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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季被吓得抓住秋静淞的胳膊,浑身都忍不住的发抖,“太残忍了!”
秋静淞本来是当故事在听的,被阿季这么突然一抓,也不由自主地打了个激灵。
她是被他吓到的。
可陈林渍芳以为是自己的话产生了效果,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没见过那种场面,你也觉得吓人对吧?”
“不,”因为看待问题的角度不同,秋静淞只感受到了畅快,“那群官员失职害人,玩忽职守,就该得此下场。”
陈林渍芳弯下腰看着秋静淞,第一次觉得她瞎了是真的可惜了。
如果她没瞎,他现在就能看到她说这句话时的眼神——他很想看到,秋静淞说这话时,眼睛里到底是强撑着的慌张,还是作为一个未来帝王的无情。
“说实话,我游遍三国,独你赵国的朝堂让我刮目相看。皇帝被群臣掣肘成这样,还叫皇帝吗?”
“既然是做了皇帝,争的不就是那份至高无上的权利吗?朝廷成为君王的一言堂,固然不好,可至少出事时,这个国家能有一个统一的风向,而不是满堂皆是求和者与进攻者两方的争论。不论如何,欺我者,打就是。赢了算好,真孤注一掷,就算输了,那还有王朝的气度在。”
陈林渍芳说这些话是,一直在观察秋静淞的表情。只见她有稍微动作,立马笑道:“是不是觉得我的话很有道理?说真的,要是你生为宋国皇子,是不是不用崔文墨代劳,你早就自己提剑把拿着昏官砍了?”
秋静淞如今只是想问他一句:“你来奉阳是想做什么?”
“你现在处境太差,我来帮你。”陈林渍芳的笑容十分暧昧,“崔文墨他巴不得你早点死,我却不一样。师弟你知道吗,我对日后咱们三个以三国之力相拼定输赢这件事,可是期待得很。所以我哪能让它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说完,他的手又在秋静淞脸上摸了一下。
“你放心,你的眼睛我会治好的;你的敌人,我也会帮你收拾好的。我为你劳心劳力,把皇位收拾好了给你坐,你要怎么感谢我啊?”
感谢?
秋静淞如今只觉得毛骨悚然。
她故意说:“你刚才往手上吐口水了是不是?”
陈林渍芳收回手,一脸嫌弃,“咦,你怎么这么想我?口水这种东西多恶心啊。”
秋静淞不给他搭戏,继续说:“所以为了回敬你,我也往你喝的茶里吐了口水。”
陈林渍芳第一反应就是作呕,“你……说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秋静淞一脸正气凛然,“我就是在你刚才转身收拾的时候干的。”
陈林渍芳不信,“那我怎么没有听到声音?”
秋静淞便伸出手,给他现场展示了一下怎样悄无声息地拿起杯子,揭盖。
陈林渍芳当时就觉得胃里有什么东西在倒腾。
“季长芳,你这个恩将仇报的小王八蛋……”
他捂住嘴,甚至话都来不及说,用轻功脚下生风,闷着头冲了出去。
秋静淞也第一时间站起来拿手帕擦脸,“翘威,快端盆水进来。”
陈林渍芳真是恶心死了!
她当时是废了多少力气才忍着没打人啊?
秋静淞洗了一遍脸,又觉得不够,拿着热毛巾把脸搓得通红。
眼睛上敷的药这时候也开始起作用了。
浑身开始发热的秋静淞忍了一刻,发现确实忍不下去后才脱衣服。
这越来越热,脱得她只剩下一件长衫。
翘威跪在地上,不敢乱看,闷着头去把衣服收好。
很快,秋静淞就发现这样也不管用了。屋子里烧了炭,她就算把衣服全脱光了也无济于事。
阿季见她实在难受,忍不住说:“笑青,去把陈林师兄找回来吧?”
“我刚捉弄完他,再去找他……他想必也不愿意。”
秋静淞相信陈林渍芳这时不会害自己。
想来就是他的药里加了别的东西罢。
怎么会热成这样呢?秋静淞擦着汗,汗都汇到下巴处往下滴了。
“啊……”
她烦躁地喊了一声,想不过转身直接出去了。
外头可是冰天雪地的!
翘威被吓得不行,连忙拿着貂裘外衣追出去了。
“殿下,殿下!”
出来后的那一刻,秋静淞有觉得畅快。
可该热还是热。
她想不过,便依着长廊往外走。
后面追着的翘威也不敢喧哗,只待走进了才说:“殿下,好歹披件袍子啊。”
秋静淞摇了摇头,她喘着气,整个人都快要被热迷糊了,哪里还能继续往身上加衣服?
