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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辛同舒摇了摇头,他转头看着秋静淞说:“二哥心里有豪情壮志,怕是跟我们在一起呆不了多久。实话说,你是不是这两年就要打算回奉阳了?”
秋静淞眨了眨眼睛,不是很明白话题怎么就说到这里了。
谁知林说也看了过来,“笑青,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秋静淞张嘴咬了咬杯沿,“回去,是肯定要回去的。”
她想争那个位置,这绝对不是空话。
“我去年千秋节,主动往京里寄了一封贺涵 ,也联系过外祖父……”
秋静淞很少向人低头,林说想她的心里肯定不是很舒服,“那你收到回信了吗?”
“外祖父后来其实有来见过我——在你守孝的时候。”秋静淞仰着头,想起那时的场景,心里还有些发寒。
她的外祖父,是这么跟她说的:
“您知道写信给我,是好事。”
“长芳殿下,您生来就是要做皇帝的,这一点我希望您清楚。”
“您不需要做什么。你就在此地好好等着罢,不出三年,老夫一定会让您风风光光的回到奉阳。”
玉珉以五十六岁高龄位列朝中中书舍人,人称“玉阁老”。
秋静淞记得小时候听父亲与姑姑闲话时说过,这位“玉阁老”不结党不营私,一心一意侍奉皇上一人,他是朝中有名的“孤臣”。他的“孤”过分到对唯有的两个女儿都不闻不问,自记事起,每年过年母亲带着她和哥哥上门拜访,都被门房挡了回来。
她也曾听母亲哭诉过:“明明女儿只是出嫁了,为何您不见呢?您难道还想跟女儿断绝关系不成吗?”
她还记得,门房是这么传话的:“夫人现在是一家主母,不是下官能担得的。”
她当时虽然不能理解这种做法,可回去后听到哥哥分析,也是觉得外祖父是一位品行高洁的人。
每年被伤一次心的母亲心里肯定也是这么想的吧?不然她临死前,也不会千叮咛万嘱咐让自己去找外祖父的。
甚至她在成了十二皇子之后,因为“玉阁老”只是派了离得最近的一位舅舅来过,心里对他的好感也不曾变过。
可是……
“您生来就是要做皇帝的。”
一个只知道效忠天子的纯臣,一个连亲身女儿都拒之门外的孤臣,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呢?
秋静淞当时就明白过来了:“玉阁老”怕是所图非小。
所谓的唯一的嫡子,唯一贵族出身的嫡子,难道真的只是巧合吗?不,其中肯定也有皇帝自己的原因,但“玉阁老”也未必没有跟在里面掺和。
人就是这样,一旦对某件事起了疑心,那么看相关每件事都会觉得可疑起来。
可恨因为他的置之不理,圣上的冷心冷肺,母亲一直没有进宫见过姨娘,不然她们两姐妹一套话,怕是就能明白“玉阁老”到底是在打什么如意算盘了。
秋静淞摸着传承了玉氏人的丹凤眼,心里想的很清楚。
她心里对这位外祖父没有什么感情。
若是对方在她身上打什么歪主意,她绝对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想罢,秋静淞把杯中的酒一口饮净,说:“我自己的事自己拿主意,最少,我要跟你们一起把这三年书读完。”
辛同舒听完笑了,“这样对嘛。先让京中的皇子们狗咬狗,等差不多了,咱们再回去拣现成的。嗯,这就叫鹬蚌相争渔人得利。”
林说摇了摇头,“哪能这么容易?”
秋静淞顺着辛同舒开玩笑,“诶,说不定真的会像三弟说的那样呢。”
辛同舒一脸骄傲地拍了拍胸脯,“我以后可是要做大将军的人,怎么能没有点前瞻性呢?”
秋静淞笑着,突然觉得鼻子有点痒。
她打了个喷嚏,身体马上跟着一个寒颤。
林说拨了拨炉里的火,“还觉得冷吗?”
“脚冻得慌。”秋静淞想着,见身后有被子,连忙拿过来盖在腿上。
林说看了,便说:“你把鞋袜脱了,这样能暖和得快些。”
秋静淞点头,拢着被子照做。
辛同舒左顾右盼,也把自己鞋脱了,“刚好,我脚也冷。”他拉了一截被子,把脚伸了进去。
秋静淞不小心被碰到,冻得她下意识地“啊”了一声。
辛同舒笑道:“是不是冰冰凉的?”
林说伸手敲了敲他的额头,“别捣乱。”
“我没有捣乱。”辛同舒往秋静淞身边挤了挤,“二哥,你把脚伸过来吧,我们俩一起发热。”
“我不要。”秋静淞瞪着他,“你自己呆那儿去。”
林说还记得听她说过不喜欢被人碰,连忙伸手把辛同舒拉了回来,“你啊,浑身跟个火炉似的,哪里冷了?”
