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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文轩:“”这不废话吗。
但随即,他立刻想起了曾在红蔷薇会所听到的只言片语,端盘子的服务生窃窃私语,说着想要去“门后”的地方再赌一次。
这么想着,他便问了出来:“黑门是什么?”
邢渊打了个响指:“一个问题换一个问题,大家都自觉一点坦诚相待,怎么样?”
叶文轩犹豫片刻,还是点了点头。
邢渊看起来似乎比较满意,他对着不远处的壮汉随意挥了挥手:“切尔诺,你先去找梁昊英。”
切尔诺:“仆”
邢渊一皱眉:“你还有事?”
叶文轩冲他摆摆手:“他受了我一记强静电,估计现在被麻痹得腿都是软的,你让人家缓缓。”
邢渊朝切尔诺看去,后者半跪在床边,垂着头,按在地上的右手正在不住颤抖。
果然,过了十几分钟,这位高大的死士动了动,强撑着一瘸一拐出去了。
目送他离开,叶文轩却在心里思索另一件事:梁昊英出了那间办公室后就没再现身,莫非另有原因?
正想着,对面的邢渊已经开口了:“来这里的第一天,我去了一趟红蔷薇会所。”
“会所的老板是我的朋友,一个风流成性的败家子,我因为某些你知道的原因,找他要了名死士。”邢渊漫不经心道:“结果就在那天晚上,威尔森告诉我,有人偷偷进入他的地盘转了一圈。”
叶文轩摸了摸鼻子:“哦?”
“还打昏了一名刚入职没多久的亚裔员工。”邢渊看了看他:“真不巧,员工休息室里有一台监控器,你走得太急了,没有看到立柜上面也有这东西。监控拍出来的画面虽然不太清晰,但身形和长相,都能看个大概。”
叶文轩回想了一下,自己好像真去过休息室,还在里面慢悠悠易了个容来着
等等,不能就这么露出马脚,若是当时会所的人真的发现了他,怎么可能还让他安安稳稳在里面逛了一圈又一圈?
仿佛看出他在想什么,邢渊道:“事发时没留意,但后来那个亚裔服务生醒来后,大叫自己在后街躺到了后半夜,嚷嚷着要辞职,结果惊动了威尔森。唔,检查监控的时候,我也有幸得以旁观。”
叶文轩:“”
邢渊点到为止,堵了叶文轩一回,立刻就将话题又拉了回来:“‘黑门’是红蔷薇经营的一项业务,算是一个交易平台吧,只不过卖的东西都比较另类。”
叶文轩坐直了身子:“‘黑门’都贩卖什么?”人口,亦或是军火?
邢渊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一个问题问完了。”
叶文轩瞪着他:“你说的太笼统了,这个问题相当于没有被解答,你在和我玩儿文字游戏?”
“立场不和,有些事情,我不可能给你正面答案。我想你可以理解。”邢渊静静道:“轮到我了。”
他问:“谁是你的上司?”
这个问题简直直戳要害。
叶文轩撩着眼皮看他,没什么犹豫便道:“皮皮鲁。”
邢渊:“”
邢渊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你的听力没问题。”叶文轩坐在椅子上,狡猾的说:“我的上司代号皮皮鲁,这是真的。”
他态度明确:你不给我正面答案,那就别指望我会遵守规则。
他用最简单的方式予以邢渊一记有力的回击,果然半点儿亏也不愿意吃。
原本凝滞的气氛被这一句话搞得有些不上不下,邢渊失笑:“好吧,你倒是会学以致用。”
叶文轩哼道:“不,我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第二个问题,他问:“你被雇佣兵追杀的原因是什么?”
“我不太清楚。”邢渊屈起手指,在墙壁上一下一下的轻点:“不过最近猜测,是有人在买凶杀我,大概是家族纠纷吧。”
“什么亲戚这么大仇,能雇一整队的雇佣兵来杀你?”叶文轩狐疑道:“你以为在演好莱坞大片啊,那种桥段现实生活里怎么可能会出现。”
邢渊摊手:“但如果是一个掌控无数人脉和资源,且非常、非常、非常有钱的家族,遭遇我这样的情况,也就不意外了。”
叶文轩仍然嗤之以鼻:“手握人脉和资源的人,还能被十几条枪追得满英国乱窜?”
“我可从没说过我有这些东西。”邢渊自嘲的笑了笑:“人脉和资源属于邢氏家族,谁当了掌权的那位,谁就可以离它们更近一些。我么,只是个小角色。”
“但若是贪心太盛,想要将它们全部握住,势必将要引火自焚。”
叶文轩怔了怔:“你”
邢渊摆摆手:“到我了。”
“我身边还有谁,是你们的人?”
叶文轩顿住,他看着邢渊,抬手指了指自己。
邢渊:“除了你。”
叶文轩:“没了。”
邢渊:“嗯?”
