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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所用招式,更加令人心惊,大概是急晕了头,所以只知疯狂的迎敌,连自保都不要了。
江湖散人看在眼内,只有暗暗叫苦,因为敌人尽缠住他不放,真是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在如此情形下,唯一的办法,只有不顾死活的冲杀下去,后果如何则不敢想像。
而徐梅兰的一身艺业,是不愧出自铁拐婆婆门下,虽打斗得浑身汗流,气喘吁吁,仍然能支撑。
谁知就在岌岌可危之际,忽见上来一位少女,双掌二错,猛扑而上,并听她娇喝道:“贱婢,看本姑娘取你!”
待她扑近,又小声道:“这位姊姊快退吧,久斗下去并无好……”
可是徐梅兰此刻已近疯狂状态,哪还能听清她说些什么,所以不等她说完,即右手急挥一剑,左手陡出一掌,猛向那少女胸前劈去。
那少女以为自己已答上腔,徐梅兰便不会再下刹手的,所以对于徐梅兰袭来的一掌,根本放在心上。
谁知事出意外,及发觉之时,已经为时过晚,忙奋力封出了一掌,但立足不稳,双腿一软,猛向洞中栽去。
而徐梅兰也在这一掌之下,不支倒地了。
江湖散人见状,真是又气又急,旱烟管使得呼呼有声,逢者不死也得重伤。
无奈敌人如潮水般涌至,也感到束手无策,看样子,这一战已注定了失败的命运,大有英雄末路之叹。
而自己所担心的季豪,自跌下洞中之后,迄今一点消息也没有,看来恐怕也是凶多吉少少了。
不想就在此时,忽听一个苍老的声音骂道:“我把你们这群贼崽子干掉,竟在我无底洞口弄成这个样子,看我不剥了你们的皮才怪!”
就在他话声方落,紧接着,便是一片惨嚎,号叫,转眼之间,即倒了一大片,江湖散人也在这一阵怪异的掌风下,被震倒地!
最使江湖散人感到不解的,则是烟尘滚滚中,只觉有两股强劲的力道,自不同的方向而至,首当其冲的,被这两股力道摔得互相碰撞而已,即沾到一点边的,也被摔得立足不稳!
这是什么掌力?以江湖散人的经验,不但未见过,甚至连听说都没有。
仅一阵工夫,风止尘散,地上躺了一大片,未死的尚在哼呀呀的叫个不停。
而洞口之旁,不知什么时候,却出现了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在老者之旁,侍立着三个黑衣少女。
这三个黑衣少女,除其中一位,就是在客栈中间席的黑衣少妇之外,另两位之中,又有一位断去一条右臂,一个个都是面色冷然,真可说是面若桃李,冷若冰霜了。
那老者以冷峻的目光,往场中巡视了良久,方得意的冷冷一笑,然后厉声喝道:“枫扬庄有活的没有,快爬出一个来回话!”
好一阵工夫,方见从地上爬起了一个黑衣人,除半边脸尽被尘土涂满之外,另一边脸上有三寸余长的伤口,鲜血正不停的往外直流。
他爬起身之后,连身上尘土都顾不着抖,即颤声道:“都是白虎神煞那小子作恶,以致打扰了前辈。”
“哼,你们也没一个好东西,从现在起,在我‘无底洞’四周百里之内,不准你们走动,若敢违背,不要怨我掌下不留情!”
“是,老前辈吩咐,小的们有天大胆子也不敢故违,但不知‘白虎神煞’那小子,老前辈如何处理了。”
“如何处理,那是我的事,你们快滚!”
“是!是!是!”
那人说着,即在场中巡视了一遍,尚未死的,仅不过七八个人,互相搀扶着,狼狈向西而去。
可是江湖散人可忍不住了,忙从地上爬起,弹了弹身上的灰土,一抱拳道:“在下韩笑天,敢问老前辈如何称呼?以及我那小老弟现况如何,尚祈一并见示是盼!”
“你能逃过我鲍不同的‘双旋罡煞’,足见你的功夫尚有点根基,趁老夫现在高兴,快逃命吧,若再多问,小心我连你的小命也一齐留下。”
“哈哈,我韩笑天年长八十八岁,死了也不算夭折,倒真想再见识一下阁下的‘双旋罡煞’。”
“既存心要死,老失绝不使你失望,接着!”
话声方落,陡见他双掌左右同时袭出,平地里荡起两个旋风,一快一慢,猛向江湖散人疾旋而至。
江湖散人见状,忙把力贯全身,扎稳脚步,一面护住正在晕迷中的徐梅兰,准备硬受掌风一击。
因为以他的经验,尚未见到过如此霸道的掌力,更使人难以应付的,是掌风激起的两股旋风,系由两个不同的方向而至,自己夹在中间,成了腹背受敌之势。
假若应付前面,后面绝难兼顾,应付后面,前面便要硬挨,与其如此,就不如不加抵抗,任由掌风袭击。
正当他思忖未毕,忽觉背后如受锤击般,突然一震,暗叫一声“不好”,便仰面朝天一个踉跄,便往前倒去。
但就在将倒未倒之中,胸前又是一击,身子陡然后仰,立感喉头一甜,便仰面朝天倒地失去了知觉。
“嘿嘿嘿嘿,你在此挺尸吧!”
