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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莫非是解除巫术的后遗症?
否则该怎么解释,那在自己面前闪过的好几个漂亮女人的身子呢。
有一刹那,她都想到民间传说的画…皮故事来,很是怀疑盛妍这副漂亮的皮囊下就是一副枯骨。
盛妍不知她所想,问了她一句:“你盯着我看做什么?”
长孙凌被自己的猜测吓得心中拔凉,听见她的问题,半晌后才有些讷讷地问道:“你……你是人吗?”
盛妍:“???”
不是,她怎么就不是人了?
辛辛苦苦救了这小朋友半天,最后连人都当不成?
瞧见她眼中亮起的一丝被骂之后的情绪,长孙凌后知后觉地咬了下自己唇,而后才道:“我并非有意辱…骂你,我只是想问问……问问你,这身巫术……”
噢,怀疑我是妖怪。
盛妍秒懂。
两人这会儿趴得极近,盛妍忽然发现长孙凌的眼睛还挺大的,睫毛也挺翘的,这么认真探究自己的时候,特别像是家里养的那种小宠物,眨巴着琉璃一样的大眼睛认真看主人。
她不禁生出了几分逗弄的念头来,刻意再凑近了些许,压低了声音道:
“既然你发现了我的真面目,倒是让我想起,像你这般年纪的少女,心活剖出来吃掉最是新鲜——”
长孙凌毛骨悚然,差点被她吓得魂儿都没了!
她条件反射地避到旁边,身下压着的瓦片受力不均,哗啦啦地往下掉了一大片,听着更是渗人许多。
恰在这时。
山下的人已经走到了近处,听见这动静,高声问了一句:
“谁在里头!出来!”
听见那熟悉的声音,长孙凌几乎是带了哭腔,在屋顶上一动不敢动,嗓子都有些破音地喊道:
“二哥——!”
声音里还带了点被惊吓过度的呜咽。
真可爱。
盛妍在心底叹了一声,尔后,瞧见长孙鸿施展轻功翩若惊鸿地落在屋顶,她好整以暇地伸手跟对方挥了挥:
“二公子。”
长孙鸿:“……”
他看了看旁边几乎瑟瑟发抖的小妹,又看了看神情格外自在的南萝,几乎有一种来错地方的感觉。
好半天,他才组织好语言问了一句:
“南姑娘缘何也在这儿?”
盛妍眨了眨眼睛,跟他说道:“说来话长,总之我们俩摆脱了那劫匪之后,就爬上了屋顶,但梯子不小心掉下去了。”
“二公子要是不介意的话,劳烦将我们挨个送一送?”
一盏茶的功夫后。
重新落回地面的长孙凌还是之前那副惊吓过度没缓过神的样子,盛妍在心中乐了半天,想着今天小狼狗跟着自己也实在不容易,于是不舍得再吓她。
抬手在长孙凌的面前挥了挥,盛妍开口道:“回神了。”
长孙凌被惊到,登时后退了两步,直接碰到了后面让人查看这屋子,同时来问问情况的长孙鸿。
盛妍摸了摸鼻子,小声道:“多大个人了,说什么你都信……”
长孙鸿耳尖,听见了她这话,脸上有片刻的迷茫。
长孙凌离得近,自然也听得清楚,登时就有些悲愤道:“这、这怪我吗?还不是你——”
神通广大,连障眼法都能使出来!
盛妍对她使了个眼色,在提醒她,巫术这个事情可不能乱说。
毕竟古代的皇帝多少都有些迷信,最是讨厌自己的宫中有这种祸乱宫闱的东西存在。
长孙凌会意,委屈地把后半截的话给吞了下去,而后才低低道:“二哥,我们回去吧。”
“她刚才在这荒山野岭里,给我讲鬼故事吓我。”
长孙凌用告状的形式,盖过了自己方才的异色。
长孙鸿听罢,登时有些佩服南萝的这份镇定,明明是一同被掳走的,她愣是表现的像是出来郊游踏青似的。
若不是明白南萝没有这么做的动机,最后长孙凌又毫发无伤地被送了回来,就连他也要忍不住怀疑这次的事情了。
为了避免牵扯出更多,长孙凌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对长孙鸿用的解释是——
护国寺待着太闷,中途正好遇见了同样来护国寺的南萝姑娘,南萝姑娘难得没有嫌弃她近来不大好的名声,愿意开解她。
于是两人一路在周围闲逛,不知怎么就走到了这个地方来,正好天黑,也没法回去,只能在这儿一路等到长孙鸿过来找人。
至于那焰火……
长孙凌眨了眨眼睛,把锅推给了南萝,说是她近来无事,在花楼里自己捣鼓出来的,正好能看看效果,没想到误打误撞,引了人过来。
长孙鸿半信半疑。
但是他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长孙凌那句“难得南萝不嫌弃自己的名声”,他沉默了片刻,只吐出了两个字:“回吧。”
