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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尚仁每天的事情多得堆积如山，可事关自小带在自己的身边的外孙，谢尚仁再忙也要抽出时间去了解的，等把几件重要的事情处理好后，让司机开车把自己送到茶楼里。
周全已经等了许久，但是跟在谢尚仁身边已经有了一些的年岁，也猜到谢尚仁晚到的原因定是被什么事情拌住了。
站起来给谢尚仁倒了茶，周全坐回位上，尽管语气轻松，但总有一丝恭敬之意在不经意间露出来：“先生，程少爷让我回来的时候，没有特意吩咐我向你保证。”
谢尚仁点点头，抿了一口气，靠在椅背上，目光对着窗外的景色，早上的空气清新，天空被一团团的白云铺盖着，初阳半露，天边一片明亮，能猜出这几天天气会回暖一些。
周全不敢背靠着椅背，但因着谢尚仁反复要求他别太紧张，在他面前就当是好兄弟一般，别那么多的规矩，也不敢句句都站着报告。
细细把当天的事情说了遍，周全毫不添油加醋，不为顾宝笙说一个好，同样不说她不好。
谢尚仁听到程灏鼎大半夜还赶着去C市的，眉头不悦地挑了挑：“程家男人就都毛病严重，这没娶回家呢，就让女人牵着鼻子走了，以后灏子岂不事事都被那个女人抓在手里？”
周全的目光包间的挂画上转了转，灵巧地择了一句话回应着：“先生说得极是，当初程先生还未娶到大小姐的时候，同样是大小姐走到哪里，他便跟到哪里，要说起来，程家的男人还有一个共同的特别，就是执拗，但凡他们认定的，轻易不会改变。”
谢尚仁听了周全的话，轻轻哼了一声，没有再问话，支着下巴望着窗外，几片云朵被风吹散，风起了，它便飘，风停了，它便停。
如此看来，那几片云朵，就像是个死物，毫无生机，聊无生趣，把命运都交给风，没有自我，同样没有自由。
程灏鼎小的时候，都是养在他的身边的，性子如何，他太了解的，比起父亲程卫东来，程灏鼎的偏执又更胜一筹，加上对他也一直采取着放养的原则，程灏鼎便比本身更野几分。
突地一笑，谢尚书柔和藏锐的眼眸看向周全，习惯性地缓缓的开口：“周全，在我面前，你又何需拐弯抹角呢？”
周全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子，连喝了两口茶，掩饰着自己的尴尬。
周全的回答稍慢了一些，谢尚仁也未开口逼他，只低头看着杯水的浅红的茶水，眸光微沉，不知道沉思些什么。
周全很快组织好了语言，目光直直看向程灏鼎，如同报告工作一般，一字一字地说道：“先生，这位小姐和五年前少爷借了你的力量差点把A市翻过来也想找到的那位小姐是同一个人。”
谢尚仁猛地抬头，已显年岁的脸上带着不赞同，像有一口气堵在心头，不上不下的，难受得紧，连着咳嗽了两声，重重往桌上拍了一巴掌：“丢人！”
周全就知道谢尚仁会动气，便迟疑着没敢把话说出来，偏偏谢尚仁浸淫在官场数十载，自己又他一手培养出来，虽然不能在自己一撅屁股就能猜到他是拉屎还是拉屎，但从他的眼神或许对话中捉住他的隐藏部份还是能够的。
至少顾宝笙，虽不得好，同样说得不差，但家庭与程灏鼎一比起来，那简直就是一个天一个地，一心想找个贵门千金收拢程灏鼎那颗养野的性子，这时听到程灏鼎选择自小没有父母管教的顾宝笙，这么大的反差，谢尚仁又怎么能接受得了。
怕是最让谢尚仁难以接受的是程灏鼎整整五年，拒绝他安排的所有女人，结果就一门心思等着那人还不知道名字的女人，这实太是太打击谢尚仁了。
毕竟谢尚仁当初之前把程灏鼎带在自己的身边，还选择了放养，把他养野了，目的不就是不想程灏鼎又像程家其他的男人那人，不知道哪天就交待给了女人。
周全早知道自己一旦报告了C市的情况，以谢尚仁的精明，一定能问出详情的，只是程灏鼎没有特意让他隐瞒，便是暗示着另一种要求，便是把事情前前后后都跟谢尚仁说一遍，便是把顾宝笙推到明面上来了。
谢尚仁经历的事情多了，很快就平复了自己的，只是心里仍旧不快，连着骂了好几遍：“没出息，一辈子就这么托付给那个女人了，如今找到了还好，若是没有找到，难不成就一辈子都守着，等着？”
周全听了谢尚仁的话，暗自松了一口气，明显猜出谢尚仁并没有阻止的意思，赶紧劝说着：“遇着了程家的男人，是女人最大的福气，大小姐嫁给程先生的时候，四处都传他们好不长，都说娱乐圈最不缺的便是美女，程先生迟早会对大小姐生厌的时候，如今看着，大小姐和程先生，还幸福美满着。”
“哼。”谢尚仁哼了一声：“那是我女儿有本事。”
