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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那个时候我遇见了一个女人，一个无家可归的无助女人。”徐子源看着于歌，而伊若雪在看着他。
“你为了这个女子建的？”于歌很惊讶，徐子源竟然可以为一个女人做到这种程度，而这女人显然是伊若雪！难道……徐子源深爱着伊若雪？
看着于歌惊异的望着自己，伊若雪苦笑着摇了摇头。她自然看出于歌在想什么，子源是为了一个人，然而那个人不是自己，他真正建立湘悦楼的原因，只是那人对自己的怜悯罢了……
“湘悦楼建立最初的目的便是收留无依无靠的女子，为了生存这些年已经做了很多改变。只卖艺不卖身的青楼时候无法生存，但如今至少让姑娘们自己选择，你所谓的提高服务，又要再如何提高？”
徐子源面色有些低沉，最后的问话中，已经带着质问的语气了。
毕竟是个小丫头，能有刚才那番见地已实属不易，自己还是期望过高了。
“徐先生以为我说的是……卖身？”于歌瞪大了眼睛，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话被误解了！
“我本就身为女子，怎么会提倡让大家都去卖身！”
“何况年轮无情，再美貌妖娆的女子又能撑得了多久？再者，无论时间还是女人，这无非都是把湘悦楼赌在不可控的事物上，以后会怎么走，能走成什么样子，那便是靠运气了。”
“所以湘悦楼的发展依靠的不能是某一样，而是自身整体的招牌！”
见尹若雪和徐子源都听的起了兴致，于歌嘿嘿一笑：“两位若是想知道的更详细，要给我一天的时间准备些东西才行。”
徐子源闻言一愣，继而笑骂道：“你这个小精怪！无妨，反正我现在有空的很。”
“但今日之事却不能如此饶了你。”伊若雪板起脸色，她可不是徐子源，既已成为湘悦楼的老板娘，那她便要负起责。
一旁正听的津津有味的小芽此时到比于歌还急：“雪姨雪姨，于姐姐这么聪明，你就别罚她了！”
“你呀！”伊若雪恨铁不成钢的瞪了小芽一眼转而对于歌道：“无论你明日说出个什么花来，这月的例银是没有了！”
“多谢雪姨！”
看着于歌那笑嘻嘻的模样，伊若雪懒得跟她贫，便让两人回后院了。
小芽知道徐先生今晚很可能留宿湘悦楼，自然不会再闹，便拉着于歌走了。
两人走后徐子源跟伊若雪进了一间挂着“预”字牌的客房，这个房间是专为徐子源留的，每日有人打扫，徐子源每次都是即兴而来，所以这间房间从不作他用。
“让她插手湘悦楼的事……好吗？”
一进房间，伊若雪便问出了心中忧虑。
“月影阁如今动向不明，武秋阳眼看着就要撕破脸了，七星会听说也已经有些不安宁，无论于歌身份到底是什么，这样不知藏拙总是危险的。”
徐子源抿嘴一笑：“说到底你还是在担心她的安全，若雪，我果然没看错你。”
伊若雪脸色一红：“什么时候了，你还贫嘴！”
徐子源收起不正经的笑脸，点点头：“确实，如今形势已经有些让人看不清楚了，不只是你说的这些。老钱庄一案皇上竟然让裕王去查，显然是对宁王已经有些不满。朝廷上，一日不立皇储，便一日不得安宁，争风已起，不知又会刮倒多少大树。”
“月影阁你不必担心，阿默既然将于歌交给湘悦楼必然有他的想法，于歌那里就随她去折腾，我也想看看着丫头到底有多少能耐！”
“只是，我没想到你会让月莹去。这局，做不好就是九死一生。”
说到此事，伊若雪眼神一黯，脸色冷了下来：“我于她虽心中有愧，但她心魔已生，这件事是个危机也是个契机，能得什么果便全看她自己了。”
徐子源叹了口气道：“这件事我也不便劝说你什么，只是若雪，你本性善良，对她，对那件事，尽早放下才能真的解脱。唉，无论如何，阿默必然会护她性命！”
放下？
伊若雪垂下眼帘，心中酸楚。
你又何曾放下过对那个人的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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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芽，谢谢你！”
于歌看着拉着自己的小姑娘，真诚的道了一声谢。
对自己被发配到青楼，于歌说没有情绪自然不可能，这样的事如何甘心？若自己是假也就罢了，但明明自己才是货真价实的安洛月，甚至可以说她的身份是秦叔叔用血来证实的！他们竟然这般轻易的就信了个莫名其妙出现的女人！