辛同舒不服气,“我脚冷啊,真的冷。”
林说心道:三弟此时到底是在装傻还是真傻?他眨了眨眼睛,索性也把自己鞋袜脱了,压到辛同舒脚上,一脸不容商量的说:“那正好,我也脚冷,我们俩一起暖和。”
“我不要跟你一起暖和!”辛同舒挣扎了两下,“大哥你的脚上都是茧子,硌死人了!”
林说被气笑了,勒住他的脖子就往自己怀里带,“所以你就想占你二哥便宜?”
“不是啊,都是男人,什么便宜不便宜的?”辛同舒觉得委屈死了,连声呼救,“二哥,救命!”
“诶——”秋静淞此时根本不想搭他的腔,她只一个人窝在一边说:“你们俩动作轻点啊,船在晃呢。要是翻了,咱们没看成雪月,倒被雪月当笑话了。”
“说你呢,听到没?”林说忍不住,又打了辛同舒一下,“一天到晚就知道跟你二哥撒娇卖乖,关键是还一点不懂事,还欺负他。”
“大哥你含血喷人!”
“你再嚷嚷我让你出去划船得了。”
“……”
起了水雾的河面上,一艘乌篷船缓缓荡来,仿佛误入仙境。
闹了一宿,天色大亮后,三人在尚锦来接后,回到客店里休整了一下,才坐马车回到山上。
秋静淞和林说辛同舒他俩的房间不在一个方向,回了书院他们也收敛了一些,在路口直接道别了。
秋静淞回房间换了身衣服。她让尚锦回去休息,正打算一个人去用早膳呢,开门时却发现郭蒙站在门口。
她很是意外,“有事?”
郭蒙也不尴尬,直接开门见山,“我可以学你的字吗?”
秋静淞见他表情很是认真,心里奇怪,“为什么?”
“不为什么。”郭蒙说:“你的字好看,我想学,就跟学颜体一样。”
“原来如此。”秋静淞点了点头,她倒没觉得自己的字有什么学不得的,“你等我一下。”她回身,从桌上拿了一篇昨日夜里抄写的《咏柳赋》出来,“这个可以吗?”
郭蒙接过上下一看,“差不多。”
他把纸张收好,说:“你放心,就算我学你的字体,因为力道和握笔方式不一样,我写出来的字跟你的也是有区别的。我不会仿你的笔迹去做其他的事的。”
“你的人品我还是放心的。”秋静淞也看得出来,郭蒙性格虽然不讨人喜欢,却不是个恶人。“之前我世叔也想学,可我知道他是随口一说,根本习不长久,所以直接拒绝了他,省得他因此荒废了自己本来的笔力功夫。”
郭蒙点了点头,“我也是写着玩,但是我会用心写下去的。”
“好。”秋静淞出来,把门关上,问他:“不如跟我一起去用膳?”
郭蒙考虑了一下,还是摇头:“杜游的嘴很讨厌,还是算了吧。”
看着他回去的身影,秋静淞发出一声轻笑。
这郭蒙,也是会怕人的嘛。
105。课堂醉酒()
时间飞逝; 一晃眼,又到了测考的日子。
冬日里白雪簌簌; 山长严信也没有再追求风雅临溪断文; 他转而让同学们围炉煮酒。
上次的文章沈涌特意让同学们早一天上交,转交给苏州城中的学士们评分。因为写的是风雅之事; 这等小品文章还颇受他们推崇。沈涌在得到他们反馈过来的评论时; 还一同受到了好些夸奖。
“还是崇明书院会教学生啊。”
这群学子; 日后或许会有不同的路。可出仕者; 造福江山社稷,愿归田园而居者; 亦可流芳文坛百世。可能日后也不会有人知道他们是他沈涌教出来的学生; 可他自己最少现在得到了一种千金都买不到的满足感。
可能这就是为师的乐趣吧。
是以这次,沈涌也建议山长给学生们出了话山水之风的小品文。
看起来效果还不错。
沈涌笑眯眯地; 在文章测卷上批字划品:“曲绪; 上等文章。”
曲绪站起来; 微笑着躬身不拜。
照例只得了“中等”评价的杜游投去了羡慕嫉妒的眼光。
他的这个神情被沈涌看到; 后者也是颇为无奈的说:“杜游啊; 你要想把文章写好; 一味地死读书是不行的。你平日里跟曲绪要好; 你就向他请教嘛。再不济,林说也是你可以为师的对象啊。”
杜游心里对这个说法不是很情愿; 面上也敷衍地“嘿嘿”一笑:“夫子; 我知道了。”
沈涌摇头; 又去看下一篇文章。
他刚看了个开头就皱起眉。
“冯放。”
刚准备把烫好了的酒取出来的秋静淞立马站了起来; “夫子。”
沈涌敲了敲她的考卷,表情不甚满意:“之前不是三五次地叮嘱,这次交卷一定要写柳体吗?你怎么还是照着自己的性子乱来呢?”
“啊,这个……”秋静淞记起来这事,脸上一红,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夫子,学生并未曾习过柳体,不会写。”
“……”沈涌瞪着眼睛,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你……你不会写柳体,你怎会不会写柳体?你难道最初开始写字的时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