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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究只能放在心里,烂在肚子里,一辈子就自己知道就好。
王家大宅,临近西湖区边缘地带的一个高档别墅区。因为整块地皮大部分都被王半闲这个老家伙在改革开放之前便给买下来,所以如今的整个别墅区也都是王家所有,因为抬的家太过恐怖,即便真的有钱的钻石王老五也没谁肯花这些个冤枉钱来这里居住,况且与王半闲这种级别的家伙住的太近可能也不是多舒坦的事。
于是王半闲等于花了大把的金钱买下地皮又花了大把的金钱造了一整个别墅区,却没能从中赚回一分钱,对外人而言,是一桩亏本买卖,而对王半闲而言,其实都没两样,自个儿高兴就成,他这一辈子赚到的钱,下辈子的孩子都花不完了,所以也就平常心面对一切了。
白共生坐在底楼的大厅与王半闲面对面坐着,这是一个相对平静的老头儿,因为不喜欢花白的头发,所以悉数剃光,戴了一个贴着头皮的棉帽子,看透沧桑的眸子里总藏着一些常人道不出的狡黠,看着白共生的时候相对平静,那张有点儿老奸巨猾的脸也收敛不少,径自喝了一口保姆给泡的茶,道:“我这想了想,还是过不去,齐二牛已经进棺材了,他的恩我是报不到了,再不给齐武夫一点儿好处,我这心结就打不开,自己也不知道还能活上个几年,说不定哪天便翘着辫子和老伴相会了,得赶快把这个人情还给齐武夫才行。晚点我亲自去见一回这小子。”
“武夫的脾气就那样,比牛还牛,犟脾气,拉不回来的,爸你就别费力气了,他都没计较这些,你也大可问心无愧。”白共生见王半闲执意如此,只能劝一劝,至于听不听,也由得他去,毕竟不是什么寻死觅活的事情,最多王半闲与齐武夫见上一面,然后彼此笑笑再见就是了。
王半闲摇摇头,一脸的不接受道:“不成,不把这个人情还了,我这心里就不是滋味。况且我王半闲要帮的忙,哪有人能不接受,派一个老战友帮他去东北是不容易,毕竟人家也都七老八十躺棺材板的,我这老脸也不好去说事,带他去次观音村还是可以的。况且,我这不也不知多久没见着王紫尘了,见上一见那个老家伙,叙叙旧,没准以后也就没机会咯。”
白共生点头,没再多说什么,知道王半闲的脾气,吃准说定的事就是铁板钉钉的,来了天王老子他也用降龙十八掌给拍回去。
印象最深刻的,无非自个儿刚在杭州稳步,日趋上升蒸蒸日上的时候,杭州来了一次“大地震”,一时间大多商业巨枭都在暗箱操作上发生错误,因为不是低级错误,谁都怪不得谁,可谁都不忍心失去这么一大笔好端端的钱,便一个个压着脾气继续操作,却是越陷越深,反而将自个儿腰包里的钱整少了,然后一个个都选择放弃,唯独王半闲亏了不知多少钱,还是淡定自若的继续投继续操作,结果整个杭州线下的垄断市场都被王半闲夺到了。并且还是没法让人说闲话的法子,谁都没有砸下自己一半身价的魄力去赌一次荣华富贵,而事实王半闲仅仅花了三分之一的身价赚回了一笔循序渐进的道路。如今可能早已赚了以前三分之一十倍的人民币了。
“那,要不现在就去齐武夫那儿,毕竟都下午了,我给齐武夫订了明个儿大早的机票,不赶着去,说不准他就在回北京的路上了。”白共生说道,虽然他知道王半闲吃饱了撑的能让已经出了杭州的飞机折返回来,可似乎没有那种意义与必要。
王半闲慢慢品茶,直至一杯菊花茶喝了个干净,才起身拍了拍身上大褂的褶皱,与起身的白共生一同出了门。
好不容易将一本书啃完的齐武夫伸了一个懒腰,决定闭目养神片刻便扎会马步然后去用餐厅吃个晚饭。
而一切都被房门的铃声打破,开了门,先是熟悉的白共生,少许低头,瞧见一身灰色大褂黑色布鞋的老者,稍许掂量思索一下,便也知道跟前的这个老者应该便是杭州出了名的王半仙了。
齐武夫也没说话,仅仅对白共生对了对头,白共生回了一个无奈的笑容,同时耸了耸肩。齐武夫退后几步,给王半闲与白共生让开位置好进门,互相打量起来。
片刻,王半闲轻笑一声,依旧是那个沙哑的嗓音:“牛娃娃,当初除了你爹,也没人让我亲自上过门。”
111…好男人()
“改明就回北京了?也不肯来看看我这老家伙?好歹我当初和你老爹也算朋友,我还欠了他一个人情不是。”王半闲没客套,走进屋子便坐在沙发看,侧着身子看着齐武夫,有点老生常谈的意思。
白共生则一个人走到阳台点烟看风景,显然不想打扰两人。
齐武夫没有选择站在原地,走了几步坐在王半闲身前的沙发上头,开口道:“老爷子,你欠的是齐二牛的人情,不是我的,不用还我,将来有机会去还给他便是了。”
