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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楼千越最最最难忘和难受的十几年光阴，她缺席的时候是另一个人陪着他的，是不能更改的。
她现在只想好好陪着他，假装不经意，帮助他实现他君临天下的愿望，然后无声无息的离开，把所有的情感压抑在心底。
“仙君别取笑我了，对了，同我们一起下来的，还有个男子，黑衣服带着面具，他去哪里了？受伤了吗？”
第142章 命运的分岔路口（）
“功夫还不错，看见了。看你们的衣着武功，不像是平常人家。”
封尘笑着整理着自己的青袍，虽然他一身布衣木钗，但是骨子里面却透着世外高人的气息。
“他去了哪里？”
当时实在是太仓促，好像什么都没商量好，就这样跳了下来。
“不必担心，虽然也受了点伤，但是还是个活物，比你的这个相好的强了太多。至于见面么，等你们离开的时候我自然会将他还给你。”
云兮不再反驳，封尘的意思已经很明显，只有他们离开的时候才能见面，但是可以推测出来，白凰受的伤并不重。
“那他……”云兮的眼神落在昏迷的楼千越身上。“什么时候可以醒过来。”
封尘嗤笑一声：“只要我开口救人，就不会死，至于醒过来的时间，得看他自己了。时快时慢，你就不想问问自己身上的东西吗？”
云兮的心这才安定许多，经历了一番波折，她的性子倒是稳重了不少。
不过说到她自己身上的东西，云兮前几天刚刚吐过血，渐渐的能够感觉到体内什么东西在膨胀，侵蚀。
不等云兮询问，封尘已经开口。
“你活不长了。”
云兮心里一个咯噔，但是又很快恢复平静，很能够接受这个事实，既然药郎仙君都没有办法了，那应该是命中的劫数。
“还劳烦仙君，给我讲讲，我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还有仙君要的东西，尽早拿去。”
不然，真的等到她死去，可就没人来还这份恩情了。
“不过你其实是有的选的，只是我知道你会选什么。”
封尘眼角刻下深深的沧桑，这世上，最苦的就是有情人，他可以帮助别人，却永远帮不了自己。
“仙君的话我不懂。”
什么是可以选择的？她又要选什么？
“这样说吧，你的体内被人种下了神识和强大的超越三界的力量，它总有一天会释放，我这里有办法让你体内的东西离开，它会重新找一个宿体。”
“而你，云兮……从此将只是一个普通人，幽冥之河和你不再有关系，天女不是你，你也会失去现在拥有的一切价值，但是你也不会再承受这份痛苦。”
楼千越说过，他只会利用自己，若是她不再是那个可以帮助他的人，是不是就应该再无瓜葛，各自安好。
“新的宿体会是谁？”
“不知道，也许可以重新找，也许它只认你一个人，从此从世上消失。”
所以说。这条路是她曾经最想要的，不再背负那些使命和责任，自由身，策马江湖，游山玩水。
“那另一个选择呢？”
“就是让你掌控你体内的力量，你可能会成为魔界最厉害的人，你体内的神识记忆力量都会苏醒，你可以知道几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可以打开幽冥之河，改变神魔的契约，但是也许就是在你最最辉煌的时候，你会从世上消失。”
也就是说，要活下来，就要活的普普通通，如果选择轰轰烈烈，就会枉送性命。
第143章 世上太多苦情人（）
云兮沉默不语，放在以前，她巴不得离开这个龙潭虎穴，过自由的生活，哪怕是一身布衣，也会潇潇洒洒坦坦荡荡。
她不喜欢深宫大院，她不喜欢勾心斗角，她不喜欢尊卑有序。
可是现在她迟疑了，如果没有新的宿体，就没有了天女，纳兰措的幽冥之河无法打开，整个魔族的生死契约也不能再更改。
她最不愿意面对的，是楼千越，她既害怕楼千越放弃了她这颗棋子，又怕没有她，他的夺权之争将困难许多。
云兮记得自己在地牢里面答应过他什么，她说过会肩负起自己的责任，楼千越一直在调查当年的真相，而现在一切的一切，只需要她做一个选择。
“仙君怎么知道我的选择？”
封尘一直隐居在这荒野，怎么会对政事和传说如此了解，轻而易举就能够推算出所有事情的前因后果。
“你的眼神，你的行为。你都愿意拿自己的性命来救你的情郎，又怎么舍得离开呢？你知道他需要的是什么，是一个可以帮助他夺权，可以帮助他振兴魔族的你，并非我未卜先知，只是太过了解世上的有情人。”
云兮噤了声，不自觉握紧柔荑。
封尘却不依不饶，继续说：“其实也没那么难选对不对，与其背负着不能相见相爱痛苦一辈子，也抵不过同所爱之人相处的那一刹那。”
封尘说的很对，只是他的语气感觉到伤感，仿佛眼前的人经历了很多沧桑变故。
