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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啊！不就是一条鱼嘛！反正本来就是要送给七月的。”
眼前突然晃过一道白影，等他再缓过神时，锦鲤就已经被灵歌递给了林仁。
“先别太早下定论，万一这条鱼，和我家的乌龟一样，在直播间闯出了一条新道路呢？”灵歌半开玩笑半认真，说话时还瞥了一眼身边的吉瑞。
少年正呆然望着鱼缸，愣愣出神。
“是不是吉瑞？”对这只乌龟的反应很不满意，灵歌轻轻戳了他下，“你在想什么？”
他还能在想什么，他在担心七月的未来啊
但事已至此，也没什么退路了，七月都已经被送到别人手里了。
吉瑞无奈松了口气，“养就养吧。”
——
鱼缸被他们推来推去，七月在水里，被推的七荤八素。
只能勉勉强强听清鱼缸外几个人的对话，大致也明白发生了什么。
最后，自己还是要被老板带回去。
七月的心情比较复杂。
其实最开始，当她发现自己变回本体的时候，七月的心情还是比较愉悦的。
在水里趴着实在太舒服。
果然鱼还是要『露』尾巴。
但后来，当自己真的被那只白鹭递给老板之后，七月心里却又有些发慌。
自己怎么会变回本体，变回本体后，为什么又变不回人形。
好像，自从吃了阿喵姐给自己的『药』之后，是鱼还是人，就已经不受自己控制了。
老板抱鱼缸抱的很稳，不像吉瑞。
本就不算多深的水被他摇来晃去，到老板手里的时候，只剩下一半。
七月缩在鱼缸一角
本摇的欢快的鱼尾巴慢慢停下，她有点担心，自己万一真的突然变回了人形，万一真的被老板看见。。。
她不敢想象，当老板知道自己真正身份的时候，会是什么反应。
七月听说过很多类似的故事。
阿喵姐告诉过自己，她之前有个姐妹，也是只猫精，是混娱乐圈的。认识了同圈的一个男明星之后，说什么也不肯再回老家。
直到有一次，她在接受采访的时候，不小心『露』出了喵尾巴和喵耳朵。
当时的人类有恐慌的，有好奇的，这个消息也很快就被锁定了，『政府』对外声称，是为了不引起民众的恐慌，实际上，却专门派出了一个科研小组，说要研究她的身体结构。
这还不算什么
最让她心凉的是，那个让她放弃回到妖界，决定留在人界的人类，听到这个消息后，一句话也没有多讲，下意识做出的第一件事情，居然是和她划清界限。
最后还是有前辈出手相救，阿喵的这个姐妹才逃过一劫。
以前她只当是故事，从来没放在心上。
林仁又低头看了眼，
自打他接过鱼缸，这条鱼就没在动弹过。
好像自己在饭店看到的那条活蹦『乱』跳的锦鲤，和自己现在抱的不是同一条一样。
“诶，你怎么啦？”
林仁戳了戳玻璃，试图把这条锦鲤的魂儿给唤回来。
第二十七章（）
027
从饭店出来后； 吉瑞自顾自的往前走； 完全不顾身后紧紧跟着的白鹭精。
不满和愤怒被他明晃晃的摆在脸上； 灵歌也不是看不见。
“你走这么快干什么？”紧跑了几步后； 才算是追上了吉瑞，灵歌挑起眉梢； 打趣道：“倒没想到乌龟还能走这么快； 一点儿也没有个乌龟的样子。”
吉瑞白了她一眼； 又刻意和她拉开了距离。
灵歌也不是一只脾气好的白鹭。
自己已经是给他台阶下了； 这龟还在无缘无故生什么气？
敬酒不吃吃罚酒； 灵歌快走两步靠近他； 向着少年的背部猛地拍打一下。
吉瑞浑身抖了个机灵
“你疯了吗？”吉瑞瞪大双眼； 眸子里除了愤怒； 又夹杂了许多惊讶； “这么多人，万一我没有防备； 现出本体，你觉得你能逃过去么？”
乌龟精的背部是最为敏感的部位； 一旦受到剧烈撞击； 使其放松警惕之后； 乌龟精就会很容易的便『露』出本体。
这些事情； 白鹭精都是知道的。
但看她满脸的无所谓，倒是丝毫没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我能不能逃我不知道； 但你是一定逃不过去。”
细长眼眸里极快闪过一丝精光； 灵歌拦住了他的去路。
“平白无故的； 你闹什么脾气？”
灵歌身材修长，挡在前面比自己还要高上半头，吉瑞啧了两声，颇为厌烦的抬眼看她。
他能怎么说，他能说是因为灵歌未经历自己同意，擅自把七月给了林仁？
那不就等于变相承认七月的身份了嘛，这只蠢鸟应该还没看破七月的真实身份。
“你什么事情都不和我商量，什么事情都擅自做主，把我当成什么了？”
