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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好事。”崇明书院的学制是三年制,林说此时虽然为他高兴,但一想会有三年的分别,脸上也不免有些惆怅,“笑青知道吗?”
“我与二哥隔得近,自然是先与他说了,他也叫我答应。”辛同舒说完又问:“大哥,你说这是好事,那你也是想去的咯?”
林说一愣,笑过后下意识地否认:“我身份不够,如何去得?”
“你如今是我们的兄弟,如何去不得?”辛同舒皱着眉,有些看不得他贬低自己。他真情实意地说:“大哥,我今日就是来问你的。你若想去,我回去就很父亲说,让他问族里再要一个名额来。”
“可使不得。”林说连忙拉住辛同舒的手,劝道:“好兄弟,你有这份心我就很知足了。我听说崇明书院三年为期,一期只招五十人。那些名额,每个家族都是当成宝贝的,叔父若是为我开了这个口,得罪族里人……”
“不会的,你若是答应,这次拿的是二哥的面子呢。”辛同舒反握住他的手腕连忙解释,“当时说起这事我还没想到这个,是二哥提起的。二哥说,若是你愿意去,他便开口去跟父亲说,辛家看在他的面子上,不会不同意的。而且我也觉得很好。本来我们家里的人就有些不爱读书,崇明出院虽然有武课,但大部分时间还是得跟着吟诗作对,以文为重。那样的日子只要想想就觉得浑身发酸,若你不想去,我便也不去了,这个名额谁爱要给谁去吧。”
林说一听可不就急了?“三弟……”
辛同舒笑着继续开口打断他的话,“大哥,你真的不用放在心上,我们兄弟之间没有外人。二哥说,你要是还想见天子,还想出人头地,最好跟着我一起去。”
这句话几乎是掐中了林说的软肋。
崇明书院里头不说学子,老师们也一个个是当朝显赫的文人雅士。他若是能够得到部分青眼,便是一步登天。
林说此时简直是站在了两位兄弟的肩膀上。
他看着辛同舒,对方双眼中坦坦荡荡,并无半分介意,可林说心里过意不去。
他当时答应结拜,也不是为了讨这等好处的。
辛同舒像是看出他心里的纠结,问:“大哥,你可是怕遭别人闲言碎语?”
林说皱着眉,点了点头,“我怕别人嘲笑你们。”
辛同舒又问:“那我和二哥若是遭遇危险,你可肯舍命相救?”
林说毫不犹豫地说:“当然,我的命算得了什么?”
“这不就得了?我们连命都许给对方了,只有自己本心不变,管他人怎么看呢。”辛同舒朗声笑道:“族里那些长老同意我们结拜的时候,就肯定想过这一天了。他们心里会有数的。”
林说此时若再拒绝,就有些不解风情,装腔作势了。
他内心感动不已,只好忍着泪意鼻子笑着点头:“好,我去。”
辛同舒简直喜不自胜,“那我现在就回去跟我爹说了?”
林说答应:“嗯。”
辛同舒起身,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行礼,“大哥,我回去了,你没事可以再来找我们,带上三郎也可以的。”
林说也答应着,他想去送辛同舒,可那小子兴奋过头,拔腿就跑得见不到人影。
林说便只好放弃回去找林闯。
林闯此时并不在书房中。
“闯儿?”
林说找了两圈,在院子里发现了他。
林闯低头垂手,似乎在轻声啜泣。
林说刚想过去就被他大声喝住了,“你别过来!”
他这态度倒又像回到了林父还在人世之前。
林说有些不明白,皱着眉头问:“闯儿,怎么了?”
林闯洗了几口气,把呜咽声咽下去后抬头,指着他就是一声骂:“你吃软饭,你不要脸!”
林说立马反应过来,“你偷听我们说话?”
“怎么,还不让人偷听吗?”林闯委屈地扁起嘴,开口呜啦啦的,不用心听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林说过来拉他,还被他一躲,“王八蛋,你别碰我!我不能给你好处,倒是不配做你的兄弟。”
林说抓住他,二话没说就往他背上招呼了一下,“梁上君子,墙边小人,都是低劣之人。我看你是又欠收拾了!”
“谁跟你说这个了?”林闯忍不住原地跳了两下,“林说,我跟你说正事呢!你,你真的要走吗?”
林说看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知道他就是在因为这事难过偏偏还要嘴硬,便心平气和地解释说:“我是去读书。”
“家里不行吗?”
“家里能读书,却做不了官。”
“我可以拿钱给你买官。”
“我想做大官。”
林闯呜了一声,实在是想不出办法了,只能抱着他哭,“林说,你不要走好不好?”