叶文轩特别无辜地眨眨眼:“我知道的只有我自己,真的。”
邢渊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
“之前从维斯豪尔出来,我一直带着你和张晴雪,因为我知道,肯定有人会潜伏在离我最近的地方,好的坏的都有。”他微微一哂:“之前我不确定你俩的身份,还想找机会试探试探,不过后来你这蠢孩子倒是自己暴露了。”说着,他露出一个不能理解的表情:“特事部现在招人都这么随便了吗,也不让你进行个特训什么的。”
叶文轩:“”别说,他还真被折腾了四个多月,然后得到了一张全线飘红的成绩单。
“等会儿,你说‘我俩’。”他将椅子挪进了点儿:“张晴雪是什么身份?”
因为他这话,邢渊似乎想到了什么,哼笑道:“既然你是授命来保护我的,那她,就是别人放在我这里的那只蝎子。”但若是用的好了,这蝎子便不只是能蛰倒敌人,或许还能够反噬其主。
“之前我以为,蝎子会藏得更深一些,可能会扮作我比较欣赏的那类人,这样不管是窥探我的行程,还是窃取商业机密,都方便很多。”他看了看叶文轩,表情有些一言难尽:“看来是我想岔了。”
叶文轩:“看我干嘛难道你还以为我是蝎子?!”
邢渊:“毕竟你来的时间非常微妙。”
叶文轩还想细问,邢渊快他一步:“该我了。”
叶文轩:“呼好吧,你问。”
邢渊:“你的能力,可以发挥到什么程度?”
叶文轩看了看他:“电死你不成问题。”说完他不等邢渊继续,飞快地问:“明知道自己被追杀,为什么还选择走出特事部的保护圈,跑到英国来?”
邢渊这回没忽悠他:“我身边可疑的人太多了,特事部的保护固然很好,但也因为你们那么明显的动作,这些人越藏越深,平时只会指使着一堆雇佣兵四处晃悠。”
“他们就像定时炸|弹,悬在我的要害部位,不定什么时候就要掏空我的血肉,我忍不了。”
又一轮的问答开始。
邢渊道:“维斯豪尔大学外面的运奶车,是不是你的人准备的?”
叶文轩:“是。你接下来要怎么做,单挑一整个佣兵队?”
邢渊:“去找一个人,我要拿些东西。和你联络的人是谁,现在在什么地方?”
叶文轩:“食人花,我没见过他,不知道人在哪儿。你要拿什么东西?”
邢渊:“飞狼和邢家人的通信证据和资金往来记录。你的代号是什么?”
叶文轩打了个哈欠:“法师。拿到证据又怎么样,你要起诉他们吗?”
“不是我说,你们这种大家族的戏可真多,一场夺权风波还扯上极端恐怖组织,你们对得起那些因为这些事而惨死的无辜者吗?”
房间里光亮骤然熄灭,邢渊的手机没电了。
黑暗中,男人轻轻啧了一声,摸黑走到床边,翻身躺了上去:“我从来不是好人,但也恨滥杀无辜。”
叶文轩还坐在椅子里:“趁着天黑,屋里也没电,咱们来聊几个比较感性的问题。”
邢渊露出个笑,没有反对。
“你作为公众人物出现时,和在红蔷薇会所的时候,分别呈现两种不同的性格。”
“一个是又冷又硬,不仅死板还喜欢定规矩的‘阎王脸’,还有一个我见得不多,不过应该是无限接近臭流氓那一款的。”叶文轩一手撑着头,有些玩味道:“说真的,两种性格换来换去,不累吗?还是你有精神分裂啊?”
邢渊嗤笑:“屁的精神分裂。”
叶文轩哦了一声:“那就是伪装。”说着,他突然连人带凳子移动起来,将整个人都挪到床边,一直凑到邢渊跟前。
邢渊勾了勾嘴角,要笑不笑道:“喂,这里墙薄,动作轻点儿。”
“就是知道墙薄,所以才凑过来说话么。”叶文轩在黑暗中努力观察他的脸:“跟你说,我刚刚在隔壁,连你洗澡开水龙头的声音都能听得一清二楚,咱俩隔这么远说话,指不定都被墙壁另一边的人全听见了。”
邢渊将脸扭到他坐的方向:“我说呢,你站我屋外面敲了五分钟的门,还这么确定里面有人。”
叶文轩:“一问一答,接着来啊?”
邢渊:“你还玩儿上瘾了是吧。”
叶文轩不搭理他的调笑,继续问:“两个性格,哪一个才是你的真面目?”
邢渊抱臂仰躺着,懒懒道:“哪一个都不是。你到底是设计师,摄影爱好者,还是特务警察?”
叶文轩回敬他:“我和你不一样,我哪个都是。公司里一直流传你和十个助理的风流韵事,所以你到底爱的是哪一个?”
邢渊:“?”
叶文轩一脸期待。
“什么玩意儿,风流韵事?”他差点儿以为自己听岔了:“你从哪儿听的这些乱七八糟的小道新闻!”
叶文轩:“没有吗?”
邢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