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坠灵公约-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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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仪式,难免带着死亡与交替的味道。好像一架绞肉的铁轮,在一代又一代的梅索科身上碾过去,周而复始,毫不留情。

    偏偏这间主厅还造得这么大,这么空旷……

    “来这儿做什么?”蜜娅贴近丈夫小声问道,好像生怕被侍卫听见:“我……我有点害怕。”

    “不必害怕,我会告诉你怎么办。”罗曼丹的声音仍旧如以往一样沉稳,牵着她一步步走向大厅尽头。雪白獠牙越来越近,越来越高,如同两根参天柱子一样立在蜜娅的视野里;她踩着脚下乌黑的兽皮毯子,随着丈夫走上了台阶。

    在两根獠牙之间迎接她的,是一张又高又深的黑色石椅。

    椅面如同被利刃削过,平整锐利地陷在椅背所投下的长长阴影里。椅子修得很高,想要坐上去,蜜娅必须垫着脚才行——直到她被罗曼丹领到了石椅前时,她才终于控制不住惊徨,反手抓住了丈夫的衣袖:“我、我还是下去吧,只有家主才可以……”

    “别慌,蜜娅。”罗曼丹将衣袖从她手中抽出来,退后一步。“你知道这一天迟早要来的。”

    蜜娅一惊,目光一扫台阶下方,这才意识到侍卫们已经点亮了所有烛火,在她脚下的大厅中沉默地排成了两列。她一生中,从未见过如此寂寥幽静的光明——黑夜浓浓地笼在敞开的大门外,好像连一丝风,都能在这个大而空旷的厅中激起回音。

    “是练习吗?”不知不觉,蜜娅的声音里已经带上了一丝鼻音:“我明天一早再起来重温承爵仪式的步骤,行不行?”

    “蜜娅,这不是练习。”

    “我不明白,你别开玩笑——”

    “我从来不开玩笑。”罗曼丹慢慢地说道,“现在,就是你的承爵仪式。”

    蜜娅的脸色白了下来,颤着花瓣一样的嘴唇,说道:“你在说什么?父亲明明还、还没有……”

    如果人灵没有达成一致的话,那么只有在前一任宿主死亡之后,坠灵才会迁移入它挑选好的族中子弟体内。梅索科伯爵虽然病重,也不例外——坠灵或许会暂时离开人体、进入灵器,但却决不会在梅索科伯爵仍活着、且没有亲自发下指示的时候转换宿主。

    罗曼丹听了这话,没有出声,仍然笔直地站着。

    在蜜娅迷茫的目光里,他垂下的手忽然动了,食指一下一下地轻轻打在自己腰间的剑鞘上,敲击出淡淡的回响。

    他不说话,蜜娅就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咬着嫣红的嘴唇,呆呆地立着。

    当罗曼丹敲到第二十下的时候,门外黑夜中骤然传来了一声女人的尖叫,隐隐约约地撕破了平静的夜色;蜜娅浑身一震,刚刚一抬眼,正好与丈夫四目相对。

    “我本不想告诉你的,”罗曼丹叹了一口气,“但是伯爵大人夜里忽然病情加重,早已经去世了。你也知道,现在我们与审判团之间情势紧张,梅索科庄园里不能一刻没有坠灵使——你看。”

    蜜娅茫然地望向了丈夫。

    罗曼丹的手掌里,此时正坐着一件银质雕花的长圆盒子——说是盒子,其实倒不如说是一只香笼被拉长了,又嵌进雪白的宝石。此时在宝石上,不知怎么沾上了一些绿斑;蜜娅目光一落在这只器物上,顿时“啊”了一声,泪珠扑簇簇地落了下来。

    “父亲的灵器!”她断断续续地说:“这,这是父亲的灵器。坠灵已经在里面了吗?”

    罗曼丹点点头,几步走下台阶,弯下腰,双手将灵器捧于头上,呈在蜜娅眼前。这原本不应该由他来做,但现在一切只能从权。

    当蜜娅慢慢地走近灵器时,从大厅一旁忽然响起了侍卫的朗声宣唱——

    “蜜娅·梅索科,第十九代梅索科家主长女,十岁时获本族坠灵选定。现在,在此执行其出任第二十代家主的承爵仪式。”

    他是厅中唯一一个出声的人,每一个音节都在大厅里远远地传开了,回荡着,听起来孤寂而悠长。

    厅的两侧,原本应该是站满了人的——艾达,父亲与她的朋友,附近的小贵族们,梅索科家的旁系远亲们……现在,触目所及空空荡荡,除了侍卫再没有一个人。

    只有一点仍与计划中的相同:父亲死了。

    蜜娅眨了眨眼睛,试图让自己被泪水蒙住的视野清楚一些。那侍卫没受过专门训练,漏了一句“在梅索科家数代英灵的见证下”——不过,她很快就忘掉了这一点,她将目光与颤抖的双手,一起覆盖在了灵器上。

    碧蓝的瞳孔里顿时跃起两点白芒,呼地旺盛起来,一时间仿佛大雪漫地,映得蜜娅双眼中再没有了颜色。只是这一瞬间一闪即逝,当白芒消失、蓝瞳又现的时候,她忍不住低头看了看双手,吃惊地“咦?”了一声。

    “坠灵已经到我身上了吗?”蜜娅有点疑惑地抬起头,“我怎么好像没有感觉?”

