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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方汝心带到架子那边,“看喜欢哪个。”
她轻轻摇头,“不用……”她不太习惯随随便便接受别人的礼物。
秦佑一笑,“别这么客气,我跟邵寻就是兄弟,合着也该送你们一份结婚大礼,这点小玩意都不算什么。”
方汝心嘴角微弯,笑得很友善,但还是摇着头。
秦佑不跟她磨叽,直接示意旁边的女员工挑了几样装袋子,但方汝心就是不肯接,还一直往后退,虬在邵寻身边,直往他怀里躲,嘴里喃喃念着,“不要不要……”
秦佑看向邵寻,下巴点了点,“拿着呗,记得反馈客户体验,我好接着改进。”
邵寻伸手接过,又把认生的她揽过来,“你不是说想融入我的圈子么,这是跟我关系最好的人,以后你查岗查什么,联系不上我都可以找他。”
秦佑笑着,“我可以负责地告诉你,电话打不通就是在飞机上,他真是工作狂,你最大的情敌可能是他公司。”
然后秦佑主动跟她握手,她连声说谢谢也不讲别的。
他打量她几眼,又看向邵寻,“你不是说她小女生,『性』格又过分活泼?我看她挺端庄文静的,而且还有几分腼腆。”
“这是有外人,私下她就原形毕『露』。”
她不吭声,光在那儿拧邵寻衣角。
“方小姐,拿到自己想要的资料了吗?”技术总监绅士又客气,“你要是觉得不够,下次我们再约,今天工人都下了班,白天你可以看到实际『操』作,那可是非常高科技。”
“都拿到了,足够我写一篇深度,谢谢您不厌其烦地跟我解释工艺流程。”
“别叫‘您’,太见外,”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后续还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找我。”
方汝心微笑起来特别美,几乎有种治愈人心的感觉,他不自觉地看得有点入『迷』,目光黏在她脸上挪都挪不开。
邵寻跟秦佑告别,牵着方汝心走了。
她拍了不少照片,小本本也记了很多,坐在车上自己慢慢整理,没再叽叽喳喳地找他说话,倒让他疏松几分。
到家十点半,她洗完澡出来看到他在收拾行李,一准是要出差。
她坐在床边问他:“要去几天?”
他没有回答这个,而是对她嘱咐:“楼下有超市有餐厅,你不想下去也可以打电话,我已经给你写在日历上,银/行卡留了两张给你,另外保险柜也有现金,密码是你生日。”
她顿时有点失落,“搞得你好像要去很长时间。”
他把剃须刀放进夹层,抬头看了看她,“两天而已,周日晚上就回来。”
“周末就没了啊……才把我接回来,还不到一个星期。”照理说后续该接得苦情一点,但她又剑走偏锋地跟他撒娇,“你就不怕新晋少『妇』独守空房,耐不住寂寞跑出去找野味吃?”
邵寻起身坐在她身边,“你不会。”
“这可说不准,毕竟我今晚就收到一张名片呢,”她俏皮地眨着眼,“长得嫩真是在哪都受欢迎,不像某人,三年前就是这幅扑克脸,结果现在还是。”她那小骄傲的模样,小讽刺的腔调,一点不讨嫌,反而很可爱,因为知道她是开玩笑。
邵寻抱住她,在她额头上亲了下。
“要不我请保姆来陪你?年轻的。”
她还跟他嬉闹,“男保姆可以,要长得帅的。”
“真有,你会要?”
“要啊,为什么不要。”
说着说着俩人又停了,他光顾着去看她。
刚出浴的美人,香甜,软绵,动人,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蓬勃的朝气,热乎乎。
长发洗了只吹得半干,发尾把肋下一小片染的,微微湿。
他忽然周身一热,不过那阵热度也只是一霎那。略缓缓,他仍旧可以从容地逗她,跟她交谈。
“今晚信息量那么大,不抓紧时间整理一下吗?指不定明天会把某些关键点忘记。”他指的当然是工作。
“我年轻,记忆力好,不存在你这种老年人的困扰。纲要我在车上就想好了,知道该怎么写,我不喜欢晚上加班。”
邵寻盯着她看了片刻,“……要不把你带上?”
她也知道他是开玩笑,“你不会的。”
一阵静默。
“饿不饿?晚上没吃主食。”
“不饿。”
“一个人在家真的会怕?”
她轻轻摇头,然后看着他。
“我不在的这两天,你可以带朋友来陪你,比如上回那个室友。”
她笑他这时候诡异的话多和不着调的馊主意,“这明显是小俩口的住所,我上回跟朋友说的可不是情侣关系。”
她揪着他纽扣玩儿,“是你不想公开啊,我也只好瞒着所有人。”
他问:“那你想怎样?”这到底是耍硬还是主动妥协?内容是妥协,可语气又有点强势。
她歪着脑袋可劲打量他,然后忽然笑了,“你是不是又想搞我?”
