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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闯嫌弃地“呸”了一声:“我哪里来的三哥?他刚才还想打我呢。”
“那是因为你该打。”林说摸了摸他的后背,轻轻摁了几个地方,“疼不疼?”
“你说呢?”林闯随着他的动作吸了口气,眼泪都流出来了,“你是不是真的想打死我继承我家的财产啊?你下手那么狠,你是人吗?”
林说没接这个话,只问:“你以后还敢不敢把别人带到家里来?”
林闯或许是想起了刚才林说是如何削他的,抖了一下,不敢吭声了。
“好了,我不打你。”林说拍了拍他的头说:“你今天辛苦了,去找药过来吧,我给你上药。”
林闯抬起头,扁了扁嘴,“蹭”地一下跑开了。
秋静淞看着他的背影说:“还有精神着呢。”
林说笑道:“打出经验来了,只是让他疼两下而已。”
看得出来林闯经常讨打,他没一会儿就把伤药拿来了。他坐在软垫上,一脸不情愿地把外衣脱了。
身边有盆火,倒也不算冷。
林说看着他背上青青紫紫地一大块,倒真不心疼,抠了药就往伤处揉。
“啊——”林闯没准备,疼得嗷了一声,“林说,你会不会轻点啊?”
“力气大才能把淤血化开。”林说一边揉一边教育他说:“亚父以前每次跟你说话你都不听,可你也应该能看得出来他跟哪些人亲哪些人不亲。族叔们都是好吃懒做的性格,你想想要是咱们家落入他们手里会是什么下场?三郎现在还没大,母亲身体又不好,每日照顾他就很费心力了,你就当心疼她,别再生是非了。”
林闯咬着牙,哼哧了一声:“你少来摆架子教训我。”
“不是教训你。”林说苦口婆心:“父亲不在了,你也该懂事了。你想要这个家,前提是你自己得有能力能守得住。你如今不过是小孩儿想法,你真的觉得凭你自己,能让那些佃户商户全都服气吗?今日我能顺利地赶走族叔,还是借了两位义弟的势。闯儿,你要明白,我们还未成年,没经验没资历,别人不会把我们放在眼里的,就算是守成都很难,你若再与我不和,如何能守住这个家?”
“……你少来花言巧语的骗我。”林闯开口,喉咙里有了哽咽之声,“你就是一个烦人精,大骗子!”
林说把他掰过来,见他面色通红,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爹是我爹,跟你才没关系,不用你假好心……”
说完这句话,林闯终于是憋不住了,他扯开喉咙大哭起来,“爹,闯儿错了,爹,对不起,闯儿错了……”
辛同舒被他嚎得一个激灵,醒了。
他起身,看清楚他缩在林说怀里哭得跟个什么一样,顿时觉得稀奇。
秋静淞给他对了个口型,让他只当做没听到。
这还得维护一下少年的面子呢。
第二日清早,四个少年就带着家仆一起扯起了满院的白绫。
其他具体事宜还得问林母的意思。
林母再次出现时白着张脸,看起来昨夜睡得并不好。但她毕竟还是家长,一些林说不方便出面的事都得经她的手。
也不是没有人想来闹事,可一看秋静淞和辛同舒他们就不得不偃旗息鼓。
也是这时候乡里才知道,原来林家大郎跟十二皇子殿下和辛家公子是结拜兄弟。
下午林说就把秋静淞和辛同舒赶回去了。
他毕竟身份太低,应该考虑两个兄弟在别人眼里的看法。
上赶着跟一个平民守灵算怎么回事?
辛同舒也没硬留,他想反正家里离这柳庄不远,想来再来便是。倒是他怕回去就被辛戚打得睡不好觉,所以跟着秋静淞一起回别苑了。
秋静淞刚进门,来接的离巧就告诉她说:“赵萦今天一早就回去了。”
她有些意外,“画都画完了?”
离巧点头:“说是差不多了。”
秋静淞又皱起眉头问:“那婧儿呢,婧儿她还没画呢。”
离巧扯了扯嘴角,觉得说这话的时候浑身酸得慌:“她说程婧很好画,她看一眼就记住了。”
“呵。”秋静淞冷笑一声,她是听不得程婧被人瞧不起的,“还有几分傲气。”
这事儿来日再说。
她让奴婢们给辛同舒安排了房间,又给程婧带了两句话后才回了自己院子。
洗了澡,秋静淞坐在床边。她想着这两天的事,打开了放钟一杳遗物的那个柜子。
里头有一卷《太上老君说常清静经》。
“……自然六欲不生,三毒消灭。所以不能者,为心未澄,欲未遣也。能遣之者,内观其心,心无其心;外观其形,形无其形;远观其物,物无其物……”
逝者已矣,生者如斯。
88。少年离家()
第二日; 知道钟一杳身死的易希和谢薄金来访。
他们第一时间知道这事儿的时候扼腕痛惜,还特意去山上拜过坟。
秋静淞出来见到易希时; 易希眼睛通红; 哭得跟什么一样,“殿下; 您节哀啊。”
谢薄金也是双眼通红。
本来精神头就不太好的秋静淞更加焉了; “易大人; 谢主簿; 孤还有功课没做,找孤有何事不妨直说吧。”
谢薄金擦了擦眼睛问:“殿下还在读书?”
