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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仇视着他,刚被平息的狂躁又被激活,正要挣扎的时候,他更紧的捧住我的脸,深沉而萧条的目光锁在我身上,压抑的开口,“听好,我对你造成的伤害已经无法挽回,也看透了你对我的恨意我比你更恨我自己,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无法弥补了,我知道,我们之间的裂缝再也没办法愈合既然你下不了手杀我,那我会尽快去警察局自首,到时候从你的世界里消失的干干净净,还你一片清静。不过,我请求你振作起来,不要为了我这种无耻之徒残害你自己,你恨我,我会走,但是你一定好起来,千万别再寻死”
他的眼神总是这么有戏、有力,远比他嘴里的那些话更加的直入人心,我承认我在这个时候被他眼底闪动的那种隐忍的痛苦触动了,但不过对视了几秒,我还是郁愤大的掀开了他,咬牙叫到,“那就赶紧滚!永远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他最后又盯着我看了我好久,还是转身离开了病房。
这次没死成,我又回到了家里,仍旧是被团团的阴霾包围着,继续着原来那种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对生活没有热情,没有温度,没有希望,脑子里装着的就是绵绵不绝的黑暗,真的是无论如何都走不出来,也或者,我压根就没有试着走出来过。时间不能治愈我,只会让我渐渐发展为一个精神分裂患者是的,我觉得我已经接近分裂的边缘了,经常对着一个东西傻笑,恍恍惚惚的走路出门,总会有脑子突然短路的找不到回家的方向。
也不知道是不是陶姐告诉了周恺程关于我自杀的事,周恺程几乎每天都会不定时的来探望我,尽量陪我说话聊天,还开车带我到外边去晒太阳,购物,摘草莓等等各种周边游,没想要,跟他出去走了走,呼吸到外边的空气,看多了春天里的生机,心里好像照进了一点阳光,整个人缓和了不少,意识里不全部是绝望了,也能吃得下东西了,虽然还是吃的很少很少最难熬的还是晚上,那漫长的黑暗让我感到压抑、恐怖,心理特别脆弱,一不小心就碰到那悲伤,然后心脏就像压着几千斤的石头,喘不过气来
但是我几乎要打消结束生命的念头了想想看,自己从出生到现在,一路走来是多么的不容易,从在韩巧娟肚子里的时候,就没有得到正常孩子所需要的营养,还时时面临着被韩巧娟流掉的危险,终于被她生下来,也是不健康的早产儿别人都是承载着亲人们的喜悦来到这个世上,而我是一出生就是世人的笑柄和韩巧娟的棋子,遭所有人嫌弃,被韩巧娟利用完以后还险些被她活埋后面跟着陈桂芳一家更是饱受了风霜,别人活着只需用一分的努力,而我需要十分,能活到现在的地步已经是老天垂怜了。想看我死的人实在太多,韩巧娟、孙晗微、顾敏仪,段茜,每个人都希望我死,如果我真的一时冲动就结束了自己,岂不是就让他们拍手陈庆了所以,我真不想死了,我情愿一直这样痛苦下去,压抑下去,直到痛死,疯掉
跟周恺程出去时,我隐隐觉得某个人还是在暗处跟着,不过又始终看不到他的影子有天晚上,陶姐喊我下楼吃晚饭,我本来没有胃口的,但听到她说做了我爱吃的清蒸鲽鱼,我也就下楼去看了看。明明只有我跟陶姐两个人,桌上却摆了四五个菜,我瞟了一眼发现这些菜的卖相都不错,觉得陶姐也是用心良苦,每天为了让我能开心起来,玩空心思的给我做好吃的,如今厨艺都提高了很多。可是,当我尝了一口那清蒸鱼,却发现味道有点熟悉我再尝了尝其他几个菜,也是熟悉到让我心境又波动起来
我吃不下去了,重重的放下碗筷,冷声质问陶姐,“为什么还要让那个人来家里??”
陶姐看我情绪又不对,她脸色白了,不太自然的说,“你在说谁啊?”
我不想跟陶姐扯下去,起身就要上楼,同时很不悦的对陶姐说,“再让他进门,你也不用在这里干了!”
