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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人是铃鹿明宽。”红子说。她瘫靠在沙发上,翘着脚,一只手撑在扶手上,轻摇着杯子。“他被叫过来,结果听到枪声,记得他是这么说的。”
“完全没听他提起。”七夏说。
“他走到那边阳台,发现地上掉了把枪,还不小心碰到。”红子直盯着七夏。“这么说,铃鹿父子企图掩饰这一切啰。哦哦,原来如此。船长和警卫班长都被收买了,是吧?连保吕草也是……”
“看来凶枪上应该能采集到指纹。”七夏说。“若什么都没做,又何必费心掩饰呢?况且铃鹿先生根本不认识那个叫羽村的男子,不是吗?”
“若没事,又何必独自赴约呢?”红子微笑,转而看向大笛梨枝。“大笛小姐有看到或是听到用电话叫他过来一事吗?”
“没有,我在里头睡觉,因为从下午就觉得有点不太舒服。唉……要是我那时在他身边就不会……”
“你又来了。”红子挥着手。“不是跟你说了嘛。别钻牛角尖,又不是你的错。”
“有可能是铃鹿明宽在这里和羽村起口角,在阳台射杀他,然后将羽村推入海里,是吧?”七夏边思考边说。突然脸色骤变地看向梨枝,双手一摊。“啊、不好意思。”
“这案子算是你的工作啰。”红子说。
“我想再勘查一次阳台。”七夏往阳台走去。“看看有没有留下什么血迹之类的。”
她打开门走到外头,寒风飕飕。
“哇、好冷。”站在后面的红子说。她也跟了过来。
七夏从口袋掏出笔型手电筒,扭开开关。
“你还是别跟过来比较好。”红子回头瞥了一眼屋内,然后说:“好冷喔。我要关门啰。”
身后传来关门声,阳台上只有七夏和红子两人。
正在调查栏杆一带的七夏突然回过头。
这是连她自己都感惊讶的动作。
发出急促呼吸声。
“怎么啦?”红子也吓了一跳。
心脏剧烈抨跳。
“啊、没……”七夏叹了口气。“没什么。”
两人瞅着彼此。
沉默。
“哦哦~~我知道了。”红子微笑。“你以为我会推你下去,是吧?”
没错,正是如此。
七夏却一声不吭地摇头。
为什么会这么想呢?
可是,身体的确反应脑子所想之事。
“呵,还真有趣呢。”红子双手抱胸。
“咦?”
“没什么,这想法挺有趣的。”
“一点都不有趣。”七夏喃喃自语,再度调查栏杆附近。“为什么老天爷非得安排我和她站在这种地方啊……”
“也是喔,也许今晚你应该在林那儿,是吧?”红子口气十分沉稳。
“没有发现任何血迹。”七夏说:“首~槍是掉在哪一带?”
“听说是掉在浅沟,没有立即发现大概是掉在那一带吧。”红子回答。“也就是说,最初是掉在很明显的地方,结果铃鹿不小心捡起来,发现大事不妙便藏在那儿……”
“扔到海里不就得了。”七夏起身俯瞰栏杆外。
船侧下方是片黑漆漆的海,仅看得到斜斜地海浪,风吹乱头发,有些碍手碍脚。
红子走到阳台边角,大半身子探出栏杆,窥视隔间墙的另一边。那边是2号房的阳台,也就是铃鹿一家的房间。
“你在做什么啊?”七夏问。
“没什么。”红子离开栏杆,微笑地看着七夏。“可别推我下去哦。”
她的头发往后飘扬,白皙额头上挂了道剑眉,七夏目不转睛地看着红子,心想自己有勇气敢杀了这女的吗?
也许敢吧,一定敢吧。
这种事谁都敢做。
“要杀一个人其实很简单。”红子语气十分温柔。只是觉得很难。因为人类晓得会付出代价和恐惧,所以很难。
“我才不会想杀人。”七夏说。
“这就是比较得失的问题,不是吗?”红子点点头。“不过啊,真的可能拿来比较的应该是得到与期待,失去与想象吧。”
“进去吧。”七夏说。
“向本部打听过羽村的事了吗?”红子问。
“嗯。”
“是个什么样的人?”
