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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你别这样。”顾清苑赶紧的上前一步，将常妈妈给搀扶起来了，并且说道：“我知道妈妈的心地善良，你的出发点是好的，是担心我现在日子过得不好才会说那样的话语的。”
顾清苑将常妈妈搀扶着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并且接过明月递过来的小毛巾，亲手，帮妈妈擦拭着她眼角的泪水。
她擦得很细心很认真，被擦拭的那个人却是胆战心惊，心里有点不安了。
而常妈妈因为自己之前说过的话真的是万分不好意思，她该死，怎么能说出那种混账话来？
就算是小姐不怪她，她自己心里也是万分的不好意思的，所以虽然是坐在那里，却有点局促不安的样子。
一双手在衣裳的下摆搓来搓去，好好的一件衣裳都要被她给搓揉坏了。
顾清苑看了是又好气有好坏，她靠在常妈妈身边，将她的脑袋搁在妈妈的肩膀上磨蹭着，“妈妈，我知道你是心疼我是为了我好，可以我已经长大了，你能不能听我说几句话？”
是啊，小姐长大了，许多事情她现在也管不了了，常妈妈心塞的想着。
不过顾清苑这样一副依恋她的小女儿姿态却是让常妈妈十分的受用，让她的心里也好过了许多。
第891章 出嫁从夫（）
常妈妈之前的情绪一直都是紧绷的。
要知道，她才刚回到王府，就有人告诉她。
王府里今天发生了大事，王爷心情不好，叫大家小心一点不要轻易去打扰。
当时常妈妈还在心里想，能是什么大事，难不成王爷在外面办事很不顺心？
就没想到，这件大事，居然是跟她的小主子有关的！
到现在常妈妈都有点没回过神来的感觉，她不就是因为家里有急事上午请假出去了一趟，等她回来的时候，怎么王府就整个变了天？
王爷王妃和离，前王妃，也就是她家的好小姐，在外面开办了药堂，居然已经搬到药堂里去住着了？
这，这成何体统，她家小姐怎么可以住在药堂里？
小姐是一个主意正的人，常妈妈知道，这怕是顾清苑自己的意思，所以没有回将军府。
怕是不敢吧？
偷偷摸摸的就这么和离了，看她以后还如何去面对大将军。
这还不算，一个姑娘家的，住什么药堂，那可是皇上赐婚的，就这么的，分开了？
以后小姐还能找到婆家吗？
常妈妈心里非常的难受，一方面是觉得小姐特意支开她办这件事，是不要她这个老人家了。
另外一方面，也是十分的为小姐的以后为小姐的将来担心。
这种种情绪纠结在心中，她大气都不敢喘一口，所以才会在看见小姐没事人一样笑嘻嘻的和丫鬟们吃饭的时候脾气上来了。
一下子就爆发了，才会说出那么不应该的话，其实常妈妈现在心里也是极后悔的。
“我——”常妈妈咧嘴笑了笑，终于还是说道：“是啊，小姐长大了，而我却是老了，没本事了。”
顾清苑的双手将常妈妈的胳膊抱紧了几分，却是说道：“妈妈，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从小就没有亲娘，在我的心里，你比我的亲娘还要亲。”
说着，顾清苑又转到常妈妈面前半蹲下，望着她的眼睛说道：“是真的！”
这下子，常妈妈是真的笑了，很高兴的那种笑容，“小姐，我很高兴你能这么想。但是真的，老奴老了，有些事情可能看得不透彻，刚才说话的语气是重了点。”
常妈妈一伸手，就将面前半蹲的小姑娘给拉了起来，让她在自己身边坐下，然后才接着说道：“但是我的好小姐啊，你这一次行事真是太出格了，吓死我了。”
“哎呀，妈妈，这有什么，你看这药堂以后完全是我的了。离开王府的时候，靖王爷也没亏待我，除了让我带走自己的所有嫁妆，还另外给了我一些银两，相信我以后的日子应该不会差，这有什么不好的？”顾清苑搂着常妈妈的肩头，笑嘻嘻的说着。
“小姐啊，你可真糊涂，这女子一辈子可不就要靠着父母丈夫？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大将军纵然再疼你，也不可能照顾你一辈子的，你的后半生还是要靠王爷。难得王爷现在的态度也转变了许多，你就好好的做你的靖王妃，咱不折腾不行吗？”说着说着，常妈妈又想哭了。
小姐就是这一点不好，性子太倔，什么事情，都要她自己拿主意。
偏偏，小姐是一个心大的，有的时候想出来的那个主意呀，啧啧，常妈妈真是无语，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第892章 六宫之主（）
“妈妈，做靖王妃有什么好的？你看皇后娘娘，她现在虽然贵为六宫之主，就一定生活的快乐吗？”顾清苑无奈的看了常妈妈一眼。
