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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躲回了房间,牢牢地把门上了锁。
慕云怀里被塞进了一件厚实的衣服。
朴实无华,却看起来相当温暖。
这就是安若汐的品味。
不需要高贵,不需要华丽,实用暖心,就已足够。
“要是那大块头知道你穿走了他最心爱的衣服,一定气得够呛。”樱雪有些幸灾乐祸地笑了。
她也想拿别的衣服给展慕云更换,只是那大块头上夜班去了,她又没他对面那屋的钥匙,只能将就那他上回“无意”落在这边的衣服凑个数了。
慕云到浴室转了一圈,洗漱得相当迅速。
再出来的时候,已经神清气爽了。
樱雪不由眨巴了两下眼睛。
帅哥就是有这点好处。
再普通的衣服穿在他身上,都充满了贵族般神秘的气息。
虽说衣服略短了一些,但慕云却并不介意。
看他的模样,似乎穿着的,是世界上最舒服的衣服一般。
“谢谢你的衣服。”他把自己脏了的衣物仔细地装进了袋子里,“明天晚上,我会再来归还衣物的。”
他狡黠地一笑。
樱雪想说不行,但又没有立场。
这衣服,可不是她的。
展慕云前来,也不是来见她的。
她这样三三八八的,管得也过了头。
她泄气地叹了口气:“随你了,只要她肯给你开门。”
慕云却朝她微微鞠了一躬,吓得她倒退了三步。
“拜托你,让她喝了那中药。奶水不退,她会一直难受下去的。”他看向那紧闭的房门,瞳仁幽深,“你们怎么样对我都可以,夕颜的身体,请你们也认真对待。我明天还会再送药汤过来。有什么需要的,也请一定告诉我。”
慕云一走,樱雪就飞奔上前,使劲擂着夕颜的房门。
“我知道你根本就睡不着!快点,给我开门!”
夕颜慢吞吞地开了门,那风风火火的丫头一下跳上了她的床,怀里捧着的药汤差点没洒了。
时隔两天,夕颜的奶水已经退了一部分,只是胸口仍不能触碰,一碰,就胀痛得钻心。
她坐在床沿,小口地抿着还烫口的中药。
暖壶的保温性能,肯定是绝佳的。
泼在慕云脸上和身上的汤水,会不会也是这样烫的?
她的心思一下飘得很远,眼前的樱雪却拆开了一包嘉应子,吃得快完了,才想起递给夕颜一颗。
夕颜眼前一亮。
怀恋希的时候,她一开始时常反应很大,就喜欢买了嘉应子,放在办公室里,嚼上几颗,时长日久,也就成了习惯。
而且,她只认准了一个牌子吃,其他牌子的,总觉得吃起来不够味道。
恰巧樱雪给她的,就是这个牌子的嘉应子。
她稍稍开心了起来。
中药甘苦,她含下嘉应子的时候,感觉心都甜滋滋了起来。
“你怎么知道我爱吃这牌子的嘉应子?”
樱雪把最后一颗都给吃掉,才含糊不清地道:“我不知道啊。是那个展慕云送过来的……”她说完,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有什么不对。
那是展慕云被她刁难了许久,才能送到夕颜跟前的东西,她这个吃货,一下就把人家的嘉应子吃了个底朝天……
她吐了吐舌头,忙道:“哎,我去重买一包给你。”
夕颜愣了好一会,才缓缓地摇头。
她唇边的苦笑,迷离而又遥远:“不用了,我们两个还需要计较这些?”
“我现在都搞不清了,那家伙,到底葫芦卖的什么药?”樱雪嘟囔着,“他干嘛不像以前一样,甩张支票来打发我?是没钱了吗?”她的脑袋瓜里总是有那么多奇思妙想,“要是他甩过来一张空白支票,让我让开一条道,我保管立马让开,你信不信?”
夕颜忍不住被她逗笑了。
也怪不得樱雪,她对慕云几次的印象就是停留在支票上。
她忍不住道:“其实,他是一个很温暖的人。”她看向了白色的天花板,口气淡淡的,“哪怕是一个和自己无关的人,他也依旧温暖。我相信,他做这一切,只是因为不爱我,却又不想伤害我……”
她按住了自己的眼睛,停住不说了。
樱雪的心也抽痛了起来。
她用力地挤出一个冷笑话:“对啊对啊,只温暖一个女人的,叫暖男,温暖一群女人的,叫中央供暖,可不是咱们的菜!”她一把揽住了夕颜的肩。
夕颜朝她勾起了唇角,示意自己真的很好。
樱雪不忍心了。
从未见过,这样绝望的夕颜。
哪怕当时怀上了孩子,夕颜也还抱着离开展家,带着孩子远走高飞,相依为命的想法。
现在……
是不是夕颜也觉得,对展家来说,这个孩子的意义实在太重大了,要想从他们手里要回孩子的抚养权,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任务?
