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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掌柜则是把她请到一边坐下。
等候时,还有香茶奉上。
秋静淞放到一边,没喝。
她要的东西后来是这家店铺的掌柜亲自过来奉上的。
他好像还认识于掌柜,两人在秋静淞看货时还拉着在一边咬了两句耳朵。
“这位是……”
“我冯氏的二公子。”
“来书院念书的?”
“可不是嘛。”
秋静淞握着笔试了试手感,又闻了闻墨香,再摸了下纸后方说:“就拿这套吧。”
于掌柜抢在尚锦前头把账给结了。
他们出门时运气就不太好了,外头大路上不知哪里怎的,有一伙学子在吵架,周围看热闹的都把路给挡了。
“君子动口不动手,既然你的观点并不能说服对方,认输便是,何必闹大难看失了风度?”
“你也不听听他说的什么话,他刚才骂我像老鼠呢!”
“我可没骂你啊,我明明只是在说事实。”
“我泱泱赵国,若一概以貌取人,朝廷会错失多少良才?”
“朝廷不缺良才,更不缺你这种丑八怪。”
“我呸,士族若都是你这样的人,真就成了蛇鼠一窝了。”
听听这说的是什么话,于掌柜觉得这群读书人就是吃得太饱才瞎折腾!他担心秋静淞又咳嗽,一边琢磨着涨米价的事一边上前几步开口说:“你们这些学子啊,要吵去茶楼吵,挡在路中间算怎么回事?”
本来全都围着他们看的路人被这一声全都转移视线望了过来。
于掌柜招呼着自己带来的护院把这群读书人驱走,“你们去别的地方吧,啊,再闹捕快就真得来抓你们了。”
后头秋静淞被尚锦领着走了没两步,面前就掉下来一两个丝帕。
她乍一抬头,看到楼上有两个小姑娘娇笑着伸出头,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地看着她。
于掌柜回头看到有帕子往秋静淞身上落,魂都要吓没了,“姑奶奶们耶,你们别丢东西啊。”
“知道啦……”有三两个姑娘哈哈笑着,转头又拿着东西往秋静淞身上扔。
仿佛还听见有人在吆喝:“诶,你们快来,西街这里有一个好好看的郎君。”
“对啊,你们快来看啊。”
秋静淞被尚锦带着退后两步,还没反应过来呢,周围就有更多的姑娘聚过来举着帕子就往她身上丢。
秋静淞躲避不及,直接把一个往她脸上蒙的丝巾抓了下来。
没有人再去管那群学子了,四周只剩下了姑娘们的笑声。
有一个特别大胆地还走上前来问:“敢问公子是谁家郎君?”
“姑娘还想上府提亲不成?”跑过来的于掌柜虎着脸把她赶回去,“别闹啊,我们家公子还没到成亲的年纪呢。”
这位女郎笑着,一点也不怕于掌柜。她垫了垫脚,跳起来看着秋静淞调笑说:“公子,你别害羞呀,你长得好看,我们喜欢你。”
她这一声落地,其余的姑娘们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哈哈哈……”
有好些个还害羞地捂上了脸。
秋静淞这是才算是明白,她简直哭笑不得,“苏州的民风竟如此彪悍?”
她把手里刚才抓来的丝帕给尚锦,“去还给人家吧,这一番好意我承受不起。”
同样一脸懵的尚锦点头,立马去办。
于掌柜这时也终于挤回来了,他上下看了秋静淞一眼,见她无事,赶紧把她往轿子里领。
“让一下啊让一下啊,我们要走了。”
于掌柜不敢太用力,那群姑娘们也仍旧嘻嘻哈哈的,“诶,我认得这个胖子,他是冯家粮行的掌柜。”
“那小郎君是冯家的公子?”
吵吵嚷嚷地走了一路,直到快上崇明书院所在的松山时,路上才清净。
于掌柜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解释说:“公子没来过苏州不知道,苏州的女郎们对于长得好看的男子,那是掷果盈车疯得跟什么一样。这不,城西有个张郎前段时间上街就被她们拿果子砸坏了头。今日她们可能也是吸引教训了,只敢往您身上丢帕子……啧,二公子啊,您日后要是下山,可千万别一个人上街,不然人多起来,她们还会扒您衣服的。”
秋静淞被他最后一句话逗得笑了出声,“我以前可从未听说过有这等事。”
“当然,这就是苏州近两年发生的事。”于掌柜听秋静淞心情好,也跟她多说几句,“之前有个李郎,一出现这群姑娘就围着他嗷嗷叫唤,吵着闹着要嫁他,阵仗大得连知府大人都出动了。”
“后来这李郎如何了?”
