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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妃被贬,送入了冷宫,她成为了皇浦玄鹤在位期间第一个被送入冷宫的妃子。
冷宫里只有她一人和另外一个负责打扫冷宫的老嬷嬷。
陈妃怨过,恨过,害怕过,却独独依旧不觉得是自己害了秦皇后,她不过是想要秦皇后去向圣上讨要一个宣父亲回都城的恩典罢了,她不是真的有心要害皇后的。
可是现在怨又如何?恨又如何?
她将自己身上最后一件首饰,那是陈家的传家之宝,送给了那洒扫的老嬷嬷,从她手里换回来几张很久的纸,和笔墨。
借着昏黄的烛光写下了一封绝命书。
第二天,洒扫的老嬷嬷,将早膳送进来的时候,却发现这位明贤帝执政期间唯一的一位被贬入冷宫的妃子,撕碎了床单,而将自己悬在了屋梁上。
皇浦玄鹤晓得这个事情的时候,正在上朝,而陈妃的父亲也刚好奉诏回了都城,尚在大殿上未曾离开。
获知此等噩耗的时候,竟是一口气没接了上来,生生昏倒在了圣上面前。
永寿宮也知晓了这个事情,正在上课的大皇子,推开阻拦的奴才,冲到了太后面前,跪倒哭着问道:“皇祖母,孙儿的母妃真的没了吗?”
宜信太后,垂着眉眼,没有回答。待大皇子哭了一阵,慢慢平歇,好半晌之后,才说道:
“你的母妃是个聪明人,晓得用自己换来你的一生安稳。哀家不会薄待了她去。你今儿便不用在去上学了,准你三日假,去吧,送送你的母妃,也顺便见见你外公最后一面。今后怕是你连外公也不会再见到了。”
大皇子是个聪明的孩子,又说了一阵子的感谢之语,便叩别宜信太后,由着宫人将他带回了陈妃生前住的宫里,却不再是冷宫。
陈妃的灵柩停在了她生前一直住的勤善苑。自昏倒后醒来的陈父也被送来了这里,摸着那冷冰冰的上等棺木,老泪纵横。
大皇子先由着宫人带到一旁的偏殿里,换上了一身素白的衣袍,摘去了华贵的头冠,再由宫人牵着到了正殿停了灵柩的地方。
陈父见到自己的孙子,立刻过来,跪下道:“老臣见过大皇子!”
大皇子道:“外公莫要多礼。”上前扶起了陈父,继而扑入陈父的怀中,忍了好一阵的泪水再是忍不住了,爷孙两人就这么抱着在勤善苑的大殿里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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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竹悄悄瞥了一眼那每天都埋头坐在窗边绣着帕子的女子,轻手轻脚的走上前,细声说道:“娘娘,今儿可要到后边的小花园里散散步?”
付婉月没有抬头,问道:“墨竹,这会是什么时候了?”
墨竹抬头看了看屋子一角的漏刻,说道:“刚申时,这会子小花园里刚刚换了鲜花,娘娘去瞧瞧也是好的。往日里,娘娘您最喜欢在鲜花中的软榻里休息一阵。”
付婉月,放下手中的绣品,抬眼望了望窗外的景致,说道:“喜欢那里的并不是我吧,或许那人才是你们的主子。她叫什么?”
说着,付婉月起了身:“边走边跟我说说那个女子,可好?”
墨竹和墨兰两人陪着付婉月出了屋子,走向凤朝宫后的小花园。
路上墨竹轻声说着:“皇后娘娘闺名叫秦音,是个很大胆又随和的女子。自入了宫来,从来惩罚过凤朝宮和龙御殿里的任何一位奴才。而且又容易亲近的很,早些时候,竟是在凤朝宫里,三天一个茶会,五天一次小宴席,不铺张却很是能拉近嫔妃们之间的关系。”
“太后娘娘也经常来参加,而且很是喜欢皇后娘娘亲手调制的各种花草茶和水果茶。甚至在皇后娘娘出事之前,她们也经常去到北郊的拂风山庄里小住。”
“皇后娘娘的身份很多,是月皎城的城主大人,还是传说中的月光之神呢。同时也是拂风山庄的庄主,在月皎城外的月影山庄也是皇后娘娘的,而且这都城里,最大的天下第一楼也有皇后娘娘的股份。”
……
付婉月静静的听着,心中感叹万千,原来那位皇后娘娘竟是如此神通广大的女子。
第一百四十七章 魂归()
付婉月每日里又多了一个事情,那便是拉着墨竹墨兰说说她们曾经认识的秦音。
墨竹和墨兰到底是没跟着秦音太长时间,又都是只在沐春国皇宫里被分配来伺候秦音的,所以能说的也并不是太多,来来去去,不到两天便没了新鲜的说法。
皇浦玄鹤知晓之后,抽出了些时间,也不管付婉月同意不同意,便说起了他们第一次在天下第一楼里相见的事情来了。
付婉月垂着头,绞着手里的帕子,坐得离着皇浦玄鹤有半丈远的地方,静静地听着。
皇浦玄鹤说完之后,竟也发现,他能有的回忆还真是不多。于是闭了嘴巴,皱着眉头坐在那里生起了闷气。
康义看了看这两人,便上前凑到皇浦玄鹤的耳边小声地说:“圣上,不妨派人看看那天下第一楼的周老板可还在都城里,如果在,是否可以宣了他来,跟皇后娘娘说道说道。毕竟周老板也算是和皇后娘娘相识的时间比较长。”
皇浦玄鹤一挑眉,这不排除是个办法,但是却让他有些不太舒服的感觉。纵使秦音现在变成了他完全不认识的女子,但是他却无法眼看着她和别的男子欢快的交谈。
可是……
周轩辕接到圣旨的时候,还有些疑惑不解,莫不是皇浦玄鹤猜到了什么?他带着一丝丝的警惕和不解跟着前来宣旨的人上了马车,直奔皇宫。
在御书房的偏厅里,周轩辕见到了正在看书的皇浦玄鹤和坐在一旁惴惴不安付婉月。
周轩辕眸子一缩,这是个什么意思?
