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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凉笑着说:“哪有那么好。我就跟电视里学的啊。”这年头的语文教学都没有要求普通话,人们出门一口塑普太正常了,就算是李俊伟和朱文武,也都是口音极重的普通话,高凉的普通话其实不算标准,但是比起他俩来已经好太多了。
朱文武说:“高凉,我觉得你应该出来的,在老家发展有点屈才了。”
高凉笑了一声:“哪有那么夸张。”
朱文武认真地说:“其实我觉得你真的应该来广州,现在你和俊毅也确定关系了,过来和他一起发展事业不好吗?”
高凉有些为难地说:“可是我弟弟妹妹都还在上学,我放心不下他们。”她其实也考虑过这个问题,广州的发展机会比老家好太多了,但是这个年头外地学生不能在广东本地升学考试,而且两地的教育水平不一样,弟弟妹妹要想考大学,就必须回老家上高中,她有点放心不下。但这样一来,就势必和李俊毅异地恋了,至少在弟弟高中毕业前,这个问题都没办法解决了,这还有七八年呢,想到这个,高凉心里也有些黯然和不安,这中间会产生多少变故呢?
李俊伟说:“可以带他们来这边上学啊。”
高凉轻摇头:“外地学生在广州没法升学考试。”
朱文武皱眉想了一会儿:“按说只要是本地户口就可以升学了,但是迁户口得是国有单位才行。”他们这样的私企,还没有迁户口的名额。
高凉无奈地轻叹一口气,这年头经济才刚刚复苏,商品房才刚刚开始萌芽,还只是试点推行,买房送户口的政策也没开始推行,而且就算是有商品房卖,按照目前的收入,也不是她能买得起的。
李俊伟看着高凉:“那你和我哥以后就不在一个地方啊。”
高凉苦笑一下:“暂时还不能。”
李俊伟说:“那也没关系,就写信吧,我爸和我妈也是写了三年信才结婚的。反正你现在年纪也不大,不着急结婚。”他一想到高凉要和他哥结婚,就觉得怪别扭的,毕竟他觉得自己还是个孩子呢,高凉就要考虑结婚的事了吗?自己还要管高凉叫嫂子,真是难以想象。
高凉听到这里,不由得笑了起来:“是啊,还早呢。”她今年十八岁,到法定结婚年龄还有两年,而且她是从二十一世纪回来的人,总觉得三十岁结婚都不算晚,要结婚,起码也得二十五岁以后吧,那还有好多年呢。当然,这都是高凉自己认为的理想状态。
花园酒店里是典型的粤菜餐厅,菜色极其清淡,为了省钱,高凉和李俊伟点的都是最基本的菜式:清蒸鱼、白灼虾、白切鸡、蒜蓉菜心和肉丸汤。这年头食材都是纯天然无污染的,尽管清淡,吃起来都极其鲜美。李俊伟说:“我发现广东人做菜真是简单,全都是弄熟就可以了,味道也不差。我觉得我也能做,更别提高凉了,对吧?”
高凉笑着说:“他们这个菜讲究的是火候,还有这些调味品看似简单,其实也很用心的。所以做出来才好吃。”
朱文武说:“对,广东人在吃的方面特别讲究,他们这边爱喝早茶,等过阵子开市了我带你们去喝广式早茶,点心特别丰富,几块钱可以坐一上午。”
最后吃完一结账,总共花了五十八块钱,真是能吃大半个月工资了,高凉有些心疼,不管是花的朱文武的钱还是李俊毅的钱,她都没办法奢侈得心安理得。
吃完饭后,李俊伟回了医院,朱文武带着高凉去了工厂。广州还正在发展中,老城面积不大,他们的工厂就在天河区,这也是后来的市区。
工厂占地面积不算太大,但是独立的厂房,配套设施都很完善,车间、库房、宿舍和花园都有,可谓麻雀虽小五脏俱全。高凉还是挺喜欢这个小环境的,今天休息,工人们三三两两地在工厂内外闲逛散步,见到朱文武,都礼貌地打招呼叫“朱总”。高凉心想,难道他们叫李俊毅叫“李总”吗?
朱文武指着坐落在小花园里一幢两层封闭式楼房说:“我和俊毅住在这里,还有公司的一些管理也住在这里。”
朱文武带着高凉上楼,楼上是公寓式设计,每套都是一室一厅的结构,有独立的厨卫,朱文武和李俊毅各住了一间,就在隔壁,另外还有两套,都是厂里的两位主管住着。朱文武替高凉打开李俊毅的房门,朱文武房间旁边的门开了,一个穿着火红蝙蝠衫黑色健美裤的年轻女人出来了:“朱总,你回来了?这位是?”
