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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谁？”
那人走得很慢，双眼一眨不眨地望着叶以然，他的声音却不似叶以然想像中的洪亮，而是略带沙哑。
“将死之人，不必知道。”
叶以然怎么听着这句话那么熟悉呢？
似乎，她杀易秋水那天说过这句话。
难不成，她杀易秋水时，他在现场？
“这话是学我的吧？”
“你倒是记得清楚。”
叶以然的瞳孔骤然缩紧，那天她竟然没发现他在，就连无夜都没发现。
那他，该是什么境界的高人？
“看到我杀易秋水你都不出手阻止？”
“我为何要阻止？”
这人的冷酷程度真不亚于以前的她。
只可惜，这是敌人！
不然，定能成为朋友！
今天就算死，她都会尽力一搏！
如若她不死，势必回来杀他！
光是他这一身杀气，与他的话语，就是非杀她不可了。
照这种情况，死的机率是百分之九十九，活的机率只有百分之一。
叶以然深吸了口气，平复内心的不安。
就算是夜沐西来了，依她之见，他们联手都打不过眼前这人。
光是无夜感觉不到他的存在，光凭这一点，就说明他的修为绝对远比夜沐西要高。
指不定他的神宠比无夜还高等。
太后？
唔，应该也救不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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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我之人，我必虐之16（）
叶以然完全没有将死之人的觉悟，不是为了拖延时间，只是想若是不死，以后该找谁报仇？
“你准备让我怎么个死法？”
“很痛苦的死去！”
“哦？多痛苦？从哪里开始？”
“从你的眼睛开始！你的眼睛太清亮，我不喜欢。”
叶以然真想问候他亲娘！
他娘的，她眼睛很清亮关他PI事啊！
是羡慕是嫉妒还是恨呢？
“我眼睛清亮，你嫉妒么？”
“不，我不嫉妒，不是我的，我只会毁掉！”
叶以然顿时想起了草泥马！
怎么听起来有点由爱生恨的意思？
叶以然想笑，却没能笑声。
杀她前，先毁她眼睛？
让看让她痛，痛过之后再让她死？
唔，真够恶毒的！
他的坐骑一定是草泥马！
不，他全家的坐骑都是草泥马！
“然后呢？我的眼睛，再又是什么？”
“废了你的双手！”
“再然后呢？”
“废了你双腿？”
叶以然的呼吸声一沉，先让她生不如死，再让她死。
看他那样，应该不是安陵聂阳的人，若是安陵聂阳的人，她哪能活到今日？
安陵聂阳只是个小丑罢了，藏得深的人，才是最终极的对手！
“废我双眼，再废我双手双腿？再让我死？”
“不，再打断你的脊梁骨！”
靠！还有这么一出？
叶以然站起身，躲已经是不可能了，这地牢就那么大。
逃也是不可能的，就算没把她锁住，她也不可能从他眼皮子底下溜过来。
打嘛，他既然不会一下打死她，她就还能反抗个两三下！
坐以待毙从来就不是她的性格！
眼看他离她越来越近，叶以然握住簪子的手也越发的用力。
距离只有两三米时，叶以然一击而去，他只是侧了下身就挡过去了。
昨天夜里也是这个距离，她杀了两个护卫，可他……
她竟然一下都打不中他。
叶以然心里越发的没底了……
那人轻蔑地笑道：“传说中的草包，洛城两霸中的叶小姐，呵，竟然还是会修行界的招数。”
叶以然冷冷一笑，“正好，姑奶奶我还是和你一个门派的。”
“你连我一招都接不了！就你，没有灵力，我就算不躲，你打我百下我都不会有损伤。”
叶以然又试了一下，他果然没躲。
靠！
他还真没事！
这个世界高手那么多，就算今天不死在他手下，也不知道将来会死在谁手里。
“反正我是死路一条了，你让我看下你的脸，来世我也好找你报仇！”
他只是冷笑，“脸长什么样不重要。看人不要看脸，要看眼睛，记住我的眼睛，记住我身上的气息！就算来世你要找我报仇，那也得再等个几十年吧。”
毁了她的眼睛，再让她记住他的眼睛？
草泥马，这是什么逻辑？
越来越近了，他已经站在铁栅栏前面了。
双手一扳，铁栅栏便往两边开了，叶以然惊诧得忘记了呼吸……
这到底是个什么怪人……
昨晚还听护卫说这是玄铁做的，死都坏不了……
叶以然向后退了一步。
“你还是直接杀了我吧，别又毁眼睛又废我手足，太麻烦了，我喜欢省事点的。”
“呵，我可不喜欢省事，麻烦点才更折磨人不是？”
