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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思尔觉得,那真是她人生败笔中最为浓墨重彩的一笔,屈辱!但为了活命,她还是忍了。
而后来的事实表明,那日里杨广救了她,其实并非真的大度,真的德才兼备胸怀宽广,他只是做一出戏,做一出俘获人心的戏,好让独孤伽罗与杨坚愈加心喜于他罢了。
杨广不待见她,明明对所有的丫鬟婆子都还能保持一副虚假的温和善意,到她这里却是尖酸刻薄,阴损狠毒到了没有节操的地步,不费吹灰之力便是让她深陷惨境,还总装作一副大好人的模样告诉你这是为你好。
呸!
总之那一年,他的乐趣应该就是折磨她,看她精疲力尽摇尾乞怜的讨好于他,方哈哈大笑一展那精致绝伦的童颜,好不开怀。
萧思尔觉得,杨广之所以会被后人评为昏君,也并不是没有道理的。看,从小便是这样一副心机深沉,阴晴不定的样子,说好的三岁看终身,对他简直再正确没有的了。
不过萧思尔惯来是个心思豁达的人,所以对于杨广那种年纪,小小的恶作剧般的小手段,她还没有心眼小到跟他去计较个什么,当然她想计较出个什么,也是没能力没法子的,所以憋屈之余为了活命,她还是忍了。
好在杨广除了在他院子里偶尔的为难她一番以外,在院外还是能够对她装出一副和善面孔的,加之她初来之时对他造成的那些罪过,便是让众人传得杨家二世子,确实是个天上有地上无的善良之人,就连萧思尔那种无礼之徒都能善待,真真是总角之童的典范呀!
可也正是因为知道了解杨广这阴险的性子,萧思尔才更加明白,若是杨广想要取了她的性命,那断然是不会那样大费周章,轰轰烈烈的。
她想,如果是杨广的话,那时候她应该是会无声无息的去见了马克思爷爷才对的,估计连梦都不会做,又怎么还会给她机会好端端坐在这撵轿上当做靶子?
在排除掉杨广想要她小命的猜想后,萧思尔不自觉的松了一口气,刚刚凉下的心,稍微回暖了一点点。
那一年,除了刚开始的轰动,接下来的萧思尔便谨小慎微,一路贯彻起了做人低调免遭雷劈的理念,乖乖的当起了杨广院儿里的小丫头。而她这样一个低调的恨不得隐身算了的小丫头,有谁又会想要她的命呢?
萧思尔想着除了杨广以外,平时和她有过接触的杨家人,也就只有杨勇和杨广的几个兄弟罢了,可杨勇的性格简单直率而且待人宽厚是出了名的,萧思尔除了杨广,在国公府跟他接触的时间算是最多的了。
杨勇性格耿直爽快,而且对于她时不时冒出来的现代词汇不仅没有觉得不妥,反倒极其能够接受,萧思尔跟他说话时,并不用像跟杨广说话那样小心翼翼,有时候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挺有些引为知己的感觉。
还或许是因为他总是帮她的忙,又时不时在杨广整她的关键时刻救她于水火当中,萧思尔就打心眼儿里觉得他挺可靠,所以这时候几乎是眨眼的功夫就已经把杨勇的嫌疑给排除了。
至于杨勇和杨广的其他几个兄弟姐妹,萧思尔想了想,那时候杨秀还在独孤伽罗的肚腹里,杨谅和杨阿五还不晓得在哪里,而杨俊也才只有两岁,他一个刚刚学会走路的小娃娃,他能做些什么?连话都说不清。
当然在这件事情里头,萧思尔不用多想就已经排除了杨广的几个姐姐妹妹,话说那时候杨家大姐,也就是杨丽华刚刚嫁进皇家没多久,还因为宇文家的皇帝猜忌杨坚,因此她虽贵为太子妃,但日子并不算好过,又哪里能腾出时间来杀她这个名不转经传的小丫头?
而另三个杨家小姐,一个杨丽蓉年纪刚满十二岁,一个杨丽云也才初初到十岁,后一个杨丽颖才不过四岁。
这三个小女娃因为独孤伽罗皇后的教养,虽是小小年纪却也是显出了难得端庄娴雅,平日里说话做事举手投足都是温婉善良,而萧思尔也根本想不到她们有什么原因要杀了她的。
想到这里,萧思尔不得不深吸了一口气,她现在是把小一辈儿的人都排除了,那剩下的就只能是家长级别的人物了。
其实已经到了这个点儿,还有什么是想不到的呢,可萧思尔就是觉着,要是没有一条条的捋清楚的话,好像就会冤枉了谁似的,她心里梗着,不舒服的很。
咚咚的礼炮声响和着噼里啪啦的爆竹,火花四溅热闹非凡,自大隋朝建立以来除了惯例的册封,这杨广的婚礼算是最接地气又最能让老百姓感受的一桩大喜事,与民同庆大摆筵席恰合了这拉拢民心的一出事宜,正好。
第8章:拜堂()
触目皆是一派的红彤彤明艳艳,萧思尔眼观鼻鼻观心的跟着杨广上了喜堂,天地,高堂,而后是所谓的夫妻,一躬身百礼成。萧思尔在那喜不自胜的唱腔里,莫名其妙的想笑。
你说,要是这端坐高堂之上的帝后天子忽然得知她这个新娘早已被他家的这个儿子狸猫换了太子,届时种种,真不晓得该作如何的感想?
