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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墨看了一圈，房间里面并没有服务员，桌子上只放着两杯咖啡，她走到姜来面前做了下来。
咖啡是美式拿铁，正是她喜欢喝的，她端起来喝了一口放下后看着姜来，两个人对视很久谁都没有说话，本来亲密无间的姐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变得有些陌生。
自从那天分开后姜墨一直没有主动联系过他，有好几次她都拨通了号码，但是总是在一秒钟之后挂掉，她当然是很关系姜来的，只是他的那些做法让她有些抗拒，而且她不是傻子，她隐约明白姜来这么做的原因。
话虽然没有被点明了，可是姜来存的什么心思，她多少能知道些。虽然她一直觉得姜来对她会产生男女之情，主要是因为他年纪还不大，而自己又是他这么多年身边唯一的异性，所以他会产生依恋是正常的，可是她现在对跟他面对面接触还是没有做好准备，更别谈把这件事摆到明面上讨论了。
“姜来。”
“姐姐。”
两个人同时开口，姜墨低下头抿了口咖啡，示意他先说。姜来目光萧瑟，“姐姐没有什么要跟我说吗？”
“你是不是想问我什么时候离开祁家……”
“不是这个！”姜来提高音量打断了她的话，姜墨惊讶的抬起头，发现他一直没有表情的脸上忽然变得乌云密布，阴沉的像是能滴出水来，她错愕的张开嘴，担心的摸着他攥成拳头放在桌子上的手，“你怎么了？”
姜来看着交握的手，眉心中都是化不开的痛苦，他慢慢把目光放到姜墨的眼睛上，然后轻轻笑了，那笑容带着几分落寞，几分凄凉。
“姐姐当真不记得了吗，今天是我的生日啊。”他语气很轻，但听在姜墨耳朵里确实惊天巨雷。
是了，九月七号，姜来的生日。
姜墨蹭的一下站起身，动作幅度之大把桌子都撞得歪向一边，桌上还剩下半杯的咖啡也被碰倒，顺着桌子滴到地下。她绕到姜来身边，她伸出手想要拉他的胳膊，可是看见他落寞的表情，一股强烈的罪恶感就闯入她的五脏六腑，她只能把手收了回来。
姜墨有一万句对不起要说，可是话到嘴边，她却什么也说不出来，道歉再多次也于事无补，她终于知道了为什么今天在电话里面他一追问为什么没有给他打电话，原来他不是想问为什么最近自己没有联系他，而是只问的是今天……
今天是他生日啊，可她却完全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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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8章 姜来的生日礼物（1）（）
房间里面的空气都凝滞了，昏黄的灯光让人心里堵得慌，姜墨缓慢的蹲下身，握住姜来的手，话还没说眼泪先流了出来，“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她没有给自己找任何的理由，因为她知道，不管她有天大的理由，也不是她忘记姜来生日的原因，说什么，都是借口。
姜来坐在椅子上低下目光，他的眼眶是红的，姜墨的心头顿时刺痛，这次真是是她太过分了，从小到大，每次姜来过生日她都没有拉下过，就算有几次她在外面执行任务，也会抽出时间给他打个电话说声生日快乐，而且回去后还会给他补过，但是今年……
姜来把她扶了起来，“姐姐今天能来我已经很满足了。”他敲敲桌面，立刻有一个侍应生推门走了进来，他的手中拿着一个生日蛋糕，姜墨看着他把蛋糕放到桌上切了两小块，放到两人面前。
她有点不明白姜来想干什么。
蛋糕是很普通的水果蛋糕，看起来就是随随便便在路边烘焙房买来的一样，以前他过生日吃的蛋糕都是她亲手做的，姜墨回忆起上次姜来过生日的时候，她做的是兔子形状的蛋糕……
“姐姐在想什么，坐在这里都心不在焉吗？”姜来重重的放下那把廉价的塑料叉子，粘在上面的奶油弄脏了桌面，他看着姜墨惊讶的面庞失魂落魄的笑了，而后神色一变从紧咬的牙齿中一字一顿的说：“姐姐在想谁？”
“不是……我、我只是在想你过生日不该只吃这个蛋糕而已。”姜墨本来说话挺流利的，但是现在她越想解释就越就是不清，所以她直接上手把蛋糕从姜来面前拿走了。
姜来神色一变。
她迎着姜来的目光走过去，“以前每年我都给你做蛋糕，这次也不会例外。”内心的愧疚要让姜墨死掉，她现在只想做点什么补偿。
“你现在住在哪儿？我们去你家？”姜墨希冀的问。
姜来的脸上终于有了波动，他像是听到了一个从没有听过的新词一样反问道：“我家？”
姜墨不知道他为什么如此反应，怔怔的点点头，姜来不是已经认了亲生父亲吗，他们应该是住在一起吧。
姜来痛苦的低下头，他竟然不知道姐姐已经不把他当自己人了，他的家自始至终只有一个啊。
巨大的悲伤漫上心间，几乎要将他溺毙。
此时的姜墨尤不知她那句话的杀伤力有多大，她以为姜来还在生气所以不想让她去，“没关系，我做好之后你可以派人来取，好吗？”姜墨用了她这辈子最温柔的声音，只希望可以让姜来消气。
