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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贤看着李淑,“哎呦,大姐,你说话可得注意点!什么叫把曹清清往火坑里推?那曹清清的婚事,你相公不点头,我做的了主?!”
李淑也感觉自己刚才有点口不择言,连忙说:“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你们就是那个意思!敢情曹清清嫁到屈家过得好是她的造化,过不好那就是我李贤的过错?”
“不是,我是说那屈家的少爷不是好人,以后怕清清受委屈!”李淑解释道。
“哦,现在屈家的少爷不是好人,我也不是好人,就你李淑才是好人?李大小姐,你可真会做好人啊!”李贤抢白道。
“我不跟你胡搅蛮缠!屈家少爷的事情你必须老老实实和当家的说,不可以让清清随便嫁过去!”
“哼”李贤不屑地说道:“我哪有那闲工夫,要说你说!”
“你是不敢说吧!”李淑拉住李贤的手臂,“大哥管理的店铺是不是要去天津发展?你们不会打着让清清嫁过去讨好屈家的主意,好让屈家照顾你们天津的生意吧?”
李贤脸色微微一变,“大姐你说什么我听不懂!屈家那是什么门第,还会委屈了清清不成?要不是我那挂名的女儿曹妍出身低贱,姿色又不如清清,人家看不上,你还真以为我会便宜了你这一房?”
“屈家高贵,我们既然攀不上,我们就不攀!当家的也不过是希望女儿嫁得好,快快乐乐而已,绝不愿意她变成生意上的筹码!”
“说得好听,既然如此,曹家的家丁护卫这么多,随便指一个,还不把清清捧上天!我可觉得清清和之前那个洗马桶的小子眉来眼去的!”李贤翻着白眼说道。
李淑急了,大声说道:“你说的是什么话!清清是还未出阁的大小姐,说什么眉来眼去!”
李贤看向后面,突然变得和颜悦色道:“大姐,你说什么‘眉来眼去’,咱们清清可是正经姑娘,绝对配得上屈家的!”
“你说什么?”李淑听着李贤牛头不对马嘴的回答,疑惑地问道。
李贤笑道:“大姐,你阻止和屈家的婚事,该不会是担心曹清清以后高飞了,就看不上你这挂名的母亲了吧?,你放心,咱清清不是那样的人!”
“你说什么啊你!我是怕清清受委屈!”李淑跺脚道。
一个轻柔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母亲,伯母!”
曹清清走了过来,对两人屈身作福。
李淑一下明白被李贤算计了,连忙说道:“清清,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担心你受委屈!”
曹清清点点头,“是,母亲说得是。”然后就低头不语了。
李淑愣了一下,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倒是李贤拉起曹清清的手,“咱们清清就是清水里的芙蓉,出落得真漂亮。”
曹清清微微一笑,抽出自己的手,眼中依旧通红通红的,只是低声说道:“清儿还想去看看祖母,先告退了。”
“清清真是孝顺啊!”李贤笑道。
看着曹清清婀娜的身姿消失在走廊尽头,李贤才收起脸上的笑容。
“你刚才胡说什么!你故意的!”李淑愤怒地说道。
李贤看着李淑,冷笑了一下,“大姐,我是胡说八道,可你别忘了我们才是亲姐妹,那个只不过是你挂名的女儿!如果曹清清心里没有芥蒂,她会听得进去?!你在她心中真是母亲吗?你不过是她父亲的填房罢了!”
“你…;…;”李淑想到刚才曹清清那恭敬到客气的表现,就知道李贤说得没有错,一下没有了言语。
“得了吧,大姐,你还是不要咸吃萝卜淡操心,管好你儿子,曹清清的婚事还轮不到你操心!”
李贤留下这句话,就径直地走了,留下李淑一人站在走廊上徘徊。
而这边的曹清清也并不好受,她泪水在眼眶里打滚,走过长廊后就越走越快,最后跑了起来,直到后院的水池边才停了下来。
坐在池边的石头上,曹清清眼泪终于忍不住落下,母亲早逝,现在父亲又重病不起,嫡母态度不明,自己又可能将要远嫁…;…;所有这一切变化得太快,她怕失去父亲,怕离开家,怕即将面对陌生人,怕,很怕。
曹清清抱紧了自己的肩膀,她现在特别不喜欢长大,小时候的日子多无忧无虑啊!
母亲过世后,父亲生怕这宝贝女儿受委屈,把全部的爱都给了她,拒绝了许多大户人家的好意。那时候父亲天天抱着幼小的她写字,带着她坐船,给她带来各种各样新奇的东西…;…;那时候,父亲眼里只有她一人。
可是后来李家大小姐李淑出现了。
曹清清还记得那一天,温文尔雅的父亲曹古风带着一个明媚温婉的女子站在她的面前,对她说,这是她的新母亲,让曹清清喊“娘”,倔强的曹清清硬是不说,挣脱开父亲的手,就跑到自己母亲的房间放声大哭。
说实在的,她不讨厌李淑这个继母,她也知道父亲作为曹家当家人早晚会有新的夫人,可是当这一刻真的来临的时候,她曹清清就是觉得委屈,就是感觉父亲只属于她一个人的爱要被瓜分了。
没过多久,弟弟曹晓出生了,虽然父亲还是很疼爱她,可是每次看到父亲和李淑抱着曹晓的样子,她就觉得他们才是一家人,自己不过是个多余的人罢了。
可现在,连那份被瓜分的父爱都要没有了,曹古风重病躺着,曹清清心就揪起来,她已经失去了母亲,她不想再失去父亲,她怕,很怕!