周全自然不敢替顾宝笙说话，应着谢尚仁的话说道：“大小姐身份高贵，又美丽大方，程先生娶着了大小姐，那是程先生上辈子修来的福份，自然得好好珍惜。”
没有哪个父亲听到别人夸自己的女儿还不高兴的，尤其是自己自小呵护到大的，谢尚仁这时心里头哪还有气，朝着周全瞪了一眼：“就你会说话。”
周全笑着应着，知道这个话题就此打住了，不过还是向谢尚仁请示一下意见：“先生，那位小姐的事情，要不要我详细调查一遍，近日把详细的资料呈上来给你？”
第62章调查（）
调查？
谢尚仁沉默了半晌，迟疑着没有应声。
周全没得到答案，自然静静等着，不敢出声。
等谢尚仁想清楚了，目光又望了望天空的云朵，对周全摇摇头：“若是他们真成了一对，哪天知道我调查她的事，若她偏生不是个好相处了，怕会拿捏着这件事情跟灏子不好过吧，算了，儿孙自有儿孙福，是福是祸，都是灏子选择的，我一老爷子瞎掺合什么劲呢。”
周全笑了笑，当是回应。
包间的装修偏复古，磁砖特意选择了古典图案，包间同样萦绕着一阵古香。
从进来到现在，周全还是真正认真地欣赏了这房间的包间。
谢尚仁喝了茶，手指一下一下地敲着桌面，定神想了想，看向周全：“周全，你我认识也有几十年了，我把你带在身边时，你才五岁大，我没有儿子，一直把你当作儿子来看待。”
“先生！”周全哪儿不知谢尚仁对自己的好，父母在地震时埋进了黄土里，孤苦伶仃的自己便被振灾的谢尚仁带走，这些年，名义上他只是给给谢尚仁当跑腿的，可他却知道，谢尚仁给予他的关心完全不亚于父爱。
只是官场如海，潮起潮落，永无宁日，所以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谢尚仁如今爬得够高了，树敌颇多，下面还有一堆眼红他现在官位的，时时刻刻都盯着谢尚仁，就巴不得寻了错处把谢尚仁拉了下来。
自己可以为了谢尚仁连命都不要，也能在心里把谢尚仁当作父亲一般孝敬，但绝对不能在明面上叫谢尚仁爸爸，或者干爹，否则让人录了下来，一定会闹得极大，就算后面能查清楚，但对谢尚仁还是有威胁的。
谢尚仁呵呵笑着，满意地看着周全：“要是灏子能有你这份心，我就省心了。”
周全劝说道：“少爷眼光好，我看那位小姐五官端正，谈吐也不扭捏，品性靠谱，是个不错的人。”
“不错！”谢尚仁又想起了程灏鼎追女人蠢样，不免又有了气：“就是那女人再好，灏子也不能像只狗似的，绕着那个女人转，当年还差点把A市给翻了过来，他倒是不知道我那会儿顶着多大的压力。”
也是，程灏鼎一脑热，做事全然不顾后果，满脑子就知道找云吞店的三妹，问都不问一声，直接把他的人拉去找三妹了，结后三妹还没有找到，谢尚仁的麻烦事就迎了上来，不知道哪个人告他利用工作之便，成全了私事。
后来要不是几位政治上的老朋友帮忙周旋，就不定自己就被程灏鼎这么一闹，就从政坛上倒了下来。
偏偏五年后的程灏鼎再次遇上了那个女人，就便狗遇着了骨头似的，一门心思都粘在了上面，把男儿该有气概都磨平了。
越想，谢尚仁越担心，程灏鼎的心绝对拉不回来了，但那个女人的情况，自己总得了解一些。
“周全，那个女人，你还是替我查一查。”谢尚仁决定地说道。
若是那个女人是个好的，自己的外孙又乐意被牵着鼻子走，倒像极了周渝和王盖，一个愿意愿打，一个愿挨。
但若是那个女人不是个好的，外孙这般撞上去，到最后可如何是好。
周全很少见谢尚仁如此迟疑不定的，但认真地看着谢尚仁，问了一句：“确定要查吗？少爷他曾经也想查的，不过后来又没查了。”
谢尚仁哼了一声：“他还能怎么想的，不就怕那女人知道后，一气之下又来个消失不见了，丢人，没种，见过怕女人的，没见过像程家那些男人那样怕女人的。”
这话，周全可不敢应声，心里使劲憋着，谢尚仁这话骂得，真是半点脸都没给程灏鼎，偏偏就算程灏鼎在这里，也没反驳，因为程灏鼎确确实实就是个怕女人的。
周全想笑不笑的样子被谢尚仁看了去，喝了一声：“想笑就笑，没必要忍着，人家都敢做了，我还不敢说吗？”
周全哪敢真的笑了，倒不怕谢尚仁，只怕程灏鼎的拳头，打起人来真是半点情面也不留，管他是老爹老娘的，惹到他了都是找打的。
谢尚仁又骂了通，停下来后才回到重点：“品性好坏，单单几件事情就能看出来，你也不用查得过细，就查查她的人品可不可靠，最尤其是她还没有其他的男人，再者就是查查她的家庭。”
周全听明白了，谢尚仁这是要他小心一些，千万不能让人知道的。
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