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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细长的手指嵌入我的脸颊,生疼,我别过脸:“文静姝,是原淮安知府文。。。。。”
这次是皇上截住了我的话:“文静姝?文静姝?难怪你那么喜欢。”他低吟:“静女其姝,俟我于城隅,爱而不见,搔首砋躇。。。。。。”他惨然的笑道:“朕一直以为‘俟我于城隅’的是朕,却不想你‘爱而不见’的是另有其人。”
他继续吟道:“静女其娈,贻我彤管,你也如诗里一样赠送他礼物吗?””我不及回答,他却像突然被雷击中般,脸色大变,冲着紧闭的殿门大喊道:“燕乐,燕乐,把管儿带进来。”
一下子,我瘫软在地上,我一直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皇上怀疑管儿了。今时今日的这一幕何其熟悉,是报应吗?是惩罚吗?江贵妃若有灵,她现在一定笑死了。
管儿怯怯的看着皇上暴怒的脸,犹豫一下还是上前行礼:“父皇,是孩儿惹您生气了吗?”
没有往昔的慈爱,皇上一把把管儿生硬的扯到铜镜前,光亮可鉴的铜镜真实的映出两张面容,皇上一遍遍仔细的审视,一遍遍仔细的抚摸。我紧张的盯着皇上,他会发现真相吗?
许久,他仰天发出狼嚎一样凄厉的叫声,泪水滑落脸颊,他冲到我的面前,像是要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的求证道:“告诉朕,管儿是朕的,管儿是朕的。”
我的沉默不语成了压垮皇上的最后一根稻草,他踉跄后退,双手可及之物都成了粉身碎骨,管儿从未见过如此狂暴的皇上,吓得呆立在那里,我迅速将管儿拉过,置于我的身后。若真有什么,我就是拼上性命也要保管儿无虞。
皇上狂乱的喊道:“假的,假的,都是假的,你是假的,管儿是假的,十几年的夫妻是假的,十几年的感情是假的。这么多年,朕像一个白痴一样被你耍的团团转,你每次的冷淡和拒绝,朕都以为是自己做的不够好。你若只是一时的糊涂,朕还能忍下,可是你却是从头到尾的欺骗朕,既是如此为什么还要表示喜欢朕。”
我冲口而出:“我从未说过喜欢皇上。”
瞬间,他的脸色由苍白变通红,又从通红变铁青,他颤抖道:“你是说。。。。。。这么多年来朕都是一厢情愿,自作多情是吗?”他齿目俱裂,指着我道:“你是一个没有心肝,没有感情,铁石心肠的女人。”拾起剑,迸出三个字:“你该死。”
我认命闭上眼睛,等着惩罚的到来。温热的血喷洒在我脸上,不是我的,而是皇上的,我睁开眼惊骇的看着皇上嘴角不断渗出的鲜血,不自觉的我想去扶住他,他却狠狠的打落我伸出的手慢慢倒下。
(十)缉杀赵博()
冷宫,之所以被称之为冷宫,不仅因为地偏路远,人烟稀少,而且还潮湿阴冷,终年难得一见阳光。风水轮流,当年贵妃因为私情被囚于此处,而今我又因相同的理由住到了这里。天意啊,不管是谁做错了事,都逃不脱罪责。管儿睡在一边,即使在睡梦中他也不时露出惊恐的表情,今日他是被皇上吓到了。
跟许多曾经关在这里怨天尤人,哭喊怒骂的女人不同,我平静的接受一切,这也许就是上天对我游离纠缠于两个男子之间的惩罚。我现在唯一担心的是赵博,等不到我,他会回啊。
我知道即使我犯了比现在重一百倍的错,皇上只会恨我,却绝不会杀我。可是对赵博就不一样了,皇上所有的怨恨,愤怒都会指向他,只要他一出现,等着他的就是千刀万剐,碎尸万段,死无葬身之地。想想都不寒而栗,希望他不会这么傻。
还有皇上,我低头看着裙角溅上的血迹,不知皇上现在怎样了,我试图向门外的两个看守打探,可她们对我的话充耳不闻,连眉眼都不曾动一下。我叹口气,从现在开始我已经不再是那个人人羡慕,争先谄媚的皇妃了,而是一个终其一生都要在冷宫里度过的罪妇。
皇上躺在床榻上,脸色苍白如纸,空洞的看着前方。燕乐端着药碗,带着哭腔:“皇兄,您把药喝了吧。”
“皇兄,那就喝口水,您这样不吃不喝怎么能行啊?”
“皇兄,燕乐知道您心里难受,您要打要骂要哭要喊都行,求您不要憋在心里。”
“皇兄,您看看我,就看一眼,就跟我说一句话。”
燕乐咬咬牙:“皇兄,您若真的放不下她,我现在就让她出冷宫来服侍您。”
终于皇上有了反应,缓缓转过头,看着燕乐,沙哑着道:“把老四叫进宫。”
燕乐不解:“找四哥来干嘛?”
皇上面无表情,蹦出四个字:“缉杀赵博。”
燕乐一惊,险些倒翻药碗。
瑞王单膝跪地:“臣弟给皇上请安,皇上可好些?”