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但是这些事情，如果现在不说清楚，以后一而再再而三的，常妈妈会担心会恼怒会
毕竟常妈妈是长辈，顾清苑不想拿出严厉的态度去区分出主仆之别，所以打算看能不能今天就把她给说服了。
那，以后的事情才会好办许多啊。
所以干脆的，顾清苑一下子就抬出了皇后娘娘，果然，把常妈妈吓得瞪大了眼睛，等着她半天说不出话来了。
苦笑了一下，顾清苑接着说：“难道女子的一生，就只有相夫教子，守在狭隘的后院才是圆满的吗？不，不是这样的，妈妈，自打我学了医术之后，就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治病救人。我还立志要做女医，妈妈，同为女人，你应该清楚，咱们女人家有些病痛多么的麻烦。可是因为世俗迂腐的偏见，有些女人生病了请不起大夫，或者说，因为介意什么男女有别那些病痛不方便让大夫来诊治。很多时候，往往一开始只是小的病痛，就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耽误了治疗，最后活活的被病痛折磨死了。女人就是这么的可怜，我想帮她们，同样是女人，为什么就不能多为女人设想一点？”
好吧，常妈妈知道，主子说的是对的，只是她的心里，还是不那么的舒坦。
所以忍不住的，还是继续辩驳道：“小姐，你说的我都懂，我也知道小姐是一个心善的。可是自古以来皆是如此，大家都是这么说来的，不也很好吗？再说了，天底下那么多的女人，都有可能会得病，难道小姐还能一个个的去帮忙不成？”
常妈妈这么说，只是想要打消顾清苑的积极性，谁知道，却是听到她的好小姐说道：
“对，妈妈，我知道你说的是事实，可是能帮一个是一个，我多做一些，总会有一些人少受一些苦了，不是吗？再说了，我知道自古以来皆是如此，正因为大家都如此的想，都不愿意去做，结果如此的反复恶性循环，只会造成更差的结果。我就不要，我要积极行动起来，哪怕只能改变一点点，但是我努力去做了，我就问心无愧。”顾清苑平淡的说着。
脸上没有邀功或者慷慨激昂或者其它的，她的表现也很平淡，好像说的，就只是她本来就应该做的一件事情罢了。
可是这样的小姐，常妈妈偷偷睨了一眼，又睨了一眼，为什么会觉得如此的可爱，如此的伟大？
是啊，如果人人都不肯做，大环境如此，但是大家都被恶意的蒙蔽了，整个大环境也只会越来越差。
如果大家都能够稍微伸出援助之手，哪怕，一个人只做一点点，加起来，大家能做的事情还是很多的。
常妈妈恍恍惚惚的记起来，当年，她有一个好姐妹，就如同小姐所说的，开始也只是小毛病，老是觉得下半身不太舒适。
那种地方，即便她们手上有一点银两，又如何能够去请大夫？
第893章 受苦受难（）
请来的大夫也看不了那里的病痛啊，越来越严重，后来好姐妹发展到疼痛难忍的地步，只好胡乱的请回来一个医婆。
呸，什么医婆，骗人的神棍罢了，随便的给她的好姐妹开了几副药喝，又叫她用那个锅底灰去擦。
那东西能管用？
好姐妹却是没办法，自身确实疼痛难忍，加上奇痒无比，各种法子都想了。
实在是不行，也就只好按照医婆的方法去做。
再后来，好姐妹死了，医婆却没有承担任何责任，还指责她的好姐妹是做了错事得了不干净的病才会死去的。
常妈妈当然知道，好姐妹不是那样的人，循规蹈矩的良家妇女，从来没有做过什么错事坏事。
但是别人不相信啊，而确确实实的，最后好姐妹是那里烂了才死了的。
结果死后，夫家不肯把她埋进祖坟山，还是常妈妈偷偷地找关系花银两给她敛葬了。
那件事一直都是常妈妈心中的痛，没有拿出来说的，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却是想起来了。
也想起来了，夫人生产的时候，大将军和大夫都不能进产房，里面只有稳婆和一个常给人看妇人病的老婆子。
最后夫人难产出血过多而亡也是她们说的，常妈妈一直对那件事心存怀疑，可是没有证据她也不好说什么。
后来她更是看到给夫人接生的产婆和花氏的婢女有所接触，如果不是大小姐护着，她只怕早就被花氏的人害死了。
这么些年了，虽然她一直都对夫人的真正死因心存疑虑，可是因为她没有确实的证据，根本就做不了什么。
今天听了小姐的一席话，竟然，常妈妈也打心底认同了。
如果当年，可以请到像小姐这样的女医，她的好姐妹是不是就不会死了？
甚至于，夫人可能也不会在生下小姐之后就撒手西去，以至于这些年来，顾府的后院全是花氏做主，差点就将小姐给养残了。
小姐现在这样很好，虽然一个人的品性忽然改变了这么多，常妈妈也觉得奇怪，也曾经心中暗暗地表示怀疑。
常妈妈也没有想太多，只当是，夫人在天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