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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人利己福寿断,
残梦未醒临祸端”
…janeadam
回复'12':八 兵燹
话说胡宅惨遭焚戮,一大早有人报告县衙,知县闻讯慌慌张张集合仵作、捕快、衙役一班人等乘一顶快轿,火速奔胡宅而去。观望人群见知县莅临,赶忙四散离开,远远站立瞧望。知县见胡宅如此惨境,不觉头重脚轻,险些昏厥,一班随从急忙用力搀扶,始作人形站立。知县手指神情迷乱,追人散银的胡斯吩咐衙役:“快将此老送入县衙客馆,好生照应。着精壮之人,乘匹快马,速报知府大人。”衙役接令,急忙过去搀扶胡斯,然皆被胡斯撞得东倒西歪。一班高大衙役一齐动手,方将胡斯塞入轿内,一路奔跑送进衙馆。官厩中早已牵出高大俊逸栗色之快马,一瘦小精悍知事衙役飞身上马,溜地旋风般一路烟尘望俯衙而去……
知府胡过闻讯,犹遭雷击一般,数次昏厥,衙内仆从火速报告推官、同知、通判、司狱,召集全班护卫、武士。须臾,胡俯门前,马头攒动,刀剑闪光、武士林立、轿夫肃穆。俯衙大小官员、谋士一应聚齐,将瘫软如泥的胡知府抬入轿内,亲从一声呼喊,轿马起程,汹汹涌涌扑向武莲县府……
胡家老宅虽经县衙遣人整治,但仍然遮盖不住满院的凄惨,夕日胡家高大豪宅已经荡然无存,来往穿梭的儿女、姨太、仆从、奴婢已变成了一具具僵卧的焦尸。一群木匠艺人正操凿持斧“噼劈啪啪”赶制棺木,已经做好的棺木还未油漆即被装入尸首。看到此景,胡知府不觉失声痛哭。
“吾父现居何处?”
“高堂大人已被安抚于县衙客馆,身体无恙,请大人放心。”
到得县馆,胡知府径到老父居住之处,还未近前,只听胡斯竭力嘶喊:“大胆狗奴,竟敢囚禁老夫,放我出去,老夫孽子作恶多端,让我散银以修家恶吧,免我阴间再遭厉鬼折磨。放我出去……“
胡过闻听,急忙近前,伸出双手愈扶披头散发、满脸憔痴的老父,不想,胡斯见子如见仇人,一口啐在胡过脸上,举掌便打:“孽障,你害命铸冤,恶贯满盈,招致厉鬼上门索债,害我全家命绝,基业尽失啊。”
胡过见老父声泪俱下,无限哀伤,吩咐曰:“自此以后,老父所为,任其自由,不得阻拦。”
守护兵勇松开胡斯,胡斯白发浩荡,长衫飘飘,呜呜噎噎一路远去……
胡过转过身来,双目喷火,面露凶残,手指一班文官武士:“即日全城细戡,恶人寻根,满门拟罪,尽皆处死。恶鬼找穴,扒墓起尸,毁灭祖坟。知情不报者,尽杀不留,藏匿不交者,共案治罪,满门皆斩。若有闪失,尔等尽知我胡过心毒手辣,好自为之吧。”
兵从个个噤若寒蝉,纷纷受命而去,刹时,一张张血淋淋残言酷语告示贴满街镇。谋士献策:歹人易捉,恶鬼难防,应自白云山请来虚谷长老,出划奇计,共捉恶鬼。胡过应允,以骏马华车多带金银财宝,一日工夫请来虚谷长老,虚谷长老先问事情缘由,再看城墙四围,又查街道走势,对胡过曰:“此事应是冲你而来也,你已既来,此魔应仍匿于城内,暗待杀机,请速遣兵士杀狗取血,涂渍城墙四围,魔怪方不敢越墙而逃;城门亦应增兵添勇,严细盘查,以防歹人白日负怪而逃;此外,你卧榻四侧皆应狗血圈涂,增设护卫,方可高枕无忧矣。”