十二月的冷天,如今给她的感觉就是有两个太阳的三伏天。
如果可以,她真想找个湖,往里一跳。
可是不行啊,昨天刚下过雪……
问章宫,不,是整个皇宫,如今都是银装素裹的一片。
秋晓官带着崔婉走在路上,伸手一指,“这边属于东宫,前边那栋最高的宫殿就是问章宫,如今是长芳殿下和婧公主住着。”
崔婉点了点头,不发表评论。
秋晓官回头时,看到她手里的折扇,笑了一下,牛头不对马嘴地说了一句:“楚萍嫁人时,选的是团扇。”
崔婉知道秋晓官自小在京中为质,和程莛一起被齐皇后养大,心里对她比亲姐妹还亲,所以回这句话时,也格外小心,“是因为公主选择了相夫教子吧。”
“是。咱们想做什么,是咱们自己选择的。做官还是持家,都得靠咱们自己的想法。”秋晓官把手背在身后,笑着说:“楚萍从来没有想过要上朝堂,所以她取团扇是最好的选择。”
崔婉低头,跟着笑了笑。
秋晓官瞟了她一眼,又说:“王妃您看起来柔柔弱弱,也不像是做官的人啊。”
“也不是什么大官。”崔婉把腰间的腰牌给她看,“只是一个棋院待诏,九品的芝麻小官而已。”
“可,待诏是能随侍天子的,属于近臣呢。”秋晓官看着她的扇子说:“女官的折扇,都是吏部批,礼部做的。咱们赵国行婚礼时,用的是却扇之礼。无官职女子用团扇,有官职女子用折扇。我听说,王妃您的这把折扇是睿王亲自求了吏部尚书描了画底的。”
崔婉大大方方地笑了笑,“这件事情我倒是没有听说过。”
秋晓官猜测说:“郡王爷大概是在鼓励你成为咱们秋尚书那样的人吧。”
崔婉摇了摇头,这不是她的志向,“能让我下棋就很好。”
正说着呢,四处乱瞟的秋晓官就看到有个身形单薄的人从廊道里冲出来。
她起初还以为有坏人,又来一看那人身后跟着的太监……
秋晓官踮起脚尖望了望,“哎呀”了一声,“那不是十二皇子殿下吗?”
崔婉一听,也望了过去。
正好那时秋静淞忍不住,直接跳湖里了。
她当时就被吓到了,连忙拉着秋晓官下去。
秋晓官一路跑着,还想喊人帮忙,却被崔婉阻止了。
等到了后秋晓官也明白过来,十二殿下穿成这样跑出来,若是闹大,可不得误会。
翘威把手里拿着的衣衫放下,当时就想跳下去救人。
秋静淞在水里游着,用力拍了拍还浮着薄冰的水面,“不准下来。”
进退两难的翘威当时就跪下来,“殿下,您若是出了什么事,奴婢的命就没了啊。”
“孤能有什么事?”秋静淞喘着气,又呆了一会儿,直到听到脚步声才爬回岸上。
翘威也不管会不会打湿了,直接拿貂裘把秋静淞裹上了。
秋静淞打了个寒噤,伸手把裘衣拉好,“孤如今衣衫不整,若是女眷,就别过来了。”
“长芳哥哥,我是齐皇后宫里的晓官。”秋晓官有些担心,实在没忍住开口问:“你,你没事吧?”
“没事。”秋静淞吸了吸鼻子,随口问了一句,“你不在西宫,怎么跑东宫来了?”
秋晓官看了一眼崔婉说:“今日睿王携王妃进宫拜见,皇后娘娘让我带翟王妃认认宫门。”
不远不近站着的崔婉当即行礼,“十二殿下。”
秋静淞没有一点心理负担地喊了一声:“嫂嫂。”
如今他们二人,已不再是冯公子与玉人之间的关系了。
被以这样的称呼喊了,崔婉也得尽“嫂嫂”的义务,“大冬天的,十二弟怎么掉水里了?”
“吃了药,浑身有些发热。”秋静淞咳了一声,照实说:“问章宫的湖啊塘之类的,前段时间被人父皇派人给填了。孤实在是没办法才跑出来丢人,没想到让嫂嫂看了笑话。”
秋晓官偷偷的看了一眼,秋静淞如今的脸通红得像擦了胭脂呢,“什么药的药效这么重啊?”她下意识地猜到:“长芳殿下,您不会服五石散了吧?”
秋静淞一愣,顿时就想站起来去找陈林渍芳算账。可碍于面前有两个生人,她只能气呼呼地把貂裘拉的更紧。
她还开始赶人,“看完了就走吧,反正你们平常也不会到东宫来。”
“我也不是很想来啊……”秋晓官皱着眉,也觉得现在挺尴尬的。
崔婉用余光扫了秋静淞一眼,说:“应该不会是五石散。五石散的本质是拿来治风寒的,而且使人发热的力度,也没这么强。”
被折腾得很不爽的秋静淞哼哼了一声:“你还懂这个?”
确实是很面善。
“我自己吃过的。”第一次见到【冯公子】真容的崔婉忍不住笑道:“十二弟不妨找太医来看看?”
秋静淞靠在翘威身上,说:“谢谢九嫂关心,孤还想继续呆这儿散热呢。”
秋晓官看他吊儿郎当,就差把脚翘起来了,忍不住说:“十二殿下,小孩子才偷凉呢。”
“赶明儿孤把那药也送你一份,你吃了就知道孤现在是什么感受