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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我天荒-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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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磨蹭了好一会,才从洗手间出来,子杰已经坐在了桌边等着,两菜一汤均已上桌。无论从色到香而看,都应是不错,夹了块鱼肉一尝,自卑了,他做得菜居然比我都还要好吃!

    还是没忍住开口询问:“你什么时候学会做菜了?”之前和他一起时,从没见他动过铲子,如果我不做,两人就是喊外卖吃,自然而然就以为他信奉君子远庖厨的理念了。只见他筷子顿了顿,遂又夹了块鱼肉放到我碗里才说:“就最近学的。”

    啊?最近?我不由瞪眼,看看桌上的菜,再看看他神情,不像有假。“你有去报考厨师班?”要不能学这么快?他却道:“没有,就网上看了看大致做法,做过几次就会了。”

    我直接埋头吃饭,大口咬碗里的鱼肉。再问下去,就是自个找侮辱了,可对面的男人却不放过我,似调侃似炫耀地说:“很多事,其实都需要天赋的。”

    他这话说得就跟当初与我比赛射击时一样的。。。。。。傲娇,让我很是磨牙霍霍。

    然而牙没磨成,我被鱼刺给卡喉了,从轻咳到重咳,后来发展成了猛咳,眼泪都咳出来了,也没能把鱼刺给吐出来。子杰一边拍我后背,一边担忧道:“你怎么回事呢,吃个鱼也能被刺给卡了。”我无力去反驳他,刺梗在喉的痛苦,无法言表。每一下吞咽,哪怕是口水,都似折磨着喉咙处。

    尝试了吞咽饭、喝酸醋等几种土办法后,最终均无效,只能去医院。好好的一顿色香味俱全的晚餐,就这么泡汤了,也算是小小报复了下某人的“天赋”论,就是代价很是痛苦。去到医院后,医生用手电筒照了半饷,说刺扎得很深,得下麻药。

    一听麻药两字,我就腿软了,不是吧,取个鱼刺用得着动手术吗?试想了下喉咙口割开的画面,打了个寒颤,太小题大作了。

    医生开好取药的单子后,我赖在椅子上不肯动,坚决摇头声称没多大事,忍忍就过去了。子杰在旁耐着性子问我为什么不去打麻药,说话都不利索了,还硬撑什么。我默了下把想法跟他一说,他还没开口,旁边医生就忍不住插嘴了:“谁跟你说打麻药是要动手术了?”

    我怔住,迟疑地转头去看医生,只听他又解释道:“你这种情形只需喷洒麻药后,利用电子喉镜来取。”咦?不用动手术?好吧,我听到麻药就直觉反应成手术了。

    乖乖跟着去取药,再回来进了检查室,打上麻药后。。。。。。

    等从检查室出来,我的腿更软了,脑中只有两个字:可怕!从小到大没做过什么喉镜,听那表面意思以为就是拿个什么仪器在外头照照而已,哪知根本不是如此。居然是用管子穿过鼻腔进入喉咙处检查!从那台上爬下来时,鱼刺是除了,我整个人都虚脱了,眼泪控制不住流了一大把。

    这不是坚忍不坚忍的问题,而是人的生理自然反应。一根管子那么捣弄着,还吊在喉咙口,一下接着一下的干呕,撕心裂肺。

    出门就冲进子杰怀里了,紧紧抱着他的腰,抽噎着喊:“我再也不吃鱼了。”

    这真的是血淋淋的教训啊!后来某次在网上看到一篇博文,感慨颇深,题目就叫鲟鱼有刺。原来张爱玲很早就为大家做了先例,她说人生三大憾事——红楼未完、玫瑰无香、鲟鱼有刺。这个鲟鱼有刺的憾事,她放在了最末,我想应该是印象最深的,因为那拔刺的过程,太糟心了!

    我把这事跟子杰一说,他却摇摇头否定我的观点,他说憾事未必就是坏事。红楼因为未完才得以百代流芳;玫瑰因为无香才显得神秘高贵;鲟鱼因为有刺才让人回味无穷。最后建议我切不要将那句“再也不吃鱼”的誓言当真,因为我会失去享受美味的过程。

    有没有失去美味我是没去管,我只知道那天取了鱼刺后,回头就是连着几天喉咙卡痛,连说话都难受,就别说吃东西了,每天只能吞咽粥之类的食物。医生嘱咐的消炎药,我没敢偷懒不吃,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后就不能不当回事,任何一种炎症都有可能引发高烧,必须得把这个可能性扼杀在摇篮里。

    所以子杰再帮我请假时,我没有再反对,在家连窝了几天,总算是有惊无险躲过一劫。这期间,两人心照不宣的算是在一起了,每天他都早晨去上班,傍晚再回来。原本他也想不去,被我硬撸了出门。我是个小员工,请上几天假,于馆内损失也不大,他算是其中之一的老板,又正是起步时,哪里能天天都不去?

