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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上前凑趣:“不知明日上了殿,皇上会封三位何等高职?”那一脸的神往仿佛是自己要受封一般。
右边一个好心的提醒:“三位以后若想飞黄腾达,封侯拜相,可要事事顺那位宸妃娘娘的心意。”
左一个连声道:“是,是。”接着讲起全天下人都知道的宫闱旧闻:“听说这位宸妃娘娘虽貌不惊人,却独受恩宠多年,更是诞下唯一的皇嗣,皇上龙心大悦,许她临朝听政。”
状元和榜眼借酒壮胆一个说:“牝鸡司晨。”
另一个接道:“成何体统。”
话音落了,却无人像先前一样附和,探花更是神情有异。状元和榜眼随即后悔不已,“祸从口出。”其他人倒也罢了,怕是这辈子都没机会面圣,可探花就不一样了,说的好听大家都是同年,而事实上都是潜在的竞争对手,他若是借个机会将此话传到宸妃娘娘耳里,别说封官受爵,就是这项上人头都有些危险了。
状元忙朝榜眼使了个眼色,最好的补救方式就是拉他下水,榜眼立刻心领神会,引着探花道:“兄台也是读的四书五经,学的孔孟之道,受的是三纲五常,想必想法和我们一样?”
不料探花答的更有技巧:“各位在此慢聊,在下忽觉不适,先行告退了。”说完留下惶恐的状元和探花径直走了出去。
(三)刮目相看()
夜风徐徐,许良独自在夜色中朝国子监的临时住处走去,他并非如状元榜眼所想的,想利用他们的失言成就自己的仕途。舒殢殩獍事实上从昨天开始,他就再无中考的喜悦,取而代之的是不尽的猜测和忐忑。
隐约的,隐约的他感觉有人跟在身后,但他还未来及转身看明,一只手已捂住了他的口,一只手已扼住了他的颈,更是有其他几只手控制了他的四肢,身不由己的被架到更偏僻幽静的地方。
一下子他全明白了,这是他最后的机会,顾不得斯文,真正秉承了君子动口不动手的训诫。出其不意的猛地张嘴,狠狠的咬了位于他口前的那只手,果然不是普通的劫匪,虽痛的松了松手,却没发出一声呼痛声。
趁着那人松手的瞬间,他急速的说道:“我知道你们的主人是谁,快带我去见他,否则我若有什么不测,明日就会有人将我死亡的真相公告于天下。”
一口气说完,这辈子都没说的这么快过。可惜那些人并不为所动,只是得了教训不再用手,直接拿团破布严实的塞入他口中,许良绝望的想:“这次完了。”
一个男低音道:“带他走,主人要见他。”
透过重重的珠帘我打量着这个有些狼狈的男子,阿奕说的不错,就算分别很多年,还是一眼就能认出,他就是儿时的伙伴许良。
他整整凌乱的衣冠,冲着珠帘后的我长长的作了个揖:“小臣许良拜见宸妃娘娘。”
我压着声音:“你怎知是本宫?”
他抬起身:“小臣还知道自己为何冒犯了娘娘。”
多年不见,这小子聪明了了很多,难怪能考中探花。我抿着嘴:“你既知道缘由,可料知结果?”
他淡然道:“一切由娘娘发落。”
我脸上溢出笑意,不仅聪明了,胆量也大了,难怪世人要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我成全他:“好,你身后的桌上有美酒一壶,今就赐予你。”
他脸色微变,随即又恢复正常,转身来到桌前,凝神盯着那酒壶许久,我以为他畏惧了,却不料他抓起酒杯连饮三杯,赞道:“难得一见的汝窑,难得一品的美酒。”
能笑对生死的人,不是个软骨头,不过,我现在更好奇的是另一件事:“你是怕那酒的效力不够所以连喝三杯吗?”
他放下酒杯惆怅道:“在娘娘眼中它是要人命的鸩酒,在小臣眼中它是庆贺故友重逢的喜酒。”
“怨恨吗?”我想知道对我的恩将仇报他有什么感想。
他摇摇头,盯着幽暗的珠帘:“小臣已喝下鸩酒,娘娘也该安心。可否……可否现身一见。”
我拨开层层珠帘,立在他的面前。他神情激动:“果真是你,果真是你。不想今生还有再见之日。八年前皇上大赦天下,我曾数次托人到京城打听赵博、阿奕还有你的消息,结果音信全无,我还以为,还以为……”
(四)吏部郎中()
我亦感慨:“不料今日我们竟是这样重逢,真难为你,我都快变成老太婆你还能认出。舒殢殩獍”
他由衷道:“不,不,静姝,你容貌一如往昔,风姿更胜从前。”他自嘲道:“说来真是惭愧,我悬发刺股苦读十几年,屡次入京科考才好容易才中了个探花,却不料你早已凤居高处,赵博、阿奕亦是位极人臣,我当真是自不量力。”
我一震,惊讶的道:“你屡次科考是为了我们,为了赵家?”
