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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山的沙丘。
慕小月发着蓝光的眼睛。
汹涌的海面。
耀眼阳光下,在海浪中起伏晃动的长长桅杆。
沙漠中白森森的骷髅骨架。
柳眉刺耳的尖叫声。
艾尔迪和柳眉的争吵声。
越野车的轰鸣声。
耳边轻声念诵的咒语声。
……
这些看的见的画面,听得见的声音,纠缠交错地萦绕在我脑子里面,好像它们都是深埋许久的古物,突然被人发现而重见天日。
我咬着牙,让自己镇静下来,等它们都慢慢消退,耳边嘈杂的声音也消失,我才注意到自己正被一个双眼晶莹透亮的年轻人注视着。
我看着他,突然觉得他很面熟,他看着我的眼睛,眼神从我的眼睛穿过,一直穿透到我脑后虚无的空间。
我随着他的眼神回头,看到身后慕小月的一双眼睛,那个年轻人的眼神和慕小月的眼神同时穿过我的头,好像那里是透明一样。
在他们眼神相遇的一刹那,我听到他们两人同时念着我熟悉的咒语,我突然记起了很多几乎遗忘的事情:自己如何到新疆探望在油田勘探队的父母,如何遇到同时来探望父亲柳眉、当地的新疆少年艾尔迪和少女古里阿娜,又是如何偷开父亲工程队的开着车子,在荒漠中四处闲逛的,自己醒来之后,又是如何发现身处看不到边的沙漠的。
“武思,站起来!如果你不想死在沙漠里面,就必须想办法从这里走出去!”突然,那个年轻人在我耳边大声喊。
“我叫武思远,不叫武思!”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大声喊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
(本章完)
第8章 柳眉的行踪()
“我是方佑侠!现在我们的命运已经连在一起,”那个年轻人轻声说道,“当你被召唤时,你会明白的。”
“召唤?什么召唤?”我听到自己惊慌地喊道。
“你会变成一个你自己不认识的人,我们都会变成自己不认识的人。”年轻人的声音烦躁起来,“我不能告诉你太多。你有一把钥匙,它可以救我们所有人。记住,绝对不能让精绝女王得到这把钥匙,更不能让那些杀不死的怪物得到它。”
“什么精绝女王?什么怪物?”我继续惊慌地大喊着。
“看着我的眼睛!”他朝我说道。
我看着他的眼睛,他的瞳孔发亮,好像还在闪着光,我看到自己的影子投射在他的瞳孔上面,里面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
“一直朝前走,你会走出沙漠。总有一天,你会来救我。”他说道。
“救你?为什么你不跟着我一起出去?”我又是朝他喊道。
“不能,不能……我不能告诉他,我不能告诉他……”年轻人喃喃说道,“那会让事情更糟。”
“为什么?不能告诉我什么?”我朝他喊着,可从他眼睛里发出一道异样的光,让我昏昏欲睡。
等我努力睁开眼睛,年轻人已经消失不见了。
我环顾四周,天空万里无云,一望无际的沙漠,我孤零零一个人站在无边无际的沙漠中。
我朝前走着,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好像从开始走就没有停下,我经过一个个沙丘,感觉自己就这样走了一个世纪。
我觉得好累好累,好想躺下永远不要醒来。
终于,我无力地倒在沙漠中,慢慢停止了呼吸。
越野车的引擎声从很遥远的地方开了过来,我拼劲全力抬起头,模糊的视线中,似乎有一辆车子摇晃着开了过来。
车子还没有停稳,一个熟悉的身影跳下车,他一边朝我跑来,一边大声喊着:“思远!思远!”
我努力辨认着,终于认出这个人是谁。
“爸……”我微弱地叫了一声,然后就又昏了过去。
我感觉自己进入了一个甜美的梦乡,除了好像是香烟发出呲呲的燃烧声外,周围没有任何声响。
我慢慢睁开眼睛,看到一个老头正瞅着我,他似乎吓了一跳,手里燃着的烟落在我头上。
“啊呀!”我下意识的要用手把那个烟头扫掉,却发现胳膊不能动弹,我低头一看,原来自己被绑在一个椅子上。
一只手伸了过来,把烟头从我头上拿掉了。然后就听一个女人的声音埋怨道:“三叔,你怎么把烟头往他头上扔?”
“饿早就说了,这娃不正常咧,你还不信俺,幸亏饿把他给捆住咧。”老头一开口,我立刻明白,自己不是做梦。
刚才那些事情呢?都是梦吗?
我感到阵阵头疼,不由得摇着头,刚才那些肯定不全是梦,因为它们太真切了,一定是过去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
我茫然地摇着头,想让刚才那些记忆片段恢复得更多一些,却听老头不服气地嚷嚷着:
“你看,你们看看嘛!这娃不停摇头咧,饿看他绝对有病,病的不轻咧。”
柳眉爸爸的声音传了过来:“思远,思远?还认得我吗?”
