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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理他,”齐重山对叶一鸣说;“扯假条。我带他去医院看病。”
“哎你”凌逸风说,“扯了假条那也是我一个人的啊,这东西还能买一赠一?”
叶一鸣直起身来,无奈地看着他们俩。
“在外头说话口气讲究点儿能死啊,”叶一鸣把手上的请假条填好;交给凌逸风的时候压低了声音说,“我都快被你们俩吓死了。”
凌逸风又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齐重山刚刚说话的口气非常暧昧。
能替他做出请假去医院这样的决定;那还真的不是一般的朋友之间能办到的。
这必定是一个很关心他,同时在他这儿又非常有话语权,和他非常亲近,亲近到可以违背他主观意愿,做出“为了你好”的事情,还不会让他生气的人。
在女生之间,还有可能是因为闺蜜中有一个人比较强势,而另一个比较乖巧温顺,但在男生之间,尤其是双方性格都比较独立自主的情况下,很少会有人对朋友抱有这种观念。
凌逸风还在那儿发愣,齐重山就已经开始和叶一鸣讨价还价了:“他发烧了我送他去医院,这总没问题?”
“我填的校医院——就那医务室,”叶一鸣说,“就几步路?他不能一个人走去?”
刚考完试的人群原本正吵吵嚷嚷地讨论着答案,此刻却有不少人被这边的声音吸引,渐渐安静下来,朝这儿张望着。
齐重山和叶一鸣对视了一会儿。
“你填那‘小西天’干嘛?”齐重山自觉不能再继续刚刚的话题,算是拿叶一鸣没辙了,“能换吗?”
“来来来笔给你你来写,”叶一鸣把笔抛了过去,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如果要去校外看病门卫大叔不一定批,出校门得要家长来接。”
说到“家长”的时候,叶一鸣停顿了你来好久,才把话接下去。
“监护人不可能来的,没时间,”凌逸风下意识地回答完,想了想说,“而且他出差了。”
齐重山叹了口气。
这就是他必须送凌逸风去医院的关键点。
哪怕凌逸风现在看上去是挺精神的,好像什么事都没有,但谁知道这人路上会不会烧得更厉害,谁能保证他能平安回家按时吃药注意休息好好照顾自己,谁能在他不舒服的时候给他端茶送水掖被角?
想到这些,他心疼都来不及,还能好端端地坐在教室里才奇怪了。
“你这烧应该过38c了,”齐重山说,“我建议你还是去开个药。”
“行了行了,”凌逸风被折腾烦了,抓起了桌子上的病假条,从齐重山手中夺过笔,一边写一边说,“你们好学生真是不一样,装病都不会?你非要说陪我干什么,同桌一起感冒不行啊?”
叶一鸣冲他比了个大拇指。
“走,”凌逸风把两张假条往齐重山手上一塞,“目标校医务室。”
…………
大概是为了第一时间救助运动中受伤的同学,医务室和操场并在一起,此时正好是上课时间,医务室里没有什么人。
凌逸风原本没有什么发烧的感觉,等走到了教学楼外,被直射的骄阳一烤,才发现自己身上居然不合时宜的发着冷。
“手都凉成这样了,还说没感觉,”齐重山碰了碰他的手,眉头微皱,“怎么会发烧了。”
“我是说怎么觉得刚刚水龙头里流出来的水有点热呢,”凌逸风乐了,“我不知道啊,这事儿不应该问你吗,发烧可能是因为什么?”
