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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在清河,展正心继续练兵,一直散着头发,不修边幅极了。
如今他把头发梳好,带着帽子,再往这儿一站,啧啧啧……
阿季陶醉地围绕着他转悠了两三圈:“要是我能有这么英俊威武就好了。”
秋静淞尽量忽视他的声音端坐着。
展正心克制了一下情绪,跟着身边的人一同单膝跪下行礼,“末将展正心/彭伴见过殿下。”
这个彭伴大概就是季祎赐的那一百虎威军的首领了。
秋静淞侧了侧头,先是对彭伴说:“孤的情况,大概也是前所未有。你既然奉圣旨跟了孤,不管怎么想,都只能心甘情愿的接受。”
彭伴并未因为秋静淞看不见而含糊,他为表忠心,又把另外一条腿放下,双膝及地跪着,“末将不敢违抗,日后定当对殿下唯命是从。”
秋静淞也不愿意敲打过多,她相信其他的事展正心有能力处理好。“先起来吧。”秋静淞摸了摸桌子,开口说:“刚好孤有件事情要问你们。你们手下,可有懂围棋的?不用会下,记得棋盘也行。”
展正心看了看彭伴,两人一齐摇头。
“殿下,末将手下皆是些莽夫……”
“可能有识字的,但会围棋的……”
这都没有,那就真的是没有办法的事了。
秋静淞自己琢磨着,挥手让二人退下。
她不好单独召见展正心,也没留他说话,离巧便直接送他二人出去了。
今天光是队伍的整编就够他们忙的了。
阿季倒是把展正心满眼的担心看得清楚。
当然,还有秋静淞的克制。
“你怕那个彭伴会因为你的区别对待而起异心?”
“还有别的原因。”
反正以后离得近,有些话也不着急说,由离巧转达也一样。如今秋静淞急着解决的,是她刚才问的那件事。
她的身边得有一个认得棋的人。
她又把童宪叫来。
“咱们宫里,可有会下围棋的?”
午饭后,童宪领来了一个小内官。
那时程婧还没走。她靠在秋静淞身边,好奇地看着这个生面孔,“童宪,他是谁?”
童宪跪下回答:“公主,这是奴婢奉命给殿下找来的,会下围棋的人。”
她不知道还有这事,立马看着秋静淞问:“皇兄,你找会下棋的人作甚?”
听着她的这句话,过来奉茶的翘威手稍稍抖了一下。
对于这种碗盏的磕碰声,秋静淞也不在意,“为了当差方便而已。”
翘威站在一边去时,偷瞄了地上的小内官一眼。
秋静淞握着手里的扇子敲了敲桌子,“叫什么名字?”
“奴婢贱民阿庆。”阿庆回答时还抖了一下,似乎是被吓到了。
程婧看着他的样子觉得滑稽极了,忍不住笑出了声:“你这个样子,会下围棋?”
阿庆磕了个头,说:“启禀公主,奴婢进宫前,有跟着一位秀才先生学了一年。”
“那你如今还记得吗?”
“奴婢每天都有温故。”
这个【温故】,说得有些意思。
秋静淞喝了口茶,直接问他:“【就】位往右数第三个子是什么?”
阿庆想了会儿才说:“是【南】。”
程婧笑道:“你既然每日温故,就该答快些。”
秋静淞把手指压在唇上,示意她别插嘴,“【水】位左侧的上下两个对角又是什么?”
阿庆想着,想着想着额头上都冒出了豆大的汗。
程婧觉得实在没意思,拿过秋静淞的扇子把扇柄一个挨一个的掰着玩。
秋静淞等了他半盏茶时间,听他仍是答不出来,便道:“行了,你回去再看看书吧。”
因为人是童宪找来的,他如今脸上也不太好看。
阿庆一听这句话就慌了,“殿下,殿下明鉴,奴婢并没有说谎……”
“孤知道。你不是还回答出来第一个吗?”
秋静淞的声音并不严厉,可听在人耳里就压的人喘不过气。
阿庆着急地看着童宪,又看着翘威,怕得口不折言了,大喊道:“是他。殿下,都是翘威,是翘威把奴婢的书借走了……”
程婧皱着眉,眼睛都懒得抬一下,“童宪?”
童宪眼疾手快地伸出手,捂住阿庆的嘴就把人拖出去了。
翘威也在那时跪了下来。
秋静淞听得“扑腾”一声,便望了过去,“你借人家的书作甚?”
翘威心里没底,但仍是照实答:“奴婢想看看。”
“没事儿,看棋谱?”
程婧听着就想笑:“你识字吗?”
翘威红着脸说:“能认得一些,不认得的,就去问了别人。”
他想了想,又说:“殿下,奴婢知道。【水】位左侧的上下两个对角是【珠】和【同】,上【珠】下【同】,中间,也就是【水】位的左侧,是【翠】位。……还有。那日奴婢给殿下摆的棋盘,有奏,波,岳,蝶……”
“行了。”秋静淞敲了敲桌子,有些奇怪,“你那日,连棋盘正反都不知道。”
“是。”翘威俯下身说:“奴婢至今也不知道如何下棋,也不懂得围棋规矩,只是背下了棋盘。”
程青看着他问:“好好地,你没事背棋盘作甚?”
