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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张开手臂搭在沙发上,舒服的靠在上面,吐了一口气,“爽啊!”
沈桥不是很待见他,撑着最后的意志问上门拜访是为了什么事。
额,把正事完全给忘了的非良只好硬着头皮问道“你这有酒吗?我来找你喝酒的。”
沈桥艰难的睁开眼睛白了他一眼,复又闭上。“大早上的喝酒对胃不好,你找其他人吧!”
“别,我就是想找兄弟你说说话。”
非良瘫在沙发上,望着白花花的天花板,眼神深邃着流动,“想找个人说说话都难。”他虽出身在钟鸣鼎盛之家,可这其中的腌臜事也见过不少。他身份摆在那里,周围多的是人附和于他。普通人尚且人心隔肚皮,更何况是他们这种圈子里的人。世家之间的斗争从未停止,自然的世家子弟之间的暗流涌动也深。在这个圈子里,明哲保身的能力要有、能看清形势的能力要有、圆滑世故也必须要有。这种家庭的人处事稍有不慎便会被人拿捏住把柄埋下祸根,毁了祖祖辈辈的基业。而从云端掉下来,痛打落水狗的大有人在。落下来容易,要想再重临高峰那就难了。
大家都防着对方,更别说交心了。
想找个人说说心里话,还是拉倒吧,别想了。
想来想去,非良还是觉得和沈桥说安心点。
沈桥闭目修养,懒散的问了句“想说什么?”
“沈桥,有人追你吗?”
沈桥,“……”
沈桥心情复杂。还以为他要问什么问题,结果是替昭墨刺探敌情来的啊!
“没人追我。”
非良震惊了。当他傻的啊!高中那么多女同学给你送早餐送零食送情书之类,不是追你,那是追的空气吗?一本正经的瞎扯真是好棒棒喔。
“兄弟,实诚点。我又不会告诉昭墨,你求生欲不用这么强。”
“哦。”沈桥冷淡的回应,不为所动。“你要是想继续跟我谈这么无聊的问题,我想我是时候把你赶出去清净一会儿了。”
???
非良内心被无数条“交友不慎”的弹幕给刷屏,默默翻了个白眼。
“行了,你这德性能不能改改。好歹我是昭墨兄长,你就不能对我客气点?”非良拍了拍手,不再打算同他说废话。“我是想问你,如果青梅竹马的朋友突然给你告白了,还很执着的想要你喜欢她。你非常认真的拒绝了,她还是老样子。这时候,应该怎么办?”
“大哥,首先我并没有这样的青梅竹马。其次,我不是恋爱专家。我给你的意见也不一定靠谱。你要不喜欢,那就别给人希望,保持距离。她要真坚持,那就算了。反正你又不能剥夺人家喜欢你的权利。”
“我现在是她助理,怎么保持距离啊!”非良很是发愁。
房间里陷入了一片寂静,谁都没有回话。墙上的时钟不间歇的摇摆着,每一声都似乎落在人的心头。
“你要不愿意,你老爹不是还给你安排了相亲吗?”
“拉倒吧!我心里有人了,就不想再和其他女人有超出朋友以外的关系。”非良嘲讽的笑了笑,唇腔中的苦涩在唇舌之中滚过一次又一次,苦得他眼眶中充盈着什么东西,快要落下来。
“那为什么不把人带回来看看?”
“她死了。”
非良一手捂着眼睛掩去眸中突然丛生的悲凉,低着头,与困兽无异。
室内的灯光打在他的身上,沈桥侧着头时瞥见他脸上的苍白,指尖动了动。这个时候,似乎说什么都显得单薄。
“我和她不合适的,我也不想耽误她。我近几年暂时没有想要和其他人在一起的想法。”
“那就说清楚。”
感情这事贵在你情我愿,而非一厢情愿。强扭的光不甜的。
“昭墨那边你先别同她讲。”
言下之意,是让沈桥帮忙遮掩。
沈桥深谙其意,答应了他。
等三中林荫大道上的树叶铺了一层又一层,被扫了一遍又一遍,这树终于秃了。时光一晃而过,悄无声息。等一回首又惊觉,冬天来了。
十一月的天,厚重的云层在天幕上铺展开来,平添了一份阴郁的气氛。北风呼啸,天也冷了起来。
明家从商,是在琅川扎根百年依旧显赫的高门。明家老爷子寿宴,大半个商界都过来赴宴了。
当年经历了战乱之苦的明家,它的荣华自然是不能和以前同日而语。加上战乱之后全国经济大萧条,都不景气,明家也开始有慢慢走下坡路的影子。时年二十岁的明老爷子从上一辈的手中接过这重担,为这操劳。凭借着一系列雷霆手段,一个人撑起了这个家族,缔造了新的商业王国,让明家起死回生、焕然一新。老爷子这几十年的兢兢业业,成就了明家新的高度。
饶是现在,明老爷子在业界也是让人敬畏的存在。
他的寿辰,自然是有很多人过来捧场的。
昭家的人到时,被人引路到了明家的院子里。明老爷子坐在长椅上,周围一圈人簇拥着他。因着最近给某人当助理的缘故,非良认识其中一部分人。
都是商界鼎鼎有名的大人物。
老爷子乐呵乐呵的指着远处的人一一为昭墨介绍,昭墨微笑着静静听着。
“小良子,今天来了不少大家千金,你上点心啊!”