朱文武朝她点点头:“哦,这是李总的女朋友高小姐,刚从老家过来的。高凉,这是我们厂里的主管罗红罗小姐。”
高凉一听对方的名字,便猜出来是谁了,她礼貌地朝对方伸出手,不亢不卑地说:“你好!罗小姐,请多关照。”这个罗红烫了头发,化了妆,看起来十分精干,有一股成熟女性的魅力,年纪应该在二十五岁以上了。
罗红一听她是李俊毅的女友,忍不住评头品足了一番,一个字可以概括:土!发型土,衣着土,还素面朝天,除了年轻点,没有任何比自己强的地方。她有些傲慢地伸出手,用指尖跟高凉握了一下手:“你好。”算是打了招呼。
高凉面不改色,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微笑,她用普通话对罗红说:“罗小姐有事去忙吧,我先进去休息了。”
罗红死死地盯着高凉,见她大大方方进了李俊毅的屋子,那儿她只进去过一次,自打李俊毅知道她的心思后就再也没让她进去过了。
李俊毅在老家的房间高凉只进去看过一次,只有一个印象,简洁整齐,这里的房间跟老家的风格一样简洁,大约是当兵的父亲对他的影响,很显然,李俊毅也是个严于律己的人。客厅的墙上除了一幅“宁静致远”的书法之外没有任何装饰品,家具只有一套沙发、一张茶几和一张书桌,茶几上除了几份报纸和一个烟灰缸,就没有别的东西,书桌上只有一盏台灯、几本码放得整整齐齐的书以及一个墨水瓶,书是伟人传记和一本曾国藩家书。
朱文武笑着说:“俊毅的房间就跟个苦行僧的房间一样。你的东西俊伟给你放在那儿了。房间里有卫生间,但是热水要下去提,我一会儿帮你提上来。”
高凉连忙说:“不用了,我自己去提,告诉我在哪儿就行。”
朱文武走到卧室里,从窗口指着一幢楼说:“就在那儿,那儿是公共冲凉房,热水也在那儿。你不用下去冲凉,房里有洗浴间,去打两壶水上来就可以。”
“好的,我知道了,谢谢朱哥。”她看了一下李俊毅的卧室,依旧是简单的一床一柜布置,床上的蓝灰条纹的被子叠成了整整齐齐的豆腐块,床单抹得一个褶子都没有,倒是很像李俊毅的风格,但高凉的第一念头就是想将这张床弄皱。
朱文武点点头:“那我先走了,有什么事叫我,我就在隔壁,钥匙给你放茶几上了。”
“好。”高凉等朱文武一关上门,就迫不及待扑在了李俊毅的床上,头埋在被子里,是她所不熟悉的李俊毅的气息,淡淡的,很好闻,高凉忍不住在床上打了个滚,仰面躺在床上,心里想的则是将来要是真跟李俊毅过日子,肯定很好玩,这男人多叫人省心呐,不过风格太硬了,要打磨得圆润一些才好。高凉想到这些,嘴角忍不住扬了起来。
第 57 章 牛刀小试()
洗完澡,高凉去隔壁敲朱文武的门,想要去他们车间参观一下。朱文武也很乐意将他们的工厂展示给高凉看,便领着高凉进了车间。
这个制衣厂不算大,也就是一百多人的规模。跟现代化工厂一样,采取流水线作业模式,从设计、制版、裁剪、缝制、熨烫、检验、包装到入库至少有三十四道工序,分工极为复杂和细致。高凉曾经在制衣厂待了四五年,从一个普通工人做到生产部门的主管,对衣服的制作流程是相当熟悉的,只是不会设计和裁剪。一进这个车间,她就油然而生一种熟悉感,车间里没有工人,因为今天休息,但车间里还是呈现出了一幅忙乱的景象:工人们刚车完一条边,在电车下放上了下一条,扣子还没钉完就放下的
高凉看了一圈,说:“朱哥,你这布料不掉色吗?”他们厂里目前正在赶制一批牛仔裤,颜色有深蓝和浅蓝两种,两种半成品混合堆放在桌子上。
朱文武说:“深色的布料多少有点吧。”
“那你们两种颜色的布料怎么没分开,不怕把浅的染色吗?”高凉指着一堆半成品说。
朱文武皱眉,走过去将几件浅色的布料抽出来:“这个我已经反复强调了,怎么还有这种情况。”
高凉说:“这是一个款式的两个颜色吧。为什么不分开做呢?集中做一种颜色,做完再做另一种,这样就不怕染色了。”
朱文武说:“本来也是这么安排的,浅色的已经做得差不多了,却发现有一些货出了问题,又花了好多时间检查返工,这才混到一起了。”
高凉想了想,说:“通常大规模出现质量问题,应该是某道工序出错了吧。你们既然都采取流水作业了,为什么不干脆分配得更细致一些?按照流水线分组,从第一道工序到最后一道全都是这个组的人负责,那么就很容易查出问题,及时纠正错误。”他们厂明显是采取传统的大包式生产模式,做完了的半成品在某道工序汇总,出错的就找不出问题的根源所在,一直都在出错,直到最后才能检查出来返工,一旦返工,效率就大大降低了。
朱文武猛地击掌:“你说的有道理啊。这样一来就能节省好多时间,回头我们要好好调整一下。高凉,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高凉笑着说:“我有个邻居家的姐姐在深圳的制衣厂上班,闲聊时听她说过一些类似的问题,我刚刚看到你们的问题,就想到这个了。”这个问题当然不会是邓美华说的,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