系于他,而他呢?他的心她也是强求不得的。
*****
日头慢慢西下,米黄的帐幔也踱了一层金黄。长乐告退后,朵儿一直守在李泰的榻边,他一时醒不来,她的心也无法安宁。一个时辰了,他还是沉睡着,浓密的剑眉不时蹙了蹙,似乎睡着了也有着恩怨纠缠不停。
朵儿正愣愣的看着远山的山影和树影,被夕阳映在帐上斑斑驳驳一片,似是少女无数欲说还休的心事。
出神间,感觉搭在榻沿的手被轻轻握了握。心内一喜,转首回望,李泰正笑意盈然地瞅着她看。他笑时嘴角微微上扬,一双平日里漠然的眼睛此时也因笑着带了暖意。
朵儿看得着实呆了下,晃晃脑袋,再看,他还是微微笑着。不是幻觉,他是真的在笑!
这是朵儿第一次见他笑的样子,竟是这样的好看。复又想起初见他时,曾在心里揣度过,他这个人是不是生来就不会笑的。想着,自已也不禁扬了扬嘴角,自顾自笑了起来。
“扶我一把。”他简洁的说,面上笑意不减。
朵儿“啊?”了声,一时反应不过来。他无奈的瞪着她。
她才用手去把他扶起来,随手把一软枕塞在他腰上。他慢慢靠好,才问:“刚才在笑什么?”声音极是温软。
朵儿记忆里他就没有这样跟她说过话。不禁又愣了下。才不好意思的说:“我曾以为你是生下来就不会笑的呢!看你平日里一脸冷漠,原来都是装的。”
第160章:真相成谜()
“装的?”他有点无奈,有点不悦:“你以为这个世间有多少事情是值得一笑的?虚情假意我可不会。”
朵儿没好气的说:“你现在不是在笑么?你做人累不累啊,笑一下也要算着值不值得?你一天到晚绷着脸的,仿佛总有人欠了你似的。这下好了,一箭把你射正常了,懂得笑了。”
“敢情在你心里我是一直不正常呢!”他又好气又好笑道:“我笑,是因为看到了真心。知道这个世上是有人真的在意我的安危。”
“啊?”朵儿的脑子一时转不过弯来,转念一想又明白过来,却装糊涂:“真心?谁?”
李泰盯着面前这个含羞带嗔的女子,心内低叹,如何跟她说出这一箭的真相呢?若她知道真相如此不堪,恐怕受不了。就让真相成谜吧!那样她还可以保持她难能可贵的赤子之心,不会觉得人心凉薄。
“在我坠馬那一刻,我看见你的眼泪,突然对这个尘世有了眷恋。否则,你认为我还愿意醒来么?”他淡淡的说着,仿佛生死都是自已可以掌握的,完全忽略了旁人为他担的伤担的痛。
一刹那朵儿的牛脾气便上来了:“恐怕是阎王老子也不愿意收你吧!也不知平日里自已的脸色堪比那阎王!”
他闻言突然敛了笑意,也不说话了,只静静的瞅着她看。
朵儿又瞪眼恼道:“看什么?我脸上有花吗?”复又不禁低了头,脸一阵阵烧了起来。
他又牵出一丝笑,道:“现在的你多好,这才是真正的你,知道笑,知道嗔,知道生气,知道与人拌嘴,宫里头的你一言一行就像精致的布偶,了无生气。”
朵儿不服,正要反驳,却是帐外上官婉容恭敬低柔的嗓音:“公主,是魏王殿下醒过来了么?”
朵儿起身行离榻沿几步,平声道:“殿下刚转醒,姐姐进来吧!”复又对李泰笑道:“瞧,真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