非良尬笑,老爷子这意思完全是让他变相相亲,顿时一个头两个大。现在不止既当爹又当妈的老父亲要让他相亲,连老爷子都开始掺和了吗?非良完全可以想象得到两位长辈联合起来催婚时他会有多惨。
明老爷子今年虽是八十岁了,人却是很精神,红光满面。他这起身准备在院子里走走,围在他身边的人立刻退开站在两侧,等他走在前面。这样一来,老爷子面前的景象瞬间开阔了。老爷子一眼望过去,正巧看到了昭老爷子他们爷孙三人,便忙赶着上前。
老友许久未见,两人都很是激动。离着彼此还有一段距离时,明老爷子便张开双臂想要来个阔别已久的拥抱。昭老爷子很是上道,欣然配合。
昭墨与非良在一旁叫了两声“外公。”
等放开了兼职前亲家的老友,明老爷子看到昭墨,一时半会儿没有认出来,只觉得这五官有点眼熟。经得昭老爷子提醒“老明,你外孙女给你打招呼呢!”,他这才将眼前的人与记忆中那个青涩的稚嫩的孩子的记忆重合在一起,眼神越发慈爱了起来,“是小昭墨啊,让外公看看。哟,都长这么大了,出落得这么好了。”
老爷子越看越喜欢,眼中的欣慰也越来越浓。
“外公还是这么精神。”昭墨乖巧的站在老爷子面前,温声软语。
明老爷子有些惊讶。
昭墨上一次到明家大概是十多年前了的事了。因为昭明两家尴尬的关系,昭墨鲜少来明家。来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
时间跨度大,老爷子记忆有些模糊。
当年小小年纪却沉默寡言、遇谁都冷淡的小姑娘如今已经长这么大了,这性格看着也是开朗许多了。
老爷子心里很是复杂,愧疚丛生。
这些年不是没叮嘱过明华多给这小女儿一点关爱,然而她每次嘴上都答应的爽快,实际上从未过问。
手心手背都是肉,老爷子能断商场诸事,却无可奈何这家务事,也是心累。
昭墨性格闷,打小就不喜欢胡闹闹腾,时常待在家里。老爷子心疼这个外孙女,时常去昭老爷子那里了解她的情况。他倒是经常收到昭墨的成长照片之类,但从昭墨去伽国之后便再也没有了。他的印象也就只停留在那个时间了。
如今成长成这样,老爷子心里甭提多欣慰了。
“不是在伽国吗?现在是打算定在国内发展了吗?”
“想清静几年。”昭墨浅笑,得体的应和着老爷子的问话。
长辈问话,非良就安静待在一边,降低存在感。
“那敢情好。你可别像你妈和你哥哥,整天忙于工作,不着家里。我这老头子想要和他们说说话,他们竟然还没时间。”一说起这个,老爷子摇了摇头,很是失望。
昭墨脸上仍然挂着得体的笑容,不偏不倚。非良看她这样,心里发毛。
昭老爷子尴尬的扯了扯对方袖子。在昭墨面前提那两人,这不是往人心上插刀吗?
昭墨察觉到爷爷的小动作,心里毫无波澜。
“哈哈哈,外公,我给你讲讲我昨天遇到的趣事啊!”眼看着快要尴尬到脸酸了,非良急忙出来打圆场转移话题,将老爷子带离战场。
昭老爷子看他们走远了,叹了一口气。转过头来看着昭墨,却发现她敛去了脸上的笑意,眉眼淡淡。
“其实非良不必这样。他们于我而言,不过是陌路人。他们怎样,也与我无关。”
她其实是有亲哥哥的。或许是彼此在对方的生命力出现的时间太短,以至于她都快忘了这号人。
昭墨是二胎,上面有个比她大三岁的兄长昭青砚。父母离婚的时候,昭墨才三岁,而后青砚被判给了母亲。兄妹俩也没什么兄妹情谊,感情淡的和陌路人无差。
“做人啊,不能太凉薄。”老爷子伸手拍了拍昭墨的肩,语重心长的告诫着她。
昭墨只是笑笑,未做回应。
名流宴会对很多人来说,是建立人脉网的工具。老爷子这刚在院子里没站多久便有不少认识他的人过来寒暄,一忙起来便没再管昭墨。
除却商人,能来这个宴会的人本身就代表了他们的家族在圈里的地位。
昭墨许久没有露面了,也并不是这个圈子里所有的人都认识她。但大家瞧见昭明两家的老爷子、还有个非良与她站在一起,也大致猜到了她的身份,不禁上前攀谈。
能和昭家的人处好关系,无论是对自己还是对家族,都是百利无一害的。
昭墨一时间被人簇拥着,头皮发麻,脸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