水池边阵阵的冷风吹来,曹清清蜷缩起来,抱紧了自己。
祖母带着紫燕一行人终于在日落黄昏时找到哭得梨花带雨的曹清清。紫燕将衣服披在冷得发抖的曹清清身上,曹清清转过头用冰冷的手抱住曹老夫人。
“祖母!我怕,我该怎么办?!”曹清清哭道。
曹老夫人拍着曹清清的后背,“傻孩子!没事的,你爹会没事的,没事的,有祖母在!没事的!”
曹清清将老夫人抱得更紧,她冷。
风呼呼地吹着,今年的冬天恐怕特别的冷。
曹古风到底还是没有熬过这个冬天。
虽然李贤办事很利索,三两下天津那边就回信表示愿意结亲,媒人也立刻上门来提亲,刚下好聘礼,交好文定,没想到曹古风就这么毫无征兆地过世了。
曹清清哭晕了几次,表示即使退亲也要为父亲守孝三年,绝不出嫁。通州长官感其孝道,连夜上表朝廷进行表彰。难得的是屈家对曹清清的孝道表示赞同,愿意等三年后成亲,只不过在此之前屈家少爷可以先纳小妾。
这事一时传为美谈,为到处天灾人祸的世道抹上一道温柔的色彩。
可此时的曹清清根本不想管这些,小妾也好,美谈也罢,对她来讲都不重要。人生中最重要的亲人都不在了,以后她曹清清也不过是一个行尸走肉罢了,怎么走,将来会怎么样,随便了!
第二十九章:药引()
三年了。
今天是曹古风祭日的最后一天,曹清清在祖庙里做完祭奠就坐轿回来。
一路上想了想过往的种种,曹清清又留下了不少泪水。
这三年曹家发生了很多事情。当家的变成了大房曹仁,四房曹天齐也在外打理店铺,可是曹家的生意还是一落千丈,只能勉强维持府里的开销。
继母李淑在曹古风过世的第二年,带着曹晓回了李家。身为李家的长女外孙,曹晓深受李家人的喜爱,说是暂住,但是一住就很少回来,偶尔几次回来看曹老夫人,也很快又被接走,现在算是长住在李家了。
至于曹老夫人,曹古风过世后不久就中风瘫痪了。曹清清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紫燕打听到是和四叔曹天齐吵架后心血上涌导致的,可说这话的几个婆子第二天统统被调走了,剩下的人怎么也不肯多说一句。曹清清不想做捕风捉影的人,只能尽全力照顾祖母,希望有一天能够守得云开见月明。
轿子停了下来。曹清清快步走回曹老夫人的院子,这三年她每天都来照顾中风的祖母,只是这几天是祭日,住在了祖庙,已经有三天没来了。
老夫人躺在床上,眼神呆滞,口水流了出来。
曹清清拿起丝帕轻轻擦去口水,顺便用手掖了掖老夫人的被子。
不摸还好,这一摸被子竟然抽起了一团棉絮,曹清清稍微地翻开一看,只见被子下一片潮湿,有几处还黑乎乎地东西。
曹清清回过头对着一旁的婆子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婆子们探了一下被子,生气道:“老夫人怎么又拉出来了!这才早上才换的!真是的!”
紫燕指着被子里的黑乎乎的东西说道:“就这样会是早上才换的?不会小姐这三天做祭日,你们就三天没给老夫人换洗?!”
婆子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说话。
曹清清气得把手上的丝巾扔在地上,“你们这么懒,我去叫伯母把你们全撵走!”
几个婆子见小姐真生气了,连忙跪下,不停地说“小姐宽宏大量!”
“伯母让你们看着老夫人,你们这么不尽心尽力,怎么过意得去。”
一个婆子小声地说道:“本来老夫人昨天拉了以后,我们是想换来着,可是…;…;可是夫人说…;…;”
“夫人说什么了?”
“夫人说,老人家一天换来换去更容易生病,让我们别瞎折腾,我们这才没换的。”
曹清清沉默了,伯母李贤是不喜欢来老夫人房里,可是看在大伯父的面上,还是会过来看看,不过…;…;曹清清不想再想下去了,她转过头来,“去拿水,我要帮老夫人擦身体。”
曹清清换过被子,扶着曹老夫人靠着床边,擦拭干净的曹老夫人显得有些精神,虽然嘴巴说不出话来,但眼睛直直看着曹清清。
曹清清微微地笑着,“祖母,你知道吗?咱后院的梅花快开了,都一个一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