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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想是躲藏过那场大雪再赶路的,可后来杨大人等不及了,怕误了行程,想孤身一人赶路,让未将等天放晴再走。未将等担心杨大人的安危,于是便咬紧牙关随他一起起程。”
第254章:坠崖身亡()
雪雁听得心惊肉跳,那侍卫抹了一把血泪再度哽咽:“我们一行人冒着风雪前往,在风雪里走了好几日,终于抵达吐谷浑边境。却没料到刚进得吐谷浑境内,便到遭吐谷浑军队的伏击。我们都中了埋伏,杨大人向对方表明了大唐使臣的身份,可是没有用。”
“他们仿佛是有意伏击我们一般,一队装备精良的骑兵追着我们打,还乱箭射向我们的人马,弟兄们一个个中箭倒下。我紧紧贴着杨大人跑,在雪地里跑了几个时辰也逃不脱他们的追击。”
那侍卫说着说着,泣不成声:“那时未将都慌了,慌不择路的跑。杨大人还算冷静,让未将与他分路而逃,他时不时还击他们,终于把那队骑兵的兵力分散耗掉了不少。在一条路的交汇处,未将刚与杨大人汇合,余下的那几个骑兵又冲着我们连发了好几箭,未将躲避不及,那箭直直的向未将的前方射来,本来未将已抱了必死之心了。”
“可杨大人却飞身而来,那箭便生生的射在杨大人身上。杨大人中箭后,大叫着让未将先逃,叮嘱未将务必要把消息带回给陛下,说吐谷浑已无心与大唐交好,让陛下有所应对。他便独自一人策着马往另一方向奔去,为未将引开骑兵。”
侍卫说着,七尺男儿竟脆弱如婴儿一般哭了起来,中断了所说。其时,雪雁已听得瘫坐于地了,见他顿住了,急得颤声对他嘶吼道:“那后来呢?后来呢?杨大人后来怎么样了?”
那侍卫被她的厉色唬住,忙收住哭声,呜咽道:“后来,后来杨大人被他们逼至崖边,无路可逃了。当时未将就隐在后面的岩石边上,领头的骑兵高叫着:‘活捉使臣,可汗重赏!’杨大人看了一眼崖下的深谷,仰天大笑了几声,便连人带马坠了下去……”
侍卫说着,“呯呯”的叩着头,哭道:“该死的本应是未将!要不是杨大人为未将挡了那一箭,有伤在身,以杨大人的身手,怎能敌不过区区几个骑兵?未将该死!未将该死啊!”
不!不!雪雁仿遭五雷轰顶,顿觉天旋地转,一颗心像被谁凌迟着,一刀,一刀,又一刀的剜割着,剧痛把她一点一点吞没,把她的神智也一并吞去!她再顾不得礼仪规矩,膝行至那侍卫跟前,双手扯关他的盔甲,撕心裂肺的叫道:“那杨大人的尸首呢?可曾寻回?可曾带了回来?他在哪,他在哪?”
那侍卫又“呯呯”的向她叩头,一迭声请罪道:“殿下恕罪!未将无能,未将后来折返欲寻杨大人的尸首,却一无所获,许是早已让吐谷浑的军士寻了去。”
她闻言,更是五脏俱焚,那梦境,竟成了真!她的政哥哥,那个说过要守护她一生一世的人,就这样,离她而去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她再看不到那张温和的笑脸,再也听不到他深情的呼唤,再也看不见触不着他了,什么都没有了……。
她呆呆跪着,一颗心顿感空落无依起来,眼前一黑,意识坠向无边的黑暗。
第255章:但相见,不相知()
雪雁昏睡三日不醒,太医们众口一词说是受了莫大的刺激才致昏睡着,潜意识的不肯醒来。朵儿好不容易用银针刺她的人中,把她弄醒了,她却又烧了起来,烧得整个人迷迷糊糊的,口里总是喃喃叫着“政哥哥”。
这高烧来得异常凶险,服药退下去,不过半响又重烧起来。朵儿便日日把心提到喉上,急得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这日,她正在为雪雁拭汗,用水一遍遍的为她擦拭着手。朱梅进内低声道:“朵儿姑娘,魏王殿下来了。”
她闻言,心一窒,他来干什么?转念间又很快释然,雪雁是他名义的妹妹,如今病着,他来探望倒也是合情合理的。于是,便起身吩咐朱梅道:“你先照看着殿下,我去去就来。”便向外殿行去。
一路行至殿外,才看见他负手而立的身姿。他正背对着她,一动不动的盯着那棵已开始抽新芽的秋海棠。
她在心内低低的叹了声,行到他的身后,盈盈作礼叫道:“奴婢见过魏王殿下!”
他听得声响,转过身来,见是她,便急急伸手来扶:“你,你不必多礼,快起来!”
她含着浅浅的笑意,不着痕迹的避过他手:“谢殿下!”
他凝着她一瞬,才叹了口气,说:“你记住了,你在我面前永远不是奴婢。”
她拘礼,后退一步:“奴婢不敢!”
李泰看着她刻意与他保持的距离,虽这是他意料中的事情,可他还是忍不住心中抽痛。在心内叹了口气后,才平声问道:“雁儿的病可见起色了?”