一段以暗恋开始,虐恋结束的感情,夕颜失了心,失了身,还失去了孩子……
樱雪不敢再说半句话了。
这样的夕颜,现在不能受到任何刺激。
她和安若汐,一定要保护她!
展慕云第二天,却还是来了。
他按响了门铃,面对的,就是樱雪那张臭脸。
她不会告诉任何人,她在期待,今天他带什么来。
友情比美食重要,虽然那嘉应子,确实好吃……
“让他进来吧。”夕颜在沙发上轻声道。
慕云脸上掠过一丝神采。
樱雪揉了揉眼睛,还真怀疑自己看错了。
不过,夕颜发话,她还是自动自发地把门给打开了。
慕云闪身而入。
他风尘仆仆,身上还带着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应该是从医院直接过来的。
他手背缠着绷带,却仍旧无损于他手部的灵活。
只是那白色的一圈,实在扎人眼睛。
夕颜的话在唇边转了好几圈,忍不住还是问了出口:“你手,怎么回事?”
慕云打开了暖壶的盖,轻描淡写的:“不小心烫到了。”
他不过是一手抱着恋希,一手掀开汤壶的盖,孩子哭了,汤汁也溢出,他一个失神,就烫得手背通红。
他有点小私心,因为觉得实在难看,用绷带缠了一圈,忍不住又缠多一圈。
她若心里还有他,定能一眼看到他的伤。
心里的七上八下,因为她这一句话,而烟消云散。
他把汤水端到她面前:“喝吧。我知道你晚上要吃清淡点,我只炖了些燕窝,将就吃些吧。”
夕颜却是摇头。
“我过得很好。”她的眼睛直视着他,怕他不信,她再加上多一句,“我更不会寻死。人生有什么坎能过不去?我已经放下了。”
他手中端着的精致瓷碗,也缓缓放低。
这句话,并没有让他好过些。
“所以不需要弥补。我现在能这样面对你,以后也能。你之于我,不会再有意义了。晚安。”
夕颜悄然起身。
她慢慢地走回了房间,当着慕云的面,轻轻地阖上了房门。
一切,似乎就是云淡风轻。
樱雪屏住了呼吸。
漂亮!
她忍不住心里想给夕颜鼓个掌。
夕颜这回,做得实在太有骨气了。
虽然,内里的伤,她不知道要多久才能调试过来,但起码,不能让姓展的瞧扁了不是?
她得意洋洋地踱了过去:“听到了吧?你不再有意义了,赶紧回去吧。现在,夕颜最紧张的,只有那个孩子了。下次再见面,估计就会是在法庭上了。晚安,不送。”
慕云却无声地勾起了唇:“如果她真当我只是一个普通的过客,我基于关心送来的点心,她为何不敢吃?”他话语虽轻,穿透力却极强,隔着薄薄的门板,他相信,夕颜绝对能听见!
“我不会坐视你这样不顾及自己身体的赌气行为继续下去。叶夕颜,你知道的,我说到,做到。”
樱雪目瞪口呆地目送着慕云离开。
夕颜没有再开门。
她看向了桌上的那碗燕窝。
她只能说,展慕云这家伙,绝对比夕颜想象的,还要更了解她!
樱雪料的,并没有错。
从那以后,慕云天天都来。
他很安静,就跟夕颜一样。
往往这种时候,就是樱雪看肥皂剧笑得前俯后仰的时刻。
夕颜并没有让他留下太久。
他来了,把汤倒进精致的瓷碗里,每天的花样都没有重。
他好看修长的手上,时不时会有一道小伤口。
樱雪斜瞟着,料想着,这些料理,估计很多,是出自这位大少爷的手。
夕颜只是默默地喝完,道了声谢,就起身回房。
她在樱雪的教授那里,接了一份翻译英文医学原著的兼职,虽然樱雪很反对,但是柔韧无比的夕颜,有的是她自己坚持的倔强。
这个时候,慕云就会悄声起身,安静地把暖壶洗得干干净净的,在桌上,为夕颜留下一颗嘉应子,才转身离开。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一个月。
樱雪看得都直打呵欠了。
安若汐倒沾沾自喜:“唔,看来,樱雪你的厨艺有进步啊,瞧,夕颜现在看起来精神头比之前好多了。”
樱雪翻了个白眼,正想反讽两句,却看见夕颜朝自己悄悄地摆了摆手。
安若汐并不知道,每天晚上慕云的固定造访。
之前说两人在交往的谎言,自然也就不攻自破了。
樱雪只能把话都咽到了肚子里:“那是那是。改天我做一顿给你试试看!”要毒不坏他,她都不能叫樱雪了!
夕颜莞尔,心绪却是不宁。
今天晚上,若汐特地跟人换了夜班,就为了赶回来跟她们一块吃顿晚饭。
原因无他,从今天开始,夕颜就告别了坐月子的日子,这相当于她的新生。
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