“还没收到资料,天还没亮。”
两人打开门回到温暖室内。大笛梨枝一脸忧心忡忡地站在门边。大概听到我们的对话吧。七夏心想。可是门一关上便阻绝了外头的风声与海浪声。
6
七夏与红子留下大笛梨枝,离开3号房来到中央大厅。
“马上回来。”红子对梨枝这么说,七夏却觉得没必要这么担心。大笛梨枝说她正在就读理工研究所,看起来就是那种认真乖巧的女孩,没想到和比自己年长的男友初次旅行竟会变成这样。虽然感觉她很坚强,不过在七夏眼中倒觉得她可能因为事发突然,一时混乱不晓得该怎么办吧。
站在甲板上的两人打开一扇小门走进船舱,下了道狭窄楼梯。警卫队的房间就在那里,红子说她来第二次了。看到片平班长在监控室。
“咦?立松人呢?”七夏问。
“大概上去S区那边吧。”泷冈盯着监控屏幕这么说。
“搞什么啊。”七夏喃喃自语。
“片平,有话跟你说,到对面房间。”红子这么说。
红子、片平和七夏三人走进隔壁小休息室,走在最后面的七夏关上门。
“小姐,什么事啊?又跑来一趟。”片平边微笑边问。
“先坐下吧。”红子早已坐在房间最里面那张椅子。
片平坐下,七夏也坐在一旁椅子。
“你告诉警方,”红子说:“关于首~槍的事。”
片平微妙地抬起头,瞥了一眼七夏后看向红子。他交迭靠在桌上的手,深吸口气。
“恕难从命。”片平摇头。“真的很抱歉。”
“绝对不会泄露是你说的。”七夏说。
“我和船长约定好。”片平蹙眉。“就算是小姐的命令……我会被炒鱿鱼的。”
“真是没用。”红子吐出这句话。“就算你不肯说,保吕草也全都告诉我了。”
“啊……”片平抬起头,暗骂道。“那个侦探吗……”
“这事是真的吗?”七夏问。
“嗯,是的。”片平轻轻点头。
“意思是,依铃鹿先生的要求隐瞒实情啰?”红子问。
片平闭起一只眼似地蹙着眉。
“片平!”红子拍了一下桌子站了起来。
“小姐。”片平抱头。“啊啊……可恶!”
“抬起头看我。”红子走向他。“你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是谁拜托你这么做?说啊!”
“真的很抱歉,请饶了我吧。”堂堂大男人发出快哭出来的声音。“还请小姐谅解。”
“你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吗?”红子将手放在他的肩上,片平吓得浑身发颤。“丢了工作有这么可怕吗?像我一无所有,全都没了。全都被人给夺走了。可是有个东西是别人怎么都拿不走,也绝不会给任何人,那就是一个人生存的价值,只有这东西一直到最后、到死都不会成了别人的东西。给我站起来!拿出身为人的自尊!”
片平起身,弓着背,脸朝红子面前突出。
“要我赏你一巴掌吗?”红子口气温柔。
“麻烦小姐了。”
红子举起手,赏了片平一巴掌。
坐在桌子另一边的七夏,霎时愣住。
片平向红子行礼后,面朝七夏。只见他做了个深呼吸,睁开眼。
“刑警大人。”虽然低沉嗓音还听得出些许颤抖,但神情已回复原先精悍样。“那把凶枪放在船长室保管。依我所见,只开过一枪,是把美制自动首~槍。实在无法想象那种东西是如何带上船来。”
7
红子与七夏一起回到S区,一路上两人都没说话,时刻已是凌晨四点。
S区柜台只有一位男服务人员。
“立松没过来吗?”七夏询问。
“立松先生刚才有来呀。”
“他在哪间房间?”
“呃,方才还看到他在休憩区……”
往走廊前去,瞥见坐在休憩区沙发上,张着嘴呼呼大睡的立松。
“真可怜。”红子微笑。“让他稍微睡一下吧。”
“你这个人真是不可思议。”七夏摇摇头。“该说你体贴还是冷血呢?”
“起码现在很体贴啊。”红子很干脆地回答。
两人没有走近立松,直接穿过走廊回3号房,轻轻敲门,怕吵醒睡在休憩区的立松。
“真是个没用的男人。”七夏看着他,喃喃自语。
“你这个人也很不可思议呢。”红子瞅着她这么说。
“怎么说?”
“感觉满男孩子气的,却也有很女人的一面。”
“很女人的一面?”其实七夏相当介意这句话,但还是叹了口气忍了下来。
前来开门的是大笛梨枝,虽然神情有些呆滞,却感觉不出什么睡意,穿着和方才一样的衣服。
进了房内,三人朝客厅椅子走去。红子与梨枝坐在和刚才一样位置。七夏偷瞄一下卧房,香具山依旧趟在床上熟睡,还打呼。
“祖父江小姐,有烟吗?”红子问。
“嗯。”七夏回答,从包包掏出烟和打火机。
“已经确认过凶枪一事。”七夏边接过烟边向梨枝这么说。“虽然没看到那把枪,不过确定真的有这么回事。”
“嗯,毕竟……”梨枝说:“那声音真的很大。”
“有烟灰缸吗?介意我抽烟吗?”红子掏出一根烟。
“请……”梨枝微笑地站了起来。她从柜子拿了个全新玻璃烟灰缸。“也可以给我一根吗?”
“请。”七夏回答:“我等会儿再抽。”红子先点烟,接着换梨枝。
“啊啊……”红子边吐烟边说:“总觉得有很多诡异之处呢。”
“晓得什么了吗?”梨枝问。
“还没,才刚开始调查。”七夏回答。
“对了,1号房住着法国人是吧?”红子问。
“嗯,叫做克罗德·波那珀鲁多。”七夏回答。
“见过了吗?”红子抬头。
“还没,听说保吕草认识克罗德·波那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