“分感染性疾病和非感染性疾病,”齐重山说,“前者可能性比较大,病毒细菌感染之类的都可能造成,后者比例相对较少,比如中暑也可能导致发热,再说严重一点,白血病也可以。”
“是吗,”凌逸风说,“你怕不怕是后者。”
“毛病,”齐重山不轻不重地在他背后拍了一下,“有你这么咒自己的吗。”
“如果是前者你怎么没发烧啊,”凌逸风说,“我们俩那什么,我肯定会传染给你啊。”
“我们俩哪什么了?”齐重山笑道。
“就”凌逸风说着说着自己也笑了,“靠,搞得就跟做过什么似的。我本来打算说我们俩好像每天都亲来亲去的你怎么没事,想起来了,我小时候刚被我哥送给齐铭的时候,全家连带着你都感冒了他都没感冒。”
“我不记得了,”齐重山笑了笑,“小时候的事情我记得的非常有限,而且碎片化,基本上还都和你有关。”
“我基本上都记得,”凌逸风说,“其实记得太多也不好。如果不是记得那么多也许我就不会对黑暗有心理阴影,也许我对齐铭的感情就不会那么深,就不会那么执着于他们俩的关系,把我们仨绑在一起相互折磨”
他深吸了一口气,没有继续说下去。
“别说话了,嗓子都哑了,”片刻后,齐重山开口道,“休息一会儿。”
我那明明是想哭。
凌逸风心想。
等到了地儿,他本来还嫌小,推开门,却感到非常意外。
从他转学多次的眼光看来,这个校医务室真能算得上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药柜里整齐摆放着各类药品,墙上桌上各种医疗器械也是应有尽有,里间的病床更是整洁如新,怪不得叶一鸣填校医务室的时候根本没怎么犹豫,齐重山半开玩笑地说了句“小西天”之后也没继续反对了,大概是都相信这里的水平。
果然,医生并没有简单粗暴地直接开退烧药感冒药消炎药或者让他打吊瓶,而是问清情况和过敏史之后,给他拿了比较适当的药。
“你要是想睡,可以在这儿睡会儿,”医生指了指里间的病床,“这个药吃了之后会很困的,你要是强撑着上课,估计也听不进去。”
齐重山不由分说地冲里间扬了扬下巴。
凌逸风也没逞强,比了个ok,拿着药就进了里间。
刚刚一路走来他除了冷,并没有别的感觉,等在凳子上坐了一会儿,才开始一阵阵地发晕,脚步虚浮得像是在踩棉花,真的是一次标准到不能再标准的发烧。
可能是药劲没那么快起来,凌逸风吃了药躺在床上,却没能立刻入睡。
“你回去,别耽误上课,”凌逸风抬头看着床边的齐重山,“我睡醒了就回去。”
“让我歇歇,”齐重山靠在椅背上,微微阖上眼睛,“沾你的光,偷空睡会儿。”
凌逸风还准备说什么,却真看见齐重山微眯的双眼里透着些许疲惫,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人,专知道怎么克他。
没一会儿,这人居然还真的睡着了。
拿脚抵在床脚,头靠在墙壁上,双手抱臂,看上去随时都有可能从椅子上滑下去。
这么快就能睡着?
这是有多累啊。
凌逸风惊讶之余想到他飞速进步的语文和英语水平,和他一惯维持的理科学霸水平,心里顿时酸涩得一塌糊涂。
虽然嘴上不说,但是事实上,谁还不是在拼命呢。
…………
凌逸风睡醒的时候,已经是太阳西沉了。
“我翻墙到你家给你拿了衣服,睡得一身汗,等下找住宿生去他们那儿洗个澡,”齐重山见他醒了,拿手指在他鼻梁上刮了一下,“你哥给你打电话了,说是听老板娘说你生病了来问问什么情况,我说你没什么事,他跟我说”
“说什么?”凌逸风见他半天没有继续说下去,抬头看着他问道。
“说得挺多的,”齐重山笑了笑,“说你小时候每到这个时候都要生病,不是发烧就是重感冒,很多年没犯了,没想到马上成年了又卷土重来。他还说了关于你的很多事很多我不知道的事。聊得我特紧张,感觉像女婿见老丈人。”
凌逸风跟着笑:“傻。”
“其实他挺关心你的,有些关于你的细节,别说我了,可能你自己都没意识到,”齐重山说,“就是也许有时候他的表达方式不太好。”
“我知道啊,”凌逸风趴在床上,把脸埋进了枕头里,“我是他养大的,他也没小孩儿,他不关心我他还能关心谁。”
“倒是齐铭真能说走就走”凌逸风叹了口气,“父母离异也有个探视期的。他干脆连个联系方式都没留给我。你说他怎么舍得呢。”
“其实他是不舍得。”齐重山说,“如果他还和你们有联系,他会走不掉的。但他需要离开你们,冷静一下。”
“你说这奇不奇怪,我要是以后上大学了,哪怕齐铭和凌逸尘没有分手,我还是要离开他们的,也见不到面,忙起来也许也不会聊天,”凌逸风轻声说,“可是我知道齐铭是自己走的,我就接受不了了。为什么呢。”
“我能接受和你异地,但我不能接受和你分手,一个道理,关键就是意义不一样。”齐重山一边说,一边把手伸到了凌逸风的额头上,“彻底退了。我手心还热点儿。”
“你真的是火炉,”凌逸风一边掀开被子下床,一边感叹道,“我说齐重山,你对自己也那么娇惯吗?能不能别老把我捧手心里啊,又是上医院又是开药又是拿衣服换洗的,我是朵花儿吗,要你这么呵护?”
“那你就别让自己生病,”齐重山说,“我看见了我不爽,我就非要呵护。”
两个人对视了一会儿,凌逸风突然笑了。
“傻,”他说,“要是现在在家,我真想亲你一口。”
第105章()
齐重山往后望了一眼;迅速地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哎你”凌逸风后知后觉地往后一躲,“以后在学校好歹注意点行吗?”
齐重山靠在椅子上,瞥了他一眼:“我有对你说过半个‘不’字吗?”
“没有,”凌逸风笑了;“那我也不好意思直接对你下命令啊;还得假装商量一下。”
“那我跟你也商量件事;你现在赶紧先去洗个澡好吗?”齐重山也跟着笑,“免得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