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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五阿五，你没事吧？”
阿五的一身明显有些狼狈，大半个身体被染成了红『色』不说，还泛着某种怪异的味道。同样如血的红，若是放在之前，白妍必定极为厌恶，但现在，她的心中却只有担忧。
阿五僵硬地摇头，伸出双臂想要抱她，但却想到自己的模样，只能呆呆地低下头，迟钝地看着自己的身体。
白妍接触到他再次浑浊成灰的眸『色』时，心中难以掩藏的是失落。她咬着唇角，压抑住莫名的泪水后，才低头不避讳地埋入他的怀中。
……
萧衡和楚雅两人目睹了阿五一系列攻击，心中只能用惊骇来代替。阿五的实力，强大到无法想象。
之前和阿五对招时，萧衡虽然觉得他强，却没想到他能强大到这样的地步。仅凭武力都能让他一个异能者几乎没有施展空间，再加上那逆天的吞噬异能，萧衡想象不出，还有谁能够与他对抗。
可偏偏，他的注意力只在一个女孩身上。
那边白妍确认完阿五毫发无伤后，便在房间内寻着萧衡和楚雅。
萧衡正和楚雅站在一块，两人身上虽然都负了伤，却不太严重。相比较而言，萧衡的样子就显然极为狼狈。
他之前拿尖刀砍变异植物时，被变异植物的汁水浇了个满头满身，再加上被变异植物攻击不少次，受了不少皮外伤不说，身上的衣服头发全都『乱』糟糟的。
白妍看到萧衡的囧态时，一个没忍住，“扑哧”笑了出来，笑完后才抿着嘴克制笑容朝他们说道：“萧衡哥哥、小雅姐姐，你们快找需要的『药』物吧，找到了我们就出去，这里太难闻了！”
现在整个『药』房仓库里都弥漫着变异植物汁『液』的怪异味道，实在不怎么好闻。
萧衡看出了白妍明显对这地方的嫌恶，也不拖延，利用空间将仓库中的『药』物统统纳入。这里的『药』物虽然混『乱』，但种类齐全，可备不时之需了。
他将所有仓库中所有的『药』物清空，没花费太长时间。这阶段里面，白妍已经拉着阿五站到了仓库门口，楚雅便也跟随着他们走到门口。
萧衡功成而来，楚雅看到他身上的狼藉模样，又想到这一期间阿五刻意隔开和白妍距离，她思考后提议到：“白妍，我们这里有清水，要不先让阿衡和阿五将身上简单冲洗一下再出去？”
楚雅心中最为急切地当然是回去救治弟弟小宇，但白妍阿五一路帮助，她尚且做不到只顾自身。
白妍没有拒绝，“好啊，那谢谢小雅姐姐。”
她当然没有嫌弃阿五的意思，可现在阿六不在身边，楚雅的提议正和她心意。
萧衡动作很快地将空间中还存着的两桶干净水搬出来，又递给阿五一套合适的衣服。选择衣服时，萧衡刻意地选择了一件带兜帽的长袍，他总觉得阿五的容貌，需要做一定的掩藏。
阿五和萧衡留在仓库里面换洗，白妍便和楚雅在仓库外面等待。
地下一层中仍旧有不少还存活的丧尸，但他们或许是怕了之前的那一场震动，便是阿五不在她们周围，也没有丧尸敢靠近。
探灯留在了楚雅的手中，她将灯放在两人身后的地面上，灯光再次将一层的情况照明。
白妍并不擅长主动聊天，她和楚雅单独坐在门外，也不过是掏出怀中的晶核串放在手间玩。她愿意和楚雅萧衡两人一路走到这里，是存着最初两人对她展『露』的好心，白妍虽然遇到的人并非特别多，但对方对她抱有的是善意还是恶意，她能够分辨地清。
楚雅看到她手里面被串成一串、颜『色』没有重复的晶核，喉头突然一哽。能将晶核无用到串起来当装饰品来玩耍，她也是头一回见。
感受到楚雅的视线，白妍将晶核串挂在手指尖，提起来朝楚雅示意，“小雅姐姐，这是阿五前几天给我串的，你觉得好看吗？”
楚雅带给白妍的感觉，实际和黎秋雨相似，但确切分析地话，白妍又觉得和楚雅在一起更为轻松些。毕竟她的身边没有如晋飏那样给白妍带来危险感的人物。
“好看。”楚雅说得有些生硬。
白妍将晶核串拿近后她才将晶石的『色』泽看得更为真切。末世之中二阶以上的丧尸脑中才会产生晶核，且丧尸的级别越高，晶核中的混沌感就会越浅。楚雅不久前吞过一颗四级丧尸脑中的精神力晶核才突破至四级精神力，而白妍手中拿着的这一串晶核，几乎每一颗都到达了那般纯净的『色』泽。
末世后丧尸虽多，但高阶丧尸难遇又难杀，从中取出的晶核更是珍贵。若是放在一个小基地之中，只单单一颗四阶晶核，便能获取半月的口粮，白妍这般无所谓地直接用其做装饰品玩具的行径，楚雅内心只能爆出一连串黑线。