陶姐顿了顿,叹气说出了实话,“其实你病了的这大半个月来,江枫一直没有离开过,每天都偷偷来的,都是提前问我你是不是睡了,确定你睡了他才来悄悄看看你,经常半夜在屋子外面抽烟徘徊,我让他进来坐坐,他都不肯,说怕你看到他就生气平时他也经常偷偷给你做饭,让我别说出去,但你那些天都吃不下,不知道那是他做的而已你那天晚上割腕自杀,我睡得死死的一点都不知情,倒是他进门来本想看望你,偶然在浴室发现了你做傻事,然后才立即打了120,把我喊醒的,你不知道那天我进浴室看到满地都是血,你昏迷了过去,有多么的吓人,我没哭,江枫都哭了,一边哭一边送你去医院,一再的哀求医生一定要把你救活,真的是,反正我看到他对你真的好好,你就可怜可怜他,好歹见他一面吧。”
第162章 新的恐惧又来袭()
听了陶姐这些话,我的心只不过轻轻的摇晃了下,又没多大的感觉了,径直朝楼上走去。
倒在床上不知不觉的又睡了过去,睡到不知几时,我撑开眼睛在朦朦胧胧中发现有个男人的高大身影出现在卧室门口,立在那儿一动不动窗外夜幕已经降临,不过有星星点灯的路灯还有别家的灯火亮着,透过窗户照进来,还是依稀能看清他的脸,是江枫。他不言不语的、幽幽的伫立在那里,显得格外冷清、凋零。
这段时间我精神上太消沉,常常分不清自己是在现实还是在梦境,所以我只觉得自己又是在做梦,脑袋又沉得很,浑身无力的,所以我认为自己不过是在做梦罢了,困顿的闭上眼睛,并没有去理会后来,我在半梦半醒里又嗅到了他身上那熟悉气息,身子被他有力的双手搂在怀里,我潜意识里知道要拒绝,可我感觉就像被人下了迷药一样根本无从抗拒,勉强撑开眼皮迎接到了的又是他那双有着致命蛊惑力的眸子,这双眸子,如刀、如风、如火又如电,常常让人忘记时间,特别是眼神里那种若隐若现的迷离,像飘荡不定的幽灵,跳窜在好与坏之间,叫人又爱又恨
就在我还是没分清现实与幻境的时候,我又感到他在我面颊印下一吻,凑到我耳边,又低又沉的说,“灿,我今晚是来向你道别的,今天以后,我就永远成为你的回忆了,我知道已经没资格再说‘我爱你’几个字,但是,跟你在一起的每分每秒,真的很幸福也就只有你一个女人,能让我有这种愉快的感觉了,我会怀念一生的,再见。”
说完,他轻抚着我的脖子,手法渐渐变得僵硬然后,他放开了我,起身朝门外走去,就像一缕游魂从我身边飘走,而我意识还是那么混混沌沌的,从头到尾都处于一个迷蒙的状态,怔怔的注视着他的离去,然后,很突然的,他高高大大的身影在我视线里倒下去了——
那“砰”的一声闷响彻底惊醒了我,我浑身打了个激灵,本能的把房间的灯光打开,起床朝外面走去,看清了地上的他,一个大男人不省人事的倒在地上这段时间心都是冷的,又对他充满了恨意,所以起初并没有多么的着急,只是觉得心头越来越堵,像个傻子那样机械的趴在栏杆上喊陶姐
陶姐听到我着急的声音,三步并两步的冲上来一看,看到地上失去视觉的江枫,她吓得浑身一震,“怎么了!?他发生什么事了?这这这”陶姐蹲下看了看他,还用手探了探他的鼻息,打着哆嗦对我叫到,“你打电话喊救护车啊,愣着干什么,”
“算了我来打,”陶姐心慌意乱双手发颤,打了120,在电话里因紧张而乱七八糟的说着病人的情况和地址。
看着晕倒在地的江枫,那么高大壮实的一个鲜活的大男人,此刻像个死人那样倒在那里,我再麻木的心也迅速的翻江倒海起来,蹲在地上试着拍了他几下,要叫醒他,但他毫无反应,眼睛闭得紧紧的,身子又没有半点伤口,静悄悄的连声呻吟都没有,胸前心跳似乎都看不到了,我的恐惧就像从天边飞速卷过来的海啸,越来越近,越来越急陶姐也急的手足无措,还试着掐他的人中
十几分钟后,救护车终于来了,医护人员迅速把他抬上了车。
陶姐简单收拾了些东西,嘱咐我在家里早点休息,自己一个人开车跟着去了医院。
虽然此刻心里很着急,不过因为这段时间对他的感情都消磨的差不多了,心里只剩下他踹掉我孩子的事实,再也过不了那道坎,所以我还是无动于衷的坐在家里潜意识里,我还是觉得刚才或许又是他玩的苦肉计,就算是真的病倒,以他强壮的身体也不是什么大病,要不了多久又醒来了。
抱着这样的想法,我忐忑不安的在家等着,全心都装着他的晕倒的画面,集中在那一个点上,我都把失去孩子的痛苦暂时抛到脑后了,只是不停的想着他,再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凌晨1点过,过去了快两个小时我拿着手机纠结很久,最后还是拨通了陶姐的电话。
“陶姐,”我在电话里绝口不提江枫,只故作轻描淡写的问,“你什么时候能回来?我明早要出门,你早起帮我弄点吃的,就早点回来睡觉吧。”
“我我我这里走不开啊,”陶姐言辞中还是很焦虑,“江枫被推进重症监护室抢救,一直没开过门,听一个护士说挺严重的,医生知道我只是保姆,还让我通知江枫的家属,我我该联系谁啊,是要告诉段家的人吗,但我没有他们的联系方式,你帮忙打电话通知一下吧,在省医院。”
我听到这儿心脏突的抽痛起来,感到身子都在发软了,最后还是给段致诚打了个电话,以冰冷的语调了告知了江枫正在xx医院被抢救的事,让他们去一趟,然后就挂了电话。
一夜都没睡着,既为他担心,也因为自己在去不去探望他这件事上在纠结。
他害死了我的孩子,这是我这辈子都过不起的心结,所以不可能因为这点小事就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