胡过大喜,虚谷之意遂嫁胡过之口,下达俯县官兵。须臾,满镇尽为持刀捉狗兵士,人喊犬嘶不绝于耳,更有许多官兵进入百姓家庭捉鸡牵羊,盗金偷银,猥亵女子者不可胜数。不大工夫,满镇街道遍布狗头、血膏,腥臭扑鼻,紫红苍蝇群起嬉戏,争食腥血腐肉。目睹此景,全镇百姓皆暗自咒骂,期盼厉鬼速除恶官,还民安泰。
再说胡、杨阴阳两界秀才焚了胡家豪宅,闻听胡过次日自俯衙匆忙而来,心中暗喜,雪仇之日已为时不远矣。然而未曾料想,胡过请来虚谷道长,施下破鬼之术,周遭戒备森严,狗血圈屋,使得鬼秀才郭胜无从下手。意欲出城再做打算,然而夜晚四围城墙已使狗血封顶,尚未近前,已觉血腥澎湃,污浊难耐;白日,四门盘查严密,况且杨秀才手脸皆被狼犬抓破,血迹斑斑,引人注目,意愈蒙混出城除非学得行者本领。
杨秀才焦躁万分,仇人已于眼前,却无从下手,不如先杀几个官兵消消心中烦闷也比待在城里坐以待毙要好。主意一定,亦不与鬼秀才郭胜协商,手持自胡府死奴手中拣来的长剑,暗待时机。一日夜晚,正坐在一堵土筑院墙之下的黑影里愁苦烦闷,忽听鬼秀才郭胜之阴气于身旁曰:“杨秀才,快躲树后,官兵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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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13': 杨秀才方如梦初醒,看看不足百步之外,隐隐月光之下,两个官兵负枪巡逻而至。杨秀才赶忙起身,持剑躲于大树之后。只见两人来到街衢对面一所飞檐门楼前停下,窃窃私语:“白日巡查,进入百姓之家,顺手牵羊,倒有钱财可掠;夜晚,家家闭门,户户锁宅,我等受罪替人看家守夜,实亏也。不过,此家有一女子,相貌姣好,独居一室,仅有老父一人为伴,如今,立夏时节,天气焦燥,定然门窗不严,衣裙尽除,我俩何不撬门入室,尝尝鲜桃,岂不快活?”
“好……”二人说完,即举起长枪,用枪尖撬拨门闩,然自从官兵入驻城镇,多有百姓遭受骚扰,因此,家家户户俱改门换闩,不易撬拨。如此,两个官兵叮叮当当撬了许久,倒惊醒了屋内老汉,老汉于院内惊曰:“是谁兀自在外撬门?我家钱财尽被官兵所掠,你自去他处寻找吧。”
两个官兵亦不言语,以枪架墙,开始攀登,看看一个官兵快要爬上墙头,杨秀才忍无可忍手持长剑呐喊一声冲将过去,举剑朝墙下官兵狠力就砍……
怎奈杨秀才身单力薄,落剑无力,被砍官兵虽然脑壳开裂,但身体乱弹,口内兀自哇哇喊叫不止,爬墙官兵跌落地下。大叫一声爬起狂跑。鬼秀才郭胜惊骇不已,急急现出原形,旋风一般扑将过去,持鞭朝狂跑官兵猛力一劈,“咔吧”一声,那官兵脑袋跌落,无头身躯踉跄数步,方倒地身亡。
打斗、呼喊之声顿时惊动四街巡捕官兵,嘈嘈杂杂跑步声四面汇集而来。鬼秀才郭胜慌忙手托杨川化作一股阴风落进院内。
院内老汉见一人携风而降,惊疑不定,杨秀才忙曰:“老伯勿怕,我乃寻胡过复仇良善之人也。外面意愈越墙官兵已被我等杀死,四面巡捕皆汇集而至,我等暂行躲藏。”老汉忙曰:“我已明白,你等乃焚戮胡宅的大义之人神,前日到我家讨要银钱,是你等不是?”
