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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途奔波的飞机上，他合上了资料，递给柏杨，“柏杨，如果是你遇上了我这样的问题，你会不会放弃你心爱的女人，找一个你信得过的男人，让他替你照顾她？”
“大先生，这个问题真的很难回答。”
“正是因为太难，我才问你。”
“如果是我，我……”柏杨实在很难回答，“我也不知道。”
程以泽沉沉的叹了一口气。
压抑在胸口的郁结之气，快要把他的衬衣都撑破似的。
好几次的深呼吸后，郁闷的情绪还是得不到缓解。
柏杨陪着他沉默了一阵，转开话题说，“大先生，上飞机前Z市医院打电话来说，您还得继续住院，您的胃病还没有康复，否则拖延下去病情会加重。”
“是湘湘让医院打的吧。”
“湘湘医生也是关心您。”
“……”
“大先生，回Z市后，是先回华成，还是先去医院，或者先回程家大院？”
“我想回去看看白白。”
“那我安排司机，您的病要告诉白小姐吗？”
“不要告诉她。”程以泽想了想，不知道如何面对白小白，又说，“还是不回大院了，去医院吧，如果白白问起，就说我还在出差。”
“可是白小姐是真的很担心您。”
“我想静一静。”
…
程湘湘比程以泽他们早了一个多小时回到Z市。
原本她以为，事情不会那么顺利，没想到自己想的办法还挺管用。
亏得她提前做了准备。
现在，可以高枕无忧的实施计划了。
一回Z市，她立即吩咐医院的人，让他们再次催促程以泽回去住院治疗，然后回了一趟程家大院。
白小白正从老夫人那边回来，走在院落里鹅卵石的小径上，看见程湘湘从青铜喷泉那边走来，拔腿追上去，“湘湘！”
“白白！”程湘湘停下来，朝她温婉的笑了笑，“我送你的手镯你还戴着呢？”
“当然要戴着，奶奶还夸你大方呢。”
“那你千万别取哦。”程湘湘迎着萧飒的冷风，拂了拂耳畔边的碎发，“它给我带来了不少的好运，也会给你带来好运的。”
第253章 不离，不弃13（）
“我不求什么好运。”白小白托着手腕上的羊脂玉手镯，悲凉的笑了笑，“我只希望以泽通过体检，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然后，我能替他生个大胖小子，或者生个粉嘟嘟的小公主。”
“会的。”程湘湘心说，你戴了这丹砂做的手镯，要是能怀上孕那就见了鬼了，又保持着温婉的笑意说，“去我屋里坐坐？”
“行，你等等我，我有东西要给你。”
白小白回了自己的房间，拎着袋子去了程湘湘的房间。
这时程湘湘正在叠衣服，白小白第一次进她的房间，看见周围一尘不染，到处都整整齐齐的，“哇，你的房间太温馨了，哪像我，乱得像猪窝一样。”
程湘湘苦笑。
整齐干净又有什么用，以泽偏偏喜欢邋遢不爱收拾的你。
“给。”白小白把手中的袋子递给程湘湘，程湘湘挑着眉问，“这是什么？”
“我送你的礼物啊，礼尚往来嘛。”
“美人宫的金卡？”程湘湘抽开看了看，“还有这么多昂贵的面膜？”
美人宫的一张金卡，价值好几十万。
白小白跳到程湘湘的床边坐着，“我对美容不太了解，平时也不爱美容的，所以我特意问了我妈，她可是这方面的专家。”
“怪不得凌阿姨看上去年轻漂亮。”程湘湘又说，“可是这卡太贵重了。”
“你送我的手镯也很贵重啊，你就收下吧，平时你们当医生的特别忙，需要保养皮肤。”
“……”程湘湘冷笑，不知道白小白是真单纯，还是傻，被她算计了也不知道。
白小白起了身，随便在程湘湘的房间里转了一圈，发现她的书柜里特别多的书，一排又一排，密密麻麻。
除了医学方面的，还有哲学书，推理书，心理犯罪学。
什么《福尔摩斯探案信》、《沉思录》，这些书看着让白小白头疼。
“湘湘，你简直太了不起了，看这么多书，我就只对吃和玩感兴趣。”
“我和你洽洽相反，我扑进书里就像是饥饿的人扑在面包上。”
“所以我说你了不起嘛。”
“了不起有什么用。”程湘湘笑了笑，“到如今都没有人追我，我还很羡慕你呢。”
“说真的，湘湘。”白小白兴趣索绕地望过去，“你有没有喜欢的人？”
“有。”程湘湘答得干脆利落，别有深意的看着白小白，“我一定会和他在一起的，不管千辛万苦。”
“爱一个人，就是要有这种精神。祝你们早日成双成对哦。”
“谢谢！”程湘湘别有深意的笑了笑。
…
晚饭后程湘湘去了医院，程以泽果然还在住院部。
她敲门进去，柏杨立即识趣的退出去。