王半闲哈哈一笑,沉寂了片刻,他知道齐武夫并不知道齐二牛早已躺进棺材里头,却又不好开口告诉齐武夫真相,瞧了一眼齐武夫桌上的书,心中没多大起伏,毕竟是自己没有读过的东西,继而开口道:“那成,不谈人情,明个儿我去次千岛湖,看个旧朋友,你也撞上过,是个劈挂拳打的不错的老道士,成天喜欢谈些关于丹道这种子虚乌有的东西,一本道德经读的比原作者还精通,大冬天的就喜欢拿个炉子穿件大褂子在江边闲逛。”
齐武夫听后先是一惊,对于这个让他印象深刻到极点的人物,自然不会忘记,当初在朝阳公园偶遇,尔后痛痛快快大战一场,当真可以说是不相上下,一手刁钻犀利的劈挂拳让他百般措手不及,若非最后贴山靠取了半分上乘,可能还不敌这个老前辈。他倒是没想到王半闲会与那个远在北京的人认识。
虽然当初自个儿重回故地的时候王紫尘的邻居说他已经离开了。
“对,你当初在北京那会撞上他的事我也知道,他叫王紫尘,你看,这名字可比我书生气多了,我们好歹是一个时代出来的人,他老家在千岛湖里头的一个不知名的土村子,我一样,只是现在飞黄腾达了,他还在那装清高装圣贤,其实当初他杀的人不比我少,只是现在看开看透了,有点儿皈依我佛却又身在江边心中有魔。”王半闲一句话说得神乎其神,齐武夫听的有点一知半解。
王半闲见齐武夫没回答他,便继续说道:“反正我和他算是个老朋友吧,只是一些关系太久不联系了,他说遇见你也是书信里提及的,别说,我和他都欠你爹一个人情,你也别纳闷,你爹当初帮过的人太多了,否则他也最多在东北有名号,那是当真豪迈又跋扈的一个草莽猛人,所以整个华夏国,远到内蒙外蒙,近到江浙一代,都有受过他好处的人,所以当齐二牛的儿子一点儿不吃亏,大江南北的都能认识几个坐镇一方的家伙。”说着说着,王半闲不禁觉得好笑,仔细想想,东北的乔六虽是齐二牛的主子,可也被齐二牛救过一命,以及齐二牛与老齐家那些不为人知的关系,还有如今内蒙的老虎孙满弓,上海的一个老将军,浙江的几个不出声的老家伙,还有燕京四合院里,可谓手眼通天的王书生。就连那武道无双的黄凤图,也和齐二牛有过忘年交的一段小岁月。可能真正没有欠人情反而是让齐二牛欠人情的,也就是他现在的女婿,白共生的老爹,白秋生了,毕竟人家那一条胳膊就给齐二牛交代掉的。
因为王半闲提及到王紫尘,原本没多大反应的齐武夫骨子里还是有点躁动的,毕竟那一手劈挂拳无论如何,他都想学来一点儿,不说短时间学个大成,可要点和意境总能领悟一些。毕竟与黄青鸾推手两年有余,对于学拳的套路方式早已铭记于心,几乎是与身体达成共鸣的一种协议,可谓随心所欲。
王半闲自然瞧出齐武夫眼神里的那点儿并不分明的小异样,毕竟吃过的盐比齐武夫吃过的米饭要多一些,对于齐武夫的心思还能看透,循序渐进打马虎眼,道:“一块去逛逛?千岛湖那离这不远,顶多喊共生再给你订一章延后几天回去的机票就是了。”
这回齐武夫没有天人交战,几乎是王半闲说完这句话过后的一秒钟内回答道:“什么时候出发。”
在阳台抽着烟其实都能听清二人在说些什么的白共生有点儿纳闷,齐武夫此刻表现出来的态度忒也不像了,可一想到印象里那个丹道研究的出神入化,自个儿的能耐也是大到通天的王紫尘是个劈挂拳的高手,倒也明白齐武夫的悸动,这个誓爱国术的犊子,总有那么一些个英雄惜英雄的情节。
王半闲还是嗓子有些沙哑地笑着,起身道:“那明个儿我喊共生来接你,这儿太凉,我还是先回去靠着暖炉取暖来得好。”说完,白共生也已经抽完烟走出来,对齐武夫点点头,一老一少便走出房间,齐武夫坐在沙发上头有点激动,对于王紫尘,可以说是埋藏在他心里的一块疙瘩,因为有太多的问题与疑惑想要了解清楚,道德经自己早已看过无数次了,其中一些懂的不懂的也都在循序渐进下放在自己的脑海里头。
归根结底,能有再见上王紫尘这个高人的机会,齐武夫似乎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
坐在沙发上,发了半响的呆,随后先给沐夏花拨了一个电话,约莫便是说自己要晚些回来,沐夏花自然没意见,只是适当地提醒了齐武夫一些日常的注意的东西。该吃些什么,少喝凉水之类的,齐武夫也都听在耳里记在心里,挂上电话,给赵檀发了个短信便将手机放在一旁,坐了片刻,收到赵檀表明已经知道的回信的短信便起身走出房间,去楼下的用餐区狼吞虎咽后回到房间扎起马步,吹吹风又喝几口青岛啤,有点不亦乐乎。
白共生将王半闲送回别墅里头便没跟老人家一起回去,准备回医院看看林心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