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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静淞愣了一下,摇头。
她说:“我一直以为那是我梦中幻想出来的。”
阿季笑了笑,也不甚在意,“不知道为什么,你好像看不见我,只有在深夜你睡着后才能听到我的声音。一个人的时间,过得孤单得紧,你知不知道,其实你每次跟人说话的时候,我也有在答。”
那样的日子,秋静淞想都不敢想。
她心里觉得很难受,“你,我之前看到你的时候,你还那么小,就跟第一次见面时一样,所以你是什么时候……”
阿季又笑了一声,可不知道怎么,跟秋静淞说这些他就委屈地想哭:“你跟婧儿走后,没多久我就死了——也是被箭射伤,然后掉下山坑,滚着滚着,脑袋撞到了石头,就流血死掉的。”
那时候因为太过害怕,所以阿季记得很清楚。
“你知道吗?你今天从山坡上滚下去时,我真怕你会跟我一样那么不走运——可是幸好,你虽然也撞到了头,可毕竟是外伤……”
“我的眼睛是不是看不到了?”
秋静淞突然问出来,把还没想好该如何说的阿季问结巴了。
“怎么会呢?”
他想骗她,可这种事情哪里是骗得了的?
“我就是因为看不见了所以从马上摔下来的。”
阿季叹了口气。他伸手小心地摸了摸秋静淞绑在眼前的绷带。
“疼吗?”
秋静淞点头,“就是被疼醒的。”
“对不起。”阿季想着就想哭,“要不是我吓到你了,你也不会回头……我明明是你的灵仙,却没有保护好你。”
秋静淞觉得阿季说的话她开始听不懂了,“你是我的灵仙?”
阿季点头,“没错的,我刚开始也不相信,也是后来我试过了,我就算想婧儿,也只能在你看她是看她,我是不能离开你太久的。”
【灵仙】这两个字眼,对秋静淞真的太久远了。
“小时候,我娘亲经常给我说灵仙的事。”
阿季想到跟他有过一面之缘的姨妈,也安静下来。
秋静淞在继续说:“每次她说,我听是听,可都没有放在心上,而是把这些当成故事听了——我总以为她是在哄我。”
阿季用无比认真的语气接过她的话说:“笑青,我不是鬼。我是跟你一起长大的兄弟,我是阿季。”
“我知道。”秋静淞压下嘴角,“从鬼村时,我其实就隐隐有些明白了。”
阿季一听,又开心了,“你还记得鬼村?”
“记得。”秋静淞也笑了笑,“我听崔文墨的琴声入了幻境后,你是不是也进去了?”
“嗯。”阿季兴奋地说:“我后来还变成了娶你的那个新郎,你还记得吗?你那时候打了我,哎呀可疼了。”
秋静淞说:“我记得,可是当时却没怎么注意你的脸。那是不是就是你长大之后的样子?”
“我不知道啊。”阿季捧着脸颊说:“我,我现在变成这样,也不可能再长了——不过我看你长大就好了。笑青,你长大后真好看,如果你换上女装,肯定是个绝世大美人儿。”
“以后有机会穿给你看?”
“好啊好啊。”阿季笑过之后,看到秋静淞的笑容总觉得她是在强撑。他安静片刻,见秋静淞也没有再开口说话的欲望,想着便单方面地拉住她的手说:“那个,笑青……医师,医师是说你可能会看不到了。但是你跟别人不一样,你有我对不对?我肯定会治好你的。虽然我不会医术,可是我有法术啊。我一定会想办法治好你的。到时候,等奉阳的事办完了,我们一起去找况悠。况氏管着赵国所有登记在册的医师,这个不行我们就换一个,我们一个个的找,总有一天会治好的。”
秋静淞抿着嘴,点头。
阿季这时候才看出来她浑身有些发抖。
他更加不安了。
“笑青,你莫怕。”
“我,我不怕。”
“你也莫哭。”
“不会的。因为我的眼睛被上过药了不是吗?”
可是明明,她的声音已经带了些哭腔啊。
她强忍着,忍不住了就咳,等这阵情绪过去了,也就好了。
秋静淞吸了一大口气,把心中的各种不平之意压了下去。
她抬头,开始问别的事。
“阿季,你是怎么成为灵仙的?”
“是那位秋家的灵仙。”阿季对这件事没有丝毫隐瞒,“她找到我,还给了我灵仙该有的功德珠。”
就算秋静淞看不到,也没有其他人能看到,他说着还是摊开了手心,现出那颗功德珠。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阿季总觉得这颗功德珠似乎是有了裂缝。
他拿到眼前仔细一看,又没看出来什么。
秋静淞这时又在问了,“可是你是程家人,我是秋家人,你怎么会成为我的灵仙呢?”