皇上不理会他的问安,从枕下摸出一样东西:“这是掌管禁军的符令,暂时由你管着。”
瑞王回绝道:“先祖有训,亲王不能掌控禁军,以防有变,臣弟不能破例,皇上还是收回成命吧。”
皇上塞到他手里:“朕是要你做件事,这件事也只能交给你做。”
瑞王不再推辞:“皇上有什么吩咐?”
皇上寒着脸,冷冷的道:“缉杀赵博。”
瑞王摸不着头脑,不解的问道:“赵博?谁是赵博?”
“就是肖柏舟,”皇上厌恶的吐出这个名字,咬牙切齿道:“一经发现,不必上奏,就地处死,总之朕不想这个人再活在世上。”
瑞王没有丝毫的好奇心,不再追问缘由,只俯身道:“臣弟领命。”
皇上挥挥手:“下去吧。”
退出乾清宫的瑞王脸上现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一)滴血认亲()
乾清宫安静的的近乎凝固,燕乐率先打破沉寂,建议道:“皇兄,你若对管儿的身世来有芥蒂,不妨按古法滴血验亲。”
毕竟这是关乎江山社稷后继有无的大事。皇上摇头道:“没用的,朕自己翻看过医书,书中记载有两种:一种叫合血法,一种叫滴骨法。朕私下找来四个人,其中有一对是父子,四人的血刺出之后,有血缘的,没血缘的都相溶了,这合血法根本是无稽之谈。”
“那滴骨法呢?难道那个也不准确?”
皇上看看燕乐:“滴骨法是要刺一两点血,滴在逝者的骸骨上,看血沁不沁入骨内。你是让朕杀了管儿吗?”他神色黯然道:“不管管儿是不是朕的骨肉,朕都下不了这个手。”他长叹一声:“怕是要等朕百年之后才能解开这个谜了。”
燕乐再也说不话来,默立在一边。
突然,殿外传来高公公火急火燎的声音:“皇上,皇上,大事不好,大事不好了。”宛如有只老虎在后面追一样,高公公以和他年龄不相符的速度冲到了皇上病榻前。
燕乐伏在塌边责怪道:“高公公,你都这把年岁了,怎么越来越不稳重。”
皇上目光无神,虚弱的道:“这么慌张,什么事?”
高公公迫不及待的回道:“瑞王造反了。”
燕乐惊得一下子站起来,皇上也转过头来,不相信的道:“你说什么?”
“皇上,瑞王造反了。”高公公抬高声音又说了遍。
皇上轻摇了下头:“这是哪里来的谣言,不可以讹传讹。”
高公公急得顿足道:“皇上,老奴不敢乱言,瑞王已经带人围困皇宫,攻打午门了。”
皇上腾的坐起来:“禁军呢?怎么不平乱?”
高公公将刚听到的消息再复述一遍:“昨日瑞王拿着皇上的符令调禁军到城郊操练,今日又拿着符令带着大批亲兵直闯皇宫,说是皇上病重,被宸妃娘娘挟持,要入宫勤王。若不是看守午门的曹将军谨慎,说没有皇上的口谕不能放行的话,现在已经长驱直入了。”
皇上紧张的问道:“现在形式如何?”
“皇上,怕是不妙,曹将军正带领护军拼死抵抗,可是整个皇宫的守卫只有区区数百人,怎是瑞王几千人马的对手?况且皇宫四周被围,外又无援兵,只怕。。。。。。只怕。。。。。。”
高公公话虽不说完,可是大家心里明白就是弑君夺位。皇上一软,险些晕过去,燕乐自告奋勇:“皇兄,我去看看,说不定之间有什么误会,我不相信四哥会造反。”
注解:1。合血法:大约出现在明代,是指双方都是活人时,将两人刺出的血滴在器皿内,看是否凝为一体,如凝为一体就说明存在亲子兄弟关系。
2。滴骨法:早在三国时期就有实例记载,是指将活人的血滴在死人的骨头上,观察是否渗入,如能渗入则示有父母子女兄弟等血统关系。
(二)瑞王造反()
午门的城楼下,瑞王一身戎装,挥剑督战,楼上楼下已死伤数十人。燕乐立在宫墙上大呼:“四哥,你不要因误信了传言而铸成大错。”
瑞王勒住马:“燕乐,那贱婢一手遮天,独揽朝纲,挟持皇上,还私通外臣,生下孽种,妄图偷梁换柱,骗取皇位,本王不能坐视不理。你若还是我皇族的一员,就打开城门,只要灭了那妖妇,四哥一样好好待你。可是你若执迷不悟帮那妖妇,就别怪四哥无情了。”
燕乐劝道:“四哥,你不要听信谣言,皇兄现在好好的,内宫的事他也自会处理,你还是退兵吧,不要落了个弑君杀兄的骂名。”
再回答她的就是一支锐利的羽箭,“嗖”的一声射到她身边。燕乐脸色煞白,跌跌撞撞的跑回乾清宫:“皇兄,四哥真的造反了,他连我都想杀。我们该怎么办?”
皇上紧攥着拳头,牙齿咬的“咯咯”作响,却想不出什么应对之策。
高公公凑上前:“老奴斗胆说个法子,皇上召集宫中所有的护军,保着皇上和公主杀出一条血路,只要能冲出皇城,就有救了。”
燕乐已全无主张,听了之后不停的点头:“这个主意好,只要冲出去,我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