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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青帝虽也承受了齐武夫不少拳头,却没大碍,毕竟是个农村里头挨打挨到大的猛人,抗击打能力比之颜佳海都过而不及。
而他手下的一文一武却相对倒霉的有些过分了。
颜佳海肋骨断了三根,内伤很重,杨青帝甚至都得带点宝贝去求个隐退的老中医煎几副药才能让颜佳海的后半辈子不用躺在床铺上。
至于杨策,外伤比起内伤多一些,与颜佳海也算半斤八两,都得这样在床上躺个大半年,如此一来,杨青帝的许多措施手段都需要因此搁置半年。
走廊外头,只有杨青帝与蔡言芝,这个漂亮的女人没有说话,只是微微抿着嘴看着杨青帝,似乎渴望从他嘴巴里听到任何一个除了她名字的字眼,哪怕是骂她也好。
杨青帝紧紧叹了口气,深深地看了蔡言芝一眼,直至对上她目光的眼神离开,轻声说了句:“太让我失望了。”
离开医院,杨青帝坐在自己的奥迪里,打了一个远在东北的电话,响起,是个平淡的嗓音,带着些许知性和儒雅气息:“有妖,什么事。”
“杨策和颜佳海和齐武夫对上了,挺狠,两个人都得在床上躺个大半年才能痊愈,齐武夫也受了些伤,已经伤了和气,这步棋是不是应该早点下了。”杨青帝平缓道,继而给自己点上一根红双喜。
电话那头先是一阵沉默,尔后道:“不能太冒进,我这儿没好到哪去,我和你提到的那个姓赵的,打残了我手下的一员大将,路数有点黄凤图的味道。我派两个老一辈的来次上海,见机行事,有机会下手,没机会继续观望,齐武夫现在撼动不了你什么,他有根基,太浅。”
挂了电话,杨青帝深深吸了口烟,目光深邃。
087…孙老虎()
天光还未全亮的时候,齐武夫已经睁开眼,入眼便是那张让不知多少男人为之惊艳的娇弱容颜。昨天夜里的疯狂与激荡犹在胸口,浑身炙热与发烫的那种感觉确实存在着某种刺激。
齐武夫小心翼翼地离开辈子,看着沙发上头零散的浴衣与内衣内裤,多少有点怪诞。穿上短裤披上背心,看了一眼仍在熟睡并且一脸安详的沐夏花,想到昨天这个妮子如此主动如此疯狂,还是不由的笑了笑。
拉开阳台外的窗帘,径自打开拉开一条缝隙,吹着舒服的冷风,整个人神清气爽,扎起马步。
直至早上上午九点,房门响起,沐夏花被轻微的敲门声惊醒,透过床褥被单径自看着里头的风景,确实已经一无所有,无限风光都在自己的视线之中,而床铺边上却是整齐叠放着她的衣服,偷偷瞄了一眼将书放下起身开门去看来者何人的齐武夫,一脸的小幸福小甜蜜。显然昨天晚上的一切都是真的,没有什么想入非非和白日做梦。
打开门,赵檀探出半个脑袋,一脸坏笑道:“哥们,昨天夜里过得怎么样?有没有亏待嫂子啊?”
齐武夫表现的很平静,平淡的笑笑,算是回答了,然后做了一个噤声的姿势,轻声道:“中午一起去师傅家,让她再睡会。”说完便要带上门。即将要吃闭门羹的赵檀没有一丝不悦,方才的坏笑加重几分,调侃道:“哥们可以啊,那么快就将嫂子拿下了,昨天大战了几百回合呀?”说完,门也应声关闭,赵檀耸耸肩,转身去楼下吃早餐。
孙满弓早也起床,对于这种三星级宾馆的早点他很不自在,倒不是份量的问题,而是一切太过讲究,对于他这种五大三粗的人着实不对胃口。赵檀来到用餐区的时候,看见孙满弓正对着三明治煎蛋与一杯牛奶发呆,似乎看出孙满弓的心思,笑道:“要不我们出去吃吃上海的特色早点怎么样,豆浆油条的,可比这方便多了,拿手抓着就啃,大碗就喝。”
“走着。”孙满弓拿起皮夹克便起身,笑道。
七拐八绕的总算在一个几个小区间隔里的十字路口找到一群早饭摊子。
卖煎饼的,卖肉包的,卖粢饭团的,卖年糕团的,以及桌椅板凳一应俱全,豆腐花咸豆浆大饼油条的摊头。即便已经将近九点半,生意还是热火朝天,大多都是中年人与花甲之年的老爷爷老奶奶,一个个细嚼慢咽有说有笑。很温馨很和煦的一种画面。
孙满弓与赵檀夹在其中也没有什么格格不入,一人一碗豆花,然后大饼夹油条吃的不亦乐乎。对于上海的特色早点,赵檀小时候跟着赵平安去上海的时候吃过,所以如今再尝一回尤为熟悉,至于孙满弓,可以算是第一次吃这些东西,相对新鲜,可胜在味道确实不错,两个大老爷们狼吞虎咽,又在边上喊了四两锅贴两笼小笼。
一通横扫才心满意足的坐着打牙祭打屁起来。
“齐武夫昨天晚上有没有和她媳妇做点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来?”孙满弓喝完最后一口豆花汁,一脸惬意道。
赵檀笑笑,目光在周遭物色有没有能入他法眼的水准线之上的漂亮姑娘,可事实上都是远远超越水准线的老奶奶,让他汗颜的紧,顺口回答孙满弓:“开荤了呐,齐武夫这个身子骨,若是派他去满足那些包养小白脸的少妇富婆,那些老娘们该是多么开心舒坦哟。”
“脑子,瞎往这种地方想。”孙满弓哈哈大笑道。
赵檀还以了一个你懂我懂的眼神,道:“事实就是这样。先回去,我昨天晚上都没睡舒坦,再去补个觉,武夫说中午再去见黄老爷子,我们也就别急着投胎。”
“你先回,我去和师傅说一声,然后准备走了。”孙满弓说道。
刚起身的赵檀戛然而止,有点不可思议的看着孙满弓,问道:“不昨天还说好今个儿一起去那城隍庙玩个痛快的吗,怎么说走就要走了?”