当然想归想,萧思尔是断然不敢在这时候真的笑出声的,毕竟她还是很惜命的。
“夫妻对拜——”随着那一声高亢的尾音极长的调子,萧思尔面向了杨广,丰神俊朗,眉目如画,装的可真真够好,这淡定的气度,也难怪能够一路装到天子的路上。
萧思尔心头腹诽,却不想在敛下眉目弯身而下的时候瞅见了那沉沉眸子里的一缕紧张,原来这小子还是担心她在这场合不给他颜面揭发他的呢!真是好笑,他也不想想,要是她真破罐破摔拖他下水,还不是因为他给她逼到了这份儿上?
这时候他晓得怕了?
思及如此,萧思尔心头莫名的痛快了一息,颇有些得意洋洋,仿佛捏住了他的七寸,就连那万分委屈的眉眼都展开了不少。
抬眼之时杨广透过那层层的珠翠瞧见了那不知为何的得意神采,肆无忌惮如同挑衅一般的目光,心头忽地一怔,继而蔓开了丝丝缕缕噗通声,一声压过一声,如此变故令他懊恼非常,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似同警告。
一抬眼却感受到席上一双炽烈的目光直直胶在了她身上,顺着那目光而去,却是瞧见他那剑眉星目、英勇无双的大哥,难掩其惊讶与惶惑,就那么毫无避讳直愣愣的瞧着她。
虽这也是他意料之中的事,可如今她叫人这样赤果果的瞧着,他心里却无端不爽起来,只道那唱礼的太监怎地还不快快唱起来。
送入洞房的时候,杨广看的清楚,那厢里团团人影簇拥之下,他那常年里爽朗慨然的大哥,那飞扬的神色不觉便是沉寂下来,那目光依旧胶着萧思尔,待她回眸看了他一眼的时候,他便是当场定住了,傻不愣登的样子……
杨广觉得看到他这个样子,心里一阵烦闷,不快,非常不快!
都说时间总是不留情的,快的你都看不到它走过,许多东西就已然在它的催化下变作了其他的模样。就像当初她来这里的时候,这阔气的晋王府还不晓得在哪个旮旯,这些模样娇俏的丫头小厮也还不晓得在谁家娘胎里打滚……
话说,这些东西,萧思尔不过浅浮的想了一想,嘴巴上吐吐槽,可真要论感受有多深,那都是瞎说的,毕竟这些人原先是怎么样,现在是怎么样,她又没对比,所以她哪里有闲心去管?
若说冲击,还真真是杨家几兄弟给她的冲击是最大的,毕竟她那会儿离开的时候,杨勇十二三岁,小小少年郎的模样,如今却已成为英勇有为的太子模样,持重有加宽厚依旧。
而杨俊她离开那时候,他才将将走的稳路,如今却已过总角跑跑跳跳,穿梭在人群里当众就敢拉着她这个‘嫂嫂’喊要糖来吃,天真烂漫,至于他身后跟着的那两个软绵绵的小娃娃,一个是四岁大小的杨谅,另一个则是两岁大小的杨阿五。
他们身后跟着一串串的丫头嬷嬷,各个胆颤心惊,只怕这两个小主子有个什么闪失,受罚的却是她们。
真是转眼的功夫呢,于这里的人而言是五年光景,可于她而言,这才五六天的时间呀!
萧思尔觉得这种感觉,用震撼来表述,其实一点也不为过的。
至此她忍不住看了一眼坐上笑的端庄雅致的独孤伽罗皇后,明明已是三十七八的年纪,可时光仿佛格外的照拂于她,远远看去,那保养得当的皮肤,衬着眉宇间的率直与优雅,竟是一派的风华卓绝。
单这么一瞧,又有谁能够知道她竟已是十个孩子的娘亲了呢?
红罗帐,鲛绡透暖光,众人将她送入洞房后便是齐齐退将了去,萧思尔一派安宁的模样,尖着耳朵等着所有脚步声远去后,毫无预兆忽地便是垮了肩膀,而后歪七八扭的扒拉下头顶的那一堆重物,又揉又捏的放松起了脖颈的神经。
可真真是委屈了它们的,为了配合杨广演好这出戏,足足累了将近一天,明明才刚刚建了国,又是将将习得汉文化的鲜卑族人,杨家哪里会有那么多的规矩?
拜个堂,重点不是夫妻对拜的那一下,而是整一个祭天祭地祭大神,萧思尔听过没听过的神统统地在今日过了一遍脑。
虽然她依旧没多记住两个。
待退下那一堆累人的物件后,萧思尔翻箱倒柜在屋子里找了起来。虽然知道能够在这里找到镜子的可能几乎为零,但这时候的她还是禁不住抱了那么一丢丢的幻想,又或是这时候的她因着心慌,总是要找点事情来打发打发这难熬的时光的。
果然结果如她想的那样,她已将屋子上上下下能藏物件的地儿都翻了个遍,也是什么也没找着,说不上心头是不是空落落的感觉,萧思尔大刺刺躺到了床上,无奈的滚了两圈后,摸起一个大枣狠狠的咬了一口,挺甜。
哔哔啵啵,将床上能够摸来吃的花生,龙眼,大枣都吃完后,萧思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