圆不过去就只能强行编造，吉瑞『揉』了『揉』背，皱着眉头，
“你也别忘了，现在的萌宠直播是谁为主，如果没有我，你也不会有现在这个名气。”
灵歌闻言，嘴角轻抽。
觉察出她神情有些不太自然，吉瑞这才发觉，自己说的话好像有点重了。
但也不得不说，这的确是自己憋了好久的话，因为种种原因，总不好直接和灵歌挑明。灵歌平时再怎么欺负自己，也只是拿自己逗乐。
作为成精后的第一个朋友，吉瑞还是很珍惜这段友谊的。
也正是因为他珍稀，所以，在灵歌提出通过萌宠直播赚取生活费，并且让他现出本体在人类面前做各种表演时，他并没有表现出十分强烈的拒绝。
但在内心深处，他还是十分抵触。
对灵歌只让他直播，自己却坐享其成，也有着比较深切的怨念。
灵歌道：“我不是故意的。”
“啊其实吧，也不算什么大事。”脑袋都要被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塞爆了，吉瑞像挤牙膏一样往外蹦字：“只，只要你平时，多注重一些我的意见。”
比如刚才，应该问问我，愿不愿意把七月
哦不
愿不愿意把那条锦鲤送到林仁手里，让他暂且代养。
“好，我知道了。”
好像刚刚面『色』大变的和她不是一个人，眨眼功夫，灵歌便已经恢复了平常的神情。
浅淡眸光缓缓流转，她神情淡漠。
“我是没有征询你的意见。不过，你是不是也应该和我坦诚相见？”
身边是嘈杂繁闹的马路，时不时传来汽车刺耳的鸣笛声，灵歌风轻云淡的一句话，很快淹没于一片混『乱』之中。
吉瑞听见了，但却没有反应过来，这句话的寓意太深刻，乌龟的脑子有些不太够用。
见他很久没有回应自己，灵歌也大致猜出了他在想些什么。
她笑了笑，本就细长的眼睛弯成了月牙儿。
“你告诉我，七月是谁？她又被你送去哪儿了？”
——
林仁抱着鱼缸回家的时候，正巧赶上季蒙来找他。
敲了两下门，见没人开门，季蒙也就猜到他们去干什么了。想着时间应该也不需要太久，就一直在自己的汽车里刷微博，等他们回来。
有不少粉丝还在微博嗷嗷待哺，上百条私信和回复，无一不是在询问林仁和七月现在的状况。
季蒙皱着眉头，越往下翻，越觉得事情有些不大对劲。
前些日子的微博虽然回复少，但评论区一片和谐，很少会有掐架争吵之类的事情发生，大家基本都是来求林仁和七月抱抱『揉』『揉』的，即使又极个别提意见的，语气也很温柔。
类似这个叫粉丝199的语气，还真是第一次见。
季蒙把手机递到林仁面前。
林仁抱着鱼缸，歪歪扭扭的身子勉强转了过来，目光随意扫了一眼。
“怎么了？”林仁回过了头，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到自己抱着的鱼缸里。
季蒙愣了一愣，“你不觉得这个人的语气和讲话风格很眼熟么？”
林仁摇了摇头。
被他这幅无所谓的态度惹的有些上火，季蒙焦急道：“你能不能认真一点！”
自从他看见这小子之后，这小子就没正眼看过自己。
如果只是没有正眼看自己，倒也没什么，毕竟两人这么多年朋友，他也没少受过林仁的白眼。
不过这次不一样，林仁整个人都好像丢了魂一样，只愿意盯着这条不知道从哪儿来的锦鲤。
也只有在刚见面的时候，他问林仁七月去了哪里的时候，这家伙还算回答的比较正常。
说是七月家里忽然出了事，她回老家处理去了。
见他眸光黯淡，无精打采的模样，季蒙也算理解他的心情。
受白眼也就受白眼，不说话也就不说话，不算什么。
可是现在不一样啊，现在商量的是正事！
见林仁还是没有要摆正态度的意思，季蒙也不再和他兜圈子，
“这个人的信息我看过，和前段时间直播间里那个黑粉的个人信息一样，只是换了个昵称。”
林仁：“哦。”
“上次的事情，不管是你的错，还是黑粉的错，该处理的也已经处理过了。”
季蒙语气有些焦急，似乎很是担心这条看似不起眼的回复。
“这个黑粉也再三保证过，不会再找直播间的麻烦。”
林仁没有接话，只目不转睛的盯着鱼缸，手指在玻璃上划来划去。
鱼缸里的锦鲤甩甩尾巴，机灵的抖着身子，紧紧跟着他的手指，鱼尾巴在玻璃上蹭来蹭去。
七月以为，老板是想通过这种方式，跟自己传达什么信息。
然而气都不喘的跟着游了一路，连吐泡泡的时间都没腾出来。
七月累的要死要活，最后却什么信息都没得到。
倒是越来越觉得老板是在耍自己。
七月有些生气，调了个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