“你是柳眉爸爸,”我嘴巴往旁边一努,“她是李医生,旁边这位大爷是李医生的三叔。我们是来找柳眉的,看录像带的时候我昏过去了。李医生,我没疯,快给我解开。”
“不行!”老头张开胳膊拦着李医生,“饿觉得他这是装地,饿还要把他多捆一会咧。”
“三叔,别捣乱了。”李医生把老头劝着离开房间,这才过来帮我解开绳子。
我从椅子上慢慢站起来,看到房间内乱七八糟,桌上的录像机不知被谁给砸了,录像带的磁带被扯出来散了一地。
看我愣着看着地上的录像带,李医生说道:“你看录像的时候,突然发起疯,把录像机给砸了,幸亏我提前准备了镇定剂给你打了一针。”
我连忙道歉:“对不起……”
李医生摆摆手说:“算了,反正这些东西也没用了。我知道你这次并不是真的发疯,一定是被什么刺激到了。至于那两盘录像带,你毁了它们也好,要不然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处理它们,我看到它们,就觉得有点害怕。”
柳眉妈妈问道:“为什么你和小眉看到录像带会这样?有小眉的线索了吗?”
我点点头:“我想起来新疆发生的一些事情,柳眉大概和我一样,说不定她想起来古丽阿娜失踪的事。”
“难道小眉去新疆找古丽阿娜了?”柳眉爸爸问。
“古丽阿娜早就死了,小眉怎么还要去找她?”柳眉妈妈急得直跺脚。
“李医生,你自己最近有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事情?”我问李医生。
“奇怪的事……”李医生想了想,“要说有,那就是这几天老是做梦,梦到之前的很多事情,梦到在这里治疗你和柳眉。”
说到这里,她苦笑了一下:“还梦到我和老公没有离婚,我们和孩子经常在一起玩。”
“对不起,我不知道……”见我道歉,李医生朝我摆手,示意没有什么。
我把自己梦里见到她,以及她和我的对话讲了一遍。
“你刚才肯定出现幻觉了。”李医生揉着太阳穴,“最近真是奇怪,我有时候也会分不清现实和梦境,说出来你别笑话,就好像我还曾经有另一段人生一样。”
(本章完)
第9章 精绝女王的秘密()
我把自己刚才昏迷时,自己躺在病床上和李医生的对话,讲给李医生听。李医生摇头道:“是有这样的对话,但是和你说的不完全一样。你大概产生了幻觉。”
我略微有些失望,我本来以为这是我的一部分记忆,看来我的记忆里面,还混杂着一些梦境。
“刚才你昏迷的时候,我听你念着方佑侠这个名字。你和柳眉八年前住进来时,确实都提到过这个名字。”李医生说。
“这么说,我和柳眉都碰到过这个人了?”我说。
“也许这都是一种幻觉,因为你们互相相信对方的话。”李医生说,“你们出院时,我和你们说起这个名字,你们都否认认识这个人。好像慕小月和你们见面后,你们就把这个人忘了。”
我疑惑地问:“就算是这样,她是怎么做到的?”
李医生摇头说:“我也不知道,如果能够找到慕小月,也许就什么都知道了。”
柳眉爸爸道:“要是没有其他线索,我们这就去新疆找小眉。”
我连忙摇头:“这可不行。第一,你们根本不知道怎么找,第二,你们的身体根本吃不消。”
“那我们也不能在这里干等啊?”柳眉妈妈急了起来,“找当地的警察,他们总该会帮忙吧?”
“不好说,”我说道,“当地警察恐怕也帮不了什么忙,新疆地方那么大,我们又不知道柳眉在哪里,更不能百分百确定她就是在尼雅。”
柳眉妈妈跌坐在椅子上,轻声呜咽地哭了起来,柳眉爸爸一时间不知所措,不知该如何安慰她。
“苏阿姨,”我走到柳眉妈妈面前,“你和叔叔先回去——”
“小眉现在不见了,你还让我们先回去?亏你说的出口!”柳眉妈妈生气地打断我。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解释道,“你们继续在这里打听着,也许柳眉没去新疆呢。我明天收拾一下,先去新疆找柳眉,如果能够找到她,我一定会带她回来。”
“不行,不行。”柳眉爸爸连连摇头,“你一个人去新疆,这我可不放心,万一你又……”
“我早就痊愈了,不信我可以让李医生给我重新诊断一下。”说着,我望向李医生。
李医生摇头道:“你和柳眉身上的事情,已经超出我的能力范围。”
柳眉爸爸为难地看着我,“要是万一出了什么事,我怎么向你爸妈交待。”
“我早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他们早就知道我的工作就是这样,所以你不要替他们担心。”
“思远,谢谢你,”柳眉妈妈过来拉着我,“我刚才错怪你了,你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