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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立着数只炉子,上面坐着药罐子,有的噗噗作响,有的冒着白气,有的毫无动静。
胡钟鲜跟个陀螺似的在各个药罐前转悠着,左手拿着一只蒲扇,右手不时往里头加进去一味药,还凑近嗅了嗅味道。
看他忙得热火朝天的,袁媛也就没出声,静静地在一旁看着。
一只药罐里的药材熬好了,胡钟鲜揭开盖子舀起来用舌头尖尝了尝味道,结果并不是他想要的,他唉声叹气了一回,头也不抬扬声唤道:“白术,进来,把这罐药给倒了,再清洗干净拿进来。”
袁媛朝白术挥了挥手,示意他不必进来,她自己上前接过他的工作,将药罐子拿过来,清洗干净后她重新走进帐篷,从柜台上依次抓了几味药材放进药罐中,再加入适量的水,放在炉子上,拿起扇子一下一下耐心地给炉子煽火。
胡钟鲜再也坚持不住了,冲外头嘱咐了一句:“白术,看好火了。”话音刚落他就坐倒在椅子上仰头睡了过去,呼噜声打得震天响。
看来真是累坏了。
胡钟鲜没日没夜地研究治疗瘟疫的解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他梦到自己竟然成功研制出了解药,那叫一个兴奋啊,“嘿嘿嘿”
袁媛眼神奇怪地看向他,“这老头儿梦到什么好事了,笑得这么猥…琐?”
“快,白术,赶紧将解药拿去给将军服下!”胡钟鲜喊出来这一句,就从梦中醒了过来,他一睁眼,还有些没反应过来,梦中的喜悦还残留在脸上。
“唉,原来只是一场梦啊。”他重重叹息了一声,步子有些踉跄地走过来,一眼就看见药罐子前蹲着个女子,眼睛一下子瞪大了,“白术!你给我滚进来!”
白术立马滚了进来,“师父,您老人家有什么吩咐?”
胡钟鲜指着袁媛道:“这女人哪里来的?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未经我的允许私自将外人放进来,要是这时敌方的奸细怎么办?!啊?你担待得起吗?”
袁媛好笑,起身转过去,“胡大夫,好久不见了,别来无恙啊?”
胡钟鲜一下子愣住了,“怎,怎么是你这丫头啊?吓了我老人家一跳!”他捂着胸口夸张地拍了几下。
“你来了,那赵构肯定也跑不了吧?这下子总算是有个能挑大梁的人了,这阵子可没累死我老人家,等这场仗打完了我可得让他好生补偿我一下,不要多的,几万两黄金就够了。”
袁媛笑着满口应了,“好啊,到时候你找他要去。”
胡钟鲜狐疑地看她一眼,“答应的这么爽快,该不会是在耍我吧?你能做得了他的主?”
袁媛笑而不语,侧过身子将身后的药罐子露出来,“您来看看这药,可能治得了这瘟疫?”
胡钟鲜走过来,鼻子嗅了嗅味儿,神色就是一变,赶紧拿勺子过来舀了一点试试,试完了一拍大腿,“就是这个味儿!这就是治疗瘟疫的解药啊!”
他目光灼灼地看向袁媛,“这解药你是哪里来的?”
袁媛道:“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等外头那些士兵脱离危险之后,我再来给您细说。现在咱还是抓紧时间熬药吧。”
“是是是,你说的不错,熬药熬药。”
这第一碗药,被端去了中军帐篷,给谢临渊这个主将喂下了。
接下来,袁媛、胡钟鲜以及白术加班加点地熬药,一碗碗黑色的苦药汁被端出去,送到军营中各处。
一个黑点在彭城上空出现,秦师脸上顿时流露出恨色,“妈了个巴子,这死鸟又来了!”
赵构正好从谢临渊的帐篷中出来,闻言抬头看去,见到了那只被将士们恨之入骨的玄鸟。
他目力极好,即使玄鸟身在半空,他也将其看了个清楚,这不是之前西夏国那个公主养的鸟吗?怎会被裴晤用来屡屡攻击我军?
看来,西夏国这一次也参与了进来,应该说四国联军才对。
没想到裴晤竟能同时说动其他三国,共同对东庭发动战争,赵构眸中锐芒一闪而过。
旁边秦师正在破口大骂,“妈的!老子要是能够一箭将那只死鸟射下来就好了!到时候将它挫骨扬灰,让它为死去的那些将士们陪葬!”
赵构听了心里一动,摩挲了两下大拇指上的扳指,去了一趟他和袁媛两人休息的帐篷,回来时手中拿着一张紫弓,看起来就非同凡响。
秦师不解道:“王爷,你这是要……把那只鸟儿射下来?我劝您还是别浪费力气了,之前我们试过不知多少次,一次也没能成功的,还得看着它继续在我们头顶上作威作福,真是气死人了!”
赵构没做理会,张弓射箭,“咻”的一下,箭矢直奔玄鸟而去。
秦师仰头追着箭矢而去,结果正和太阳对上,立时被晃了下眼,他下意识闭上了眼睛,就听见“噶”的一声惨叫。
接着,一个东西直直从空中掉了下来,砸在地上,溅起老高的灰尘。
第145章 情蛊()
秦师一下子张大了嘴,脑袋机械地转过去看着赵构,那眼神跟看着神人似的,“王,王爷,您把它射下来了?我没看错吧?”