“我是程家的灵仙,只会认程家的人做灵仙。”阿季从一开始就认定了这件事,“笑青,你早就已经是程家的人了。”
秋静淞一愣,这才反应过来按道理,她早该称呼自己为“季长芳”了。
她早就决定舍弃【秋静淞】这个身份活下去不是吗?
阿季这时又说:“笑青,你我今生该是一体的——这或许是早就注定好的事情。”
秋静淞有些没精神地歪了歪头,“……是吗?”
“你屠龙时,我就在你的身边帮忙。”
“我——确实感受到了。”
“十二皇子由你来做,我并没有任何意见。”
“然而之前我一直以为你会回来。”
阿季笑着摇头,“我现在这样就很好。呐,你知道吗?你和林说,还有辛同舒结拜时,我也跟着一起跪下了。按道理,你该叫我哥哥才是。”
秋静淞这时忍不住了,“你知道自己是十二月生的?”
阿季点头,“当然。”
秋静淞提醒他:“我是八月生的。”
阿季一想起之前自己“静淞妹妹”喊了好久,也觉得脸热,但他一想,又觉得没毛病,“我现在是在活第二辈子了,所以你是妹妹也不会有错。”
秋静淞又觉得头疼,便没去继续争论这个问题——反正不过是占个嘴上便宜的事。
她等痛感没那么强烈之后舒开眉头问:“你知道我们现在在哪里吗?”
“在骁骑将军史雾谦的将军府。”阿季在这件事上比离巧清楚了不止一点,“你昏迷之后,是白马把他们领他的。因为红枫林还属城郊,我便现身吓了史雾谦一下。他现在已经知道你的身份了,可他也如实遵守了与我的诺言,没有往外说。你现在就是躺在他的房间里呢。我今天观察了一下,他确实也是如我所想的,是个忠厚不过的性子。他现在还带人去查你在红枫林遇袭的事了。笑青,我觉得,你要是想救易希,可以直接跟他说,咱们先借一下他的路子,毕竟在奉阳,我们什么都没有。”
“我知道了。”他说的这些,秋静淞都认真想了,确实可行。
阿季见她一直用手扶着头,忍不住问她:“不仅眼睛疼,头也疼吗?”
秋静淞点头,“还晕晕乎乎的。”
“莫不是碰出了淤血?”阿季着急了,“你刚才晕着,巧姐怕别人发现你的身份,愣是没让人碰。现在你醒了,等下次医师过来复诊,你让他好好给你瞧瞧。”
秋静淞“嗯”了一声:“我猜应该是有淤血,施几次针应该就会好。”
“还有眼睛。”阿季怕她多想,又说了一遍:“你不要丧气,也不要太难过,我向你保证,绝对只是一时片刻看不到,你不会永远是这样的。”
“好。”秋静淞笑了笑,柔声答应:“我相信你。”
“你的志向也是我的志向。”阿季握着她的手,说着单膝跪在床边,“等眼睛好了,咱们就去争,让【屠龙太子】名副其实。日后做了皇帝,咱们就让天下的百姓都过上好日子。”
那将是多么美好的事啊。
那种盛世之景,秋静淞只是想想,就觉得浑身都是劲儿。
她要相信阿季,她也要相信自己。
一定会好的,绝对会好的!
阿季抬了抬眉,站起来突然说:“有人来了。”
秋静淞往旁边摸了摸,“我的衣服在吗?”
“外衫就搭在床头。”阿季给秋静淞指挥着:“对,旁边,就是你现在摸到的这件。”
秋静淞也不着急,摸索着把衣服披在身上。
她看不见了,那就尽全力,用耳朵去听。
她听到有个老婆婆跟离巧说话:
“小娘子,你家公子可醒了?”
阿季晃出去又晃回来,“是史雾谦的祖母,史老太君。”
秋静淞记下这个声音,然后扬声对屋外的离巧说:“巧姐,请人进来吧。”
离巧听她的语气没有异样,便恭敬着给史老太君开了门。
寄人篱下,还是守礼些好。
她见秋静淞扶着床沿,似乎是要下地,连忙跑过去,“笑青。”
史老太君见她一幅伤者打扮,也赶忙出身,“无妨,无妨。你受了伤,快躺下吧。”
秋静淞却坚持起来,还问她:“敢问可是府上的老夫人?”
史老太君笑了笑说:“救你之人,确实是老身孙儿。”
秋静淞便举手朝她行了一礼,“如此恩,小可不敢相忘,请老夫人受小可一拜。”
史老太君见她举手投足间一股大家气派,不由好奇的问:“后生是哪里人?怎么会就带着一个女眷出门,还晕在红枫林呢?”
秋静淞抓住离巧扶她的手,说:“小可是跟着姐姐来奉阳申冤的。”
“冤?”史老太君一听这个字整个人都严肃了,“哪儿的冤?”
“祖母。”这是史雾谦突然出来了。他从外一回来就想来这里看秋静淞的情况,结果还没走近就看到一堆丫鬟婆子,他怕她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冲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