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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的。今日晋晓悠也是找了询问有关晋老夫子得病之由,才见了崔洛一面,哪里会有男女堂而皇之的一道出游的?!
萧谨严的意思就是当张素素是自家的儿媳了。
张素素的目光是不是往萧翼的方向看过来,美眸含情。张氏与萧老太君眼神交流,像是达成了某种默契。
这时,萧翼神色如常的放下了筷子,似乎刚才萧谨严的话没有对他造成任何的影响,他笑容儒雅:“实在不巧,近日公务繁忙,表妹每年都会来京一次,与隔壁几位小姐也算是熟悉了,用不着我带路出去游玩吧。”他拿了湿棉巾擦了手,接着对萧老太君等人道:“祖母,父亲,姑母,我先回院了。眼下正有一桩案子要调查,我院子里关着十分重要的证人,这两天任谁也不得靠近。”
这话就无比奇怪了。
怎样重要的证人,要关在他的院里!
张素素一直没有等到与萧翼的眼神对视,她倒是见过了那个清秀少年,是个孱弱消瘦的模样,看上去对萧翼还很有意见,并不是很配合。
萧翼言罢,就离开了萧老太君的南苑。
张氏明显不太高兴,她好歹也是萧翼的嫡亲姑母,有这样对姑母说话的么?
萧老太君给了萧谨严一些暗示,萧谨严旋即笑了两声,又问及了金陵张家的事,试图化解尴尬。
张氏自然是看出来萧翼并没有看上张素素,好在他也没有自己的心上人,娶谁还不如娶自家表妹。张氏如此一想,道:“本来我打算先回去的,但素素这丫头性子温吞,我还是多留一阵子教教她礼数,大哥没有意见吧?”
萧谨严巴不得张氏留下,兄妹二人也有太久没有说上话了,“二妹尽说浑话,长信侯府你愿意待多久就待多久!就怕到时候张家那边会来请人!”
张氏笑了笑,她知道兄长疼她,占着这一点,张素素的婚事就能多几分把握。
*
崔洛不擅作画,就连八股文章也是熬了一世才练就的本事。她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个天才。唯有天道酬勤方为王道。
门扇被人推开时,她一抬眼就看见萧翼面色不佳的大步走来。或许是她看花眼了,下一刻他的脸色又变了,调侃式的居高临下看着她,问:“画的怎么样了?”
崔洛心系顾长梅的安危,她没有说清楚崔莺莺身上的标志,但她画了两双眼睛,在那眼睛里点上了红痣,仰着脸如实道:“我见过崔莺莺假扮萧大人的样子,那时候她眼睛里有红痣,但是萧大人本人的眼中并没有。而她假扮我的时候,应该同样有这个共同点。所以我猜这就是崔莺莺与众不同的地方。只要记住这个破绽,下回就容易认出她了。”
那日在崔家,萧翼好像一下就辨别出了崔莺莺,一剑刺了她。但崔洛不能笃定萧翼是不是存心的。
萧翼看了桌案上的画纸,眸色眯了眯,是真的画的很丑!若非她提到了眼睛,他根本看不出来画纸上是何物?!
他撩了袍子落坐,见她将托盘上的晚饭都吃的差不多了,惊讶于她的食量。这般能吃,却是不长?还是当真饿了?
“恩。。。。。好,我知道了。”萧翼淡淡道,他坐姿悠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但也没有往下说什么。
崔洛心里打鼓,她并不想与萧翼靠的如此之近,试探性的问:“那我可以走了么?”
萧翼冷笑了一声:“不可以。”她是在故意躲他么?为什么?若说他曾经做过混账的事,那也是因为不知她的身份,后来他已经在补偿了。如今,她没有理由躲他!
崔洛可能有些杯弓蛇影,明知前尘不该去想的,可她没法面对萧翼这张脸,还当作若无其事,又问:“为什么不可以?我将知道的都告诉你了。萧大人,我下月要参加府试。我虽命运不济,出身乡野,好在家中不弃,才得进学科举的机会,这时候正当关键,我必须得回书院。”
萧翼目光直直的盯着她,颇有耐心的等着她说完。
要说起崔洛最为可恶的地方,除却她这张招蜂引蝶的脸,那便是她的嘴了。
怕是从来就没在他面前坦诚相待过吧。
府试?
她会担心府试!
萧翼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半是可怜,半是懵懂的样子,明知她内心此刻是怎么想的,他就是不想如了她的愿。
而且,他不能保证崔莺莺不会找她的麻烦。
萧翼觉得将崔洛关在自己身边才能让他安心,且看着她这般无可奈何,却又不得不强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他觉得甚是解气。
二人各怀心思,彼此都将对方算计了一番。
萧翼的左手置于桌案上,五指很有规律的来回敲击,声音有力浑厚,好像还挺好听。
“呵呵。。。。。。府试?崔少爷今年才十三,用不着这么急吧。”萧翼似笑非笑道。
崔洛需要萧翼一个理由,她知道问了也是白问,便道:“那就劳烦萧大人尽快将学子们救出来。哎,如若那妖女一开始没有从崔家逃脱,就不会有今日的事了。”
萧翼脸上的淡笑不见了。
敲击桌案的五指同样止了动作。
她是责怪他那日没有尽力而为么?