秋静淞回答:“自然是不能荒废的。”
谢薄金低头; 心里更加感动了。
其实今日他二人如此作态; 更多的是对秋静淞日后的学业考虑。
她应该再有一个新的老师的。
“下官势单力薄,实在愧对殿下。”易希觉得他实在是太没用了; 惭愧得差点伏在地上; “殿下; 能否容下官将此事告予冯大人?”
告诉冯昭可比玉家人出手的好。
秋静淞考虑过一番后; 点了点头。
谢薄金则自荐恳求希望能在这段时间内暂时给秋静淞授业。
秋静淞也听过他的课; 并没有什么不好; 便应允了。
解决了这个问题; 再说林说那边。这段期间林说并不好受,林家虽然亲戚就那么些; 可讲道理的少; 闲杂事情处理起来无比麻烦。好在有秋静淞和辛同舒时不时地去看他; 碍于他们的身份在; 林母在家财之事上也没吃什么亏。
而林闯,经这一事后也成熟了很多。
林父的棺椁在家中停了七天后下葬,林说和林闯自那天后也开始了守孝的日子。若林家是个书香门第,按例他们需要搬到林父坟前结庐三年。可实际上林家不过是个商户,规矩并不大,林说和林闯这三年需要做的只是披孝,自己茹素修身养性。
因为社会地位不同,所以他们的重孝期都要少上那么几个月。
一晃半年过去,到秋天时,林说也过了重孝期。
这天,辛同舒上门拜访。守门的小童已经认得他,见礼后立马将他领到林说读书的小楼。
到时,林说正在教林闯写字。他伸着细长的食指指着拓本说:“如今赵国文坛上,通用的公文字体就是柳体。你日后若是想有建树,必须写好柳体……”
小童停在门前,敲门后还有模有样地行了一礼,“大少爷,辛公子来找您了。”
林说抬头的时候林闯也跟着偷瞄,却被他一巴掌摁了下去,“写你的字。”
林闯撇嘴,不爽地哼了一声。
林说卷了卷过长地袖子,走过来看到辛同舒脸上也是有些喜色,“就你一人?”
辛同舒抓了抓头,“嘿嘿”地笑了一声:“二哥说他要练剑,不想跟我掺和。”
林说一下就听出来今次是辛同舒个人找他有事。他回头看了看林闯,见他仍端正着坐着目不转睛的盯着字帖,这才放心地揽过辛同舒,带着他往旁边的房间去,“我们去那里说。”
两人坐下后,有仆人送来了茶果,走时还十分懂事地把门关上了。
仆人回身,看到蹑手蹑脚走出来的林闯,刚想开口喊人,就被林闯警告,
一脸嫌弃地赶走了。
林闯往里面探了探头,发现实在是看不到什么后,就用一种奇怪的姿势把耳朵贴在了门上。
毕竟有半年没见,辛同舒说正事之前,还关心了一下林说的身体:“大哥,最近你可还好?”
“有吃有喝,可不算逍遥自在?”林说在家里呆了半年没出去,意外地还比以前白了不少。
辛同舒盯着他看了许久,才确实如此才一边点头一边在心里同意他这种说法。“若再有人无理取闹,只管同我说,我不用给他们脸,赶出去了再打一通就是。”他说着把手里端着的茶杯放下,又告诉他这半年里他和秋静淞的情况:“钟先生过世后,便由薄主簿暂时领命教导二哥。我父亲见我没事做,就把我也一起扔了过去。我白天跟二哥一起念书,晚上还要陪他练武——大哥你是不知道,二哥现在的剑法可厉害了,我都快打不过他了。”
心里是真高兴的林说含笑说:“笑青的资质本来就好,若还比你勤奋,你弱他一头可不是在情理之中?”
“我也没偷懒啊。”辛同舒想也想不通,索性不想。他转而说起了正事:“大哥,你可知道崇明书院?”
林说点头,“当然。”
天下书院众多,可真正有名气有实力的只有四座,其中有两座都在赵国——一个是广福的太乙书院,一个便是江南的崇明书院。
赵国虽说尊道教为国教,但有灵仙的还是信自家灵仙,太乙书院便超脱贵族寒门之外,只收道教子弟。而另外一座崇明书院却是非士族不收,寒门想要进去也得拿出本事。
不信道教又非寒门的林说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能去书院读书,所以对此也只是看到的时候稍微做了功课了解。
辛同舒听得如此便点头说:“我爹想要我去崇明书院读书。”
“这是好事。”崇明书院的学制是三年制,林说此时虽然为他高兴,但一想会有三年的分别,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