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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白芹小心翼翼地看了苏漓一眼，便是她也察觉到了苏漓此时糟糕的心情了，她很好奇，那谢弦谢公子究竟是说了一些什么，才会让苏漓变成了这样。
就在刚刚，这马车左拐右拐地绕进了一个偏僻的小胡同当中。
那谢弦便是在小胡同内离开的，他离开了之后，白芹这才从外头走了进来，可看着苏漓这样的表情，她却一下子愣住了。
苏漓并没有回答她，她还在消化着刚才谢弦所说的那一番话，有些回不过神来。
这大概，是她重生以来，心情最、最糟糕的一天了。
苏漓从来都没有想到，事情会是这个样子的。
她速来挂在了面上的笑容也没有了，只余下了一片冷冰，一片肃杀。
是的，肃杀。
白芹从来都没有在自家小姐的面上看过这样的表情，从前没有，从苏漓大变之后就更加没有了。
她很好奇，那个谢弦究竟是说了一些什么，才会让苏漓变成了这个样子。
然而今日的苏漓，却是异常的沉默。
她什么都没有回答白芹，反而就这么保持着一个姿势，还有这难看的面色，到了那苏府之中。
“吱——”马车腾地一下停了下来，苏漓这才睁开了眼睛。
然而她那一双眼眸当中，已经聚满了杀气，刚刚一瞬间睁开眼睛的时候，白芹看着还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小姐，到府中了。”白芹忙不迭将自己的头给垂了下去，这样的苏漓，居然给她以一种不敢直接逼视的感觉。
让人的心头猛地一跳，实在是不安。
苏漓顿了一瞬，只轻声答应了一下，便率先从马车当中走了下来。
她身后的白芹见状，微微一愣之后，倒也跟着她一起，下了马车。
“小姐怎么了？”赶车的崔单，将苏漓那紧绷的面色都看在了眼中，瞧着白芹走下来了之后，不由得多嘴问了一句。
白芹闻言，抬眼看了苏漓一下，却见苏漓已经抬脚离开，她微怔，随后轻轻地摇了摇头，叹气道：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小姐在见了那谢公子一面之后，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至于谢弦和苏漓的谈话内容，他们皆是不大清楚的。
他们两个人一直在车内，说话的声音也很小，白芹和崔单都没有听见他二人究竟说了些什么。
崔单闻言，微微皱眉。
第1376章 颠覆（）
而那边，苏漓脑子里一片混乱，各种情绪交杂在了一起，让她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她下了车之后，便脚步匆匆地回到了自己的院子当中，想要安静下来，给自己一些思考的空间。
谁知一走到了这边，便感觉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味道。
苏漓的脚步微顿，抬眼一看，便瞧着黄培山站在了自己的房间外头，看到她走过来的时候，眼睛腾地一下就亮了起来。
她蹙眉，这个时候，黄培山怎么会出现在了她的府邸？
他不是一直都跟在了秦夜寒的身边，寸步不离的吗？
那，秦夜寒……
苏漓扫了一眼那紧闭着的房门，面色难看，这个时候见到秦夜寒，让她原本就极为糟糕的心情，变得是更加的复杂了起来。
“苏大人。”黄培山满脸笑意地走了过来，他甚至笑得有些谄媚。
这种表情，在黄培山的面上是很难见到的，他已经是秦夜寒身边的大太监了，也是大内总管，便是朝中位份最高的官员，见到了他，也是得要好好地称呼一声黄公公的。
哪里像是如今这般，主动凑上来跟人打招呼，还满脸堆笑的。
然而苏漓的心情很是烦躁，压根就没有注意到他是一个什么样的表情，闻言也只是瞥了他一眼，面色极为难看。
黄培山瞧着苏漓是这样的一副表情，心中便是一咯噔。
怎么苏漓看起来，似乎心情异常差的模样？
这模样实在是反常，原因无他，黄培山见过苏漓那么多次，便是她最不高兴的时候，面上也必定是挂着笑容的。
虽然多数的时候那笑容很是讽刺，让人心底发凉。
可也比此时这种表情来得好多了。
他顿了一瞬，便飞快地将自己的情绪都给掩饰了下去，只轻声道：“皇上在里头等您呢，您快些进去吧。”
秦夜寒果然也来了。
苏漓皱下了眉头，她心情极为糟糕，此时并不是太想要见什么人，可秦夜寒都已经纡尊降贵的过来了，她也不能不见。
不过苏漓此时是没有了应付黄培山的心思，都对他匆匆点下了头之后，便抬脚往正房之内走了去。
“吱呀。”旁边的门被人拉开，又迅速地关上了。
