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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从沉入血池的那一刻,几百年的孤寂成就了它的邪魅。那一夜辗转承恩,他的一时兴起改变了她的一生。感受着血尽之后的畅然,手中玉玦浸透,她唇角勾起一抹冷艳,重生如玉,从今日起,我便是你,令狐沉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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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中元惊夜()
“小姐——”
伴随着一声尖叫,婢女落烟脚下一个踉跄,越过门槛重重地跌坐在屋内的榆木雕花香案下面,身侧的紫薇花囊被撞的摇摇欲坠,青紫色花瓣扑簌簌落下,映着烛光缤纷一地。
屋内檀香依旧,卧榻临窗,夜风起,鲛绡纱帐被掀开,玉簟铺就的榻上竟然空无一人。
落烟惊惧着一双明眸再次打量起周围的每个角落,今天是七月十五中元节,亦称鬼节,老爷特地请了清云观的道长前来府上建醮行祭祀大典。
开坛之前,道长有言在先,从今夜戊时起到明日晨起卯时,府中众人,上至老爷夫人,下至管事家奴,一律不得出府,否则坏了祭祀,小则泄气入侵,大则招徕祸端,殃及池鱼。故而老爷亲自下令,在此期间有违道长指令者,通通家法严惩,绝不姑息。
大夫人元氏知晓小姐八字轻且贪玩,在临睡前特地叮嘱了小姐屋内的一众下人,尤其是贴身侍婢落烟,千万要看紧点小姐,不要让其出什么幺蛾子,毁了道长法事。
熟料事与愿违,落烟因着内急临时起夜,因见小姐睡得香甜,便没有唤醒倚在门房边打盹的婢女夏羽,结果就这么短短半盏茶不到的时间,待得落烟归来时,小姐便不见了。
落烟面色苍白地收回目光,再一次的确认彻底浇灭了她心底仅存的一丝幻想,不敢再犹豫,落烟手忙脚乱地从地上爬起,跌跌撞撞地跑去了大夫人处。
容华苑,婢女红袖刚服侍完大夫人元氏歇下,沉香木制的福寿四柱床靠着一方紫檀木几案,几案上摆放着红玉香炉,红袖在炉内点了安神香,因着夫人睡眠浅,加之整日的操劳,故而又特地在其中添了一味冰片,直到方才,借着香料的辅助,元氏才渐渐入睡。
婢女闻香的突然闯入瞬间惊到了一旁正打算歇下的红袖,红袖心中一紧,赶忙拉过闻香至墙角压低声音道:
“夫人刚刚歇下,姐姐有事可否明日再议?”
“来不及了。”闻香说着便挣开红袖的束缚,快速小跑至床前跪下,然后隔着碧纱垂幔焦急道:“夫人,竹苑的落烟来禀,小姐不见了。”
红袖张了一半的口瞬间僵住,愣愣地看一眼闻香,随即又转向帐内,未敢犹豫,红袖忙挑亮烛火,然后小心的卷起垂幔静立在侧。
元氏原本睡眠就浅,经过方才这一折腾,瞌睡加闹心瞬间使得她头疼不已,整个人在浑浑噩噩的状态中一时间有些挣脱不出来。
闻香跪坐在一旁,瞧见元氏如此,忙示意身侧的红袖扶起元氏,自己则快速去了外室端了清水缴了凉帕子过来递给红袖,红袖会意,在服侍完元氏盥洗之后重又去门房打水,闻香见元氏正皱眉看着自己,忙又跪下惴惴不安地低了头。
“你方才说什么?”元氏强忍着此刻的头痛欲裂,一手轻扶着额头,一手微微抬起指向闻香。
闻香见状一愣,随即调整了心绪如实道:“回夫人,方才小姐屋里的丫头落烟来禀,说是小姐不见了,目前已让下人去寻,但仍未有消息。”
“不见了?”元氏目光骤缩,但唇角却扬起一抹冷笑:“何时不见的?”
“听落烟所言,大约半盏茶的功夫。”闻香说着微微停顿了一下:“落烟夜间净手,回来的时候小姐便不见了。”
这时红袖端了水过来,重缴了帕子正要给元氏擦手,熟料元氏面色一沉,扬手便是一挥,怒极反笑道:
“半盏茶的功夫?那屋内其他人呢?难不成。都喝茶去了?”
“夫人息怒。”闻香瞬间跪伏在地。
红袖心里一慌,忙捡了帕子重又清洗一遍,心惊胆战地立于一旁。
“一群废物。”元氏脸色阴沉,疾言遽色道:“这些贱婢当真是叫玉儿给惯坏了,平日里懒散些也就罢了,今儿个什么日子,道长再三告诫之下居然还敢如此造次,真是胆子上了天了。”
闻香见状亦不敢多言,只是低垂了眸子,战战兢兢地跪于地上。
“老爷那边怎么说?可有消息?”元氏似是想起了什么,目光再次落向闻香。
“目前还不知道。”闻香微微抬头:“落烟先来了大夫人处,听说老爷今晚留宿在二夫人那里,一时半会儿怕是不得而知。”
风吹起纱帐扬起,红袖见状忙放下帕子,去屏风后的木施上取了深衣过来替元氏换上。
元氏稍稍舒缓了脸色,“老爷公务繁忙,玉儿一贯贪玩,这些事情就不用惊动老爷了。”元氏说着微微抬起双手由着红袖代为整理衣襟,
“再不济还有家丁守门,偌大一个靖国公府,我就不信连个小姐都守不住。”
“是。”闻香闻言忙恭敬应道。
红袖去内室取来披风为元氏系上,元氏微微点头,转而看向闻香:“你先随我去一趟竹苑,将落烟那个丫头也一同带上。”
“是!”
