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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静凇动了动鼻子,她闻到了榛子酥的香味,“手里拿着什么呢?”
“啊,这个,是一位夫人给我的。”程婧说着,连忙拿起一块递到秋静凇嘴边,“皇兄你尝尝看,味道可好了。”
那味道乍一入口,秋静凇整个人都愣住了。
这种味道她再熟悉不过了。
“你说是一位夫人给你吃的?”
程婧点头,“宫女们说她是吏部尚书。”
又想起她是姓秋来着,程婧突然就反应过来。
那个人,是秋静凇的姑姑啊。
程婧见秋静凇脸色有些复杂,连忙说:“皇兄,秋大人她好凶啊。”
“她定是对你不满意了。”秋静凇摸了摸嘴,想着又说:“还有吗?”
“有。”程婧连忙把手里最后一块也给她。看着她小心的咬了一口,程婧不由得问道:“皇兄,原来你喜欢吃榛子酥啊。”
秋静凇点头,“我不好口欲,唯独这个,甚为喜欢。”
程婧又问:“那在清河怎不见你……”
秋静凇摇头:“清河物资匮乏,有饭吃就够了。”
她不愿意对此多谈,她抬起步子,转移话题问道:“秋尚书与你说了什么?”
程婧跟着她一边走一边说:“秋尚书让我去读其他四书。”
宫女们避退在十步之后。
“那你就去读,好好读,用心读。”秋静凇顿了一下小声说:“最好把在清河想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忘掉。”
程婧抬了抬眼,看着她的侧脸说:“那皇兄……皇兄是否在还生婧儿的气呢?”
说到这个,秋静凇就忍不住来气:“昨日你突然发什么神经?”
程婧皱着眉,心里也委屈:“我也不知道,身体就不受控制的……皇兄,婧儿是真的知道错了,婧儿会改的。婧儿只求你,不要对婧儿起芥蒂,我们继续像以前那样好不好?”
秋静凇眼盲之后,遭受到许多旁人的诋毁议论,可没有那一件能比程婧昨日的所作所为让她伤心的。
都那样做了,怎么可能不起芥蒂呢?
“我不愿意跟你计较这个。”秋静凇如今尚不知道如何面对,她就算怨程婧,又能怎么样呢?她们如今是铁打的兄妹,哪里能轻易就恩断义绝?更别说这么些年,她已经习惯去关心程婧了。
“听你的声音,身体似乎没有事了?”
“有一件事。”程婧说着便忍不住拉住秋静凇的袖子,有些后怕的说:“皇兄,我从早上起来就能听到女人的哭声。我觉得那是母亲的哭声,我们……我们要不然去看看她吧。”
她说完这句话,不仅是秋静凇,阿季整个人脑子都蒙住了。
阿季,也就是程茂林,对那位端妃娘娘玉书南仍是心存幻想。
他虽然这些年见了许多,学了许多,早就不是之前那个字都识不全的废物皇子,可他的身体停留在十二岁,对母亲的渴望仍旧是十二岁想的那样。
“因为你没有提过,我就也没有问过。”秋静凇再回到问章宫后,趁着离巧给她换衣服时小声的对他说:“你要去见见吗?”
阿季方才想了一路。
他如今的决定是:“先去把张翎钉死再说吧。我怕有人动手脚。”
秋静凇的脸色变得凝重:“我不会让任何人有机会给他脱罪的。”
不管是为受灾的百姓,为易希,又或者是为她自己,她都要张翎付出代价。
“张翎的背后,是整个士族圈子。”
“那又如何?”
“你也是士族出身。”
“当士族的权利影响到皇权,可以动荡国家时,或许士族就不应该存在。”
“秋静淞,你如今已经是真正的季长芳了。”
她早就是了。
秋静淞收拾好,握着盘龙剑坐在正殿中等季盈。
偏偏这时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臣,殿中省少监玉琼安求见长芳殿下。”
玉家的人啊。
秋静淞有一种他们终于来了的久等感。
殿中省少监位居从四品上,监掌天子服御之事。
玉琼安上殿后,大行拜礼。
秋静淞等他拜完后才开口说:“舅舅请起,孤有些不便,您看着自己入座吧。”
玉琼安稍稍地抬头看了她一眼,瞟到她手中依着的长剑,吓得脑中更是清明,“殿下您今日是要出宫?”
秋静淞回答:“父皇有事让孤去办。”
玉琼安忙说:“那办完了,殿下可要去看望阁老?”
秋静淞挑眉,对他提到玉珉并不意外,“外祖近日身体抱恙?”