朵儿摇摇头,不敢去看他:“不太好,人还没有清醒过来。政哥哥这一走,她受的刺激实在太大了。”
他点点头,让侍从奉上山参补品,又道:“我来这,是想告诉你一句,父皇派出去的人回来了,我的人也回来了,结果都是一样的,还是寻不着杨大人的尸身。据我的人到那地方的调查所得,他的尸首十不离九是让吐谷浑的军士带走了。只寻着这个。”
李泰说着,把一管横笛递与她:“这应该是杨大人的贴身之物吧?你要如何跟她说明这个真相,你自已掂量着办吧!”
朵儿接过那管翠竹横笛,认出是杨政道的随身之物,睹物思人,心一酸,泪又不禁涌了出来:“我替姐姐谢谢殿下了!”
李泰看着她流下的泪,又见她言行中的疏离,心内酸痛难言百味杂阵,他真想问问他,假若遇害的是他,她还会为他流一滴眼泪么?他如此负她,她是不会为他流泪了吧?
不自觉的便伸手去拭她的泪,她头一侧,避开他的手:“殿下请回吧。奴婢还要照看姐姐呢。”
他的手僵在半空。只好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淡淡道:“那我先走了,有事可差人到府上知会我。”说着便向外走去。
朵儿想了想,又开声叫道:“殿下留步!”
他意外的顿住了脚步,回眸看着她,满眼期待:“还有事么?”
李泰看着她急急往殿内跑去,很快又折了回来,手上多了一件貂毛轻裘。她低着头,双手逞给他说:“奴婢,奴婢想用这个,跟殿下换一样东西,不知殿下是否愿意?”
第256章:两不相欠()
他一愣:“这是你亲手所做?”
她声如蚊蝇:“是。”
他的嘴角微微扬起,带出一丝笑来:“我的东西还用换么?你要什么,我给你就是了。”
“不,殿下。我要的东西,你已给我多时了。”她从怀内摸出那枚玉佩来:“这个,换这个,您愿意么?”
他看着她,良久,才意外的说:“为什么要换这个?”
她把头埋得越发的低了:“因为,因为已经习惯了它的存在,不想还了。”
原来如此。李泰心内一喜,面上却淡淡道:“这玉佩永远是你的,不需要还。”
“可奴婢心下难安……”他看出她的心思,遂打断她道:“可是,你做的轻裘我求之不得,我就收下了。”说着便亲自取过轻裘。
朵儿看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喜悦,他的笑意令她恍然如梦。也让她困惑不已,既然他对她还是有意的,又为何突然要取上官婉容呢?这内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是什么让高傲自负的他改变了初衷?
想起那日在魏王府所见的那一幕,她的心还隐隐作痛。终是忍不住,她看到他把轻裘披在身上时,低低问道:“你,你是真心要取上官婉容小姐?”
显然,他没有料到她有此一问,顿住手上的动作,看着她,一字一字道:“朵儿,对不起。容儿钟情我已久,我不能再负她。”说罢,再不去看她,举步便走。
只留给她一个冷漠的背影。朵儿目送他一步步消失在她的视线之外,心内凄然,那我呢?她钟情你已久,我亦心系你多时,你,你怎能如此负我?!
这个男子,到底是相负于她了!现在好了,两不相欠了,她正好断了这最后的牵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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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姐姐醒醒。”是朵儿低而灼急的唤声。
雪雁艰难的睁开沉重的眼皮,泪又下来了。可她不愿醒来!她宁愿就这样睡下去!因为她知道,她一旦清醒过来,便要面对永远失去他的事实,以及自已心内巨大的悲痛。
头痛欲裂,只喃喃道:“政哥哥,政哥哥还活着,是不是?他还活着,是么?”
朵儿用力把她扶起,想起李泰的话,心内沉痛,终还是不忍,只含泪带笑说:“是,政哥哥也许还活着呢。陛下又加派了人手去寻了,可也寻不到他。据附近的人说,并没有人看到吐谷浑人把他带走,这桩桩件件都说明,政哥哥许是被人救了。”
她盯着朵儿的眼睛,扯出一枚苦笑来,朵儿自小就不会说谎。说谎时眼睛会一直盯着地面看。若他真是被人所救,官兵们不可能查不到的。朵儿这么说,不过是让她心存希翼罢了。
她就着朵儿的手力坐起:“父皇派去的人怎么这样快就有消息了?”朵儿含笑道:“姐姐先把药喝了吧。”
她听话的把药全数喝下,却没有感觉到药气的苦味。原来当心里的苦超越一切,便再不会苦了。只听得朵儿轻声道:“姐姐都昏睡三日了,又烧得利害,身子烫得跟炭盆似的,好不容易清醒了,却又一下昏过去,人总是迷迷糊糊的说着胡话,如此都折腾七八日了。陛下派出八百里加急的快马,连御前侍卫也被派了去。今儿一早也都回来了。”
第257章:遗物()
朵儿说着,把手里的东西递与她:“只寻着友上传”是她早年赠以他的翠竹横笛!他从不离身的横笛!她把它紧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