谁成想姜来更加愤怒，他一把抓住姜墨的肩头，手劲大的快要把她骨头捏碎，他红着眼睛一脸悲戚的说：“姐姐还是不明白吗，我过生日从不在乎吃什么，我只在乎是不是跟姐姐在一起！”
姜墨从来没见过他这样，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作答，也忘记了挣扎。姜来眼圈愈加的红，眼睛里面都出现了红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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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9章 姜来的生日礼物（2）（）
“姐姐当真不知道我的心思？”姜来还是问出了这个让她一直回避的问题，他眼睛里面像是燃起了一团火苗，其中复杂的含义让她不敢多想。
姜墨曾经无数次的设想她会在什么情况下跟他谈这件事，每一次都只是个开头就被她强行转移注意力，因为她的潜意识里面还是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如今事到临头，她竟然感觉前所未有的放松和平静，她直视姜来的双眼，“我知道。”她侧头看了看姜来的手，“我们也该谈谈了。”
姜来瞳孔里面的光亮肉眼可见的暗淡下去，他笑了一下松开手坐回位置上，“一般而言，‘我们谈一谈’这个开头后面的话，都不会是什么好话。”
“错了，”姜墨愧疚散去，脑子是越发清醒，她坐到对面，“这个开头后面也可能是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话。”她虽然说要跟姜来谈谈，可是根本不知道该从何谈起。
两个人都笑了，房间里面的气氛第一次不那么紧张。姜墨把那那块蛋糕又放回姜来的面前，“毕竟是你的生日，边吃边说吧。”
她自己也拿起了叉子剜了一块奶油放进嘴里，奶油里面香精太多，甜腻腻的味道很恶心，她艰难的把那口奶油咽下去，感觉那香精从口腔一路到达胃里面，把她食道都甜坏了。
虽然有很多话要说，但她问的第一个问题却跟那些事都无关。
“你干嘛不让他们买个好点的蛋糕？”姜墨擦擦嘴后问。
姜来从坐下后就没有任何动作，只看着她，此时他眼睛在她那块蛋糕上打了个转，解释说：“我还以为姐姐会想起来呢，所以没有准备。”
刚刚消弭下去的负罪感又都跑了出来，她正打算说些什么，就听姜来轻笑一声，“其实当时我看到姐姐来时身边什么都没带，是真的忘了后，很生气，就想跟你发脾气，发完就摔门走掉来着。”
姜来慢慢的说着，姜墨想着这个场景，终于面前这个已经比她高很多的姜来，跟记忆中的他重合了。
“后来，当姐姐走进来的那瞬我才知道，就算姐姐忘记了我，今天我依然最想跟你一起度过。”姜来深深的看着她，“我怕姐姐连一餐饭的时间都不能给我，所以我要人去最近处用最快的速度把蛋糕买来。”
姜墨不知道这个难吃的蛋糕背后竟然还有这么多故事，此时那个蛋糕上面的果肉，都变成了一双双锐利的眼睛，那眼责怪的盯着她。
她睫毛颤抖不停，看向对面，“对不起，不会有下次了。你一定，很恨我吧。”
“恨和爱本就是一体两面，我不恨你，姐姐，我爱你。”
姜墨目光败下阵来，她伏在桌子上感觉四肢都因为缺血而麻木了，虽然早知道这件事，但是当那几个字真的从姜来的口中说出来，震撼还是不言而喻的，明明说的是中文，但她的头脑却好像根本处理不了这几个字，更加接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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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0章 姜来的生日礼物（3）（）
可是她不能再回避了，这件事总要有个结果，当她再次抬起头时，姜来还保持着刚才的动作，那句话说出来对姜墨的影响那么大，但是对他而言确实他每日在心里说过千百遍的，这次说出来，简直是顺理成章。
姜墨有点后悔打翻了那杯咖啡，她现在口很渴。她舔了舔干燥的嘴唇，“你……是从什么时候起……”她目光躲闪的问完这句话，既想知道答案又怕听到答案。
相比于姜墨的不自在，姜来可以说的上是从善如流了，那双浅色的双瞳也因为他的回忆而变得温柔。
“其实我也不知道，也许是某次跟姐姐一起吃饭的时候吧，很温馨很幸福，我希望时间就停留在那一刻，也许是姐姐看我被人打了心疼的掉眼泪又不好意思在我面前哭，所以把我眼睛蒙上的时候，还也许，是更早一些，姐姐你把我捡回家的时候……”姜来目光痴迷的看着她，姜墨感觉他的眼睛在透过她看着遥远的记忆，让她几乎不敢眨眼，生怕惊扰了姜来。
听着姜来说了这么多的陈年往事，姜墨也渐渐地没那么拘谨了，她也跟着姜来陷入了回忆里。早已经模糊的记忆慢慢的都清晰起来，恍如隔世。
“姐姐，你知道吗，”姜来眼睛变得清明，嘴边还挂着笑容，“就算是你因为我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