“内蒙那儿还没有特别稳定,能早些回去就早些回去了,齐武夫那里你帮我道个别就是了,都是爷们,没什么可矫情的。”孙满弓点上一根饭后烟,又抛给赵檀一根,中南海,是个赵檀一直能瞧见却没抽过的一个牌子,吸了一口味也纯正,没有想象中的那般突兀。
赵檀也不强留,一根烟吸了一半,径自一个人原路折返回去,只是背着孙满弓挥了挥手,走路吊儿郎当的让旁人看着就觉得这厮是个十足的不良。
孙满弓恢复一张沉稳冰冷的脸色,招了出租车,很快抵达黄青鸾的小区,一室户里头,一老一少各自坐在木凳子上,黄青鸾喝着乌龙茶,听着戏曲闭目养神,等着孙满弓开口说话。
“内蒙那里还比较乱,今个儿我就不和你们去凑热闹了。几个点和外蒙的那些老东西还在争执里,我觉得不下点儿狠药他们总是不肯吃进。”孙满弓看着闭眼的黄青鸾道。
黄青鸾若有其实的点点头,没有反对拒绝的意思,他也知道自己这个大徒弟的性子,本就不喜欢群居和人多,因为不善言辞也不善交际,更喜欢用杀人的手段和拳头说话,如今能有这般定性都是当初自己将他从小到大苦心培养出的成果,实属不易,只是开口道:“做什么事都可以,不过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不要昧着良心做事。这年头,确实有许多倒霉蛋会死在一个上位者一路攀爬的路上,这是现实,面对的同时也无可奈何,不过缺德的事做了就要多积德。杀了那么多人,手终究是阴气重,多给死人烧点钱,能做好事就做一做,不吃亏。”
这些道理孙满弓自然都懂,因为早在他真正脱离黄青鸾的庇护,一个人去东北闯荡逐渐跟着马王爷在内蒙风生水起的时候黄青鸾便对他如此唠叨过了。对于自己这个师傅,学了一手不错的咏春是一回事,但更多的还是几十年如一日听的耳朵都快生老茧的道理。老一辈说的东西,可能生涩乏味,可它存在的意义确实非同寻常。
至少孙满弓永远都选择虚心接受,而不是质疑黄青鸾对他说过的话。因为黄青鸾没有睁眼,孙满弓也就面无表情的答允一句:“会的,好歹到现在,师傅说过的话,我也没有忤逆违背过。”说完便起身了,走出小屋子关上外头的防盗铁门,一个人离开这个安静的小区。
直至孙满弓走出的屋子,黄青鸾才睁开了眼,喝下剩余的小半杯乌龙茶,笑道:“那么多个徒弟里头,武夫这小子底子最好,宋风波这小子最机灵,青蛇那小娃娃命不好,唯独你这小子最沉得住气啊。”目光里不无欣慰,他一个可能说死就死的老家伙,一辈子教出那么多个后起之秀,有生之年,也算此心甚慰了。
毕竟,不论孙满弓,齐武夫又或者宋风波还是死去的黄青蛇,他们最青涩的记忆里,都有一个压了他们一头,教会他们许多道理许多防守本领的师傅。黄青鸾这个名字,不可能随着他的生命流失而失去光彩,毕竟还算年轻的一代仍旧攀爬向着更高的峰顶而去呢。
坐上出租车的孙满弓没有急着离开上海,先是去上海红色大队找了高胜女,那个开着悍马给了孙满弓一包牡丹的爷们。
两个人在射击场很平淡的邂逅了一回,都是玩枪射箭的好手。
酣畅淋漓之后,两个人坐在地上灌着矿泉水,身材不比孙满弓瘦弱多少的高胜女笑着问道:“平地惊雷,肯定不会放闷屁,说吧,你来这儿总不会是陪我耍两枪射几箭就回你内蒙当你的孙老虎的吧?”
明人不说暗话都是相对而言的,对于身前这个当初都是在上海军区抢眼的佼佼者兼半个哥们,他也没有藏着掖着的意思,点了一根高胜女给他的牡丹烟,抽着虽然有些不自在却也没有说出来,吐出一口青烟道:“可以的话,派几个好手在齐武夫那里照应照应,累赘也要做。至于杨青帝那里,不用再井水不犯河水了,能从他那儿坑到甜头的就坑,能给他点压力就给,我这和他已经没什么可能性了。”
“怎么,有人抢了先头,先将杨青帝这股子势力结盟起来了?”高胜女也给自己点上烟,还没吸,有点诧异的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