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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青青之所以将这五个人列为犯罪嫌疑人，完全是因为通过悦悦的回忆，这五个人，是欺负她最多的人，如果说是错杀，那么，平常欺负的最狠的，自然是几率最高的。
“杨队长，如果换做是你，三四个月前的某一天，你是怎么度过的，你还会有印象吗？”曲青青突然问道。
杨队长摇了摇头：“别说三四个月，就是三四个礼拜前我都记不清楚了。”
正常人，谁会记得这些？
“但是这些老师却能那么清楚地记得那天发生的事情，这很奇怪不是吗？”曲青青看着杨队长调查所得的结果，一点点地翻下去，老师们的调查，学生们的调查，出奇一致的事，对于那一天，他们的印象都很深刻。
“对呀。”杨队长恍然大悟：“要说曹力记忆深刻还是说的过去的，毕竟当天是悦悦死亡时间，但是不认识悦悦的老师学生们，对于他们来说，这就是非常平常的一天。”
第940章 见过人性的恶，谁还会信真善美？22（）
非常平常的一天，再加上时间过去那么久，一个人能记得或许是因为这个人是天才，但基本上的人都记得，这就很不寻常了。
“除非，有某个人，刻意给他们加深了记忆。”曲青青的视线落在曹力案发当天的课程表上面，没有再移动。
“有这个可能。”若非特别，不会有人记得那么多天前的事情，杨队长点点头深以为然，他见曲青青盯着课程表一动不动的，便问道：“课程表有什么问题吗？”
曲青青的乌黑的眼眸从刚开始的困惑到后来的迷雾散开，她突然笑了，笑容充满着冷意：“我想，我知道曹力玩的是什么样的把戏了。”
杨队长心头一跳：“你知道曹力的不在场证明是怎么布置的了？”
“我们相信了悦悦的死亡时间，她的跳楼时间是一点三十七分，但是，这并不一定是她真正失去意识的时间。”曲青青急急地说道，说完了才发现自己似乎有些语无伦次，便补充道：“也就是悦悦真正的死亡时间，并非是她的跳楼时间，第一案发现场是在曹力的家里，悦悦的身体是从曹力的窗户，被吊到悦悦的窗口，这一点，血迹能证明。”
“没错啊，这些昨天已经证实了。”杨队长点点头，好像已经明白了曲青青的意思，但又觉得不明白。
“我们来还原一下当天的情形，或许，能明了的多。”曲青青说道。
杨队长忙点头。
曲青青起身，从一旁的桌子上拿了一支笔，然后，撕下一张纸，在纸上画了一栋楼，三楼是悦悦的房间窗户，四楼是曹力的房间窗户。
“首先，曹力所在的是一所贵族学校，这个教师职位，是他那位有钱有势的女朋友帮他安排进去的，在贵族学校教孩子，孩子们通常是打不得骂不得的，而且，因为是走后门进去的，同办公室的老师们对曹力的看法也是有的。”曲青青先讲了曹力的心理：“所以，曹力可以说是一个需要处处忍耐的人，他压制自己的脾气，性格，处处忍耐。”
“没错，曹力在学校的形象，确实是个好脾气的老师，其实，他也体罚过一个学生，只是那学生家长当天就闹到学校来，后来还是曹力当着全校师生的面给那个学生，以及学生的家长道歉，这事儿才算过的，从那以后，曹力就再也没有体罚过学生，连大声说话都不曾有过。”杨队长补充道。
曲青青点点头：“这样一来，就能解释曹力对悦悦的打骂了，他将自己的郁闷情绪，不满，发泄到了悦悦的身上，而案发当天，曹力起的很早，但他的课要到九点，所以，他决定先教一教悦悦。”
杨队长，杜威，顾元，安双等人都没有说话，他们在等着曲青青说下去。
“但是悦悦根本就跟不上中学的物理知识，曹力所有的耐性都给了有钱有势的女朋友，贵族学校里面的学生，同样有背景的老师，对待悦悦，他本来就是为了发泄，当然不会有多少耐性。”说到这里的时候，所有人的心都揪起了。
第941章 见过人性的恶，谁还会信真善美？23（）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结果他们都已经知道了，但是现在听曲青青说来，还是忍不住揪心，为那个叫悦悦的女孩儿。
曲青青顿了顿，声音沉沉的接着说道：“所以，他开始打骂悦悦，悦悦很害怕，不敢说话，但是曹力的怒气却越来越大，他狠狠地用脚踢倒了悦悦的轮椅，轮椅一下子往后倒去，悦悦侧身摔到，太阳穴正好碰到了桌角。”
曲青青用笔敲了敲桌角：“悦悦当即昏死过去，太阳穴不断地流血，曹力这才慌了。”
接下去，才是重中之重，曲青青顿了顿：“我们只知道犯案的人不止一个人，因为一个人无法完成将悦悦从窗户上往下吊，下面接应的动作，所以，我们觉得应该是两个人，但从没有想过，是两个以上的人作案。”
“两个以上？”杨队长诧异地提高了声音。