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云兮也不再纠结，轻松了不少，出声询问道：“仙君也有所爱之人吧。”
封尘整理药材的手停在空中，神情恍惚，仿佛时间就停在那一刻，永久回不来的那一刻。
“没有。”他回答得斩钉截铁。
云兮不再发问，看着封尘的模样，年纪与楼千越相仿，却有着世外高人的修养，想来也是个有故事的人，只是不愿意开口罢了。
“既然仙君知道我的选择，那可以透露，一些有用的信息吗？”
“你是想知道自己会怎么死还是何时死？”
本来是个伤感的问题，云兮反而嫣然一笑：“都不是，仙君方才都说过了，一定是在我做完了应该做的事情以后，只是我想知道，我以后该怎么做？”
难怪她一直觉得自己的命盘被人摆弄，不是错觉，而且注定了她一生发展的方向，这一次当真是要当一回为国捐躯的好女儿了。
“顺其自然，我看过了，近几天你体内有一次冲撞，是有人用了自己三成真气替你压住了。想来不用我说，你也知道是谁了，本就折损真气，又爬崖跳崖的，还拖着你，没死已经是上天可怜了。”
不经意间，封尘又将楼千越的事情说了一遍，云兮眼前浮现起那天朦胧的画面。
“本尊不会让你死的。”
……………………
云兮心头刺痛，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我会帮你顺畅体内的那股力量，让你们融合，只要做好了有一天离开人世的准备，后面关于你们想得到的一切都会顺着时间到来的。”
第144章 原来是亏欠你的（）
一切都会倒开，只要你选择继续卷进这场纷争里面。
封尘看了看外面，天气阴沉了下来，狂风卷过，不时把落叶吹进来，看来有一场大雨要来了，果真是天意。
“你就不关心我要的是什么吗？”说了这么久，云兮都没有问及封尘要的东西。
“那你，想要的是什么呢？”
云兮说的气定神闲，她知道封尘要的不是一般的东西，他说自己只救女子，那为什么要费劲把楼千越也带过来呢？
其实，这是一个局，一个等她开口的局，不过她跳的心甘情愿。
“其实没什么，只是想出去罢了，我做错了事情，所以把自己困在这个地方，如今我想通了，觉得孤独了。我想，让你带我出去走走，看一看这世间的繁华，从此。不再有什么药郎仙君，只有封尘，当个普普通通的药师就好了。”
云兮以为他要的东西很不寻常，没想到居然是如此的要求。
“怎么，反悔了？”封尘看出她的惊讶，忍不住笑出声，慢悠悠地在她面前折起草药来。
“不不不，救命之恩定当涌泉相报，更何况，不是一个人的命，只是，我们来此，除了求医以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封尘并不意外，仿佛一切尽在他心中计算好了。
“是去东观吧，别看我在这里待的久，不问世事，外面的事情，我可是清清楚楚，不要觉得我是个麻烦，也许带上我，能够起不小作用呢？”
封尘轻浅一笑，那种自信如同春天刚刚抽开的柳条，绿绦拂过，让人安心。
“我知道，你肯定觉得我人很好吧，别高兴太早，我可是要吃你们的喝你们的。”
虽然氛围并不轻快，他这一句话却使人感觉到无比友好，不知为何，云兮眼睛就湿润了。
她双手抱住自己的膝盖，笑着掩盖眼泪。
“好。”
“又疼了吧。”
封尘一语中的，越是在东观拖的越久，她的身体就越撑不住，所以才要尽快做出选择。
“没事，还挨得住。”云兮赶紧抹去眼泪，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情。
“那我真的叫封尘了啊，封尘，你看看他，他好像有很严重的寒疾，甚至会导致武功尽失，昏迷不醒一类的，不知道怎么医治呢？”
既然来了，也不妨瞧瞧寒疾，听说他医治了很久都无果。
“怎么医治，还需要我说吗？你不是早就知道了？”也就是说，每次他发了病，抱着自己就能够缓解疼痛和恢复体力，可是其中的道理是什么呢？
“他体内的寒气，已经深入骨髓，如果我猜的不错，应该是从小就在极寒之地接受淬炼，每到极阴之夜，就会破体而出。你体内的这股力量和他身上的气息正好相反，只要你能够控制自己身上的力量，就能够医治好他了。”
云兮看着自己的手中，脉络中间隐隐有红光流通，她好像知道自己的到来是为什么了。
看来，真的是她欠楼千越的，并没有其他选择，以前，是她太傻了，总以为自己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第145章 只为你君临天下（）
“好啦，小小年纪愁眉苦脸做什么？”封尘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