林说只是沉默着摸着他的头。
林闯便哭得更大声了。
由秋静淞出面,再加上她还捎上了一封盖着金印的书信,基本上这件事就是板上钉钉了。
林说将此事与林母说了,她不知个中原因,只觉得这事好事,前后上下地招呼人给他收拾行李。
书院规定不准家长送,但是可以带一个书童,林母便把家里那个最机灵又识得两个字的小子分给了林说。
提前相处了几日,那个被改名叫阿昼的书童还算得林说心意。
崇明书院的开学日定在八月二十三,过了中秋节林说和辛同舒就要走了。
林母抱着幼儿看着他骑马出了柳庄。
林说却还要去清河城中找辛同舒会合。
实际上,有林说为伴,辛同舒的家人确实能放心一点。他的两位母亲见不得分别,所以就躲在房中没有出面,辛戚看着门口两个半大少年,也是有些感慨。
“你们这一路上务必小心,有什么困难互相照料着。”辛戚说了两句,又觉得自己不过大气,便直接抬手挥了两下,“走吧走吧。”
辛同舒和林说下马,两人跪在地上朝辛戚拜了三拜。
在城外十里亭中,秋静淞摆了一个简陋的酒席。
林说和辛同舒远远地看到,就朝这里来了。
三人互相敬着喝了一杯。
辛同舒有些遗憾:“二哥,若是你能和我们一起去就好了。”
这显然不现实。
秋静淞作为十二皇子,清河就是她的封地,她不能走。
“如果有机会,我会去看你们的。”再久,也不过三年而已。
辛同舒点头,说:“二哥,我已经做好准备了,你可不要忘记了当初的誓言。”
林说也拍了拍她的肩,“好好照顾自己。”
秋静淞抬头,笑:“你们也不要在书院被人欺负了去。”
“他们敢?”
林说和辛同舒上马,两个少年皆是一脸地意气风发。
秋静淞看着他们选去的身影,还有些感慨。
她在原地站了没多久,听到后头隐隐有哭喊声。
“大哥,大哥——”
原来是林闯骑着马追过来了。他过来时看到秋静淞,又看到路上有些凌乱的马蹄印,脸上茫然着,不知如何是好了。
“我大哥走了?”
“走了。”
林闯扁了扁嘴,拿袖子一擦眼睛又不哭了。
“王八蛋就是王八蛋。”
他骂了一声,费着劲儿上马,原地折腾了两下转身回去。
秋静淞看着他不知为何有些想笑。
小哭包就是小哭包。
89。一举两得()
秋静淞近日收到了一封由崔文墨寄来的信。
信上提醒她说; 曾经钟一杳与他定下的三年之约,马上就要到日子了。
信上说; 九月初一; 秋静淞须得前往宋国柏涂城,并在城外的周阴山与他们相见。
她把信给离巧看了; 离巧问:“钟老头与你说过吗?桃笑门就在周阴山里。”
这个秋静淞是知道的; 可问题是她从来没有去过宋国。
“你有去过宋国吗?”如今三国虽说并没有互相禁止往来; 可毕竟有别; 她若大咧咧地跑过去,肯定会遇到麻烦。
秋静淞希望自己能快去快回。
“去过。”离巧当初跟着钟一杳跑遍了三国; 也算见过世面; “宋国与赵国说是不同,其实亦有许多相同之处。读书人在哪里都受人尊敬; 去了别人问起你只说自己是游学的文人好了; 我给你做丫头; 俗事给我处理。”
有离巧这一句话; 秋静淞十分放心。她这一去恐怕得有一个月之久; 若真走还得与易希说道。
只是她还没想好说辞; 易希就来上门拜访了。
他还带来了一个人。
“奴婢尚锦叩见殿下。”这个不过二九之龄的少年跪下时; 还双手奉上一封信:“这是家主大人给您的信。”
秋静淞从离巧手里拿过信时还看了易希一眼,只见他隐隐有些兴奋之色; “冯大人肯定是为了殿下您学业的事。”
确实是为了学业。秋静淞翻阅过信后表情有些古怪; 她看着堂下名为尚锦的少年问:“冯昭他与你都说了?”
尚锦脸上不见一丝异色:“是。”
秋静淞又问:“冯放的东西你全都带来了?”
“都在外面。”
“把冯放的衣服拿一件给孤。”
“诺。”
看着尚锦干净利落地起身出去; 听得刚才那番对话的易希皱眉露出不解之意; “殿下,冯放不是冯大人亲弟,冯氏的二公子吗?”
秋静淞把信给离巧,示意她拿给易希,“冯昭说,冯放身子一直不好,最近又陡染恶疾,就算病好了怕是也要在家里养个一年半载。可他偏偏又与崇明书院说好要去念书,如今出了这档子事,只怕是要拂了崇明书院那些老爷子的面子。”
“所以他就让您代替冯二公子前去吗?”易希粗略地读完信后,虽说明白了经过,可对这个方法他也是不满意的,“这如何使得?”
秋静淞倒觉得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