更让于歌无法释怀的是，那个女人对自己有杀心！
秦浩然说的对，自己身上其实早已背负了许多，钟叔、郭亮、江流……还有秦叔叔！若是这么简单就认输，她不仅有生命危险，他们就死的毫无价值了，她绝不会让这种事情出现！
还有初一，死和从，两者选一，她这泥菩萨也无法帮他什么，却没想到他到是很坦然的就接受了留在月影阁，好在是在月长老手下。
对伊若雪于歌是存了些心机的，甚至在知道了徐子源的身份后，他也成为她的目标之一。但对小芽她是真的感谢她，自从十几天前来到这里，她便这般毫无芥蒂的对自己多有照顾。
明明比自己还小，实际却很可靠！
“谢我做什么？”小芽一脸茫然，但还不等于歌解释，便又一脸崇拜道：“于姐姐你好厉害！我第一次见有人敢打客人呢！原来姐姐们受了委屈都不敢将，只会躲在房间里哭哭啼啼！”
“是吗？”
“嗯！不过雪姨知道后会教那些姐姐怎么面对这样的客人。不过现在楼里的客人确实少了很多，我小时候湘悦楼很厉害呢！所有的青楼都比不上！那时候还是徐先生掌管湘悦楼哦，只是他那时从不露面。”
于歌看着小芽安慰道：“湘悦楼如今依旧是最好的青楼！”
“可是……雪姨说，没有什么事能长盛不衰的，湘悦楼已经大不如前了……”
“那我们一起让它再辉煌起来如何？”
第31章 游戏的地位（）
经过一夜的苦战，于歌将做好的东西摆在桌上。
这是在徐子源的客房中，除了徐子源本人和于歌外，伊若雪也在，而小芽……伊若雪实在抵不过她可怜兮兮的眼神，是以，她也出现在了这里。对此于歌是无所谓的，况且按她的想法，小芽也是有很大作用的存在。
“这就是你说的……成果？”
徐子源挑着眉头看着桌子上一张张莫名其妙的纸片，有些怀疑自己昨夜是不是高看了这个小丫头，他今日一下朝便赶了过来，这丫头就给自己看这个？
于歌看了几人一眼，几人或多或少的都带着疑惑、不解，甚至徐子源眼底还流露出淡淡的失望之色。
“仅仅几张纸当然不能够让湘悦楼有什么改变，能让湘悦楼改变的，是这些纸上的内容！”于歌胸有成竹的回了徐子源一眼：“学识才是最重要的不是么，徐大学士！”
这一番调侃，于歌见几人都放松了下来继续讲道。
“这个图，是对湘悦楼大堂的改建。大堂的中间位置可以设一个小型的舞台，每月定在初一做一次表演，至于是舞是乐都可以。房梁上的这些板子，对音效有加强的作用，这样做声音会更丰满一些。”
“这个房间的图片是对小房间的改造，我们可以专门选几个房间做为这种设计，原理跟大堂相似，但是加了这些棉布的改造之后，房间的隔音会好很多，房内若是欣赏乐姬的奏乐效果也会更好，而若是有什么特殊爱好，嘿嘿……当然，收费就要高一些咯。”
“还有这个，因为还不知道效果如何，我只做了一种。”
于歌兴致勃勃的侃侃而谈，一边说一边一张张的更换手中的纸上的设计图，却没有注意到徐子源和伊若雪眼中的震惊。
“这是一种游戏，嗯，是一种桌面游戏，名字嘛……卡坦岛？算了，还是叫拾荒岛吧。游戏的规则大概是这样的……”
将最后一张卡片放下，于歌心满意足的看着三人，满脸快夸我的表情，却见只有小芽满脸崇拜的看着自己。
伊若雪低头沉思她到是可以理解，这么多现代的东西，确实需要时间来消化。可徐子源那满脸的凝重是怎么回事？
自己刚才说的话没有涉及朝政吧？难道不小心说了什么禁忌的词语？她记得她那个皇帝叔父不叫卡坦啊！
“这是你昨晚一个人想出来的？”
“幼时便是一个人流浪，每天都要想办法活下去，见的多了自然就一直琢磨着如何能更好的生存。这些……也不算是我自己想的，算是我总结的吧。”
面对徐子源开口的询问，于歌不好意思的抓抓头，她这个时候只能扯谎，她实在没有心力再去编个师傅出来。
“唔……”一时，徐子源竟无话可说。
他徐子源活了这么久，自语为才子，也有几分智慧，但他今日竟被一个小姑娘震惊了。她才多大？竟然能有这般绝妙的设计！
只是……为了生存啊，若是让阿默知道了，不知又会如何作想。
“大堂的舞台到是可用，这些其他青楼也不是没有过，只是那增加声音的设置却不适合在大堂，不然平日里的接待便会显得更加嘈杂反倒不好，不如做成可拆装的，若是到表演之时再拿出来便是。”
伊若雪此时还沉浸在于歌之前的设计中，开口便直指此番设计的关键点。
“隔音的房间到是个好主意，不过要挑光线好的房间，将窗在高处多开两扇，加上灯光，应该是够了。只是仅仅这些……恐怕还有些不够。”
于歌惊讶的看着伊若雪，这次多短的时间，她竟然能将细节都想到。
不愧是掌管湘悦楼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