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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凌云信以为真,哭丧着脸道:“可是我刚才已经吃了一口啊,会不会变成大老鼠,姐姐,我不要变成老鼠。”
苏清婉摇头哄道:“不会的,姐姐保护你呢!早上吃过饭了没,看你好像还没洗脸,怎么起得这么晚?”
苏凌云揉了揉肚子说:“昨天拉了肚子,所以就赖床了”
“怎么会拉肚子,吃坏肚子了吗?”苏清婉随口问了一句,但是苏凌云支支吾吾,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是以苏清婉也就没有再问了。
事实上,苏凌云是撒谎了。他昨天回到自己的房内后,睡到半夜肚子就饿了。但是这个时辰,下人们都已经睡了,而且家里的规矩是,这个时候就算饿,也要挨到第二天早上,所以他就去厨房偷吃了。找到闷在锅里的点心和炖的正香准备明早上吃的羊汤后,苏凌云就敞开了肚子大吃了一顿。
结果当然是吃得太多,腻歪到了,不仅翻来覆去睡不着,到了后半夜,还拉起肚子来。
所以,他当然不敢把这件事告诉他姐姐,这不是讨骂么?
本以为这件事情,还容许苏清婉有几天的调查时间,但是到了午饭的时候,苏清婉正想着赶紧吃完饭,去看看她爹,谁知她刚坐下来捧起碗筷,就看见管家急匆匆的跑过来,大声道:“不好了,二小姐!老爷又吐血了!”
“哐当!”
苏清婉手里的碗摔在地上,饭菜洒落了一地,连她的鞋面上都溅到了菜汤,但是苏清婉顾不得这么多了,提起裙摆就朝苏振河的卧房奔去。她边跑边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今早上不还好好的,人也醒过来啊,去请大夫了没?”
“老爷刚吃过午饭后,睡了一会突然就吐起血来,已经喊人去请大夫了,一会就该来了,小姐您跑慢些,仔细别摔倒了。”管家见苏清婉脚步飞快,有几次差点栽倒,好心提醒道。
但是苏清婉哪里慢得下来,她心急如焚,恨不得即刻出现在苏振河的床边,但是当她跑到门口时,却又胆怯了,她害怕见到的是,父亲苍白如雪的脸色,还有动也不动的身子。
“呕噗”里头传来苏振河吐血的声音,苏清婉这才惊醒过来,扑到了床边。苏振河脸色白成了一张纸,面无血色,虚弱不堪,他看见苏清婉,也说不了话,只是瞪大了眼睛,然后晕了过去。
“怎么回事,你们怎么照顾老爷的!”苏清婉气急败坏,推开一旁唯唯诺诺的下人,亲自给苏振河擦拭着嘴边溢出来的鲜血。她心口撕裂一般的剧痛,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明明已经知道这件事是柳如云作怪,但是可恨的是,她竟然束手无策!
这一次请来的两个大夫不是昨天的两人,他二人把了脉,听了苏清婉的描述后,疑惑道:“我二人把出来的脉象,确实是体虚所致,但是频频吐血确实闻所未闻,不知道是不是老爷急着出去料理事物,火气郁结所致?”
苏清婉含泪摇头:“不会的,我爹爹的性子向来是不急躁的。会不会其他的病因,两位大夫兴许是没有查看出来?”
他二人的医术,都是享誉青州的,哪里容许别人质疑,听苏清婉这么说,都有些不高兴了。其中一位心高气傲,更是冷下脸来道:“既然小姐觉得我等是庸医,那便另请高明吧!”
终究是不欢而散,两位大夫离开时,还道苏振河是劳累所致,吐血也许是身子还未缓过来。但是苏清婉根本不会相信这样的说辞,她挥手散去了所有的下人,把莲心留在了内室,给苏振河擦拭了血迹,盖好被子后,她才脸色发暗的走到了外屋。
“莲心,此事一定有隐情,绝非我爹太过劳累这么简单,你去请一位不出名的大夫来,或许可以”
她话还未说完,就听到屋顶上砰的一声,瓦片被人撬开了一块。苏清婉抬头一看,只见千绝的脸露了出来,他急切的道:“主子,小公子腹痛不止,在床上打滚,似要痛晕过去了!”
“什么!快,莲心,赶紧去请大夫!”苏清婉脑子嗡嗡作响,接二连三刺激让她有些精神衰弱了一般,等到她风风火火的赶回了院子时,苏凌云已经捂着肚子浑身发抖了,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一直伺候在苏凌云身边的侍女莲月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道:“小姐,奴婢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小少爷吃过午饭后,睡了一会就开始说肚子痛,奴婢以为他吃多了,就让小少爷起来走两步消消食,却没想到小少爷腹痛更加厉害”
“他吃过午饭后才肚子痛的吗?他中午的时候,都吃了些什么,是你亲手端来的,你自己吃了没?”苏清婉听到午饭这个字眼,不由得想起管家的话来,她爹也是吃了午饭后,才吐血的,难不成,真的是在饭菜了下了毒?