“白妍没有生活在基地里吗？”楚雅斟酌地问道。能将晶石毫不顾忌地破坏玩闹，并且身上存着许多离奇地方的白妍，实在不像是生活在基地之中的人。
“嗯。”
这个问题白妍不想做多的回答，她坚定地点头，便将手上的晶核串一颗颗拨动着，寻找着其中有没有缺豁。这个晶核串还是阿五为了给她赔罪给她的。
那一天也是她气阿五不听她所话又吃了人，她晾了他不短时间，才被他用这个手串哄好。白妍都没有发现他什么时候串得这个，但看到的时候心头却是止不住地开心。
白妍手指拨动着晶核，想到那时候的场景忍不住弯起了嘴角。
楚雅看出白妍不愿多答，想了想仍是问出极想知道的问题，“阿五，是人类吗？”
第16章（）
“阿五，是人类吗？”
即使楚雅问的犹豫，但白妍仍旧心头一紧。她的手指倏地紧紧捏住晶核串，指尖上印出了一圈白。
她低头抿着干涩的唇面，停顿了几秒才仰头回问道：“小雅姐姐觉得阿五是什么？”
楚雅被白妍问得一愣，她接触到白妍闪着希冀的眸子时，凭空张了张唇，却也不知作何回答。
在楚雅的眼中，阿五拥有人类的情感，但他的容貌却偏离了正常的人类。询问白妍，也不过向她确认他究竟是人类，还是丧尸。
楚雅纠结了一阵，才想好措辞，对白妍说：“我虽然不知道他还是不是人类，但我知道你们都不是坏人，对吗？”
如果没有白妍和阿五，她和萧衡早就被变异植物杀死抑或是被蜂拥而至的丧尸团团围住，根本不可能安然至今。无论在其他时候他们为什么样，楚雅认识的她和阿五确实是友善的。
听了楚雅的话，白妍的心头蓦地涌上一股暖流。她朝楚雅『露』出一个笑容，嘴角翘起的弧度美好自然，她的眼中像有星辰，承载了太多欣喜。
白妍朝楚雅点头，说：“谢谢你，小雅姐姐。”
这一年时间中，她遇到人类大多对他们存着质疑嫌恶。即使她以最胆怯的善意来面对他们，依旧被他们排斥，楚雅的包容，给了她太多感触。
楚雅也『露』出笑容，有感地探手覆在她细弱的肩头缓缓将她拉到自己怀中，她轻轻拍着白妍的背脊，生出抚慰的欲望。看到白妍笑容的那一霎，她竟然感觉出那笑中带了份沧凉的孤独。
“白妍身边除了阿五，没有其他人吗？”她轻声问。
“没有。”白妍将身体软化在楚雅的怀中，随着她的安抚内心格外平静。她吸了吸鼻子，又道：“阿五对我很好，一直保护着我，还给我找食物。小雅姐姐，阿五不是坏人。”
“嗯。我知道白妍也是善良的孩子。”楚雅轻拍着白妍的背。
*
萧衡在黑暗中快速将身上的污迹简单洗净，换好衣服后另一侧的阿五也动作也停了。他凭着异能辨认着方向将两个空桶收回空间，没有说话径直走到门口，打开了门。
门外的白妍已经离开了楚雅的怀抱，她听到身后的门响，立即转身朝后望去。只看了一眼，却愣住了。
黑『色』的连帽斗篷将阿五挺拔的身体隐藏起来，只有小半张苍白的脸颊暴『露』在白炽的灯光里。那样的他，他如同从暗夜中走出来的魔法师，浑身充斥着深沉的暗黑气息，诡谲阴森，好似不可轻易触碰。
白妍怔愣地站起身，双脚停在原地迟迟没有挪动。
从她的角度，几乎看不出阿五和人类有不同。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脸上遍布的尸斑就已经减弱到只剩三四块浅『色』斑块，眸『色』虽然仍是混沌的灰白『色』，但这一刻，白妍却不愿再相信那些她曾经看到的神采是她的错觉。
楚雅也被阿五的样子惊住。和白妍的聊天中，她基本确认阿五并非人类，但如今他肖似人类的形貌，让她对那种猜测又产生了怀疑。
“我们先离开这里吧。”萧衡是场中唯一还镇定的人。
被萧衡一提醒，白妍也反应过来。她游移地浅浅迈着步子走到阿五的面前，在抱住他胳膊感受到他仍旧冷硬冰冷的肢体时以及他毫无躲避的动作时，她的心才安定下来。
白妍慢慢『露』出笑，说：“好，我们走吧。”
回路依旧没遇到丧尸的阻拦，萧衡和楚雅由于『药』物寻到，步伐不禁加快了些，白妍便继续拉着阿五跟随。
走出医院大楼，萧衡和楚雅停了下来。他们看着同样停下来的白妍及以守护姿态跟随着的阿五，一时竟不知该怎么开口。
白妍阿五会进入医院大楼，完全是为了帮助他们，如今事情结束，萧衡楚雅二人要回去医救弟弟，他们没有理由再要求白妍二人为他们做其他事情，现在便到了分离的时刻。
白妍看出了楚雅两人面上的迟疑，她虽心中也被激起了几分不舍，却比他们快地朝二人『露』出明媚的笑脸。她刚准备启唇说出道别，话音却被楚雅截断。
“白妍想和我们一起走吗？”清脆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