黄培山看着苏漓离开的背影，面色复杂地站直了身体。
这两位主子都已经僵持了那么多天了，今日好不容易，皇上忍耐不住了，主动上门来找，可别又再生出什么事端了才好。
他年纪大了，可实在是经不起任何的折腾了！
只希望秦夜寒此番能够将苏漓给哄好了，那便万事大吉了。
没错，是秦夜寒哄苏漓，这些天苏漓一直都没有出现，秦夜寒的心情便一直都很差，身边的人都一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模样。
就连许多朝臣也被牵连了进来，吃了不少的排头了。
苏漓又没有来早朝，下了朝之后，黄培山就发现秦夜寒比往常暴躁了许多倍。
但看是看出来了，却又不能够劝秦夜寒一些什么，秦夜寒到底是一个皇上，让黄培山说出什么，你就好好地去哄哄别人的话来……那不是找死吗？
所以黄培山也只能够弯着头，不断地陪着小心。
第1377章 哄她（）
没想到秦夜寒竟然一瞬间想通了，领着他便直奔了苏漓的府邸。
只是来得不凑巧，苏漓正好出去赴宴去了，他便和秦夜寒在这边候着了，没成想，这一等，便是好几个时辰。
总归苏漓是在这个时候回来了，若是她今日彻夜不归，黄培山还不知道自家皇上会变成一个什么样子呢！
想到了这里，黄培山便忍不住摇了摇头。
这事情，当真儿是应了一句老话，叫做皇上不急太监急！
……
苏漓从外面一走进来，便看到了坐在了桌面，手里捏着一个白瓷茶盏，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秦夜寒。
她面上微微一顿，随后面无表情地走了进来。
而她一进来，秦夜寒便瞬间放下了自己手中的那个茶盏，抬眼看向了她。
却见她面色极为难看，竟是从未见过的复杂之色。
秦夜寒不着痕迹地皱下了眉头，扫向了她，轻声道：“回来了。”
语气平淡，就好像是两个人之间的那些个矛盾，根本就不存在一般。
苏漓抬眼，无比复杂地看了他一下，随后点了点头。
在她这为数不多的表情当中，秦夜寒却看到了许多。
他眼眸微沉，听闻她今日是去了随云楼当中的诗书茶话会，是秦慕冰举行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回来了之后她竟然会是这样的一副表情。
“皇上怎么来了。”苏漓强打着精神，走了过来，对他行了一礼。
听到了她的话，秦夜寒抬眼看向了她。
他今日，其实是来跟她说清楚有些个事情的。
她不早朝，不见他，态度是从未有过的冷淡，他本就是一个冷漠之人，原本对于这样的事情，应当是最为适应的才对。
可不知道为什么，这些个东西落在了她的身上，他都变得无法忍耐了起来。
所以秦夜寒也做出了他平生第一次做出的诡异举动，那便是……
主动上门来哄她。
这种事情，他真的是从来都没有做过，所以哪怕他日理万机，手边堆积了许多待处理的事务，却还是耐着性子在这边，一直等到了她回来。
从黄培山的反应，他能够看得出来，他现在的行为必然是极为失控的，甚至是不可理喻的。
但是他却还是做了，只因，他想要看见她的笑脸，
只是他完全没有想到，在这边看到的，居然是这样一副表情的她。
“我有话跟你说。”不自觉地，他便去掉了‘朕’这个称呼，甚至连声音都变得柔软了起来。
又是有话要说。
苏漓今天听到了三次这样的话，一次意料之中，一次颠覆，这一次，等着她的又是一些什么？
她顿了一瞬，方才抬眼看向了秦夜寒，道：
“什么话，说罢。”
听得多了，心也就麻木了，何况最为不可思议的事情，她刚才也都已经听到了，如今，还有什么不能够听的呢？
“在这之前，先回答我一个问题。”秦夜寒微不可觉地皱了皱眉，却还是吐出了这么一番话来。
“什么？”苏漓看他。
“你，和李家、李瑞英是什么样的关系？”秦夜寒那一双幽沉的眼眸，就这么盯着她，吐出了这么一番话来！
第1378章 承认（）
苏漓听到了这一句话之后，却陷入了一阵沉默当中。
秦夜寒等了许久，也没有听到她的回答。
他面上的表情冷了一瞬，只盯着苏漓看着，良久，才道：“你可以先不回答。”
苏漓闻言，忍不住抬眼看他，倒不是她惊讶，主要这实在不像是秦夜寒的性格，他这样强势的人，很少会有退步的时候。
但今天，偏就退步了。
苏漓忽然很想要知道，他今天过来，是想要说些什么。
“你之前问，大皇子之死，是否跟我有关系，现在我回答你。”她抬眼，正好对上了他那幽沉深邃的眼眸。
上一次他默认了，这一次，他又会给出一个什么样的回答？
苏漓屏住呼吸，看向了他。
“是。”没想到，秦夜寒就这么盯着她的眼睛，用最真诚的表情，吐出了一个肯定的回答来。
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