与皇浦玄鹤见过礼之后,周轩辕在早就为他准备好的软椅上坐了下来。
皇浦玄鹤放下书册,说道:“周家主无需惊慌,朕今儿宣你进宫并非别的事情。音儿早些日子受了些伤,醒来之后便好似得了失忆症一般,全然不记得曾经发生过的事情了。”
他喝了口温茶,又继续说道:“音儿在宫里的时间不长,这记忆力自然不甚深刻,朕知晓,您与音儿有着合作的关系,又因着合作而接触过一段时间,是以朕请了周家主进宫,与音儿说道说道,或许会对她的记忆恢复有好处。”
周轩辕稍稍安了心,说道:“回圣上,在下与您的皇后虽是合作关系,但是真正接触却并不是很多,而大多时候也都是因着公务和一些细节需要商谈,才不得以见面讨论。”
皇浦玄鹤微微一笑,说:“周家主,这些朕自然是知晓的,还望周家主莫要误解,朕不过是请了音儿曾经比较熟识的人过来,让她认一认人。周家主放心即可。”
周轩辕看了看坐在一旁垂头不语的女子,想了想问:“您可记得我是谁?”
付婉月缓缓抬首,望了一眼周轩辕,怯生生地说道:“小女子未知公子是何人,不过感觉上小女子应该是认识公子的。”
周轩辕心底不禁哀叹了一声,这真真的再也不是那直接大胆的秦音了,于是他又问道:“那你是谁?”
付婉月低声回道:“小女子名叫付婉月,时年十五,是静王爷的正妃。未知公子是哪位?”
周轩辕听着这番话,心底狠狠的一紧,付婉月,她真的亲口声称自己是付婉月。
周轩辕不动声色地拿起茶盏,撇了撇茶末,说道:“可是冰羽国的十五皇子静王爷?”
付婉月见有人认识自己的丈夫,面上惊喜不已,复又抬起头目光绰绰地看着周轩辕:“正是,莫不是公子您认识夫君?”
周轩辕喝了口茶,说道:“说来也是凑巧,在辈分上你还得喊我一声堂兄。我叫周轩辕,是静王爷的远房堂兄弟,不过我们周家早就被静王爷的外公逐出了家谱的,所以往日里也算不得是有什么来往的。”
付婉月听完,方才凉起来的眸子又瞬间黯淡了下去,又垂下头静静地坐在了那里。
“秦皇后跟我是生意上的合作关系。在秦皇后进宫之前,我们是在月皎城认识的。你可知道月皎城?”周轩辕淡淡地说道。
付婉月点点头,轻声说:“她们都说秦皇后是月皎城的城主,又是传说之中的月光之神,连北郊的拂风山庄,月皎城外的月影山庄,还有天下第一楼也都是秦皇后的产业之一。”
“嗯,这倒是都没错的,秦皇后的确是与在下合作经营了天下第一楼的。而不仅仅是这些,倘若你去了月皎城,你就知晓了,秦皇后在月皎城里是有多少产业,她帮助了多少流离失所的人们。”周轩辕瞥了她一眼,这胆小又显得卑微的样子还真的是像极了付婉月。
“可是那不是我,连着这张絶丽的容颜也不是我。可是我又不是你们认识的那个秦音。”付婉月突然大声地说道。
周轩辕问道:“你可还记得之前的事情。在这次你醒来之前的?”
付婉月想了想了,说道:“我只记得,那日我在卧房里熟睡,突然间,静王爷带着府兵冲进来了,然后说我私藏外男,随即又从床榻底下搜出一身外男的衣衫。”
周轩辕一挑眉,当日里的事情他可还是记得的。
付婉月又看了看皇浦玄鹤的神情,见他没有什么表示,便继续说道:“然后便将我下了大狱,可是那是谁人的衣衫我是真的从来未曾知晓。可是,可是,王爷却偏偏听信了那萧侧妃的栽赃之词,认定我是做了大逆不道的事情。将我架在木架上,在我脚边堆了干柴。”
周轩辕面色凝重的看着她,她说的这些都是真的,丝毫未曾有半分偏差,他问:“那后面呢?”
付婉月抬起头,茫然的看着他,喃喃道:“王爷真是太狠心了,竟是不管我和孩子死活,要活生生的烧死我们,或许那时候我就已经死了吧?看着那一脸得意的萧侧妃,和其他夫人们,我心里哪里有不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