双旋罡煞鲍不同余怒未息的说着,便转向身后的黑衣少妇喝道:“走,找五月枫算帐去,竟耍花样到老夫面前来了!”
说完,双手拉起另两名弟子,风驰电掣般,迳往正西奔去,眨眼之间,便失去了踪迹。
枫扬庄的废墟,整个笼罩在愁云惨雾里,入眼一片荒凉,往日的繁华,只有从梦中去回忆!
残垣断壁,尸体纵横,令人难以卒睹!
“咕咕咕咕妙,哈哈哈哈妙!”
一只肥硕的鸱雕,正在断壁上呜叫,不知是呼唤同伴来进食?抑是在替已死的人哀啼?
就在鸱雕叫的正有劲时,突然一点寒星掠过,鸱鹃扑拍了一阵翅膀,堕落墙角而死!
接着便听有人在骂道:“该死的东西,你也跑来凑热闹!”
话声方落,只见从一座墙脚下,接二连三走出一群人来。
啊!是齐总带领着七少奶,后面跟的有陈庄主,喀啦湖四豪等人。好长的命,他们怎么会未死?真是太不公平了!
只是他们活的并不舒服,你没看他们,一个个都是愁眉苦脸,宛如死了爹一般,那么的伤心。
他们朝地上纵横尸体扫视了一眼,便听喀啦湖四豪余悸犹存的道:“这老狗的掌力真厉害,假若我们要露面,此刻躺在地上的,恐怕也有我们在内。”
齐总带闻言,哼了一声,冷然道:“眼下虽逃过一死,以后的活罪,不知比死要难过多少倍哩!”
“哎哟,到现在我才知道,齐大爷也是个贪,生怕死之辈,早知如此……”
这是七少奶怪声怪气的语调,不料还未说完,便被齐总带推得一个踉跄骂道:“臭婊子,你少在我面前说风凉话,假若不是你的纠缠,我能落到这步田地?”
“好呀,齐济时,老娘伺候你舒服了是吧!”七少奶反辱相骂道:“不要认为当了总带便目空一切,老娘要你今天死,保没人敢留你到明天!”
“再叫,齐大爷就先毙了你!”
“你敢?”
“不要仗着和‘葛藤’有一腿,便认为别人不敢把你怎样,惹烦了就是老天爷,我也要和你碰碰。”
“那就请齐大爷成全我这臭婊子吧!”
这七少奶还真的相当泼辣,一面说着,一面便把小腰肢一挺,硬向齐总带跟前逼来。
似此情形,就是一个泥人也应该有几分土性,何况是齐总带,所以见状之后,立刻拂出一掌,猛向七少奶击了过去。
这一掌要是击实,不死也得重伤,就在千钧一发之际,陈庄主突然拉住七少奶一只右臂,猛往后拖了五尺,方算避过这一掌。
但接着便听陈庄主道:“大家都在气头上,应该少说一句,不然岂不成了窝里反!”
“陈财,你看她那咄咄逼人的态度,假若换上你,自问能受得了吗?”
“总带说得对,但也应该想到,七少奶对素姑是情同骨肉,现在出此意外,心里也是非常难过呢!”
“她损失了一名丫头,就觉得难受,我的手下死亡这么多,难道能好受吗?”
齐总带说的也是实话,随来的那么多人,现在仅以身免,其内心难受的程度,是可以想像的。
结果还是喀啦湖四豪出言阻止道:“不要再斗吧,快转回‘千丈峪’将情形转告‘大树’定夺,至于这里虽还有破洞,但窥诸情势,已无法再耽下去,况且还有姓季的小子,是否已死,也值得令人忧虑!”
“莫老大说得对!”陈庄主道:“当前还是设法应付鲍老匹夫要紧,至于那姓季的小子,大家尽可不必多虑!”
“陈庄主能断定他已是死了吗?”
“虽不敢十分断定,但据鲍老匹夫的大弟子说,此洞曾费了他毕生心血,都没法知道究有多深,现在那小子摔进去,试想还能活吗?”
“只可惜素姑给他陪了葬,实在令人难安!”
“不要再提这些伤心的事了,还是赶快去见‘大树’吧!”
喀啦湖四豪说着,便领先往西而去。
齐总带见他们已走,即向七少奶道:“你损失了一名丫头,却找我来出气,来,我就暂充你的丫头,请快上道吧!”
七少奶本并不十分气,此刻见状,却故意矜持道:“笨手笨脚,谁要你这个丫头!”
她话虽如此说,但一个娇躯,早向齐总带身上靠了过去。
就在这个时候,陈庄主却望着他们冷笑了一下,急向喀啦湖四豪追去。
陈庄主一走,七少奶也在齐总带半拖半抱之下,也往西而去。
五月枫的人刚走没好久,便听庄南传来数声:“豪弟弟!”
“豪弟弟!”
接着便见匆匆跑来一位白衣少女,一面哭喊,一面奔跑,形同疯狂一般。
她来到场中之后,星目流转,神情似乎一呆。
但这仅刹那间事,一掠即逝,便又娇唤:“豪弟弟,你在那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