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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根据她常年看美剧刑侦探案剧的经验，boss这个姿势意味着要长谈。
好想掀桌啊，为什么没有人告诉她做好表面功夫后接着该说些什么？！眼看着这个头越点越长，程季航的脸色越来越差，她却还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那个她连问题都没听清的问题。
“总裁你今天穿得真好看！”
急中生智生了好半天，顾挽挽终于憋出这么一句话。
可还不如别生呢！挽挽话一出口就想撞墙，“总裁你今天穿得真好看！”这算什么话呀，前言不搭后语的，程季航又不是娱乐圈的女明星，夸一句“衣服好看”就能一笑泯恩仇了。
事实上，程季航在二十多年完全“人生赢家”的金字塔顶端生活中，的确没听人夸过他“穿得好看”。想想也正常，你总不能对着一串浑圆柔莹的东珠夸它底下垫得餐巾纸有多好看吧，那也太买椟还珠了。
所以季航猛然听见她的话，倒也忍不住一怔，低头打量了一下今天自己的着装——白衬衫，银灰西服，同色皮鞋——倒好像也和平常没什么差别。
可惜挽挽话一出口也没办法更改，只好一面在心底扎自己小人一面假笑着连连点头，“真得，真得，总裁你今天特别特别帅气！”为了加强自己的可信度，她还刻意轻轻地摸了摸他的衣服，“光芒四射，英明神武，连路过的人都被你的王八之……啊，不，不，我是说霸王之气，霸王之气，连路过的人都被你的霸王之气所倾倒了。”
呜呜，这段谄媚的话听起来好奇怪，确定不是在拐着弯骂人吗？看来路漫漫其修远兮，自己在拍马屁这条道路上还有好长的路要走。
但程季航倒好像没有特别反感，他挑挑眉，把文件夹丢到一旁，纤长的十指在身前搭成宝塔状，“接着说。”
第164章 错过与过错（06）（）
接着说……
什么叫做不作死就不会死，顾挽挽终于深刻地理解了这句话的含义。
“唔……”，她拉长声调沉吟，同时搜肠刮肚地想要从脑子里找出几句夸奖人的话来，“风格，是每个人都有资格拥有的真正奢华，无论你富有与否；典雅，则是在喧腾的潮流中持守宁静。最简洁的剪裁最纯粹的颜色，只有真的男人才明白他们要什么，不是时速三百迈的豪车，不是坐落在爱琴海的古堡，而是自信，是责任，是直面这个世间的勇气。”
这一番既直接又漂亮的赞誉可大大出乎了程季航的预料，他微微垂首，下颌搭在宝塔状的指尖上，若有所思地望着她的眼睛。
不能躲开不能躲开躲开你就输了！一口气说完大段让人脸红心跳的话，顾挽挽努力忽略掉自己内心的良知，暗暗咬牙，强迫自己与程季航的目光对视。
端详了她好半天，始终看不出什么端倪，季航终于移开目光，同时缓缓地拍了三下掌“goodjob。”（说得好。）
挽挽一面假笑假装害羞低头，一面暗暗长舒了口气，飞快伸手把搭在自己膝盖间的阿玛尼西服杂志内页合上，塞进包里——她就知道boss大人平常不看杂志广告的！
“这么说你是不想换工作了？”
正当她以为自己逃过一劫时，没想到程季航话锋一转，竟然又回到了最初那个她没听清的问题上。
“是的，我对现在的工作很满意。”犹豫再三，挽挽终于还是点了点头，她喜欢“茶”，她想要陪着他们一起走下去。
“不辛苦？”
“苦不苦，想想红军两万五，累不累，看看雷锋董存瑞！”即使是顾挽挽，也知道要抓住任何一个机会向boss表忠心。
“那……你不愿意给我助理，是因为对工作不满意，还是觉得在我身边太辛苦，连雷锋董存瑞都比不上？”
挽挽楞住了，总裁大人，你不能让我挖坑给自己跳呀，这样太不厚道了！
不过显然程季航的字典里从来没有“厚道”两个字，他好整以暇地靠在小山羊皮的座椅里，双手抱臂，面无表情地等待着她的回答。
额错咧，额真滴错咧，额从一开始就不应该上这辆车，额如果不上这辆车，额就不会被问话，额不被问话额滴咕咕鸡就不会威胁被撕票，额滴咕咕鸡不威胁被撕票额现在就可以跳车逃跑了……
可是人生啊，又哪里有“假如”两个字可言，所以顾挽挽只能眼睁睁地望着自己又挣扎着吐出了一句让自己抱憾终身的话，“不……是因为做助理的时候钱太少了，不够我买衣服。”
“钱太少？”这个原因程季航倒还真从没考虑过，他从头到尾仔细打量了她一遍，“买衣服？你是指买你身上穿得这种衣服的钱都不够？”
话没说完，他居然伸出手指捏了捏她的衣服，她还没来得及反应，他又一脸嫌弃地放开了，“那还真是够少的。”
……
boss大人你到底为什么要和我谈心，是特意来羞辱我的吗？
