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穿裙子就看不到脚啦。”片平缓缓吐出这句话。“原来如此,你已经摆出备战姿势,想用那张椅子当护身盾牌,是吧?”
“住手!”红子又拍了一下桌子。
“真是的!还是那么血气方刚。”她暗骂了一声。“一点都没长进。”
“不,”片平笑了笑。“已经款厚(准备好)了吗?”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啦!”练无高声喊着。
只见片平突然身子蹲低,摆出架势,练无则踹了一下地板跳了起来,手撑着桌面,落到桌子另一边。
“哦哦~~原来如此。”片平笑了笑。“身手挺利落嘛,你是想弄破日光灯啊?”
“玻璃碎片会划伤红子姐,还是住手吧。”练无回答。
“要打的话就去外面打。”片平说。
“没问题。”练无回答。“随时奉陪。”
就在这时,练无身后的门开了,有个男人手端着盛有蛋糕的托盘走进来。
“好了、好了,吃蛋糕吧。”红子说:“小鸟游,来这里坐下,片平你也过来坐着。好了,你们两个都给我坐下来吧。”
“我没怎么样啊。”片平摊着双手说:“只是没想到他竟然是根来先生的弟子。”
“人家一开始也不想动手啊。”练无不甘示弱地回应。“还不是因为他先挑衅。”
“谁叫你穿成那副德性啊。”
“你们是听不懂我说的话,是不是?”红子边喝咖啡边叹了口气。“真受不了。”
4
四周已经暗了下来,也看不见陆上灯火。餐馆流泻着优美的古典吉他旋律,桌子与桌子之间,还有钢铁扶壁附近都摆置着观叶植物,从天花板垂下常春藤,刻意营造出热带浪漫风情。紫子看不出来那些植物是真是假,不管怎么说,比起有生命的植物,她更喜欢人造植物,毕竟光滑的塑料制品比较令人安心。想到有着细毛的叶和茎上爬着小虫,就令人浑身不对劲,小时候还很喜欢呢。会用放大镜仔细观察、生日那天收到显微镜时还很开心啊,到底是从哪时开始变了呢……是因为孩提时代看太多显微镜世界吗?要是电视上没播些关于科学或动植物图鉴的节目,若没接触这些东西的话,就算长大也还是很喜欢花花草草吧。
桌上排放着用大盘子装盛的香菇意大利面、海鲜披萨、烟熏鲑鱼色拉、还有以茄子和芦笋为主的前菜,两人用小盘分食着。保吕草点了杯啤酒,紫子点苏打,她发誓这次绝对不碰酒类饮品。
快八点了,船大概还在伊势湾内吧。明明乘着会动的东西却一点也感觉不出来。照保吕草所言,单边耳朵贴在桌上,可以感受到微微地震动感,只是这样而已。天上星星一动也不动,看起来就像静止在远处的光点。
桌上每一盘料理都剩下一半以上。
“好像没吃多少嘛。”保吕草说。
“总觉得胸口好……”紫子轻叹口气。
“感觉和平常不太一样呢。”他噗哧笑了出来。“要是小鸟游在的话,肯定一扫而光吧。”
“保吕草学长呢?吃饱了吗?”
“因为我有喝啤酒。”
“好像点太多了耶。”紫子耸耸肩。“真是浪费啊。真想叫小练过来。”
“你要不要试着叫看看,搞不好今晚他就会现身呢。”保吕草笑着这么说,看起来心情很好的样子。他本来就是那种千杯不醉的人,紫子还没看过他喝醉的样子。
也是啦,因为每次都是自己先醉倒。
今晚因为没喝醉才能观察到保吕草的微妙变化,而且还是新鲜发现,紫子很高兴。太好了,维持现在这种气氛就对了。
“怎么啦?感觉比平常文静呢。”
“话不多,是吧?”
“嗯,少了八成左右吧。”
“这么夸张?”
“是啊……啊、该不会是因为没喝酒的缘故吧?”
“嗯——难不成我平常很呱噪吗?”紫子稍稍噘起嘴。“真的那么长舌吗?我不觉得啊。那像现在这般成熟感觉,如何?”
“很好啊。”
“难得气氛那么好,要多说点儿话啊。”
“要说什么?”
“到目前为止没说过的话。”
“什么样的话?”
“像是以前的事、在国外的事、爱情啦、遭遇危险时、或是有趣的事之类。”
“嗯……没跟别人聊过这些耶。”
保吕草举起手叫住服务生,又点了杯啤酒。
“不觉得很无趣吗?”紫子一脸无趣地瞅着保吕草。
“为什么?”
“就是这么觉得。”
“嗯——会不会是因为你没喝酒的关系啊?我是这么觉得啦。”
“是这样吗……?”
“要不要来一杯?”