他没吭声,眼里微芒点点。
下一刻,他就吻住了她。
每次接吻,他都文雅不过三秒,力道越来越重,总把她顶地不停往后挪。
方汝心闭上眼,任由他抱着,细嫩的眼皮子抖个不停,每到这时候,有种错觉他似乎很爱自己,那么想跟自己融为一体。
微喘着气松开她,他脑海里一片空白,入眼只有她双唇湿润的模样。
真是见了鬼了,今晚就要赶飞机呢,这是在干什么?
他霍然起身,大步往卫生间去。
掬冷水洗脸,一把又一把,哗啦啦的声响搅『乱』他的心绪。
心脏在胸腔里砰砰跳得厉害,以往跑十圈回来心率都不会这个鬼样。今晚是怎么了?跟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一样,可说真的,他一点都不喜欢这种状态。
他想让自己尽快定神,可脑海里一闪而过的,仍旧全是她。
布满汗珠的侧脸,眼角溢出的泪,纠在一起的细秀眉头,贪恋而沉溺的神情……当然,还有她的声音,像狐一样魅,又像猫一样懒,似疼痛又似撒娇。
邵寻这种人,永远都不会『乱』很久,不到三分钟就镇定下来。
他关掉水龙头,刚把『毛』巾拿到手上想擦,却一眼看到放在边上的验孕棒。
心头一悬,他迅速拿起来一看,但上面并没有结果,还没有被用过。
这可及时提醒了他,某种迫切的热度也瞬间被『逼』退,他拿着这个即刻去卧室。
“汝心,过来测一下。”
她正大喇喇地躺在床上看手机,也不管裙子都弄得皱巴巴。
她赖着不起,“我要是怀了孕,肚子都西瓜大了好吗?”
“才两个月,怎么就西瓜大?”他把她强行拖起来,“跟我去卫生间。”
她跟他拧巴着,“你好讨厌啊,我现在根本『尿』不出来,也没法测啊。”
邵寻停下动作,脸『色』又变得有些峻,“方汝心,这不是儿戏。”
她辩解:“我当然知道啊,我也没有吊儿郎当,上个月还来了例假,怎么可能怀上?”
一听这个他松了口气。但并没有表现在脸上,仍然是滴水不漏的,但她也很聪明,甚至比他想象的,要聪明得多。
“你不想我怀孕,”她声音突然小了下来,“我知道的。”
“如果你怀了,我不会让你打掉,除非你自己不想要。”
“所以你能避则避。”
他沉默片刻,“汝心,你跟我都很忙,你不觉得怀孕比较碍事吗?更何况你现在还很年轻。”
她接过话茬,“我二十六了。”然后低下头,头顶的发旋对着他。
“上个月的例假,量有点少……也有点疼,我以前吃冰都不疼的。”
他立刻把她抱过来,严厉质问:“怎么回事?没去医院看吗?”
“去了,”她说,“我很爱惜自己身体。”
“那医生怎么说?”
“就那个呗……”她拿手指在他领口划拉,“赖你,那天要太狠。”
“现在呢?”他眉头还拧着。
她揭秘似的笑起来,“当然是好了呀,这都多长时间。”
这狐狸/精要不得,都出了轻微后遗症,前几天还说要要要,而且今晚又主动诱『惑』,胃口是真大。他愈发觉得今天不碰她是对的,再多给点时间让她好好恢复。
“怎么不第一时间跟我讲?”他捏着她下巴,所幸几天前的没有多次,她出汗出得离谱滑得跟泥鳅似的,他便算了。
“我乐意嘛,”她仰着小脸,仍旧微笑,“就是想要。”
他抬手抚『摸』她,她往前挪了挪,偎进他怀里。
“感觉自己像中了五百万大奖,其实……那晚过后我没指望会跟你再有交集,但你后来又主动找我,我抵抗不了这种诱『惑』。有时候这就是一场梦,可能醒来你就不在我身边。邵寻,我想竭力跟上你的步伐,但……我就是小女生啊,并不是什么女强人,我有自己的工作,也会认真负责地对待,但我不像你那样,拼命把它做成毕生事业,甚至代代相传光宗耀祖。”
她现在穿的这件,是那天她非要带来的棉布裙,有点旧领口垮垮的,从他那俯视角度下去,能一眼看到什么不言而喻。
“我的想法很简单,全心全意活在当下。你跟我求婚的时候,我没跟任何人说,因为我知道,他们都会劝我不要接受,太不真实距离太远,但我还是私心答应下来,因为……我就想要你。”
她一面垂头讲着,一面无意识地划着手指,慢慢蹭到他的西裤边上。
“就算是做梦又怎么,我就没有做梦的权利么?但那天在你办公室,你让我出去的时候,我可算清醒了一回,你跟我,那种鲜明的距离感……”
她把两只白嫩的脚丫缩到床上,“对不起,我已经知道自己做的不对,以后不会再犯这种错误……”她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