“有事？”程以泽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她双手插进白大褂的衣兜里，“以泽，你想好怎么告诉白白了吗？”
“不用你操心。”
“今天我回大院，白白还告诉我，她最大的愿望就是你能顺利的通过体检，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然后替你生一对儿女。如果你真要把她留在你的身边，对她会不会太残忍了？”
第254章 不离，不弃14（）
“这件事情。”程以泽朝病床前的程湘湘瞥了一眼，眼神并不太友好，“不用你再提醒我。”
“好，我们不聊这个。”程湘湘淡淡的笑了笑，从抽屉里拿出他的几支药瓶，分别将每一瓶的药量都分装出来，又递了一杯温水过去，“护士说你拒绝吃药，乖，把药吃了吧。”
“你出去，不用你照顾。”
“以泽，我是你妹妹，照顾你是应该的，而且我正好在医院工作。”
“对啊，你正好在医院工作。”他的目光从程湘湘的脸上，落在她手中的药丸上，隐隐的觉得程湘湘不只是关心他那么简单，“那就去做你的本职工作，你是妇产科医生，我不是你的病人。”
“以泽，你怎么这样？”
“……”他已经移开了目光，最后闭起眼睛来，对她置之不理。
“好。”程湘湘觉得委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我不管你，但你别自己糟蹋自己的身子，等你想清楚了最好把药吃了。”
…
程湘湘从程以泽的病房出去以后，回到了办公室。
她今天不在门诊部座诊，而是在住院部，暂时没有手术，所以将门死死的反锁。
然后站在窗口，望着住院楼下一群散步的住院病人和家属，偷偷的拨通了凌美姿的电话。
这串电话号码，还是她费尽了心思从程以泽的手机里弄来的。
今天，果然是派上了用场。
电话那头的凌美姿刚刚和婆婆张素英练完毛笔字，听着铃声赶紧将毛笔放在砚石上。
“凌阿姨吗？”
“你是？”
“我是以泽的妹妹，程湘湘。”
“湘湘啊，我还正想找个机会向你说声对不起呢。”
“阿姨为何这么说？”
“那天在我们白家，是我侄女不懂事，你别跟她计较。我们知道白白的礼服不是你剪坏的。”
“没事，我也身正不怕影子斜。阿姨不用向我道歉的，我没放在心上。”程湘湘顿了顿，语气变得有些落寞，“阿姨，我今天找你不是为了礼服的事，而是为了以泽。”
“以泽怎么了？”
“阿姨，这是个坏消息，你听了一定要承受得住。”
“到底怎么了？”凌美姿紧张起来。
“我们程家有家族的遗传病，血友病。”
“……”
“每年奶奶都要求每个程家子孙，都做两次全面的体检。以泽这一次因为工作忙，没有检查上。”
“程家有家族遗传病？”
“订婚的时候，程家没有跟你们白家说清楚，真是抱歉。”
“别说这些了，你快告诉我，以泽到底有没有事？”
“以泽他……”
“别吞吞吐吐了，快告诉我实情。”
“前几天以泽胃病犯了，刚好我在他的车上。送去医院时，止不住胃出血，才检测出他的血液里8因子的含量比正常值少了N多倍。”
“什么意思，湘湘，你别跟我说这些专业术语了，你就说以泽到底得没得这个遗传病？”
“他……”程湘湘在电话里哽咽，“他被厄运砸中了。”
“血友病是个什么鬼？”
第255章 不离，不弃15（）
“这是致命的遗传病，一旦病发要经常补充8因子，经常输血。日常生活中但凡有任何的组织破损，哪怕是破皮破口都会流血不止，感染的风险也比常人高，机体……”
“湘湘，你别说了，你就一句话告诉阿姨，这个病能活命吗？”
凌美姿的情绪激动起来，整个人也变得浮躁不安。
同样站在书桌前的白奶奶紧张地望着她，问她发生什么事了，她朝白奶奶挥了挥手，示意让她等会儿再说，然后走到了书房的窗边。
“湘湘，你倒是告诉阿姨啊，这个病能活命吗？”
“病情加重有恶化是必然的事，与病魔斗争到死的周期，也许是三五个月，也许是三五年，能活过十年的人少之又少。爷爷和小姑就是得了这个病，一个英年早逝，一个童年夭折。”
“你们程家怎么回事？”凌美姿暴躁的抓了抓头发，“有这么严重的遗传病，订婚的时候怎么不说清楚？”
那头的程湘湘沉默着。
看似是内疚自责。
其实，她正站在办公室的窗前，咧唇轻笑。
她要的，就是激起凌美姿的不满和愤怒。
那样，因为这一通电话，凌美姿很可能退婚。
如此一来，也就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