“不行。”她摇头。“绝对不行。”
这时服务生走过来将啤酒摆在桌上,收走用过的杯子。
突然传来短促地爆炸声。
是鞭炮还是烟火?是上面还是下面?搞不清楚。席间霎时议论声四起。
“那是什么声音?”紫子问。
连服务生也瞬间停止动作,歪了歪头走回去。
保吕草喝了口啤酒后,看向紫子摇了摇头。
几秒后,这次是钝钝地碰撞声。
好像有什么软软东西碰到铁板的低沉声。是有人撞到门或是栏杆吗?就是这般感觉,反正船内到处都装着铁板。
感觉声音来自上面,紫子抬头望着天花板。他们的桌子附近没有灯光,天花板也暗暗的,只看见几根粗粗的铁管,声音应该来自楼上吧。
就在此时,突然,她的视线一隅,好像有什么东西经过。
紫子浑身颤抖。
望向那边,什么都没有。
栏杆外、塑料棚外就是海。
发出一声惨叫。
隔壁桌的女人往他们这儿看着,一脸惊愕。
“怎么了?”正在点烟的保吕草抬起头。“发生什么事啦?”
“好像有什么东西掉下去。”紫子回答。
“是人!”这次换另一桌的男人大叫,他站了起来。“有人掉下去了!”
一片骚动。
大家纷纷离座,聚集在餐馆一角。
望着栏杆那头的海。
因为紫子与保吕草原本就坐在偏角落的位子,顺势起身窥看外头,不过有塑料棚隔着就是了。
因为角度问题,看不到下面。看到的是隔了段相当距离的海面,而且一片漆黑,根本搞不清楚哪边是海,后方只看得见楼下一部分甲板。餐馆位于一楼甲板屋顶上方突出部分,与船身同宽的部分只有这一带而已。瞥见一楼甲板上有几个人往船尾方向奔去。从一旁栏杆探身望去,有人探头看着船身下方,大声地不知道唤些什么。
“有看到什么吗?”耳边响起保吕草的声音。没察觉他就站在身旁,紫子吓了一跳。
“嗯,可是……”紫子歪了歪头。“太暗了……”
“是男?是女?”
“应该是男的吧……”
“掉到海里吗?”保吕草喃喃自语。“从这里望下去,下方是海耶。”
“嗯……下面甲板好像也起了骚动似地,大概……”
“我去看一下。”保吕草捻熄手上的烟。“马上回来,你在这里等。”
“啊、好。”紫子点点头。
“可以叫杯啤酒喝。”保吕草边这么说边走掉。
“真的要喝吗?”紫子自言自语地坐了下来。
因为肚子有点饿,紫子将装着意大利面的盘子挪过来,开始吃着。
餐馆内的骚动已经慢慢平息下来。应该说,想看热闹的人都像保吕草那样,跑到下面甲板了吧。包括保吕草,约五、六个人跑下去,其他人则若无其事似地回到位子继续用餐。
到底是怎么回事?自杀吗……
可是,那之前听到的爆炸声呢?
莫非那是枪声……
可是,她凝视卷着意大利面的叉子前端。
蕃茄真好吃。
没事。
希望保吕草赶快回来,紫子心想。
5
“喂、我们到底该怎么办啊?”练无双肘撑在桌上,捧着脸颊。
从方才红子和片平就一直在聊以前的事。像是红子小学时参加运动会,好几层的便当盒里装了些什么菜、台风来袭吹倒天线,结果搞得没办法看电视;还有,片平为了红子曾冒着暴风雨爬上屋顶、为了建造六画邸中庭的砂场,去取木曾川的砂,洗干净后再用筛子筛过,这可是件大工程。话题一个接一个,但就旁人而言,都是些不甚有趣的陈年往事。红子虽然面带微笑,其实不如片平那么兴高采烈,似乎表情变换能力已到达一定界限的状态。
“你不饿吗?”练无问。“餐厅应该已经比较没人了吧。”
这回片平又聊起红子捡小猫回家一事。
“哎呀、真是败给小姐呢!小姐至少在房里藏了三只猫,半夜喵喵地叫个不停,有次还在走廊四处乱窜。对了,那个老是喊腰酸的墨田婆婆……不晓得小姐还记不记得,她一直嚷着腰痛、动不了、来人啊!快来抓猫啊!总之引起一阵骚动呢!”
“嗯,我记得啊。”红子点点头。“墨田婆婆五年前过世了。”
“啊啊、这样啊。唉、年纪也大了吧。”
“喂、大叔。”练无出声唤片平。“我可以出去吗?”
“喔喔、可以在这附近走走。”片平说。
“不是啦!我好饿喔。想吃点东西。”
“这可不行。”片平摇摇头。“本来就不能离开这里,不是吗?想也知道,你们可是坐霸王船耶。”
“那可以叫人拿点吃的过来吗?”红子看着片平,只说了这么一句。“拿菜单过来。”
“是。”片平微笑。“马上送来。”
“哇~~万岁!!”练无开心地高举双手。
“果然我们不是同路人。”片平斜睨练无一眼。“那副轻浮德性,武金刚(有一天)会被你惹火!”
“武金刚是谁啊?”练无问。
“就是总有一天的意思啦。”红子帮忙翻译。
正当片平走到门边时,传来敲门声并用力打开门。
“片平先生,电话。”探头的是个穿着制服的年轻男子。“听说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