“他啊,取了个北方的妻子举家一起迁过去了。”
秋静淞乐不可支,笑着也没忘记咳两声。
于掌柜又是一吓,“公子您别笑了,小的不说了,不说了。”
“不关你的事。”秋静淞咳多了,也觉得不好受了,连忙拿出真·润喉糖吃了一片。
再往前,于掌柜就不能进去了。
他便嘱托道:“公子,今日您来之事我已知会过书院的山长,您直接去找他表示。”
秋静淞应了,下了轿子,跟他道别后带着尚锦进了崇明书院山门。
行李虽多,可书院里也有专门的脚夫来接,说是她的房间早已准备好了。
尚锦向脚夫道谢,在他抬行李走之前又问了他山长在何处。
此时,就算周围没有旁人,秋静淞仍旧端着慢悠悠地往前晃。
晃到山长的书房前,她额头上刚好布满了一层细汗。
整理了一下仪容,秋静淞敲门,得到准许后她进屋看着侧边书桌后坐着的山羊胡须的四十来岁的长辈,问道:“可是严山长?”
严信挑了挑眉,起身道:“你是冯放?”
秋静淞连忙上前躬身行了一礼,“学生来迟,多谢山长海涵。”
“不必多礼。”严信一笑,走过来扶她起身,“生老病死,都由不得人,我又怎会怪你呢?”
秋静淞笑,转身从尚锦手里接过刚买的文房四宝,“本来按礼说是要给山长奉上八斤肉干的,可一路行水路而来,肉干都潮了,学生便在城中买了这个。请山长暂且当作学生的束脩收下吧。”
“好,劳你有心。”严信只是看了一眼,就回头把东西放下。他拉着秋静淞的手腕引她坐到一边,慈眉善目地说道:“我听闻你自小体弱,可学过五禽戏?”
这时有小丫头端茶过来,秋静淞双手接了后说:“倒是不曾。”
严信便说:“书院中有位叫张留的先生,是此中好手,你若有空,可与他多练练。”
秋静淞点头谨记,“学生知道了。”
严信等她歇了会儿叹了一声又说,“开学已经快两个月了你才来,怕是与同学并不好相处。”
秋静淞只低头笑。
刚好这时门口有个夫子走过,严信便喊了他一声,“洞仙,今日上午学生们在上什么课?”
这位字洞仙名裘宾的夫子驻足说:“文泉在南苑给他们说《文章轨范》。”
严信便起身指着秋静淞说:“麻烦你跑一趟,带冯放过去吧,他今日来上学了。”
秋静淞立马起身行礼,“学生多谢山长,多谢先生。”
尚锦不能跟着去上课,他跟着秋静淞走了一路,后来在裘宾的示意下转弯回住宿的屋舍了。
背着手迈着八字步的裘宾这时才说:“看你仪容姿态,皆是上品,可就是这身子……”
冯放身体不好的事,大概整个书院里的人都知道了。
秋静淞依着尚锦透露出来的消息解释:“先生不必介怀,学生没有进官场的打算。”
裘宾沉默了会儿,才点头说:“专注习文论道也是好事。在书院的这三年,你且放宽心吧。”
秋静淞又十分听话地说了声“是”。
在秋静淞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到了南苑时,她就听到了哄哄的吵闹声。
裘宾大概是觉得有些丢面子,气得加快了步子。
秋静淞紧紧地跟着他,等快到了教室她才听清里面到底在吵什么:
“说不能给你坐就是不能坐。”
“为何不能?”
“那是给别人的位置,你如何能坐?”
“可他如今人没有来,我怎么就坐不得?”
被“如何”、“不能”绕着,裘宾黑着脸进了教室,看清罪魁祸首后就是一通熟练的训斥,“郭蒙,课堂之上,你怎可随便忤逆师长?”
堂上那个还未蓄须,最多不过三十出头,名为沈涌的夫子看到他有些欢喜的起身,“洞仙。”
裘宾朝他点了点头,继续教训道:“不想听课出去便是。闹到其他同学都无心学习,你还觉得自己理直气壮吗?”
沈涌还哀怨地在后边帮腔:“我如今可管不下他们了。”
裘宾便更加怒道:“谁在敢闹事,我就叫来戒堂的人分他二十棍子!”
有些淅淅索索地课堂上这才真安静下来。
倒是那个闹事的郭蒙,仍一脸自傲地站在原地。
裘宾懒得管他,侧身一步指着秋静淞对沈涌说:“这是学子冯放。”
秋静淞扫了一眼,不出意外在课堂的角落处看到林说和辛同舒惊讶的脸。
她抿嘴笑着给沈涌见礼,“学生见过老师。”
沈涌还没回话呢,那刺头郭蒙倒是开腔了,“你就是冯放?”
秋静淞站直了身子看着他,一点也不畏地点头,“是。”
郭蒙冷笑一声,踢了踢旁边的小案,“这个位子,老师们是给你留的。”
秋静淞跟着看了一眼,这个位子从前面数是第三排,确实算得上是好位置。
她心中感谢书院,同时脸上也笑道:“那又如何?”
郭蒙便把双手叠于胸前态度十分嚣张地说:“你来评评理。你有两个月未来,我觉得你大概也是来不了了,想坐这里听一节课,你说我坐不坐得?”
后面的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