翘威紧张地双手握拳,长吸了一口气才回答:“那日奴婢见殿下下棋,想着既然殿下喜欢,不如也去学,以防日后有用,所以问阿庆借了棋谱来背。”
“殿下。”翘威抬头看着秋静淞面色不为所动,想着这次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心里也有些着急了,“殿下,如果只是背棋盘记棋位的话,奴婢可以比任何人都记得清楚。”
程婧这时倒是没加以嘲讽了。她歪头看着秋静淞笑道:“皇兄,这小太监挺好玩的。”
“确实有趣。”秋静淞不轻不重的说:“这么些年,你还是第一个敢这么明目张胆讨好孤的人。”
翘威一吓,连忙伏在地上,“殿下饶命。”
“行了。”秋静淞吐了口气,把程婧手里的扇子拿过来敲了敲她的头:“玩我扇子作甚?坏了你又不会修——你以后跟着伺候吧。”
翘威恍惚着,差点没听清。
他过了半会儿才明白过来,连忙磕头:“谢殿下!”
皇子的随侍太监是几品?他马上,马上就不一样了!
148。棋社赌局()
离巧于卯时一刻宫门除开之际举着秋静淞的令牌从东侧门快马跑出。
今日是棋士选拔大比的最后一天。
点卯后; 杜沣便要赶去棋院了。他搂着一堆东西,方出了礼部; 在路过一个小巷时突然被人捂住嘴掳进了轿中。
杜沣心里一慌; 拼死挣扎着,可还没等他给自己争取个结果来; 那群歹人突然松手了。
他喘着气; 扒拉着盖在头顶的东西; 睁眼看到横刀坐在面前的展正心; 满腔的愤懑都被憋了回去。
“你不是秋家娘子的那个护卫吗?”
如今的展正心穿着红底的虎啸服,腰间挂着令牌鱼袋; 铮铮少年; 一派意气风发。
杜沣从车板上爬起来,还是没有回过神; “你怎么会穿成这样?”
别说虎啸服是虎威军专着制服; 单说底色; 无主的虎啸服为黑色; 有主的为青色; 而红色只能是太子亦或是嫡脉专用。
杜沣自己想了半天; 怎么也想不明白; “你……你莫非是在为十二皇子殿下效力?”
展正心端了杯茶递给他,“可有吓到大人?”
杜沣推开; 拒接:“你们家娘子呢?”
展正心面不改色的说:“当时秋家出事; 我与义父负责护卫夫人娘子。路上遇到追兵; 夫人与娘子双双被害; 是碰巧遇见的皇子殿下替我们解了围,并且安葬了夫人与娘子。”
杜沣被这个消息震得脸都白了,“你是说,大娘子那时候就没了?”
展正心点头:“义父带着夫人的骨灰回玉家的事想必大人一定听说过。”
杜沣的表情有些崩溃,“可那时不是说……只有玉夫人一人吗?”
“娘子也在一起。只是为了秋家,并未外传而已。”展正心看着杜沣望过来的眼神,没有半分闪躲,“毕竟秋家人还要出仕。”
“那按照道理,你也应该回秋家啊。”
“我是小姐的暗卫,小姐没了,我便从秋家脱了籍。”
杜沣这时明白过来,“所以你是为了报恩,才跟在十二皇子殿下身边?”
奉阳见过展正心的人不超过一手之数,其中正好包括杜沣在内。秋静淞让展正心今日特地出现在他跟前,就是想把他稳住。
话说到这里,可想而知杜沣已经信了大半。他也不等展正心回答,只用一种不可思议的语气叹道:“若是……秋尚书若是见到你穿成这样,绝对会杀了你的。”
“我便尽量不出现在她的面前好了。”展正心抱拳拜托杜沣道:“我的具体来路,日后还请郎中大人多加保密,免得拖累皇子殿下。”
杜沣皱眉,觉得又有些奇怪,“你是特意为了这件事来见我的?”
“也不算,碰巧罢了。”展正心拿出秋静淞的令牌给杜沣看,“大人,殿下是让末将来陪同您捉拿京中赌棋赌徒的。”
杜沣见了令牌,想着想着就觉得不对劲了,“你查赌棋,把我掳来作甚?”
展正心挑了挑眉,“大人难道不知道那些地下赌庄的据点吗?”
杜沣张了张嘴,心里有一种哑口无言之感,“你不会是要带着我去抓吧?”
“是郎中大人带着末将。”展正心说完还单膝跪下了,“您是正四品的六部大人,官职权利都在末将之上,末将自然唯您马首是瞻。”
杜沣当时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
他低头捂住嘴,拼命地咳嗽起来。
他当时去跟秋静淞说这些,就是想做个幕后使劲的人。哪里知道,原来这位殿下竟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