杨秀才突然明白,天黑地生视物不清,隐约之间曾觉来过,原来又到了这一勤俭良善老汉之家矣。院外,嘈杂一片,老汉忙曰:“义士快躲于后院,有话以后攀谈。”
此时各路官兵已围定一死一伤二兵,,恐慌不已。捕头飞快报知知府,胡过即率刑捕等佐属并虚谷长老飞驰而至。地上官兵血流汩汩,口中喃喃有声:“鬼、鬼、鬼啊……”捕头急忙追问:“你所见之物何等模样?”然而,此兵却双眼僵痴,嘴巴翕动,已魂归西天矣。
虚谷长老沉吟片刻,火光之下,以枯瘦之手一指身畔之墙,“看此墙有枪凿痕迹,定然有所干系,叫开门户,问问缘由。”
如狼似虎官兵遂砸开大门,捕头问曰:“老汉姓何?”
“贱姓周。”
“门外官兵是否为你所害?”
“老汉我年迈体衰,手无缚鸡之力,安能斗过两个持枪兵爷?”
“你要如实讲来,否则到时满门抄斩,后悔迟矣。”
“老汉并未出院,院外之事确未看见。”
捕头冲俯县官兵大喝:“给我细细搜来。”
众官兵闻声即散,手举火把、刀剑院内凡能容人之处一应搜遍,皆无所获。胡过正疑惑之际,一捕快手举火把飞报:“胡大人,屋后有一宽阔之处,密生野树杂草,杂草有倒伏痕迹,似乎有人践踏。”
胡过闻报,忙率众进入后院,果然,虽经多日旱蝗之灾,而这里却树木扶疏,密叶交杂,牵枝引干,夜虫啾啾,可见老汉日常施药灌水之精细。边缘之处,杂草繁茂,野花点缀,隐约之间,一行脚印踏翻杂草,踩碎野花走进树林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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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14':九 天佑
话说胡过看见两行足迹走进树林深处,不禁大怒:“快将此家老小一并缚来见我。”须臾,周老汉及女儿被绳绑索捆押至。胡过以手指草曰:“贼人自你前院进入后院藏匿,你竟狡辩不知,这足迹该做何解释?”
周老汉故做恍然大悟曰:“此乃老汉今日傍晚时分进入林子,捕捉误入后院野兔所至。”胡过语塞。虚谷道长一旁急曰:“为何没有你走出脚印?”周老汉顿时搪目结舌,无以言对。
胡过暴怒:“大胆刁民,竟敢与凶魔为伍,还百般抵赖,藏匿不交,死不足惜。来,给我狠狠地打!”一声应喝,虎狼之徒扑将前去,拳脚棍棒交加,把个瘦弱老汉打得皮开肉绽,鲜血迸溅。一旁被缚之女看老父惨遭暴打,哭天喊地,声嘶力竭,数次昏厥。
再说藏于繁茂树冠之上的阴阳两界秀才,初始看见胡过走进园林,不住暗喜,此院乃胡过葬身之地矣。怎奈紧随胡过其后乃一帮虎狼爪牙,头顶火把如云,身边刀枪似林,更兼虚谷道长手持桃木之剑,立于身后出谋划策,使得鬼秀才无从下手,不禁懊恼。杨秀才看周老汉被打,其女悲伤欲绝,不觉惭愧,因为自己举止欠妥,以至给老汉全家带来如此祸端,自己不出去,老汉必然命绝,尚若出去,胡过也不会放过老汉父女,如何是好?
正在急切切、惶惶然不可决断之时,真乃天公昭然,庇佑良善。也应了一句千年古话“人善人欺天不欺,人恶人怕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