夜色浓重,靠近皇陵的某一处,惨白的月光穿过重重树影,在晦暗不明的地面上投下一圈圈凄冷,渗透进泥土疯狂蔓延,地宫之内暗潮汹涌,血色漫天,宛若地狱幽灵的集结,承载一场末日的狂欢。
令狐沉玉一路幽幽走来,没有迟疑,没有困惑,一身薄绸蝶纹寝衣渗透夜的清冷,发带松懈,青丝飞扬,阴湿的气息在脚下铺呈,带着孤冷与冰凉席卷而上,吞噬掉她目光中仅存的一丝挣扎。
此时的令狐沉玉并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像是一具行尸走肉,意识深处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所牵引,心驰神往。
血池泛起妖艳的红,玉石砌就的池壁上,隐隐显出一女子身形,红衣罩体,鬓珠作衬,狭长的双眸似阖未阖,略有妖意,未见媚态,她的喉间微微隆起,惨白的肤色堙没在血水里突兀异常。
令狐沉玉步伐僵硬,眼中是一眼望穿的虚无,唯有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伴随着距离的拉近而越加夺目起来。
第2章 误打误撞()
距离皇陵不远的某个暗处,几个夜行衣蔽体,黑布蒙面的盗墓贼正蹲守于一处低洼内,露气顺着草茎浸湿鞋袜,夹杂着夜的凉意席卷而来,其中一个小个子受不住冻,忍不住伸直了腰背跺了跺脚,却立马被身边的另一个高胖子给摁了下去:
“想死啊,那么多双眼睛盯着。”
“都蹲了半个时辰了,再这么待下去,腿都要废了?”小个子嘴巴里叽叽咕咕,眼神里满是不耐。
“少他妈废话,今天令狐挚当班,出了岔子谁都跑不了。”胖子狠狠地瞪一眼小个子,嘶哑着嗓音微微调整了姿势。
顷刻的寂静,小个子不觉缩了头去,令狐挚的声名在他们这类人眼里无疑是恶鬼一般的存在,心思缜密,手段狠辣,落到他手上的盗墓者无不气绝而亡,命丧荒野,即使有幸逃脱,也是形如枯槁,生不如死。小个子朝着皇陵的方向忍不住吞了吞口水,这皇陵第一守卫的称号绝非浪得虚名,若不是生活所迫,谁会找死走上这一条路。
“有人来了。”轻轻的一句,宛如晴空霹雳,瞬间震慑了在场的每一个人,对于如坐针毡的他们而言,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几个人?”高胖子强压住内心的慌乱,屏息凝神地向外张望,却一无所获。
“不好说。”脸贴着地面的老者佝偻着背,蓬乱的头发上沾满了杂草:“方向不同,有马蹄声。”
“不会是被发现了吧。”小个子瞬间惊起。
“闭嘴。”高胖子一拳砸在他头上,随即凑近身侧的老者:“我们几个可还能应付?”
老者没有说话,换了只耳朵继续探听:“一匹马,如果没有令狐挚,应该可以。”
胖子闻言微微皱眉,一时的沉默,旁边的小个子捂着头,眉毛拧成了一条蚯蚓。
隐隐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此时不光是那个老者,几乎所有人都听见了,并且确认了,马上的不是别人,正是令狐挚。
“该死。”胖子暗骂一声,手中的铁钎紧了紧,目光中杀机陡现:“今儿个算大伙儿倒霉,备家伙。”
事出突然,一众人来不及多想,忙依着胖子的指令纷纷准备就绪,漆黑的目光映着惨白的月色闪闪发亮。
“站住。”陡然的一声威吓随着令狐挚的驶近将一众盗墓者吓了一跳,小个子的嘴巴瞬间被捂住,惊呼的声音堵在了嗓子眼,裤子却湿了一片。
“蠢货。”胖子暗骂一声,目光却犹疑着打量一圈,并未发现异常。
“老大,咱几个都没动啊。”后面的一个瘦高个不觉凑了过来小声道:“他在叫谁站住?”
“别说话。”胖子眉头紧皱,将身子往下埋了埋,这个时候,他其实比谁都紧张。
“玉儿?”
惊讶的一声,没有唤住正在浑浑噩噩中的令狐沉玉,却怔住了不远处正紧张备战中的盗墓贼们。
“玉儿?谁是玉儿?”小个子嘴巴漏了空,顾不得湿透的裤裆,忙挂在胖子肩上好奇道。
胖子厌恶地一把推开他,继续警惕地注视着令狐挚的举动。
“这个时候你怎会出现在这里?”令狐挚忙跳下马背,匆匆行至令狐沉玉跟前,今夜轮到自己守夜,远远地便瞧见一抹白影向着皇陵方向径直而来,没有犹豫,令狐挚瞬间策马飞驰,未曾想却遇上了自己的妹妹令狐沉玉。
“玉儿?”见令狐沉玉没有回应,令狐挚不觉再次皱眉轻唤。
令狐沉玉唇角微扬,眼底的笑意勾人心魄,令狐挚狐疑地看她一眼,面前的令狐沉玉神色冷然,目光空洞,自己在她跟前宛若无物,这与平日里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