“确实有些不适。”玉琼安躬身低首说:“再者,殿下,您回京这么久了,却连外祖都未曾拜见,在别人眼里,您或许会因此背上不孝之名啊。”
“呀,这个孤倒是没想到。”秋静淞倒吸了一口气,着急地站了起来,“其实孤也是为外祖父好。”
玉琼安有些不能理解,怎么就反过来了呢?他抬起头,看到秋静淞一脸后悔不已的说:“孤当然想过去见外祖。可舅舅,您也知道外祖的性子,他做了一辈子纯臣,为了不让自己跟党派牵扯上关系,连亲生女儿都避而不见,又何况是孤这个实打实的皇子呢?孤如今上门拜见,他要是把孤拒之门外,人家会说他傲慢无礼,要是见了孤,别人肯定又会说他老人家演了一辈子终于在晚年暴露了野心……”
玉琼安越听越不对劲,连忙上前一步说:“殿下,您误会了。”
“误会?孤误会什么了?难道外祖不是本就打算这么做的吗?”秋静淞说着,脸上露出嘲讽的笑意,“而且舅舅,玉家子孙那么多,难道还差孤一个外孙不成?”
“也不能这样说啊……”
“舅舅,你我都清楚,其实是外祖急着想见孤吧?”
玉琼安一噎,瞪着眼睛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顺了半天,才把自己要说的话理清,“殿下,您乍然入京,有很多规矩不懂,阁老也是想提点您啊。”
“说到这个,”秋静淞想起来了,“舅舅可还记得几年前孤在清河被父皇罚跪,有个宣旨宦官叫童宪的?”
玉琼安神色一震,连忙回道:“他本来属于从政殿,后来犯了事,被贬到了殿中省的尚舍局。”
秋静淞说:“孤身边正好差个主事太监,舅舅不如行个方便,把他调来?”
玉琼安连忙变了脸色,他跪下道:“殿下,万万不可。童宪如今不过是个贱奴,如何服侍得了您呢?臣其实早就为您挑选好了人选……”
“只有他曾经在问章宫任过职,孤不要别人,就要他!”秋静淞说吧吸了一口气,又说:“还有一个叫翘威的点灯太监,孤也要一起见到他们的人。”
事情的发展完全偏离了玉琼安的最初想法。
童宪他还有印象,可那个翘威,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他跪在地上,目瞪口呆。
秋静淞还在继续说:“孤最近很忙,非常忙,舅舅既然是得了外祖的意思过来找孤的,便也孤传一句话回去吧。若是祖父想见孤,让他自己进宫。如今不仅是他怕与党派扯上关系,孤也怕。孤不想失去好不容易从父皇那里得来的喜爱。孤如今已经瞎了,要是在被父皇不喜,索性一头撞死得了。”
玉琼安出问章宫时,差点还摔了一跤。
阿季看着他灰溜溜地走了,面上却并不高兴,“玉家还是想控制我们。”
“他们休想!”秋静淞死死的握住剑,咬牙切齿。
在清河时,她是没有办法。
如今时势已变,她容不得任何人想当然的算计她!
142。病鸽高飞()
一直在为芗阳贼寇奔波的季泉一回奉阳; 就带着两个随从往杨楼街去了。
找对门,思及家人; 他一脸喜色的下马。稍微整理了一下衣服; 季泉拎着竹笼子举手敲门。
门响三下,门栓便有了松动的迹象。有个老仆从门后露出半边脸; 也不问客者何人; 直接对着他说道:“这位先生; 主人家现在都不在; 若有要事请您明日早些再来吧。”
明日?明日就未必有时间了呀。季泉犹豫片刻,还是讨嫌地问道:“请问翟先生去了哪里呢?”
老仆糊涂; “主人未说; 我又如何得知呢?”
季泉想着,左右不过是棋院罢了。
可翟纯未必也跟着去了啊。
季泉思量片刻; 想着还是把装着两只兔子的竹笼放在门口说:“既然不在; 烦请老伯将这两只兔子交给府上姑娘吧。在下名泉; 您与她说了她便会得知的。”
他说完话; 转身直接走。
老仆想拒绝; 话却全都被他堵了回来。“先生; 这等礼物不好收的。”他开门拎着笼子追了两步; 看到街上季泉带着人策马狂奔的背影,张着嘴不满的摇了摇头。
表小姐还是个未嫁的黄花闺女; 怎么能随便收男人的礼呢?
态度这般强硬; 怕是来头非小; 不能当面得罪。奉阳这等地方; 遍地是官啊。
再一低头,老仆心里有了主意。
崔婉在打完一整张谱后,才坐到了花厅中。
从苏州带来的随从奴婢都在路上被贼寇所杀,索性翟光早就在奉阳置办好府宅,也有家里的老奴打点,不然崔婉练棋之余,还要操心这些琐事。
那日虽被季泉所救,也确实得到他的庇护一路顺风的回京,可崔婉并没有跟他有多少交流。翟光作为一位寒门出生的高学,在大礼谢过季泉后对他的态度也只能算作礼貌。回京后他就带着崔婉与其分开,事后的谢礼第二天就送到了王府。
翟光看得出来季泉看崔婉的眼神,他是希望这件事能早些结束。
是以他出门时,格外叮嘱家中奴仆要小心外男。
别一个个的都没事儿一样惦记他如今的掌中宝!
守门又管家还掌厨的翟伯谨记翟光教导,拎着兔子进了屋门后直接烧水把它们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