    “还在灵器里。”罗曼丹并不惊讶,态度看起来仍然沉稳。他一边说,一边从腰间一只皮袋中拿出了一点儿什么东西,从灵器的开口里放了进去——大概是一块灵石。

    “你知道,伯爵大人一直以来病情沉重,坠灵得不到滋养,也非常虚弱了,召唤收起时总不大灵便。既然它在灵器里能够早些恢复,不妨就让它留在外面,等过几日再让它宿在你的身上。”

    这一点蜜娅也清楚,不由点了点头。每一个灵器内部都有一个个空格,用于装嵌、替换灵石;相比灵石来说,人体对坠灵的滋养,总是没有那么快的。

    “来,它从此就是你的坠灵了,你拿着。”

    罗曼丹一边说,一边将灵器放入了蜜娅的手心。只有朝夕相处的枕边人才能察觉到,他眼睛里比往日多了一点隐约的温柔——蜜娅抬起头,在泪水中对他仓促感激地一笑。

    紧紧握住凉凉的灵器,她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气。

    梅索科家的责任,从这一刻便落在了她的肩上。蜜娅抬起眼睛,目光穿过大厅,投入了黑夜。当她走出大厅时,她便走上了父亲的路,千年来每一位梅索科领主的路——她必须成熟起来了。

    她徐徐地走下台阶,罗曼丹无声地跟在一旁。

    “我要去见艾达,”蜜娅忽然说道。她有意让自己听上去如同丈夫一样稳重——她也已经厌烦了总是慌张无措的自己。“这件事事关重大,还是让我第一时间告诉她更好。”

    她又迈出了一步,随即就再也走不动了。

    蜜娅低下头,金色长发顺着她的脸轻轻滑了下去,好像要与香槟色的长袍融为一体。她茫然地盯着从自己腹中伸出的剑尖,望着它冷冷的银色上还沾染着血的鲜红——她的血。

    当蜜娅“咕咚”一声摔倒在了地上以后,罗曼丹才退后一步,将自己长剑从她身体里抽了出来。装着坠灵的灵器摔出地毯,当啷啷地在地上跳跃了几下,滚了出去——他立马一手按在腰间的皮袋上,有几分警觉地盯紧了它;只是好在等了一会儿,那只坠灵仍然没有露面,罗曼丹不由松了一口气,走过去将它捡了起来。

    在用手帕将剑上鲜血拭去后,罗曼丹望着地上一动不动、倒于血泊里的妻子尸身,望了一会儿。

    “将蜜娅抱下去吧,”他终于挥了挥手,吩咐了一声。“再去看看,去接艾达和领主们的人到哪儿了。”

    说来也巧,尸身才一被挪走,刚才奉命去请骑士领主们的侍卫就回来了。七个还带着茫然,睡意,酒气与惊疑的领主,神色各异地坐在了罗曼丹安置好的座位上;他们低低的交谈声像一股细微小风,在厅里打了个旋,迅速消失了。

    当艾达被身后侍卫一把推进主厅大门时,厅内正是灯火通明,一片萧然。

    她双手被反缚着,嘴里也塞进了一团棉花,只有双腿还有一点自由;被侍卫推搡着,她在众人直直的目光中,踉踉跄跄地走上了黑色兽皮地毯。

    有一步落下去时,“咕叽”一声,好像从地毯里挤出了水;艾达感觉自己鞋子湿了,来不及低头看,就被侍卫催促着继续往前走——前方,在石椅的台阶下,罗曼丹正面无表情地立在那儿,眉目间仿佛被罩上了一层冰。

    “可以了。”当艾达走到一半时,他沉沉地发话道。随即她只觉肩后按上了一只大手,带着她无法抗拒的力道,猛地一下将她压向地面。紧接着,昏迷不醒的林鱼青便像一袋土豆似的被人扔在她身旁,软软地伏在地毯上。

    罗曼丹高大笔挺的侧影,像一尊雕像一样映在艾达的瞳孔里。

    他接下来的话,艾达听见了,却怎么也听不明白。

    “诸位,艾达·梅索科于今夜暗杀审判团督军,又与这人一起密谋害死亲姐,已经被我拿下了。”罗曼丹看起来,永远是那样沉稳严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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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梅索科的遗产() 
?罗曼丹话音一落,领主们脸上的倦意登时一扫而空。一个方脸女领主腾地站起身来,直直盯着他:“督军大人呢?”

    她一头毛躁躁的卷发下,几颗雀斑泛着红,眉眼间自有一股泼辣剽悍之气——玛理女爵的家族与达克拉的家族之间,有过几次寻常子弟的通婚,因此她是头一个跳起来喝问的。

    “很不幸,达克拉大人的尸身将会在装殓后送往首都。”

    厅中登时一片哗然,罗曼丹不为所动地垂下眼睛——他一向严肃的面容,反而能在不同场合里被解读成种种不同的意思。此刻,他看起来是一个丧妻的丈夫:“我的妻子蜜娅,会在近日下葬。”

    最后几个字一入耳,艾达像被针扎了一下,一张脸涨得血红,从喉咙里挤出了一道尖细的“呜呜”声。那一位夸耀过自己战斗史的领主海伯,沉着脸朝艾达的方向抬了抬下巴:“怎么不让她说话?”

    玛理狐疑地打量了一眼地上的瘦小女孩,也跟着冷笑道:“这么点大的姑娘,能杀了督军大人?”

    “他们两个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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