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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举着簪子看了许久,神情渐渐凝重起来,颤抖着声音求证:“是……是……”
我替他说出来:“是林娘娘的。”
顿时皇上泪流满面。那晚,他握住簪子辗转到天亮。
第二天早朝,百官行过朝见之礼。不等朝臣上奏,皇上率先开口:“朕今日要下旨追封朕的生母林氏为皇太后,谥号孝慈端康庄恭,先帝陵寝已经封闭,不宜再打开,孝慈皇太后的陵寝就择日另外修建。”
我一惊,这么重要的事怎么事先都没跟我商量,如此冒然下旨肯定会掀起轩然大波。果然,皇上声音刚落,瑞王就立即站了出来:“臣弟反对,本朝已经有了一位皇太后了,便是抚养皇上成人的慈顺皇太后,慈顺皇太后系出名门,位分尊贵,他人是没有资格再被尊称为皇太后的。”
皇上沉着声道:“朕的生母是身份微贱,可是她既然生了朕,她就有资格被尊为皇太后。”
瑞王翻出往事:“皇上曾说过生不如养,如今又怎能让别人凌驾于慈顺皇太后之上呢?”
皇上毫不退让:“父精母血,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没有她又何来的朕?”
两兄弟就这样在朝堂上对峙着,谁也不肯让一步。这既是国事更是家事,群臣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冒然说话。
诚王清清嗓子打破僵局:“皇上和瑞王说的都有道理,不过林氏生前毕竟没有任何位分,一下子就追封为皇太后,于祖制不合,不如这样,就追封为皇太妃吧。这样……啊……哈哈……”诚王对自己提出的这个两全其美的建议很是得意。
皇上“哧”了一下算作笑声:“皇叔的提议甚好。”瑞王紧绷的脸柔和下来,皇上颇为为难的接着道:“可是怎么办呢?谁叫她的儿子是当今的皇上,君无戏言,朕既然已经当着满朝文武下了追封的圣旨,就决无更改的道理。”
顿时,瑞王青筋直暴,牙齿咬的咯咯作响,我都几乎以为他要做出什么越矩的事时,他微低一下头:“臣突感不适,不能继续议政,望皇上恩准臣先行退下。”说完,不等皇上同意,他已转身离去。我注意到他已把自称由臣弟改为臣,预示着他与皇上的再度决裂。
早朝草草结束,一出太和殿,我便叫道:“皇上……”
他立刻打断我,一连声的道:“朕知道今日之事做的草率、鲁莽,可朕若不这么做,会日日寝食不安的。朕事前不跟你说起,是怕一提起,你就能找出千万个理由来说服朕。绮罗,你就由着朕妄为这一次好不好?”
他的表情像个等候受责难的孩子,木已成舟,我责怪已毫无意义,更何况今非昔比,就算得罪了瑞王又如何?我柔声道:“皇上是天子,追封自己的母亲天经地义,臣妾刚才开口,是要问让谁去负责修建一事。”
皇上松了口气:“这个就你来定吧。”
(一)西南地震()
我洗漱完毕,一转身看到春儿呆呆的盯着桌子上的茶盏,忍不住问:“什么东西看的这么入神?”
春儿困惑的道:“娘娘,好奇怪啊,奴婢刚才把茶放下来时还是干爽的,怎么一个转身,桌面上都是水渍啊。舒欤珧畱”
新儿也惊惊咋咋的跑出来:“娘娘,娘娘,奴婢刚才打扫寝殿,放在那儿好好的一个瓷瓶险些摔到地上。”
“朕看你们年纪小小,可是眼已经花了,快去找个太医看看吧。”皇上嘲笑道。两个丫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满腹的不服气,可是谁也不敢反驳皇上。
事实证明那两个丫头是对的,早朝刚开始,钦天监正使就急急入殿表奏:“万岁,娘娘,今日早上监测到地动仪龙头口里衔着的铜珠掉落在蟾蜍口中。”
皇上惊道:“你的意思是地震了?”
正使肯定的回答:“是,且所指方位是西南,震级强烈。”
“西南?”我想了下,急问道:“巴蜀吗?”
正使老实的回道:“这个微臣不能百分百确定,不过……”虽不明说,意思已然明了。
我遥望西南,川蜀山地延绵,史上就曾多次发生过地震。且那里人口众多,若果如钦天监所奏,后果不堪想象。
一连五日都未有上报地震的折子,皇上自我宽慰道:“许是那个仪器不灵,朕就不相信,隔着千山万水,它就能测出哪个方位地震。”我也心存一份侥幸。
四更的梆声敲响,我恼怒的嘟囔了句:“又要早朝了。”
皇上悠悠的接口:“想想现在那些已经站着午门外等候的朝臣们你应该感到高兴,好歹还能再睡一个时辰。”
我忍不住笑了下,翻了个身,尚未找到个舒服的睡姿,远处突然传来如闷雷般急促的鼓声,“咚咚咚”,在幽静的黎明时分显得尤为泠清。
我和皇上不约而同的一下子坐起身,“是鼓楼传来的。”我侧耳听了听,那是发生紧急事件时才会被允许敲响的。
我看了眼皇上,睡意早已消失,他紧张的自问:“发生什么事了?”