莲月哭哭啼啼道:“午饭小少爷说肚子不饿,就吃了一碗米饭和一些豆角,其余的东西就没有吃了。”
苏清婉皱眉不语,拉起莲月道:“你去请管家过来,就说我有话要问她,这件事情不怪你,不要哭了。”莲月得了苏清婉的宽恕,忙不迭的叩谢,急匆匆的就去找管家。
苏清婉握住苏凌云的手,开始掐苏凌云的虎口,希望可以减轻弟弟的痛楚,可是苏凌云全身淌汗,小脸发白,他看见姐姐来后,更是大声哭起来,呜咽的说着自己的痛苦。这幅场景,看得苏清婉心中绞痛,她把苏凌云抱到怀里,轻拍着弟弟的后背道:“凌云乖,姐姐一定会查出来是谁的。等大夫来了给你开了药,吃完药就好了。”
苏凌云捂着肚子,上气不接下气,嘶哑的开口道:“姐姐,我今天还喝了羊汤又吃了些玉米糕”勉强说完这些,似乎是更加痛了,苏凌云一个白眼翻过去,然后没了声息。
苏清婉只觉得周身一个寒颤,颤抖的去摸苏凌云的鼻息,等发觉弟弟还活着后,她双脚一软,瘫坐在地上,双眼失了神,怔怔的不再说话。也不知道坐了多久,知道小腿开始发麻时,她才从巨大的恐慌中清醒过来。而这个时候,莲月已经带着管家过来了。
莲月扶起了苏清婉,苏清婉擦了擦眼泪,收敛了情绪道:“今天我爹午饭用了什么?也是羊汤和玉米糕吗?还是豆角?”
管家回忆了一会,道:“这个倒是没有,毕竟昨夜吃了之后就出了事,总会忌讳一些。老爷中午就吃了些肉粥,胃口也不好,就没有多吃了。”
竟然不是羊汤和玉米糕吗?那为何凌云会说自己吃了,明明莲月说弟弟只吃了豆角和白米饭。
就在几人沉默之时,莲心领着大夫过来了。
给苏凌云把了脉后,那大夫道:“这是犯了忌讳啊,这屋内一股子羊膻味,仔细一闻,还有银耳桂圆的香气,这可好了,这两样东西吃了,可是要人命的啊!”
苏清婉闻言,一个激灵,命莲心去关了门,又叮嘱莲月去门口守着,谁人来都不许进来。管家在苏家已经几十年,还是她爷爷在的时候来的,十分的忠心,是个值得信任的人,所以苏清婉就没有让他避开了,让管家知道也好,在府里就多一个人盯着柳如云了。
“大夫请说得仔细一些,这山羊肉和银耳桂圆,都是大补的东西,怎么能要人命呢?”苏清婉疑惑的问。
那大夫摇头道:“寻常人很少知道这样忌讳,这样的事情,常发生在乡下,那地方山羊多,我们一般吃的肉,都是普通的羊,并不会引起什么不适,但是山羊肉和普通的肉,是有所不同的。就算是大夫,也未必知道这样的事情。若是山羊肉和银耳桂圆一起吃的话,就会造成剧毒啊,而且把脉的时候,脉象就像是体虚了一般,但是人其实是内脏受到了伤害,是会吐血的。”
大夫说着,从自己的药箱里拿出一张纸来,要了笔墨后开始写药方。
“小公子看样子是吃的不多,所以只是腹痛,等他腹泻了下去,就会好的。这种事情,也怪不了厨娘,有的御医都不知道这件事情呢,也是我出生乡野,见过这样的事情,才可以诊治。”那大夫确实是青州城内默默无名的大夫。但也正因为如此,苏清婉才明白过来,这一场阴谋的真相。
等莲月去送大夫走后,苏清婉才诚恳的对管家道:“想必管家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爹爹吐血,根本不是因为太过劳累,而是因为有人故意要害他。你说爹爹没有和羊汤,我们今天吃饭也都没有吃到,但是凌云怎么会吃到?这说明,厨房肯定做过这道菜,但是却不知道被谁已经先拿走了。”
管家也被震惊住了,冷了半晌才道:“二小姐的意思是,府里有人心怀叵测?但是老爷午饭确实是没有和羊汤的啊,我是亲眼看见的。老爷他”
“既然是汤,只要放几勺子掺和在肉粥里,谁能发现。而且早上的银耳桂圆甜汤,爹爹是有吃的吧。我记得,厨房也送来一碗,凌云就吃了一口。至于凌云怎么喝到了羊汤,这件事情,等他醒过来就真相大白了。但是在此之前,我希望管家能够将此事掩藏于心,不能让其他人知道了。”
第64章 隐患()
“二小姐莫非已经知道是谁下的毒手了?”管家惊疑不定,他在苏府这么多年,从未看出来哪个人是这样心肠歹毒之人啊,会不会是苏清婉弄错了。也许旁人也不知道这种事情,只是一个巧合误会呢?
苏清婉冷笑一声:“这个人我当然知道,正是柳如云!”
“是她?!可是夫人她”原本管家还想帮柳如云辩解几句,但是苏清婉的眼神很是笃定,而且确实也是柳如云去喂苏振河吃饭的。山羊肉亦是柳如云家中的亲戚带过来的,这一切似乎都已经有了答案,所以管家也不好再说下去了。只是他不明白,夫人为何要害老爷,两人明明是夫妻不是吗?
苏清婉知道管家疑惑什么,所以她简短的将自己所知道的的都告诉了管家,并在最后叮嘱道:“为了保证爹爹的安危,迷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