还是激将法?
转眼天色已黑,月华透过窗棂照了进来,隐隐灼灼的,落了一地斑驳。
美婢走了进来点燃了屋内的蜡烛,视野突然想了起来,彼此都能清晰的看清各自脸上的表情。
“世子爷,您要的书已经送来了。”美婢抵着头,将几本书册陈放在桌案上。
崔洛:“。。。。。。。。。。”她没想到萧翼早有准备,他是什么时候让人备书的?他是提前就知道自己会找这个借口?还是有心让她好好温习?
肯定是前者!
奸诈!
崔洛一脸霜色的表情,显然取悦了萧翼。他起身,双手朝后,还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看着她:“万一我有事需要找你核实,难道还要特意去一趟书院?崔洛,还是好好看你自己的书吧。你的那些同窗们也一定会救出来。”
丢的朝廷命官家中的子嗣,其中一半人还是独子独孙,麋鹿学堂一听到风声就宣布休学几日,连半个朝堂都给惊动了。皇上对汪直勃然大怒,让顾长青协助其两日之内必须将学子们揪出来。
崔洛如被堵住喉咙,一时间找不到任何理由反驳萧翼了。
这人嘴上说要走了,却还是站在那里,目光如铸。
“那就多谢萧大人了。”崔洛道。她不明白他怎么还不离开?
崔洛移开了视线,当真开始翻阅起了书本,是四书里面的几本,还有一本天工开物。
奇怪,他怎会知道她最近在研读这本书?!
萧翼怎会相信崔洛会如此老实的听他的话
她从来就没真心信过他。表面上的服从,内心怕是将他诅咒了千百遍了吧!
萧翼沉吟了一口气,目光落在了桌案上没有吃完的烤鸡上。
以前只爱吃鸡胸铺上的肉,现在倒是反过来了,独独那里的肉是剩下的。
萧翼离开屋子之前,眼前的余光瞥了崔洛一眼,见她面容沉静,五官端凝,仿佛沉浸在书本之中不可自拔。
萧翼唇角一抽,走了屋子。他甚至可以想像此时此刻里面的人又会换了一张怎样的面容?
在他面前假装?还想骗他多少次?!
不过,这回应该恨他了吧!
但总比漠然无视要来的好!
*
学子们被掳的六个时辰之后,汪直与顾长青在城东郊外找到了白莲教的临时窝点。
不过,顾长青怀疑,这是崔莺莺故意留下的线索,不然之前怎会一直找不到半点蛛丝马迹?如今有学子们做人质,朝廷也不会轻易对他们出手。
此时,玄月斜挂于空,枯树上有乌鸦啼鸣,场面极为不吉利。
顾长青骑在马背上,身上的飞鱼服已经被汗浸湿了一半。在此之前,他命锦衣卫将整个京城郊区差不多翻了一个底朝天,还是没有找到被掳的学子。
顾长青踢了几下马腹,走到汪直身侧,冷不丁的问他:“汪厂公,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崔莺莺的目标就是刑部关着那位?”
白莲教在中原根深蒂固,已立世几百年余年,朝中也有他们的细作。原山西布政司就是其中一员。他是被汪直拉下马的,现在正关在刑部,只可惜被抓捕之前,此人咬舌自尽未遂,已经不能开口说话,而且拒绝与朝廷合作,宁愿端了手筋也不欲写下有关白莲教的只言片语。
人是汪直抓的,崔莺莺又与汪直有仇在先。
顾长青不得不多疑。
汪直‘呵呵’的笑了两声,他一贯的好脾气,这个时候也冷声道:“顾大人,难道你还不清楚一开始这桩差事落在杂家头上的原因?杂家以为你与萧侍卫私交甚笃,他伙同顾大人把这个烂摊子推在杂家身上,就是想看着杂家腹背受敌啊。杂家也很冤枉,不过是为了朝廷效力,揭露了反贼的真面目,谁知会惹来这么一个大麻烦。”
顾长青:“。。。。。。。。。”他一开始只是觉得白莲教难缠,没有必要花心力去对付,正好萧翼提出来,将差事推给汪直,让他去劳心劳力好了。
原来萧翼早就是有计划的。他知道崔莺莺此番入京如今的目的是为了救人?而正好那白莲教卧底就是汪直所抓?所以那日才将捉拿逆贼的事推到了汪直身上!
萧翼到底想干什么?
汪直与顾长青正在等着与崔莺莺交涉,身后一阵马蹄声由远即近,待萧翼出现在火把光亮中时,汪直与顾长青同时看向了他。
“萧侍卫怎么来了?”汪直挑了挑柳叶眉,笑问。
顾长青却是沉默未语。
萧翼道:“汪公公,我是奉皇上旨意而来。”他抬手做了一个动作,少顷。便有人押了一辆囚车过来,里面关押这人正是白莲教的卧底。
这人还活着,却等同于一个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