长孙凌躲着他和长孙泽的事情,他们这两个哥哥多少有所察觉,有心想同她说点什么,却一直没找到机会。
长孙鸿生平头回不太喜欢自己这闷闷的性子。
他一路送着长孙凌回了宫,在宫道儿上走了一半,他听见长孙凌讷讷地开口:
“二哥,不是那边。”
长孙鸿蓦地回神,看了看路问道:“长庆宫我还不至于记错。”
长孙凌眨了下眼睛,故作无事地回了句:“我不住长庆宫啦,地方太大,我嫌不够暖和,就搬去了那菖蒲宫。”
那地方,离冷宫也远不了多少。
长孙鸿一听就皱起了眉头,他自从出宫开府之后,确实对宫中的一些变化不大能掌握,登时便道:
“是父皇还是母后?我明日便为你请——”
“不是,是我自己要去的。”长孙凌摆了摆手,唇角甚至扯出了一丝笑容来,轻描淡写地就把这事儿给说过去了。
眼见着还有一段路要走,她提前就跟长孙鸿拜别:“二哥路上小心,我已到了,如今宫门早下了钥,马上就要有下一段巡逻人员了,二哥还是早些出去为妙。”
似乎不想听长孙鸿再说一些什么话来,她故意轻快着脚步小跑着往自己住的地方而去。
等到已经觉得跑的足够远,长孙凌才蓦地停住了脚步。
她站在原地很久,才敢偷偷地回头去看。
发觉原地已经没人了,她的眼圈忽然有点儿红。
这是她这半年来,第一次重见到自己的二哥。
他的模样好像越发冷厉了。
但看他皱着眉头关心自己的样子,长孙凌又觉得一切好像还跟之前一样,什么都没变过。
这样……也挺好的。
她往自己的宫中走去,听着宫道上只有自己的脚步回声,看着两侧红墙上被拉出来的长长倒影,不知为何感觉自己的心中温度骤降。
似是覆上一层寒霜。
她同自己说是夜深露重。
于是一边走,她一边想起自己和某个人在屋顶上凑在一块儿的事情来,分明当时也是一样的冷,风也是嗖嗖地刮过,奇怪的是,她记得的只有自己身旁的热度。
……
长孙鸿心事重重地回到了自己的府上。
他妻子披着衣裳在门外等着他,瞧见他过来,立刻就迎上来问道:
“如何了?找着了吗?”
她依然还记得当初见长孙凌时,她那恣意张扬的模样,让一直被束缚在深闺中的自己生出羡慕来。
后来听闻长孙凌遇到了那样的事情,她心中遗憾是有,更多的,是觉得长孙凌大约是被什么人给陷害了。
毕竟,她头一次听见还有天煞孤星是长大了先克夫,才克亲的,这样的流言也敢传,那些人多半是眼红长孙凌。
但她清醒,旁人不清醒,她为了能帮衬长孙鸿,也不敢在那些夫人们的圈子里瞎说些什么,只能将话藏在心里。
然后,在看见丈夫每次心中藏着担忧的时候,在他的旁边默默地陪着他。
长孙鸿明白妻子的这份心意,他话不多,不会说什么漂亮的话哄人,但好在他的夫人懂他——
让他每次回了家中,都仿佛外头的霜寒被拂之一空似的。
他从小看多了宫中女子们为了夺宠,从平日里可爱善良的模样,变得面目可憎,也看过了他的母亲偶尔在管理六宫时,露出的疲惫模样。
如今,长孙鸿看着自己面前的女人,他想着。
或许,一生一世一双人,也就足够了。
他握上妻子的手,低声道:“天冷,下次不必出来迎我,凌儿已无事,她说是白日里在护国寺遇见南姑娘,二人相投,便不由往山中多走了些,最后迷了路。”
“那就好,无事就好。”
长孙鸿眼底温和了些许,半晌才道:“明日我下了朝,要去找大哥一趟。”
“太子做事向来周到妥帖,由他出面,自是再合适不过,瞧着爷同兄妹们这样融洽的相处,我都生出些羡慕来了。”女人温声开口说道。
长孙鸿眼底更温柔许多,牵着她的手,带她往宅子里去了。
……
又过了几个月。
盛妍在一次夫人们的花会上,再次瞧见了长孙凌。
受到邀请的公主似乎不止她一个,还有许多衣裳布料、首饰同她一个层级的女子,跟其他的小姑娘们在周围有说有笑。
唯有她一人,在池塘的附近望着水潭发呆,看不出情绪。
本来按照盛妍的身份,这些夫人、小娘子的花会,她是不能参加的,只是她恰好这次来到同府大人们的宴会上,帮着奏曲儿助兴。
这些正经的大夫人们,闺房姑娘们,都是瞧不上她这个身份的,所以哪怕穿过回廊的时候瞧见了在发呆的长孙凌,盛妍也不好过去。
但她看这人将自己孤立在角落里的样子,心念微微一动——
她从自己的衣袖里摸出了口红。
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要遇到段一尘,她近来化妆都是用了特制的底妆,然后其他的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