鼓声还在源源不断的传来,催促着我们不由自主的加快洗漱更衣的动作,连早膳都免了,乘着步辇直奔太和殿。
我与皇上刚刚坐下,殿外就传来沙哑的哭声:“皇上,皇上,救救……”
一个人在禁军的架扶下,摇摇晃晃,身形不稳的冲了进来,一头跪在地上大哭道:“皇上……皇上……”话未说完就岔过气,晕厥了。这在朝堂上还是头一遭,群臣一个个不知所措。
皇上连连喊道:“快叫太医,快叫太医。”
我起身走下台阶来到那人身边,只见他尘土满身,嘴唇干裂,瘀伤和擦痕随处可见,一看就是昼夜兼程,风餐露宿赶路的。我示意身边的侍女端来一壶茶水给他灌下,再用力掐他的人中,片刻,那人缓缓苏醒,一时怔怔的看着我。
(二)灾情严重()
我问:“鼓是你击的?”
他木然的点点了头。舒欤珧畱
我再问:“你为何击鼓?”
他完全清醒过来,伏在我的脚边嚎啕大哭:“娘娘救命,娘娘救命啊。”
我安抚道:“你慢慢说,说仔细些。”
他强忍住哭声,颤抖着声音道:“五日前寅卯交际之时,川蜀突发强烈地震,山石滚滚而下,那些靠山的村子瞬间即被吞没,无一人能够幸免。平原上的百姓则是被垮塌的房屋压死压伤无数,尤其是成都府,因为位于震中,全府几乎被夷为平地,十室已是九室空。连知府大人都不幸遇难,尸骨难寻。小人侥幸,那日恰在城外巡防,才得以保全性命,可是……可是……家中妻儿老小全都罹难了。”
他再次哭将起来,这种剜心之痛,什么安慰的话都过于苍白无力,我只能拍拍他的肩以示感同身受。他稳稳情绪,哽咽着继续道:“现今川蜀境内一片混乱,灾民几近百万,伤者更是不计其数,全都流离失所,席地而眠。巡抚大人及所有尚存的官员已开仓放粮,组织救援,可灾民人数众多,怕是维持不了几天,巡抚大人特命小人传信出来,小人怕托付他人陈述不清耽误赈灾,所以就昼夜不休的赶来。皇上,娘娘,”他不顾规矩的抱住我的脚:“可要速速救灾啊,否则不知还要死伤多少人啊。”
我轻轻试去泪水:“你放心,本宫和皇上自会安排,你先好好休息去。”示意禁军带他下去。
临出殿时,他又回头高喊:“娘娘,一定要快啊,耽误一个时辰,便是无数条的性命。”
事关百万人的生命,我顾不及和皇上商量,直接下旨道:“肖将军。”
赵博出列:“臣在。”
“京城重地,天子脚下,关乎社稷平稳,一定要提高警惕,加强巡逻,以免有人借国难生事。”我看了眼那些和丞相有着瓜田李下的大臣:“若真有人敢冒这天下之大不韪,本宫授你先斩后奏之权。”
赵博躬身应道:“臣誓不让京城出丝毫纰漏。”
“好。”我继续下令:“兵部尚书。”
“臣在。”
“你立刻下发文书,调陕,甘,鄂,黔四省的军队速速携赈灾物资入川,救助百姓,维持治安。”
“是。”
“礼部尚书。”
“臣在。”
“你立刻去准备圜丘祭天的事宜,本宫要和皇上为生者祈福,让死者安息。并通知京城中所有的寺院道观,不论僧道,一律做法事道场超度亡灵。”
“是。”
“吏部尚书。”
“臣在。”
“此次地震,川蜀各级官员罹难不少,百姓无依,令出无行,要尽快补充官员过去,新的官员可由别处调任,也可就地任命,总之官员体系一定要尽快重建起来。”
“是。”
“工部尚书。”
“臣在。”
“天府之地如今已成一片废墟,百姓无以为家,你速下令,调有经验的工匠入川,并且就地招募灾民一起重建家园,务必要在冬日来临之前,做到人人都有屋舍避寒。”
“是。”
(三)组织救灾()
“户部尚书。舒欤珧畱”
“臣在。”
我看了他:“你的任务最重,首先派人尽快查出已经遇难的人数,并将他们择地统一安葬,届时本宫会挑选几位善于治疗时疫的太医随行,以免灾后发生瘟疫。同时合计出受灾的人数,便于国家预计需要发放的赈灾衣粮。还有,你要速速统计出国库里现有的粮食和衣粮。”
“是。”
“刑部尚书。”
“臣在。”
“你部机动,负责监督和协助其他五部。”
“是。”
“你们现在立刻按照本宫说的去安排妥当,午时以后到御书房回复。”
“是。”六个人齐声应道准备退下。
“慢着。”我叫住他们,扫了一眼,加重语气道:“值此国难当头,生灵涂炭之际,若有人敢阳奉阴违,暗中掣肘,本宫和皇上会将他碎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