    另外还有层原因是,与他分开一年,之前又种种伤痕,要回到当初的天真无邪根本已无可能,反而会因为屋子里多了一个人而觉得不习惯。这种心态其实是矛盾的,爱了他那么久,无数次期盼他能给予回应,可真当他回应了,却不知所措了。

    销假正式上班,早晨同出门时,子杰提议坐他的车一起过去。我没反对,还是那辆深色越野,宽敞又舒适,但在即将抵达射击馆时,让他停了车先放我下去。下车时,听到身后突然问:“敏敏,我们在一起,有那么见不得人吗?”

    我心中一惊,连忙转身,幽暗的眸中似有若无的藏着薄怒,连忙解释说是不想受同事非议,虽说之前他代我请过假,但至多也就是秦周那边有数,不会流传到底层去。

    但他听了我的理由后,唇角微扬带着讽意,“非议又如何?我们是夫妻,名正言顺。”

    顿被噎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原本姣好温和的面色,一寸寸泛冷,寒意抵达眼底,最终他没再说一个字,启动车子开离了我的视线。于是,我们重修于好几天后,冷战了。

    每天他同样准点准时上班下班,但早上不会再提议我搭他的车,下班回来也都沉默不语,像个执拗的孩子般,与我呕着气。哪怕我试图缓解气氛,都被他一张冰脸给冻住。

    这场冷战持续了近一个礼拜,消止于我的调职!

20。假公济私() 
这日我当值白班,刚走进射击馆,就被秦周叫去了办公室。等听完他的安排后,表示无言,竟让我暂时转调去外场部门做培训导师。因为是新增场地,除去要对新员工做专业培训外,还得对来玩场地游戏的顾客进行粗略的概念普及。

    秦周说这个项目我全程参与了,对里面的概念理论再熟悉不过,又有实战经验,所以这个培训导师舍我其谁。这是有史以来,我在工作上被提升到一个极高境界,而且理由也是头头是道的冠冕堂皇,但我很想问一句,这是不是某人的主意?

    外场离的并不远,徒步过去只需五分钟。其实那处还分设了室外与室内两种模式,同样的,不光是对战游戏场地,室外射击也成了专有项目,射程相比原来肯定要远了许多,也更具挑战性,吸引更多的人。

    一直很奇怪,之前不是说子杰创办的是网络公司嘛,怎么投资了这处射击场地后,就不去管那边公司的事了?这阵子可不是人一直都栽在这边,像生根了一般不走。

    这话我自然没去问,冷战时期还是最好避忌着些,否则又要以为我在赶他走了。

    到了那边,进门就见袁珺站在一群员工面前,训斥教导着什么。那架势、那神色、那语调,倒是有模有样像个领导。我在旁观望了会,打算不惊扰她了,免得看到我就像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般。说起来也挺诡异的,我与她最初认识的时候还算合得来,后来就变成犹如打了鸡血般的争锋相对。

    可沿着墙绕了小半圈,我无奈了,合着还是得走到袁珺眼皮子底下去,因为某位据说是老板的人,办公室在她视线范围的那半圈内。而我过来,总要跟人报道吧。

    清了清嗓子,几乎是立刻,袁珺就回头看过来,视线在凝住我时定了定,随后眯起了眼,带着审视。一声嘹亮的解散,她朝我迈步而来,我浅笑了下迎上去,在她开口前直接问:“许总在吗?我来向他报道!”

    她眉毛掀了掀,疑声问:“你要过来这边?”

    微笑点头,虽然秦周说是暂时转调来这边,但这个暂时不知道是要多久,最起码有一阵子,我是要与她成为同事了,希望不要擦出太亮的“火花”来。否则,我怕两个人的火力,会把这场地“不小心”给拆了,那就不好交代了。

    袁珺的脸上划过一抹深思后,就斜瞅着我道:“苏敏,你至于吗?以前是这样,如今还是这样,如果爱一个人需要像你这般步步紧逼地守着,那么只证明一件事,”顿了两秒后,有意一字一句地,“你很可悲!”

    可悲吗?我不觉得呀,就算真的可悲,我也不会在你袁珺面前表露。走近一步,因为身高关系,她要比我矮小半个头,顿时气势就比我短了半截,我朝她后面看了看后浅声道:“麻烦让让,许总在等我,刚还打了电话来催,你要叙旧的话晚一些吧。”

    睁眼说瞎话向来是我的拿手活,事实是我今天手机都忘带了,还在家里头躺着呢。但效果立显,袁珺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却身形没动。我见状耸耸肩,扬声:“左副总——”她急转过身,但见那处空无一人,懊恼地回头怒瞪我,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应是在我身上灼穿几个洞了。

    我也任她瞪,眸光瞥及某处,再次扬声:“许总。”

    这回袁珺不上当了,轻喝出声:“苏敏,还想诳我!根本就是你自动自发跑来的,还敢称是指挥官找你,哼,指挥官目前在忙,等着吧。”

    哟!她这“指挥官”的称呼,倒是喊得顺溜。我一脸兴味地挑了眉,看向她身后的某人。

    “袁珺,你去左韬那边看看,他有事找你。”

    这回袁珺的脸色可就精彩了,变了几种颜色,才僵硬地转身,喏喏而唤:“指挥官。”但某人略为迟疑了下后,又道:“以后在公司还是叫我许总吧,我已经不再是指挥官了。”

    袁珺背对我的身体动了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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