他使劲揉了揉眼睛,看着面前硕大的一只黑鸟,还是有些不敢置信。
玄鸟并未死去,赵构只是射中了它的左翅,使它丧失了飞行能力。它不断扑腾着另一只翅膀,试图飞走。
秦师怎会如它所愿?他走过去,照着它脑袋踢了踢,“嘿,竟然没死!不过这样正好,一箭射死你简直太便宜你了!老子还想着把你清炖红烧煎炸烤,各种折磨呢。”
他颠颠地跑回赵构面前,搓了搓手,讨好地笑道:“王爷,您就将这只死鸟交给我来处理呗?属下保证让它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也算慰藉咱那些死去的兄弟们了。”
“你刚不是还说要把它清炖红烧煎炸烤吗?它都被你碎尸万段了,还怎么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啊?”袁媛走过来道。
秦师道:“王妃,这您就不懂了吧?‘凌迟’这个刑法您听过吧?属下打算先将这死鸟的一身毛尽数给扒光了,再对它施以凌迟之刑!将它的肉啊,一片一片地剔下来!您说,到时候它能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吗?”
说到这里,他又恢复了之前憨憨的样子,挠了挠后脑勺,“至于剔下来的那些肉嘛,扔了也是浪费,还不如做出来尝尝,属下长这么大还从没吃过这么大的鸟呢。”
袁媛感兴趣地“哦”了一声,秦师立马得到了某种首肯似的,滔滔不绝地讲述起来,“不是我吹,在这军营里,我秦师的厨艺那是顶呱呱的!清炖红烧煎炸烤,样样儿在行!到时候保证让王妃您吃得停不下来!”
“是吗?”
“是啊!”秦师说完之后才反应过来,刚才那一声凉凉的“是吗”根本不是出自王妃之口,而是王爷!
他额上冷汗立即冒出来了,都怪他这嘴没个把门儿的!怎么能当着王爷的面讲这个呢,那不是找削嘛!
“呃,王爷,属下想起来还有事儿,就不打扰您和王妃了!”说完他就撒丫子跑了,跟身后有狼在追他似的。
见他这熊样儿,袁媛“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手肘撞了撞赵构,“哎,他怎么这么怕你啊?”
她仔细端量了他一眼,“也没有长得三头六臂、凶神恶煞的呀。”
赵构笑着刮了下她的鼻子,没说什么。
他走到犹自扑腾个不停的玄鸟面前,袁媛也跟了过来,仔细看了它两眼,“这不是灵姝的那只玄鸟吗?难道说,之前秦将军口里说的死鸟就是它?如此说来……”
她看向赵构,“西夏国也加入了这场战争?”
赵构点了点头,“不错。”
袁媛目光再次投向玄鸟,“我记得,之前灵姝好像跟我说过,这只玄鸟从小跟她一起长大,只有她才能驱使得动,其他任何人别说驱使了,就是靠近都不能。所以,坐在它背上朝彭城放毒箭、火箭的人就是灵姝。”
最后两个字她说得很轻,如果不是赵构离她十分近,怕是听不见她说的什么。
她神色怔忪,万不敢相信,那个活泼灵动的西夏国公主竟是如此心狠手辣之人!想想她东庭,有多少士兵命丧于她一人之手!
虽说这是战争,强者生,弱者死,就算叶灵姝将她东庭士兵全部斩杀于此,那也只能说他们技不如人,没什么好埋怨的。但道理如此,感情上她却是接受不来。
袁媛看着面前的玄鸟,心情一时复杂难言。赵构搂住她的肩膀,无声向她传递着力量。
“不对,玄鸟既被你射下来了,那它背上的人……叶灵姝去哪儿了?”她也不知道是想当面向她问个清楚,还是怎么样。
赵构伸手一指,袁媛顺着看过去,这才发现在距离玄鸟几丈开外的地方还躺着一个人,一动不动,不知是死是活。
看那身形,的确是女子。
袁媛抬脚欲过去看看,却被赵构伸手拦住,他过去将人翻过身来,就在她的脸露出来的那一刹那,她抬手向赵构射去一物。
“小心!”袁媛急声道。
赵构偏头躲过,不想那物竟又飞转回来,速度极快,瞬间没入他脖颈内。
袁媛跑过去,扒开他衣领看了看,上面光洁一片,什么痕迹都看不出来,可她刚才分明看到那个东西钻进了他脖子里。
她怒目射向无力躺倒在地的叶灵姝,“灵姝,你刚才射出来的是什么?说!”
叶灵姝冲她缓缓笑开,她的嘴角挂着一抹血迹,衬着她这笑,让人感觉颇为诡异,“你想知道吗?我偏不告诉你!不过……”
她看向赵构,目光莹莹,流转间满是对他的爱慕与情意,“你马上就能知道了。”
袁媛心中霎时间电闪雷鸣,她踉跄着退后了一步,“原来你一直都喜欢赵构”
叶灵姝咳嗽了一下,嘴角沁出更多的血来,袁媛看着只觉分外刺眼。
“早在袁姐姐你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