只见他手一挥，牢房里顿时满是白色粉末，叶以然用手去捂住眼睛。
可这些粉末药性太强，根本就捂不住。
眼睛传来一阵刺痛，可这时，怀中的竹筒却又跳动起来了。
叶以然一手护着胸，将竹筒摁了回去。
反正她是活不成了，可她不想有夜和夜夜都惨死。
叶以然转过身子，背对着他，低吼道：“要废我手脚就快点，别他们磨磨蹭蹭！”
“痛么？”
“要杀要剐尽管来！老娘从来就不是孬种！”
叶以然为了保护她的宠物不让他发现，她双手自然垂在腿边。
眼睛很痛，痛得睁不开，叶以然便紧紧地闭着眼睛！
死在这样的高手手下倒也不亏，只是不知道他是谁派来的，有点儿有仇找不到主的感觉！
还是那句话，要么就弄死她，如若不然，她必要弄死他！
还有，杀死那个派他来的人！
似乎为了故意折磨叶以然，一杖击中叶以然的左臂……
一阵钻心的痛。
叶以然痛得一咬牙，不让自己发生声音。
挨了这么一下，手指头都动不了了……
似乎没想到叶以然那么能忍，那人狂笑道：“呵，还真有种，挨了我一杖还能一声不吭。我这一杖下去，想必你的骨头都碎成渣了，也难怪他会让我亲自动手！”
叶以然死死地咬着牙，她何止胳膊痛，眼睛更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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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我之人，我必虐之17（）
叶以然催促道：“不是废我双手么？快动手吧，别磨磨蹭蹭跟个娘们似的。”
毕竟是男人，听了这话心里多少有些不悦。
又是一杖，这一击比上次重了些，叶以然连闷哼声都不曾发出。
那句话果然没错，让人死，还不如让人生不如死！
生不如死，才是真正的折磨。
叶以然双手被废，背脊却是挺得直直的，强撑着仅有的傲气。
就算死，她都是一身傲骨，宁可站着死！
等了一分钟，他还没动手，叶以然倒是催促他了。
一分钟时间，也足以让她从疼痛中缓过劲来。
一字一句的说，没有被疼痛影响才有的颤抖。
“呵，比上一次狠了点。还有更狠的么？有就尽管拿出来！”
以前听过洛城两霸的叶以然，一直以为是个只会耍横的大小姐。
那天上面说派他来杀叶以然，他还表示轻视，这么个只会耍横的大小姐还用他亲自动手？
现在这么一看，倒是可以理解了。
若不是上面让他杀了叶以然，这么个天生傲骨的丫头收下当徒弟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受他一击，她还能说出话来，光凭这点，就不是别人能比的！
“这么傲这么有骨气的丫头，我还是第一次见。打你两下，除了打下去时你呼吸声一滞，连闷哼都没有发出过。我喜欢有骨气的人！”
叶以然不屑地冷冷一哼，“现在是该废我腿了吧？动手吧。”
那人倒是不着急，却也不想放过叶以然。
普通人承受他的这一杖早就没命了。
这丫头能忍，是根好苗子。
“叶以然，怪只怪有人想要你死，我收的那么多徒弟还没有哪个像你这么让我满意的。”
“呵，你都想要我死，就算你想让我和你徒弟比划一下，或是想收我为徒弟，那都是空谈。”
那个黑衣人也想试试叶以然究竟多能忍，这一次，他又加重了些。
狠狠一击，叶以然的腿就像是被人砍成两截一般，像是少了条腿。
只有一条腿能站着，终是撑不起身子，猛然向前一倾，跌落在床上。
痛得叶以然几乎咬碎一口银牙。
额头上冒出豆粒大的汗，她却是一声不吭。
深深地吸着气，以缓解疼痛。
见叶以然还没晕过去，并没有吭声，他又一下击中叶以然的另一条腿。
估摸着叶以然也快死了。
能被他这样打还不死的普通人真没几个。
可问题是叶以然本来就不是普通人！
“呵，站不起来了是吧？估计现在意识已经不清楚了，也不会觉得痛了。那我就送你上西天了！”
最后一击打中叶以然的腰椎，这一击显然他用力了全力！
叶以然还听到骨头断裂的声音，人也晕了过去。
可意识却是清醒的，还能听到他说话。
“若是你早些遇到我，我便收了你为徒，也不会落得今日这般下场。就等着襄王来为你收尸吧，我也要去向王爷复命了。”
叶以然清楚地听到王爷二字。
他说等着襄王来替她收尸，很显然他不是襄王的人。
不是襄王的人，那会是谁的人？
皇上十个儿子，二皇子三岁生病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