杜威听到曲青青的描述，眼睛都红了，他一直以为邻居很热心，很善良，尤其是曹力，还有耐性愿意教悦悦读书，却没想到，他只是存了发泄的心思。
他当时如果能所长点脑子，多观察一下，悦悦何至于会变成这样？
倘若邻居们真有表面看起来那么好，悦悦怎么会越来越瘦，看人的眼神为什么会越来越惊惧？
这都是显而易见的呀。
杜威狠狠地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暗骂：杜威，你真tm是个白痴。
“曹力到底是个文化人，他知道用什么样的方式对自己最有利，这种情况，如果把别人一起拉下水，他的风险会低很多。”曲青青的眸色越来越冷：“外人不知道他们做的这些禽兽不如的事情，他们自己那几个人，却是知道的。”
“所以，曹力威胁其他四个人，如果不帮忙，就将他们的行为都抖出去？”杨队长说完，点点头，没错，肯定是这样了：“之前的名声有多响亮，事情败露后就会有多难看，他们会受到社会的谴责，甚至，虐待罪，猥亵罪，强。奸罪，这些足够他们几个人在牢里面待一辈子了，所以，他们就同意帮曹力掩盖罪行了。”
曲青青点点头：“曹力将烂摊子丢给其他的人，为了制造不在场证明，他匆匆赶回学校，那一天，曹力一定有什么地方很特别，所以，让学校的师生对他的记忆都比较深刻，骆海要上班，所以，他也不可能留下来处理这个烂摊子，罗元德不上班，他有足够的时间，应该就是他将悦悦的尸体从四楼，吊到三楼，而在三楼接应的是张嫂子跟付英梅。”
女人的力气没那么大，所以，从四楼将人吊下来的必然是个男人，罗元德是唯一符合的。
“所以，五个嫌疑人其实都参与犯案了？”杜威好半晌才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必然如此，既然这水已经浑了，不每个人都下去淌一淌，大概，也没有人会相信。”杨队长觉得曲青青的推测十分准确：“将这边的事情处理好了之后，他们就各自去找不在场证明。”
第942章 见过人性的恶，谁还会信真善美？24（）
事实上，如果判定是自杀案件的话，根本就不会走司法程序，邻居们给悦悦安葬了，在旁人看来就已经是一件善事了，所以，警察局根本没有注重这个案件，更没有立案，只当是普通的自杀案子就结了。
曹力等人显然也是这样想的，所以，制造不在场证明，只是为了防患于未然。
他们没想到，有朝一日，竟然真的用上了。
杨队长听到曲青青竟然像是讲故事一样，将整个案件连串起来，心底当即有了主意：“将五个人分开审讯，或许，可以来一招离间计。”
“既然他们连不在场证明都找到了，必然也商量过假如事情败露被抓，他们应该如何应对。”曲青青提醒杨队长，即使到了现在，还是不可以掉以轻心。
“我知道。”杨队长点点头，立即带人逮捕了其余的四个嫌疑人。
将他们分开关押，分开审讯。
防线最弱，胆子比较小，也最容易乱了阵脚的自然是张嫂子跟付英梅两个妇道人家，所以，杨队长从付英梅入手。
“知道我为什么要抓你来吗？”杨队长一进审讯室，就将记录本子在桌子上一丢，发出“啪”的一声，让付英梅下意识地抖了抖。
付英梅哪里进过警察局，这会儿被关起来审讯，她整个人都发抖的厉害，脸色也变得十分苍白，心脏无法抑制的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尽管如此，她还是摇了摇头：“我，我不知道。”
“曹力将你们都已经招供了，你也老实交代吧。”杨队长仔细观察着付英梅的神色变化，结果是人家压根没有什么神色变化，看来，青青小姐说的没错，现在这种情况，他们已经预设过了，并且，找到了方法。
“我，我不知道要交代什么？”付英梅摇着头：“警官先生，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有做过，你们一定是弄错了，我真的没什么都不知道。”
“跟张嫂子已经将死者沐悦悦的尸体从窗户外面抱进来的时候，你是不是也像现在这么胆小，害怕，连说句话都颤抖的要命？”杨队长“呵呵”笑了两声：“付英梅，这不是你的实力。”
付英梅脸色一变，但仍然强装冷静。
脸色的变化杨队长看在眼里，他当即知道，青青小姐的分析，丝毫不差。
这下子，杨队长更加有把握了：“曹力已经把一切都交代了，他说他不是杀悦悦的主谋，你们四个人威胁他，他才这么做的，他也承认平时教悦悦读书的时候确实严厉了一点，你们就是用这一点去威胁他的。”
付英梅一听杨队长的话，瞪大了眼睛，怒气都要从眼睛里面喷出来了：“怎么可能，明明是他威胁了我们，我们没办法，受他威胁才会配合他，他现在怎么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