如果要羞辱我的话就请直接一点吧，不要这样拐弯抹角，要知道穷人也是有尊严的！
第165章 错过与过错（07）（）
为什么车开了那么久还没到，季莫办的这个土豪趴究竟在哪？
顾挽挽忧愁地瞟了眼窗外，不知道自己还要面对着boss的严刑拷问多久。
咦，那是什么？！
她霍然被窗外一个帆船形的建筑吸引了所有注意力，“总裁你看，那是音乐颁奖典礼现场！”她忍不住一手抵住玻璃窗，把整张脸贴上去仔细看了一下，没错，还有工人在外面卷红毯！
天哪，他们车开了半个小时居然还在这绕圈，这是绑架吗？
她迅速地不动声色地看了眼驾驶席，司机依然目视前方以正常的车速行驶着，似乎没有注意到她的异动。
“听着，我要告诉你一些事，但是你务必保持镇静。我们被绑架了，车门已经被封死，车窗的防弹玻璃也无法撞破，座位上还安装了重力感应系统，我们擅自一起身就会引爆车辆。但是我们不能坐以待毙，看见前面的路口了么，当东西向的黄灯转换为绿灯的瞬间，我会袭击司机，让他踩下油门撞上车辆。你要做的就是俯下身用身体压住我的座椅，并用双手保护好自己的头，明白？没有时间了，三、二、一，moveon（行动）！”
如果一切发生在顾挽挽前两天看过的好莱坞特工片里，她一定会压低声音对程季航疾言厉色这么一大段话，并在下一个瞬间扑上去用双手扭断司机脆落的喉咙。但可惜的是，现实社会里，她并不是隐姓埋名身后风衣里随时藏着两把勃朗宁的霹雳娇娃，她连鸡都没杀过，还不确定自己是否晕血。
所以接下来，顾挽挽能做的，也仅仅是两手紧紧拉住车门手柄，一脸严肃地扭头盯着程季航，压低声音又重复了一遍她的话，“总裁你看，那是音乐颁奖典礼现场！”
如果你如布鲁斯韦恩一样，白天是手握韦恩集团重权、站在世界权势与财富巅峰的商界奇才，夜晚却是令整个高谭市犯罪届闻风丧胆的黑暗骑士蝙蝠侠，就请召唤你的蝙蝠战车吧！
“长夜将至，我从今开始守望，至死方休。我将不娶妻、不封地、不生子。我将不戴宝冠，不争荣宠。我将尽忠职守，生死于斯。我是黑暗中的利剑，长城中的守卫。我是抵御寒冷的烈焰，破晓时分的光线，唤醒眠者的号角，守护王国的铁卫。我将生命与荣耀献给守夜人，今夜如此，夜夜皆然！”
哇靠，不枉她日夜追剧背熟《冰与火之歌》里的超帅宣言，终于有了用武之地！她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的！
不过为了保持高度的保密性，挽挽压住自己内心的雀跃，并没有把这些话说出口，她只是把所有勇气和力量都积蓄到自己的视线中，眼也不眨地盯住程季航的双眼，相信他能够明白这一切。
而程季航也不愧被誉为“神一样的男人”，果然通晓了她的用意，认真与她对视良久，终于缓缓一点头，“我明白。”
“它还要转两圈。”
第166章 错过与过错（08）（）
它还要……欸？不对啊蝙蝠侠同学，你的台词不应该是这样的啊。
你应该手一扬，把黑披风一甩，戴上头套，再一按按钮，让钨钢制的爪勾撞破防弹玻璃，挂住沿街高楼，再一手揽住我的腰，收紧绳索，我们两个从窗户里穿出去才对啊！
你这样了然于心的态度，一点都不像大晚上不好好睡觉却反而在各个小巷子窜来窜去、美名其曰保护社会的超级英雄，反而比较像绑匪。
可程季航在乎过立场问题吗？他连敷衍都懒得，直接按了个按钮，两边车窗“哗啦”落下了一层黑色钢板，遮挡住所有外景，“专心。”
她扭回头呆呆地看着他，眨眨眼，又眨眨眼，如果身家数十亿美金的人都不在乎这是不是一场绑架，她好像也没什么好在乎的。
“既然还有四十八分二十七秒的时间，你就详细汇报一下工作情况吧。”程季航抬起手看了看左腕上的朗格310。025，十指自然交叉。
为什么boss你报时间居然能够精确到秒？
疑惑之下她也偷偷瞄了眼手机，“汇报我在明辰传媒的工作吗？”
季航颔首。
咳咳，她清了清嗓子，这个她擅长，毕竟这三个多月里她可是兢兢业业地在努力工作呀，“签约后安排了江陵与《f&b》的一次封面采访，c城春晚首秀前与各大服饰、手表、运动品等公司都敲定好合同，之后休闲服品牌主动联络我们要求加拍eddie搭配内页……”
“不，”季航淡淡地截断了她的话，“私生活，细节。”
私生活？细节？工作汇报是要说这个的吗？
“美国伟大的社会心理学家、第三代心理学的开创者亚伯拉罕？马斯洛曾提出着名的马斯洛需求层次理论，把人的需求分为五类，生理需求、安全需求、归属与爱的需求、尊重需求和自我实现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