他轻语:“我忘不了那日你绝望的眼神,凄然的神色。”
看来我的决定没有错,我掩饰着擦去润湿的双眸,递给他一张纸戋:“这是明日朝堂上皇上会问的问题,你可要好好表现。”
许良一怔,有点转不过弯来:“可是小臣已经喝下……喝下……”
我揶揄道:“你可有听说过喝了那么多,时间过去那么久还不致人于死地的鸩酒?”
看他还在发愣,我不禁莞尔:“那是宫里珍藏多年的上等贡酒,只有肱股之臣才有资格享用,你好好品尝吧。”
呵呵,这才像我认识的许良,迂腐的可爱。
许是没了思想包袱一身轻,许是故友重逢精神爽,许是我提前泄了题让他有了充分的准备,许良一改往日的优柔和木讷。在朝堂上,上对天子,下对群臣,借古喻今,旁征博引,口若悬河,滔滔不绝。把神情紧张,举止僵硬,说话打结的状元和探花完全给比了下去。
我坐在珠帘后暗笑,他这辈子数今日口才最好。果不其然,在他一番社稷与百姓,官员与庶民关系的阐述之后,皇上出言赞许:“思路严谨,语言清晰,直中要害,可堪大用。”侧过头,征求我的意见:“绮罗,你觉得给他什么职位合适?”
我略作思考:“吏部考工司还缺个郎中,就让他去吧。”
皇上点头应允,当众宣布,话音刚落。吏部尚书急急出列高声道:“启禀皇上,微臣有话要说。无论祖制还是礼制,初中状元者应封“翰林院修撰”,从六品衔,榜眼和探花,则授为“翰林院编修”,正七品衔。而今探花郎并无任何资历便破格提为正五品的考工司郎中,微臣认为不妥,不如先让探花郎在翰林院磨砺,假以时日,再委以重任。”
吏部尚书说的合情合理,可我知道在他这套冠冕的语辞下所担忧的是什么?现今六部之中兵部尚书早已被架空,天下的兵权、调度都由赵博掌控。而阿奕虽为刑部侍郎,可是刑部尚书心知肚明的很,他若不闻不问,装聋作哑,我还能让他这个尚书多做几年,所以刑部是正副颠倒,阿奕才是真正的当权者。我若再把许良调入吏部,那就意味着迟早他这个吏部尚书也形同虚设,他怎肯轻易妥协?
只是他不知道许良对我的重要性,不知道吏部对我的重要性。我看着庸懦奸滑的吏部尚书,暗自冷笑,若不是一直没有合适的人选,单凭你和丞相的渊源,我又岂能容你在这个位置上?
(五)能者居之()
不等皇上开口,我抢先道:“尚书此言差异,甘罗初入秦廷时,可有人赞同一个十二岁的少年成为一国之相?”
吏部尚书不甘,抛给我一个难题:“若是让探花郎做了考工司郎中,那该一视同仁,状元榜眼也要另授高位,就是前几届的一甲进士也都应加封。舒殢殩獍”
看来这次是戳到他的痛处了,竟敢一反常态当众跟我作对。我皮笑肉不笑的道:“尚书此言又差异,本宫记得中记载,说西汉时的汲黯,因不满属下比自己的升迁的快,任的官职高,就在汉武帝面前抱怨说,‘陛下用群臣如积薪耳,后来者居上’。世人又在后面加了句,尚书大人知道是什么吗?”
他脱口而出:“有能者居之。”
我脸色随即一寒,冷冷道:“不错,是有能者居之。今日择的是能而不是才,即使才华横溢,出口成章,若无治国安邦平天下的能力要来又有何用?”
顿时朝堂一片肃静,吏部尚书脸色忽青忽白,嘴唇蠕动了几下,终还是不敢再挑战我的权威,默默的退回列班。
再一次,我、赵博、阿奕、许良又重聚在一起,只是身份已换,尊卑有别。四人再无年少时的轻狂,多了一份持重和谨慎。
许良曾经的爱慕此时全已转化成敬畏,他恭敬的向我行礼:“小臣谢娘娘提携之恩。”
我微微笑道:“考工司郎中是个美差亦是个苦差,掌管着天下官员的升迁考核,松一松财源滚滚,紧一紧则招人嫉恨。不过有本宫在,不管是封疆大吏,还是皇亲国戚,你都无需顾忌,尽可客观公正的去做,只要做出成绩本宫就立即升你做吏部侍郎。”
许良慌忙跪下,惶恐道:“娘娘厚爱,小臣感激不尽,只是娘娘不要再费心了,小臣破格成为考工司郎中,群臣们已有微词,小臣实不愿娘娘再遭人非议。”
阿奕冷笑一声:“你想太多了,姐姐让你进吏部是有原因的。”
许良一脸茫然,赵博拍拍他的肩:“我们赵家的冤情还要靠你来查清。”
许良愈加不解:“陷害你家的大将军不是抗旨谋反,被当场诛杀了吗?”
赵博点头:“刽子手是被解决了,可是主谋却另有他人。我和阿奕在兵部和刑部查找多年却找不到什么用价值的线索,现在就要麻烦你在吏部找找了。”
“可是……可是……”
看着许良的神情我知道他在疑惑什么,“表面看似贵不可及,可是暗中不知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我若让他们兄弟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